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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于佳说,“我现在最想的是休息,我想睡觉。”她把脑袋放在小康肩膀上,咕咕哝哝。
她的举止惹来剧组其他人善意的哄笑,她这样虚弱的小女儿姿态确实少见,众人都觉得新奇。今天没有谷程晗的戏份,韩冰并没有和剧组一起,拍摄完毕就离开了,留在剧组的多是配角演员和剧组其他人员,大家笑闹无忌,住在一起这些天也惯了,今天多了于佳这样一个生客,自然要笑闹几句。
嘴上说了不去,于佳到底还是和大家围坐了吃了宵夜,才回房间休息。
她要了套间,小康不反对和人住在一起,旅馆只剩下这一间,于佳也没有矫情。
小康握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于佳已经躺在大床上睡着了,被子盖到胸口,露出旅馆提供的白色睡衣,睡衣领口下白皙的肌肤,在晦暗的灯光中有一种暧昧。
小康可以放轻了声音,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惊醒了于佳,于佳睁眼看是她,又合上了眼。小康调皮对着于佳吐了吐舌头,钻进被子里,调暗了床头灯,合上了眼。
于佳极度疲惫,睡得快。乍然换了地方,小康躺在床上,一时没有睡意,知道于佳睡觉轻,不敢翻身,怕惊醒了她,让她休息不好。保持一个固定姿势睡觉的结果,第二天起来发现她落枕了。
一上午,小康都不自觉地捏着脖子,城破的那一节终于过了,于佳松了一大口气,坐在休息的椅子上,抓了矿泉水就往嘴里灌,取了餐巾纸往脸上擦,画了妆她也顾不得了。她终于知道背后叫谢三山“谢阎王”的原因了。
天气一天一天地热起来,于佳身上穿了层层繁复的服装,还在阳光下跑了十几公里,为了拍摄效果,还弄了满头满脸尘土,身上黏哒哒的,很是不舒服。
小康端来了清水让她洗脸,拿了扇子在旁边给她打扇。
江化妆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有小康这样机灵勤快的助理,小佳你修了十世的福气。”
于佳也觉得小康慰贴,听着这话,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炫耀,“羡慕我吧,羡慕我吧。”
听在江化妆师耳中,这语气真欠扁。想着,江化妆师把手里的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于佳怒目,“我知道江哥你羡慕嫉妒恨,但君子动口不动手,懂不懂,懂不懂?”
江化妆师不理她,转身指导在其他演员脸上实习的何婉盈,“这里颜色再深一点,显得鼻梁挺拔。”
“哦。”何婉盈应着。她是个十分专心的女孩,用江化妆师的话说,她的专注力惊人,当她专注到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忽略周围所有的人物,声音。何婉盈并没有听到于佳和江化妆师的斗嘴,听江化妆师说了,按照他的指点给演员上妆,
这天的工作结束的时候,何婉盈邀请于佳,“小佳姐姐,下个月是我的生日,小佳姐姐可以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她的表情带着一丝羞涩,还有期盼。
于佳对她的印象一点点改观,爽快地答应了她的邀请。
何婉盈十分高兴,“明天我把邀请函拿来给小佳姐姐。”
“那么,明天见了。”
“明天见,小佳姐姐。”何婉盈坐进何家来接她的车子里,从车窗伸出手来,对着于佳挥了挥。
于佳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刚要用钥匙解锁,发现车里已经有人了。
“小佳宝贝。”
“阿德!”于佳十分高兴,虽然她搬去了大宅,和阿德的距离更近,但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见到他,听说他忙着不久前竞标的那块地皮的事,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不忙了?”
阿德对她诉苦,“有那家的纨绔像我这样悲摧的?大哥二哥一不顺心就抓我壮丁,我又不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听郑伯说你和于大哥搬到大宅那边住了,倒是住得近了,早知道你搬过去,昨天的宴会就邀请你当女伴了。”
阿德和她说着最近的事,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随兴所至。
“昨天的宴会遇到一个奇葩。”阿德的表情十分八卦。
于佳应了一声,把车子从停车位开出来,上了路,才问了一句,“如何奇葩?”
阿德就等她问这句,谈性大发,把某个奇葩的事迹加入他的推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听到半途,于佳也觉得那人无比奇葩。带了三个女伴参加宴会,不奇葩,但带了三个女伴参加女友家举办的宴会,就有点奇葩了,不仅这人奇葩,举办宴会的女友也奇葩,竟然十分自豪是奇葩的女友,并且愿意和另外的女人分享某个奇葩的爱情。
阿德幸灾乐祸,“经过昨天,王家成了笑话,都是因为一个女儿。”他看着于佳,“女人是祸水,圣人这句话没有说错。”
“哪位圣人说的?”
阿德摸着下巴,故作思考了半天,“当然是某个姓赵的圣人。”
于佳笑出声来。
“小佳,和我去白云湖一趟。”
“嗯?”
说完了,阿德抱着脑袋哀嚎,“我怎么被虐出快。感来了不成?”
白云湖 ,就是赵家在不久前竞标成功的那块地皮,现在还没有拆迁。
“拆迁工作不顺利?”
“相对来说还好。”阿德抬起头,“绝大多数居民都没有问题,也签了拆迁协议,只是难免有些人想浑水摸鱼捞便宜。白云湖的拆迁重建是政府的面子工程,出了事,不管大事小事,对我家的声誉多少会有影响,大哥让我寸步不离盯死了拆迁工作。那里虽然有些乱,但地理位置,还是环境,都很好。”
“我当然知道。”于佳不仅知道,还知道不出五年,那里会成为南市另一个繁华中心区,地皮寸土寸金。
“建造项目已经定下来了?”
“嗯,准备建一座园林式公寓,囊括娱乐健身会馆,酒吧展厅等建筑,采取酒店式管理模式。”
白云湖是一个城中村,村中都是密集的两层小楼,多是自建的,并不规整,很多人家都在在楼层的甬道搭起了棚子,有铁皮的,简易木板房的,十分简陋,或自家用,或出租了给外来人员做店铺,看这里留下的痕迹,就能想象这些简陋的店铺曾经是如何火爆。
白云湖的拆迁补贴的是南市靠近北郊的主宅小区的楼房,签了拆迁合同的住户已经开始搬家,这里的贸易大部分已经停了,在中心的贸易商场,虽然有人打扫了,还是能看到地上的塑料袋,纸壳子等各种垃圾。
今天的拍摄工作收工早,这个时候刚过五点,太阳挂在西天上,还没有落下去。
阿德这些时间在这里和居民也混熟了,有人看到他会友善地打招呼。他在一户居民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户十分逼仄的住房,四十平方的面积,歪歪斜斜地垒起了两层楼房,门前还用木板搭建了一个小房子里,在上面掏了一个窗户,挂在房顶上的灯摇摇晃晃的,屋里十分昏暗。
和阿德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风霜皱纹胖胖的女人,阿德叫她姚娘。两人说话的时候,楼房里传来咳嗽声,姚娘急急忙忙地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那边的小区给你们分到了一户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什么时候搬家,知会我一声,我来帮忙,不用找搬家公司。”
姚娘满脸微笑,“德哥儿心肠好,那边的房子,小妮去看过了,都收拾好了,搬过去就能住。”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女孩背着书包从巷子另一头的土路上走过来,扎着一条马尾辫,模样十分清纯。
“小妮放学了。”姚娘招呼着女孩。
女孩的目光在于佳身上流连了一圈,对着阿德叫“赵先生”。于佳以为这女孩是姚娘的女儿,却听女孩叫姚娘“婶娘”。
离开了这户人家,阿德带着她往里走,在一条巷子里看到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正在高声叫骂争执什么,看到阿德,一哄而散,只有三个人留下来,对着阿德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你们也别每天都游手好闲,斗鸡走狗的。”
“赵哥吩咐的事,我们都没敢耽误。”
“嗯,今天有什么事?”
“大事倒是没有,小事那几天没有几桩,都是这家的婆娘和那家的呛呛,东家的鸡少了一只,西家的菜少了一棵……”
“贾六今天没有闹?”阿德直接问。
三人一下子被问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人回话,“贾六哪天不闹几次?赵哥放心,有我们兄弟看着,贾六闹不出大事。”
“出了大事就晚了。”阿德说,“你们带我去看看,贾六现在在什么地方?”
“阿豹下午看见他和二狗子在一起,往南边的吕胜家里去了。”
阿德在吕胜家没有找到贾六,就连吕胜也不在家,听吕胜媳妇说,贾六,二狗子和吕胜半个小时前一起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去找!”阿德说。
于佳恍惚记得前世白云湖的拆迁中也出了事,隐隐约约记得出了人命,李修仗着黑道的势力才抹平了那件事,但具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了,会不会和这个贾六有关?阿德的脸色不好看,让她的心也吊了起来。她拼命回忆前世和书中的记述,发现无法想起更多。
一个小时后,回报说找到了在白云湖边的一条浅塘里找到了贾六。
阿德和于佳见到贾六的时候,贾六头上破了一个洞,裹着纱布,身上裹了三层棉被,还在浑身哆嗦。
他看到阿德,就像看到了救星,从床上向阿德扑来,带着被子掉在了地上,他抱着阿德的腿,“赵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救救我,我明天就在合同上签字,马上从这里搬出去。”他说着,满脸恐惧。
“你别慌,二狗子和吕胜呢?”
贾六的脸色一下子白得骇人。
☆、第三十二章
贾六是白云湖区的原居民;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经常和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偷鸡摸狗,勒索外乡人钱财,是他们经常做的事;在白云湖的住户中名声一向不好。前文提到的二狗子和吕胜,是他的搭档;鼠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还不敢做。
在知道了白云湖的拆迁项目后;这三个人就起了心思;坐地起价呗,很多拆迁户都有这种心思,但像三人这样恨不能昭告天下的,大概不多。
贾六和吕胜在白云湖都有房产,祖上留下来的。在听到拆迁的消息后,就想着法儿想要从拆迁中捞更多的便宜过来。增加自家的统计面积是拆迁中很多人都会做的事,但是像贾六用几个大帐蓬放在院子里和房顶上充当建筑面积,这样的事还是有些匪夷所思。他们也曾经鼓动白云湖的住户联合起来,向负责拆迁项目的公司索取更大利益,但因为两人素行不良而作罢。三人又想着法儿在背后捣乱,却因为阿德雇佣了白云湖地面上的混混组成拆迁办,未能成行。
眼看着周围的住户一家家签了合同,已经开始往外搬,贾六和吕胜急得火上房。二狗子在白云湖没有住房,跟着两人无非是想从中捞点儿钱,即使事不成,也不牵扯到他大事,所以才跟着两人身后跑动。
贾六去找吕胜,自然是要商量搬迁的事。眼看着周围的邻居都签了合同,就剩下他们两家没有签,一开始的两天还有人每天拿着合同来找他们谈话,后来就没有人过来了。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慌,他们是想在拆迁中捞更多的好处,并不是不想拆迁。
贾六今天见到吕胜的时候,吕胜有人想买他们在白云湖的房子,开出的条件比拆迁得到的更多,吕胜拍着胸脯保证,贾六就心动了。吕胜说买家在白云湖边上等着,两人在路上遇到了二狗子,三人就一起去了。
贾六见到了买家,西装革履,带着墨镜,见到他,就说了买房的条件,和吕胜说的一样,当即就拿出了合同。签了合同,贾六喜滋滋地抱着一箱子钱还有一套市中心的房产证,刚转身觉得后脑一痛,就人事不知了。
他并不知道吕胜和二狗子怎么样了。
“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搞事。”阿德道,出去找人的人,没有在白云湖附近找到吕胜和二狗子。吕胜家的女人坐在院子撒泼地哭着,“杀千刀的,被那个千刀万剐的谋了命去。早说叫你签了合同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
阿德皱着眉头,吩咐人继续找,把于佳送回大宅,“原本是带你看看白云湖,没想到出了这事儿。”
“你这是在和我客气?”于佳笑着。
阿德笑了笑,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我得回去盯着。”
于佳张了张嘴。
阿德看着她的表情,“想说什么?”
于佳原本想说,这种事应该和赵家人通通气儿,阿德有能干的哥哥,解决这种事会很有经验,出口变了台词,“路上小心。”
“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一路顺风。”阿德笑着对她回了回头,抬头看了一样赵家宅子的方向,并没有回去的意思,转身走进路灯下,很快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心里想这事儿,于佳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一天没有见到阿德,直到第四天才见到他,他的精神看起来不错,于佳也没有在报纸或者媒体上见到白云湖方面的负面新闻,心放下来。
阿德没有跟她说白云湖的后续,于佳也没有细问,虽然她不知道阿德用了什么方法,但事情平复压下去就是好事。
阿德站在栅栏的另一边,上半身趴在木质的栅栏上,大宅和他家的最近距离只隔了这道栅栏,“小佳宝贝,”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脸庞逆着光,“晚餐过来吃吧。你有很长时间没有来我家做客了,妈妈很想念你。”
于佳戴了一顶很大的遮阳帽,这个下午没有安排行程,她正坐在草坪上的木头凳子上读书,不远处是一大片玫瑰,一年中第一次花季来临,花儿开得热烈,香气随着风飘过来,若有若无,引人遐思。
她合上了手里的书,抬头望过去,“你确定你有了闲暇时间?”
“我一百个确定。”阿德说着,手臂撑在栅栏上,翻身从栅栏那边跳了过来,“你去我家,在你家请客也是一样。”
于佳侧了头看他,“最近不见你去见你的红颜知己们,阿德少爷转性了?”
阿德笑着把脸凑到她面前,调笑,“有小佳宝贝,余者皆骷髅尔。”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不是骷髅,所以不用好话儿哄我。”从木凳上站起了身,“好久没有去拜访赵妈妈了,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过去。”挑了挑眉,“顺便蹭顿饭。”
于佳并不十分喜欢去到赵家,只是偶尔去。
赵家人口多,虽然天朝在几十年前实行了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但很多世家还遵奉着封建习俗,很多男人,尤其是当家的男人都是一妻多妾,妾不入族谱,不入宗祠,却公然养在家里。阿德的父亲就有三个姨娘。阿德的母亲李文澜是个有手段的女人,虽然家里有小三小四小五,但前头的三个儿子,和最小的儿子都是她所生。中国式传统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并不考虑两个人怎么样,李文澜嫁给阿德的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因为那是一条死路。她能做的,只是在允许范围内,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用她的身份,用她的儿女,利用她可以利用的一切。
李文澜握着于佳的手,笑着道:“小佳可是很久没有到家里来了。”端详着她,赞美,“越长大越漂亮了。”
“赵妈妈才是越活越年轻了。”于佳笑着恭维。好话,人人爱听,说一句并不当什么。
“瞧这嘴巴像是抹了蜜,说的话都是甜的。”李文澜笑着,拉着于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听阿德说你们兄妹搬到大宅来住。两家这么近了,可要常走动。”
两人在一起说些家长里短,忽然听到说四小姐回来了,一个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李文澜微微一愣,弯腰恭敬地叫了声“母亲”。李文澜生养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对于家里的“庶子庶女”,她的态度向来都是疏离的,这些“庶子庶女”也从来不敢冒犯她的尊严,即使在私底下和“嫡出”的兄弟斗得厉害。只要不将事情闹到家里的明面上来,她也向来不管子女间的争斗,用她的话说,正有这些个不安分的,可以充当儿子的磨刀石,总比在外人身上吃了亏的好。
事实也证明,赵家这样的家里,虽然争斗十分厉害,在外面能够独当一面的都十分精明,轻易不吃亏。
“四姐好。”于佳微笑着和赵兰庄打招呼,赵家的女孩起名字很是随意,按照梅兰竹菊琴棋书画排下来,目前排到书字,听阿德的话说,画字排完了,还有珍珠翡翠珊瑚玳瑁之类的字。
“于家妹妹好。”赵兰庄微笑着,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于佳和阿德相熟,和赵家的女孩子却并不熟,见了面也只是相互打招呼点头致意而已。
有李文澜在,赵兰庄不好说了一句就走开,和于佳说一些最近的流行,都是女孩子的话题,服饰和化妆之类。
“还没有恭喜小佳妹妹。听说,今年的时装周上,非但你家展出的服装被抢购一空,还接到了数千万的订单。”
于佳已经从于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