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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抱住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膝上，姜永恩笑了笑：“我觉得我好善良。”
“我不这么想……”
他继续：“就是，善良这个词离我太远。”姜永恩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云淡风轻：“我要做一次坏人。”说完，轻轻碰了下慕荷的眼角。
过了几天慕荷才反应过来，姜永恩说的善良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他所谓的坏人是什么，那时候，她忽然舍不得，舍不得他为她做得那么多。
只是，李沁贤的突然失踪像一把利刀割破了慕荷心中的那抹平静。
慕岚仍旧是一身黑色干练的ol装，她坐在沙发上，难得情绪有些失常。慕荷看着她的模样，上前替她掐灭了香烟。
“你做什么？“慕岚狭长的眸子闪过憎恨，“你现在满意了？我那个笨得要死的母亲为了你父亲赌上了她自己！”
她听出了这话中的话，两个年轻的姑娘都清楚李沁贤在何处。
不动声色的坐到慕岚身旁，慕荷口吻平和：“我已经拜托别人去找了。你需要调整好你自己的状态。”
“呵，你从来都只有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心情。如果这个时候，我和我母亲从慕家消失了，不正是遂了你多年的愿吗！”
慕荷靠在沙发背上，侧颜映着淡黄色的灯光显出了一点点疲惫。
“你知道她在哪儿，也知道她是为了谁做到现在的程度，你觉得她会从那个男人的手中活着回来吗？”
慕岚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慕荷，她柔顺的头发在那张白皙的脸庞上乌黑得看不到尽头。
“或者说，”她顿了顿，视线和她相对，“李秋意，你就那么爱他？我一点都不信。”慕荷起身抚了抚袖口，“你好好想清楚，想好了，记得告诉我。”
“你站住！把话讲明白！！！”
“他那个地位的人，为什么主动要接近你和你母亲，真的是为了你？那时候你什么模样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吗？你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却还在自欺欺人。你慢慢想，想到你肯接受事实为止。”
慕荷离开后，李秋意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拨响了一个电话。
“这么晚打电话还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男声听上去很慵懒。
“我……我就是想你了。”她压抑着胸中的鼓噪，想竭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
“等着慕正昇的罪名坐实我一定让你好好想我。”低沉的笑透着挑逗。
“好。”
挂了电话，李秋意呆坐在床上，手里小小的显示屏幕上，李成平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赤。裸相见中。
她从来都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过他，如果不是之前监视了他的几个重要居所，她也不会知道母亲已经被软禁到了李成平那里。
她那个傻瓜母亲，为了慕正昇竟然想去求他吗？
他从来都心狠手辣，他和她说过，他一开始接近他们母女的目的就是为了扳倒慕正昇。她真是像她母亲一样傻，才会相信他是真的爱她。
李秋意稳了稳呼吸，打开床上的那个文件袋。那是刚刚慕荷留在沙发上的。
手指翻动纸页的时候，一切都清晰了起来，李秋意的眸色暗下来，她岂是任他摆布的棋子？！
那个不大的公寓，那个慕荷曾经的避风港现在多了一个人。
姜永恩坐在藤椅上看着书，慕荷对着电脑一遍遍的在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证据。
他是怎么做到的？有些东西明明连涉黑背景的程骏都没有搞到。
前些日子一直见不到他人影，今天忽然拿着本书来了她的公寓，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那么温暖干净。
“如果李秋意没有帮我们，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不是通过李秋意拿到了关键证据，慕荷真的不知道父亲要怎么样洗刷冤屈，李沁贤要怎么被救出来。
姜永恩清淡的回答慕荷。
“我可以去色。诱她，”见慕姑娘没有反应，姜永恩凑近她：“怎么，对我没信心？”
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湖水，“色。诱这种事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做。”
姜永恩一愣，刚想扑上去，却被她逃开了，她走前说了一句话，让他不自觉得嘴角上扬。
“我父亲问你这周日有时间吗？有个家宴想请你参加。”
他的心一紧，“家宴？你确定？”
“嗯……”
家——宴。
吃那顿饭的时候，李秋意和李沁贤已经离开了慕家。
姜永恩没有再多问她们后来的去向，如果他想知道他便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慕荷之外的人那么感兴趣。
席间，慕奶奶对姜永恩是百般照顾，让一向被慕荷清冷惯得姜少觉得受宠若惊。
饭后，姜永恩被慕正昇叫到了书房。看着慕荷有些担心的表情，姜永恩揽着她的肩膀，“放心，这是单聊又不是单挑。”
两个男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
这期间，慕奶奶拉着孙女的手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慕奶奶：“虽然你们还年轻可能不着急，但也可以先把婚订了。”
慕荷：“……”
慕奶奶：“姜永恩他爸爸奶奶我也是知道的，以后看病说不定能给优惠价呢，不过他念书那会看上去没有现在这么靠谱呢。”
慕荷：“……”
慕奶奶：“要是赶得及我应该是能抱上重孙的。”
慕荷：“……”
慕奶奶：“要是能生个男娃娃给我玩就好了，像你这种鬼主意太多的小女娃我可耍不过。”
慕荷：“……”
慕奶奶：“这么算的话，干脆结婚吧，把订婚省了！”
慕荷：“奶奶！”
慕奶奶：“现在对婚礼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奶奶一定尽力满足你！”
慕荷拉过奶奶的手，轻轻抚摸，“奶奶，你和爷爷一定要一直身体健康。”
慕奶奶不再说什么，这个家终于要像家了。
即使多年后，慕荷和姜永恩已经有了姜晓理，那段单聊的内容，慕荷也始终没能知道。
慕正昇和姜永恩像有一种特别的默契，对这件事一直避而不谈。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两个男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慕荷以后的生活可以过得幸福。
李成平的父亲因为慕正昇铁面秉公的关系而去世，他借由大学期间和慕正昇曾有过感情纠葛的李沁贤，步步精心想要扳倒慕正昇。假的亲子鉴定巧妙的骗过慕正昇，慕正昇一开始并没有相信，暗地里去调查，都被李成平花大笔的金钱和人脉给混了过去，游夏的去世也是他暗中操作的，没有了游夏，李沁贤才有机会上位，一切都按照他设计的路线在走。只是中间遇到姜永恩插手，李成平并不觉得这算是威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成不了气候。只是他没有想到姜永恩的手段和背景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姜永恩不想对慕荷说他都干了什么，他明明那么善良，不是吗？
——幸福的分割线——
再分别的时候是返校。
这次是姜永恩的飞机先走。他穿了一身深绿色的大衣，质感极佳的围巾系在脖子上。手里拿着登机牌，唇畔含笑。
慕荷想了想，把手伸进他的大衣里面，环抱住他的腰，他的腰精瘦，线条很好，有点不想放手。
“慕慕，你不想再对我说点什么吗？”
她在怀里蹭了蹭，安静了好久。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她才放开他，轻柔的说了一句：“我会想你。一路平安。”
她松手的时候，姜永恩好像还能感受到腰间曾有的那抹温暖，声音却调笑般的轻快：“我还以为会是求婚。”
她睨了他一眼，转瞬却因为他在她耳畔的那一句话而红了脸。
姜永恩说的那句话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慕荷，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在德国的生活很忙，他们之间的联系很少，两个人的科研任务都很重，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年多。
一日，慕荷实验室的某药品用光了，她整理后发现需要的数量很多，便想着让同实验室的另一个中国同学和她一起去。
她低头再一次做统计，“师兄，你能陪我去……”
话没说完，便被一个有些高冷的声音打断。
“陪你干嘛？”
她回头，刚吐出一个“买”字，人便停住了。
姜永恩一身养眼的休闲西装，不急不缓的继续道：“陪你耍流氓的时候再叫我，别的我没兴趣。”
☆、第42章
他看着她，面色温和，嘴角却又带着那一点点雅痞的笑。
想想竟然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相见，现在的姜永恩坐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双手交握在一起，看着看着，想念便如洪水涌出。
实验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了她和他。姜永恩伸出手：“过来。”
她想了想，走到他身边，手被他收进掌心。
姜永恩：“你这么看我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
慕荷挑眉：“什么错觉？”
姜永恩：“你终于打算主动扑倒我了~”
慕荷：“……”
她就不该被他这副小清新的样子所迷惑……
当天晚上姜永恩理所当然的再次进入了慕荷的公寓。那位当年让他印象深刻的慕荷的舍友恰好不在。
而此刻的慕荷在厨房里做着晚饭，姜永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倩影，长腿搭在一起，明显的，站在他面前的某姑娘已经有了很强的抗干扰能力。
姜永恩放弃吸引她注意力的想法，转而安静的待在一边。
吃饭的空档，他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话。
“慕慕，我毕业了。”
她有些惊讶的看他，虽然知道他很优秀，却没想到他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便拿到了博士学位。
“恭喜！”
姜永恩慢慢的喝着汤，似有深意：“我走的时候，师弟问我是不是赶着回国结婚。”
“哦……”
“慕慕，年底了。”他温和的笑着，让慕荷忽然想起了之前在仁爱高中看到的他年少时的照片。现他褪去了青涩，眉眼间都透着成熟而优雅的魅力。可是，总是在和她讲话的时候显出一些不正经。
她躲开他的目光，“我家没有余粮……”
姜永恩平常道：“我知道，所以机票买好了，去美国的。”
慕荷：“……”
她猛然觉得他比以前段数更高了，就这样，那个寒假短短的两个礼拜，慕荷和姜永恩一起飞到了美国——见家长。
这是慕荷第一次见姜父、姜母和他们的朋友……
一向镇定的慕荷也被这庞大的人数闪到了……
姜永恩递给她一杯果汁，神色极轻松：“他们说为你办个party更好。”
她难得哀怨：“我从来都不是partyanimal……”
姜永恩轻笑：“嗯，我知道。”
主要是姜父是这样讲的：办家宴我们人数上就输了！
姜家的朋友什么人都有，见到某位歌星后，慕荷拉过姜永恩的手，同他讲：“没想到你父母还喜欢唱歌。”
她的手暖暖的，和他相握，那一刻姜永恩切实感觉到了所谓的幸福。
眸光带笑，一本正经的回答她：“没有，他们两个唱歌都走调。”
慕荷：“……”
这时一位妇人向他们走来。姜永恩向来人打了招呼，便留了慕荷一个人在这。就在慕荷腹诽他的时候，妇人问道：“姑娘，你是不是痛经很厉害？”
这……她确定这是他说出去的……
妇人继续：“我是这方面的专家，最近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我，身体这事要早点调理。”
慕荷微笑点头……
妇人：“姜老爷子给我下了旨，他等着早日抱重孙呢。”
慕荷：“……”
莫名的压力好大……还有，老一辈的革命家都这么喜欢重孙吗……
圣诞夜就留在了姜家，那天他们所住的城市下了雪，姜父和姜母外出要晚一点才能回来。慕荷站在窗子前出着神，姜永恩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还有时间，我们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她笑笑：“好。”
慕荷的身材修长，站在姜永恩身边，看起来十分般配。街上很热闹，装饰得十分漂亮的街道，她被他牢牢的牵着，有人不小心撞到她，姜永恩顺势将她拥进了怀里。
“你……不用搂得这么紧……”
“那好，你牵我。”于是，姜少松开她，主动把自己送了过去。
慕荷黑线……
见她根本没有牵他的意思，姜永恩哼了一声：“像我这么爱你的人只有一个，你可不要把我弄丢了。”
慕荷偏头，心里很暖嘴上却幽幽道：“你从来都只会盗用别人的名言。”
他口吻欠扁：“谢谢o（n_n）o”
和他走在人群里，慕荷能感受到来自姜永恩手心的温度，她扯了扯他，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眸光微闪，只听到他毫不犹豫的答了一个字：“脸。”
慕荷：“……”
见她不说话，某人真是心情好极了。
慕荷忍了一会儿，继续：“不知道吗？有一首歌的歌词是这样写的——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姜永恩轻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关系，你老了，我也照样爱，我爱你年老时的皱纹——诶，别打我啊……”
看着她漂亮的侧颜，姜永恩黑眸深邃，他爱她的所有，不需要理由。
回家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停着的车，他们知道姜父姜母回来了。
透着客厅的窗子，慕荷见到姜母一把拉过姜父的领带——强吻！
她急忙拽着姜永恩躲到一边，脸有些红。
姜永恩眉宇间有笑：“你躲什么？”
她抬头刚想回答他，那双好看的手便抚上了她的面颊，语调中满满的调笑：“这么烫，你害羞了。”
决定的肯定句。
她戒备的向后，却发现是一面墙。
姜永恩顺势将她整个抱进了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德国是怎么喂的你自己，怎么又瘦了？”
慕荷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客厅里好像没了声音，强装淡定：“我减肥来着……”
姜永恩放在她腰间的手增加了力度：“人是我的，肉也是我的。”
慕荷：“……”
他又加了一句：“而且，我喜欢抱起来稍微有点肉肉的感觉——有手感。”
他整个就一流氓！
感觉到他腰间的动作不纯洁……
慕荷：“姜永恩……矜持！”
姜永恩不为所劝，就在他打算进一步的时候，姜父的声音。
“回来了？”
慕荷一溜烟的逃出他的禁锢，脸红得太明显，声音浅浅：“是，刚回来。”
看着她跑了进去，姜永恩走到姜父面前，有点点的不爽：“我都没打扰你，你来打扰我干嘛？”
姜父：“姑娘明明不愿意。”
姜永恩：“你管我，再说，她不愿意我不会强吻？”
姜父微笑：“好主意。”
姜永恩挑眉：“你笑什么？强吻也是和你们学的。”
姜父点头：“对，只是，我是被强吻的那个。”
姜永恩：“……”
圣诞夜，四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慕荷听到姜母说到姜永恩小时候的事，不由得唇角上扬。知道了母亲父亲还有姜父之间的故事，慕荷一直对姜母有些好奇。
见到后才发现，她是一个极有智慧的女人，幽默，偶尔有些强势，却很容易亲近。
慕荷注意到姜父看她的眼神，那种透彻而专注的眼神，不由得让她觉得温暖。
聊着聊着，姜母拉过慕荷的手，像她的母亲一般：“小姑娘，你什么时候毕业？”
慕荷想了想：“大概还要半年。”
姜母看了眼坐在一旁看似毫不在意的姜永恩继续问慕荷：“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慕荷总觉得这对话有点不受她控制，却仍旧听话的回答：“我想可能继续读博吧……”
听到这话，其余三人明显的都皱了皱眉，客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慕荷真的有打算继续念博士，因为她的领域，有很多东西她还想要继续学习。最后还是姜母打破了沉默。
“也是，如果再加上你父亲，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的话，确实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博士。”
慕荷：“……”
莫名的再次觉得压力好大……
姜永恩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姜父接过话，“你们两个的圣诞假结束前，我们一起回趟中国吧。”
慕荷：“嗯？”
她好像猜到了姜父要说的话。
姜父看了儿子一眼，转向慕荷：“两家人也该好好见面，然后商定下日子了。”
还没等慕荷回答，姜永恩便牵起她的手，起身，替她做了回答。
“好，就这样说定了。”
跟着姜永恩上楼的时候，慕荷的面色有些沉重，送她到了房间，姜永恩坐在她身旁，英俊的脸透着灯光，显得愈发的好看。
“我父亲的态度可能不会很好。”
姜永恩安慰道：“没关系，我们都有心里准备，再者，我和他也聊过了这个问题。”
她问：“上次你和我父亲聊天到底说了什么？”
姜永恩想了想，“哦，我和他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