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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幸村妹妹一再地撒娇抗议、缠磨坚持,甚至都耽误了幸村的补习进度,森田雪迫于无奈,这才改口叫了她的名字。
幸村自问做不到这点,于是只能继续微笑着听森田雪称呼自己为“幸村君”。
只犹豫了不到五秒,幸村就果断地在电话中将妹妹的事情告知了祖母,并请她老人家不必担心,会有人护送妹妹回家。
挂断电话之后,他严厉地看着妹妹,“在路上一定要听森田姐姐的话!”
幸村亚希子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连忙躲到森田雪身边。
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森田雪也不便插言,只好用保证来分担一下幸村的注意力:“幸村君请放心,我不会让亚希子走散的。”
当幸村抬起头面对森田雪时候,就已经换上了温柔的笑容,“麻烦你了,小雪。”
森田雪说:“没什么,反正顺路。”
然后,森田雪牵起幸村亚希子的手,与幸村告别。
从医院出来,幸村亚希子乖乖地听从了兄长的吩咐,完全不敢随便乱跑。并在报上自家住址后,一边走,一边目露古怪地看着森田雪。
森田雪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于是问道:“亚希子,怎么了吗?”
幸村亚希子晃晃脑袋,“没。”
按照幸村亚希子给出的地址,森田雪找到了最合适的公车路线,带着她一起登上有些拥挤的公车。下车后,两个人手牵着手,踏上前往幸村家的道路。
森田雪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从这里到自家的距离,然后惊讶地发现,原来幸村家所在的这片住宅区其实与她家相距不远,步行最多也就半个小时。
走着走着,森田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藤真朝香发来的邮件。
正当她回复邮件的时候,幸村亚希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幸村妹妹拉了拉森田雪的手,问道:“森田姐姐,那个手机链是哥哥送你的吗?”
森田雪诧异地低头:“亚希子怎么知道的?”
幸村妹妹一反方才被哥哥教训后的闷闷不乐,欢快地说道:“春假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找哥哥玩,结果他却在给礼物换包装。我看到这个手机链,跟他要他还不肯给呢!我记得我那时还说过,如果要送女生,可爱一点的包装会更好。但哥哥非说这样最适合。早知道这是要给小雪姐姐的礼物,哥哥那么做还真是多此一举啦!”
从幸村亚希子这又快又长的一串话语中,森田雪什么讯息都没整理出来。但她知道一点,那就是:眼前这位正滔滔不绝的幸村妹妹对她的称呼貌似又变了一次。
——话说,他们幸村家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怎么都这么自来熟啊?
发作
更新时间:2012…5…18 18:56:54 本章字数:5800
“上个星期真是多谢小雪了啊!”
幸村在结束这一周的“提问补习环节”后,主动对森田雪道谢。
他的这番感谢让森田雪摸不着头脑,禁不住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哈啊?”她一边将自己的课本与笔记收进书包,一边满脸迷茫地看向幸村。
幸村说:“我指的是你送我妹妹回家的事情。”然后他又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起来:“亚希子果然被我们宠坏了呢!才小学三年级就这么任性,以后该怎么办呢?唉!”
森田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种事情,明显就不在她能够解决的范畴内。如果幸村只是问几道化学题,她还可以应付得过来,但类似这种家庭兄妹和睦的问题,她实在无能为力。
“那个,因为我没有弟弟妹妹,也没有哥哥姐姐,所以我不太清楚该平时如何与兄弟姐妹相处,不过我觉得亚希子性格挺开朗,同幸村君应该没什么交流上的麻烦吧?”
幸村苦笑:“啊,她就是太开朗了,所以比较棘手。”
原来兄妹之间的感情互动都已经达到要用“棘手”才能形容了吗?
森田雪忽然想到邻居藤真家兄妹的相处模式。
藤真学长每次被迫对阵处于蛮不讲理状态下的朝香,都是一副满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仿佛天底下最难搞定的人就是自家的宝贝妹妹。但其实认真论起来,他们兄妹在日常生活中一直很友爱,除了朝香时不时地为一些小事而耍脾气之外,藤真学长并不会因为朝香的故意刁难而生气,算得上是一个有耐心的好哥哥了。
于是森田雪提出了她个人的建议:“或许幸村君可以试着多顺着亚希子一点?亚希子毕竟年纪还小,有时候也想对哥哥撒个娇什么的,这种心态估计每个喜欢黏着哥哥的妹妹都会有吧?”
幸村感兴趣地问道:“是吗?如果小雪也是妹妹,也有这种想法吗?”
——咳,这种想法什么的……
森田雪脸颊微红,“这种想法……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我没有哥哥或姐姐,就算偶尔想任性一下,也没人肯捧场啊!”
虽然森田雪是独生女,但她的父亲对她要求很严格。小时候她也哭闹过很多次,但到了最后,在发现父亲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改变之后,森田雪就很少再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反抗了。因为她终于明白,唯有乖乖听话才能减少来自父亲的严厉训斥。
幸村明了地点头。
他知道森田雪是家里的独生女,这点单从她那乏善可陈的人际关系中就能挖掘出来。
森田雪看似与同学们的关系都不错,但稍微往深处分析一下就不难发现,初中生活已经过去两年,她身边可以交心的好友竟然还是只有藤真朝香。虽然幸村也知道知心好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森田雪这种情况,好像与一般女生很不一样?其他女生暂且不论,最起码他家妹妹的嘴里就经常会出现很多女生的名字,并且每一个都称呼得十分亲昵。
思及此,幸村不免有些担心森田雪在新班级里的情况了。
“小雪在C组感觉怎么样呢?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现在习惯了吗?”
幸村突如其来的提问,令森田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瞬间就被他给难住了。隔了几秒钟,她才继续低头整理着书包,言不由衷地小声回答:“嗯,其实都挺好的。”
幸村一语戳破她的伪装:“小雪,好孩子不可以说谎哟!”
森田雪抿着嘴,把脸绷得紧紧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请幸村君不要用哄亚希子的语气教育我。”
幸村正色道:“抱歉,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小雪不高兴,不过,小雪还没有好好融入C组吧?虽然现在还不习惯也没什么,以后总会慢慢好转,可是,我希望小雪能开心一些。主动多接触一下新的环境,会让你更轻松的。”
这些道理,森田雪当然也明白。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知道是一方面,做到又是另一方面了。
在C组,很多同学都清楚她与幸村关系不错,所以大家对她也算不错,至少没有欺负新同学的现象发生。据森田雪所知,立海大鲜少有暴力事件,冷暴力倒是有听说过几次,因此,她没被原先C组的学生冷落,就已经是很好的现象了。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些女生在开始的时候,总喜欢说话给森田雪听,好像她的出现就会抢走原本属于大家的幸村。但从森田雪在新学期加入C组后,幸村根本就因为生病住院而没到过学校一次,何来抢走一说?
所幸这些事情在最近已经有所好转。
森田雪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态度温和,并不正面与她们理论,所以时间一久,这些女生也觉得无聊,就不再继续针对她了。起初对她多有防范的今井班长也在一夜之间对她态度大变,不仅殷勤了许多,言语间也客气了许多,这令森田雪很不适应,总感觉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不习惯,总之就是对所有的事情都觉得不习惯。
带着这种心态,她每个星期来为幸村补习。而幸村这么敏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结所在呢?
森田雪自知没办法真的骗过幸村,于是只好无声轻叹,点头承认自己的不足,“幸村君,让你见笑了,我确实是个很难融入新环境的人。忽然得知自己被分出了原先的班级,其实也暗自烦闷了好久……”
见森田雪心情益发低落,幸村自觉失言。他担心森田雪,想为她出谋划策,却不是要给她制造更多烦恼。然而幸村发现,自己似乎不该先提起这个话题,于是他尽力挽救。
“那么……”
幸村动了动手指,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但他强忍了下来,继续说道:“县大赛已经开始有段时间了吧?不知道真田他们怎么样了。昨天本来想打电话问一下情况,可惜我临时有事,今天又一直没提起精神出门,到现在也没人告诉我比赛的成绩。唉,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不受大家的重视了呢?”
他故意把话说得自怨自艾,希望可以借此弥补自己方才犯下的错误。
一提起网球比赛,森田雪果然振作不少,眉飞色舞地告诉幸村:“昨天下午的比赛我有去看!真田君他们创造了新的比赛最短时间记录,三场决赛加起来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顺利晋级关东大赛了呢!”
幸村笑笑,刚要说些什么,却猛地浑身剧烈摇晃起来。
他伸手撑住桌面,但他两手发抖、双腿无力,几乎瞬间就颓然栽倒在地。
短短两三秒钟之内,幸村满头大汗、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奋力抓住床沿,企图让自己能站起身来。
森田雪大惊失色,一把扔开放在膝盖上的书包,飞速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步冲到幸村面前,先越过幸村,使劲按了好几下床头上方的急救铃,然后就手忙脚乱地扶着已经开始意识混乱的幸村,颤抖着嗓音呼唤:“幸村君?幸村君?幸村君!”
幸村嘴唇抖动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不、不用担心……”说完,他就两眼紧闭,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幸村君!”
森田雪面色惨白,胃里一紧、脑袋一懵,手脚也跟着发起软来。
在等待医生与护士赶到的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她仿佛度过了备受煎熬的两年。
直到半个小时后,幸村被推出急救室,她的胃仍然在紧缩着。她满是无措地抓着医生的袖子,语无伦次地问道:“幸、幸村君……他,他……他?”
负责急救的医生先看了她几眼,然后才赞赏地朝她笑笑:“小姑娘,你就是在幸村君病发时按下急救铃的人吗?做得不错,很及时!幸村君没事了,刚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意识了。稍后我会马上通知幸村君的家属,那么现在就麻烦你先去照顾他一下吧!”
森田雪咬紧嘴唇,跌跌撞撞地朝病房跑去。
等她站在病房门外,反而不敢进去了。在外面的走廊里徘徊了半天,她才攥着衣袖,在心里给自己下达命令,命令自己赶紧扔开那些软弱的情绪。
然后,森田雪轻轻推开房门。
诚如医生所言,幸村已然清醒过来,并且可以起身了。
幸村半靠坐在床上,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神情冷漠地转过头,语气淡淡地说道:“刚才……多谢。”
面对这样的幸村,森田雪有些惊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地站在门口,甚至都忘了把门关上。
“我、我……那个,那个……”她结巴了好一会儿,到最后才小心地问道:“幸村君,你……现在感觉如何?”
幸村说:“我很好。”他的语气十分冷淡,与之前的柔和亲切简直判若两人。这让刚刚经历过他病发的森田雪更加手足无措了。
为什么他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更早发现幸村不对劲的地方?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森田雪在脑子里杂乱无章地想着,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但是,幸村并没有给她继续整理复杂思绪的机会,态度强硬地下达了逐客令:“小雪,我现在感觉很好,你不用替我担心。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另外,麻烦你为我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以前落下的那些进度差不多都赶上了。下星期,我想看看可不可以自己学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会打电话问你或是真田的。”
森田雪默然无语,听着幸村自说自话地终结了以后的周末补习。
“如果,”她艰涩地开口,“如果……这是幸村君的决定,那我自然要尊重幸村君的选择。这段日子以来,多亏幸村君肯耐心听我那些不成熟的讲解,有不足的地方,还请幸村君多多包涵。”
“那么,”她最后看了幸村一眼,转身,握紧门把,“失礼了。”
说完,她就仓皇地逃出了幸村的病房。
当森田雪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之后,屋里的幸村猛然扫开手边的所有东西,“哐当”一声把自己狠狠地甩在床上。
病发!病发!他不是已经接受治疗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个时候病发?眼看关东大赛即将开始,可他却……
受够了,真的,他已经受够了!他受够了那所谓的“保守治疗”!保守治疗什么的,能让他恢复吗?可以让他重新站在网球场上吗?网球什么的,已经不行了吧?
他,很快就会死掉吗?
幸村缓缓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握紧拳头。
——算了。以后,不要让任何人再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求助
更新时间:2012…5…18 18:56:55 本章字数:6580
近两个星期,森田雪一反常态,连续七次在美术部的部活期间出现于美术教室。
今年新加入美术部的一年级生对此并无太大反应,但二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早就知道森田雪的习惯,她一个星期能到一次就已经是极限,类似现在这种情况,大家从入学以来还没见过。于是他们纷纷猜测她这种举动的背后深意:是不是美术部正准备要开展某个大型活动?
刚刚继任的部长泪奔着跑到三年C组去找她哭诉:“森田学姐!拜托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明明得到上任部长的许可了,这段时间还这么频繁地参加部活啊?你都弄得大家心浮气躁了啦!呜呜呜,我当部长还没多久呢,学姐就想把我踢走吗?”
森田雪拍拍她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乖,学妹不要再哭了,很假的说。另外,我今天依然要去参加部活,学妹多担待一点吧。”
部长学妹眼见劝说无效,立即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气呼呼地走掉了。
森田雪靠在教室外的墙上,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那天,她浑浑噩噩,走出医院才发现自己将书包落在病房里了。既然过了探病时间,而她也不想在被幸村赶走的情况下再去打扰他,所以她对当班的护士小姐说明情况,然后请她帮忙把书包拿了出来。
从那时起,她就再也没去过医院一次,更没给幸村打过电话、发过邮件。
上个星期天下午,她还赌气跑到东京的越前家去学网球了,结果到最后却一事无成。因为越前南次郎不许她把网球当发泄情绪的工具。幸好越前伦子包容地接纳了她,让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躲避的地方,而不是在家里继续面对母亲关怀的探究视线。
森田雪知道,回家的时候带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确实不怎么好看,但她可以向母亲保证,她绝对没哭,只是在路上一不小心用手背把眼睛揉肿了而已。
——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事就哭,才不是她森田雪的作风。
放学后,美术部的部活准时开始,森田雪也准时露面。
她安静地坐在美术教室里,身边好似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黑色怨念漩涡,令旁人都不敢靠近。
然而,其实她只是在握着画笔对纸发呆,顺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添上几块颜色,让面前的这张画纸逐渐变成一幅超级抽象的内涵式作品。
她一边这么随意地涂抹着,一边想着小心思。
听越前大叔说,越前君所在的青学网球部很厉害,这次不仅在都大会(原来都大会就是东京都大赛,时隔两年,森田雪终于明白当初那个圣鲁道夫经理的意思了,但可惜,那年的圣鲁道夫根本就没有打进全国大赛)上获得第一、成功晋级关东大赛,还以全国大赛冠军为目标,雄心壮志地要将王者立海大拉下马。
虽然森田雪从没关注过青学的比赛,不知道青学今年究竟进步到什么程度。但看到越前龙马一提网球就充满干劲的样子,她却忽然明白了幸村的心情。
幸村他……不能像同伴那样每天训练,只能坐在病房里,甚至连最基本的挥拍都不被医生允许。
记得幸村曾经说过,每当结束治疗、暂时空闲下来之后,他就总喜欢在脑海里模拟自己进行比赛时的场景。
刚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森田雪还没感觉到什么。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不敢想象,幸村到底是在怎样的心态下才能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