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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逮住,她也累了,不想再违背自己的意愿了。对于森田雪而言,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件很累的事情,她这辈子累一次就可以,实在不想再费神去为另一个人劳累。
——总而言之,森田雪是天底下最没骨气的人,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再也不愿下来。
森田雪淋雨回到画廊,刚一进门就被一条毛巾盖住了脑袋。她拿下毛巾,却发现在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关仁。
“擦干净你的头发!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真是不成体统!”关仁动作粗鲁地又塞给森田雪另一块干净毛巾,“把脸也擦擦!还有,赶紧去换身衣服,别拖着雨水到处乱跑、弄脏地板!”
带着满脸满身的水汽进画廊确实不太像话。森田雪自知理亏,便默默地擦拭着头发,顺便也擦了擦衣服上的雨水。
关仁一脸嫌恶地走开。和他一起站在门口等森田雪回来的江口这才笑着说道:“其实他只是想关心你一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关仁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但他没有坏心眼。这段时间,他把森田雪的努力看在了眼里,所以对她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差劲——尽管在和森田雪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依然糟糕。
森田雪笑笑。她明白江口的意思,也知道关仁本性如此。河野就曾经对她说过,要让关仁说两句好听的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大家从不敢让关仁去接触新客户,就怕他把人家吓跑了。幸好关仁也清楚自己的缺点,所以他一般不会主动与面生的客人打招呼。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下午的画廊冷冷清清。森田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窗边,支着下巴,偏头看向窗外的街道。
刚才她一时头脑发热,说出了那些听起来就很冠冕堂皇的话,现在想想,真是头皮也要发麻了。森田雪自己都没料到有一天她也能如此“能说会道”。然而她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其实很没底。森田雪心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今天却被千鸟的一席警告给激了出来。
森田雪扪心自问:我可以吗?五年前的我落荒而逃了,五年后的我还可以吗?
那么,不妨一试。既然大话都扔出去了,就该好好做到才行。她不能总被人小瞧,何况这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生活在后悔之中——总缩在蜗牛壳里未免太可笑了。
森田雪正想着心思,江口却走了过来,把一杯热可可放在她的手边,然后坐在她对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中午淋了雨,现在不舒服了吗?”
“谢谢。”森田雪喝了一口热可可,“我没事。”
江口探究地看着她:“中午和你一起出去的那个人是谁?没为难你吧?”当时江口正在后面的仓库,等他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森田雪表情很不好地跟着千鸟走出画廊。本来江口想问问森田雪需不需要帮助,不过江口心想,既然她没有求助,自己也没必要多事地插手。
“那个人啊……”森田雪笑了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倒是没有为难我。嗯,也许……是我为难他了。”
江口说:“没有为难你就好。对了,你中午淋了雨,身上的衣服又单薄,不如先回家去冲个热水澡?反正下午也不会有很多客人,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关今早开车来的,他说他等会儿要出去一趟,可以‘勉为其难’地送你一程。”他边说着,边挤了下眼。
如此搞笑的表情却出现在江口这位向来稳重的长者脸上,森田雪会心一笑:“哎,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想也知道关仁肯定不是“有事要出去一趟”,但森田雪没有戳破他的谎言,而是默默地接受了他的一番好意。有时候,感谢的话一旦被说出来,反而会让那些惯于自我掩饰的人暴跳如雷。这种情绪,俗称“害羞”。
不过也幸亏有关仁开车送森田雪回家,不然她还不知道会淋成什么样子。
森田雪回到家中时,在客厅里看网球赛转播的幸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略感奇怪地从客厅走出来,然后看到了正低头换鞋的森田雪。
“小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幸村随手捞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毛巾,为森田雪擦起了头发,“我先帮你把头发弄干一点……等一下要洗个热水澡哟!不然可是会感冒的。”
由于关仁只把森田雪送到了门口,所以她的头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淋到了。
森田雪抬起脸,呆呆地看着幸村近在咫尺的容颜。只见他唇边含笑,脸上似乎还带有一些戏谑,力道相当轻柔地一点点为她拭干了头发,整个过程中,她没被拽疼过一次。
幸村收起毛巾,后退一步,像是在品评着画作一般,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他对自己的手艺还蛮有信心的。
他的笑颜让森田雪的心忽然就填满了感动,她猛扑过去,狠狠地抱住了幸村,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精市……精市!精市!”森田雪死死攥住幸村背后的衣服,声音由小到大,从弱弱的呢喃到大声的呼唤,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传达给幸村一样。
“嗯?”幸村反应极快,所以并没有被森田雪的冲力带倒,只踉跄了一下就重新站稳了。他摸了摸森田雪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以一种护卫的姿态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虽然我很高兴小雪终于肯改口叫我的名字了,但是……小雪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森田雪的声音从幸村怀里传了出来:“……就是想练习一下。不是你让我这么喊你的吗?”这家伙真是太恐怖了,居然一猜就中。
幸村笑道:“唉,可是我喊‘小雪’都快十年了呐!这还真是不公平呢!”说着,他就把下巴抵在了森田雪的头顶,“不过,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森田雪没说话。两人就这么互相拥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幸村才松开森田雪,把她推向浴室,“快去冲澡吧。我先去打个电话。”
等森田雪进了浴室之后,幸村才沉下了脸色,一边走向客厅,一边拨通了千鸟的手机:“千鸟先生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了?”
尽管森田雪刚才什么都没说,可幸村已经隐隐猜到千鸟今天中午去找过她了。因为中午的时候,森田雪没来由地就发邮件询问他的经纪人有什么外貌特征,当时幸村就有些怀疑。再结合森田雪回来之后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以及她忽然改变的称呼,幸村可以确定,千鸟不仅中午去找过森田雪,可能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千鸟不打自招:“是啊,我今天请森田小姐喝了一杯咖啡——可惜她自己先结账走人了。幸村,你的女孩真倔强,连我都有点期待她接下来会怎么与你的粉丝团们做斗争了。”
幸村不留情面地指出:“不用你期待。”因为他不会让森田雪直面危险。
要不是千鸟让森田雪终于克服了心里阴影、转而愿意与幸村亲近,幸村可不会这么简单地就原谅他、甚至与他如此心平气和地进行对话。
千鸟有点好笑:“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她会好好守护你们之间的感情。我说幸村,我当了坏人,你却坐享其成,还打电话来指责我。我里外不是人了啊?”不可否认,千鸟虽没经过幸村的允许就去与森田雪接触了,但他却是本着对幸村负责的态度去解决这件事的。而且他对森田雪说的那些都是他的心里话,没有半点掺假。只是千鸟没想到森田雪会在最后送了他一个“惊吓”,或者对幸村来说,这属于“惊喜”?当然,千鸟本人不会因为森田雪放出几句空话就对她迅速改观,他还要继续观察。
幸村却很直白地说道:“可以请你不要来干涉我的恋爱吗?不管你是为我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我都不需要外人的干涉。”
其实千鸟该庆幸的,如果他的刺激起到相反作用,让小雪把幸村当成透明人对待,幸村绝对会直接笑着杀死他一千遍乃至一万遍。
千鸟说:“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认为我很难不干涉你的恋爱。不过我会尽量……”
“没有尽量。”幸村首次如此无礼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千鸟先生,你‘必须’不干涉。”说着说着,幸村露出了一抹阴暗到不行的笑容,“嘛,千鸟先生。打扰别人恋爱可是会遭雷劈的——这种话我才不会说。但是我可以保证,一旦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困扰了,我会很没耐心地替你教育一下你的侄女。毕竟这次是她泄露了我的住处,不是吗?千鸟先生,我不说,不代表着我不知道。”
千鸟沉默了很久。等他再度开口时,他的语气沧桑了许多:“幸村,我原本以为是你故意由着她泄露出去的。这样你才有借口离开,有借口住到森田雪家。”
“啊,原来是这样吗?”幸村笑了,“怎么可能呢?退一步讲,就算是我故意的,她终究也是……泄密者。”
接着,幸村十分高兴地告诉千鸟:“还有,就目前来看,千鸟先生是无法拆散我和小雪了。为报答千鸟先生的大恩,我刚刚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今年的温网,我要持外卡加入!嗯,时间不早了呢……那么,千鸟先生,谨祝您今日过得愉快。再见。”
说完,幸村就不顾千鸟的抗议,单方面中断了通话,随即又将手机调到了静音,不再管千鸟回拨过来的电话。
几年相处下来,幸村承认,千鸟智确实是个合格的经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周密合理的安排、杜绝一切会影响选手的因素……所有的这些,他都做得很出色。幸村知道,如果不是千鸟,他现在也不会这么轻松。千鸟对外的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吃人不吐骨头的媒体。
千鸟曾开玩笑般地对幸村说过,经纪人在捍卫运动员的利益时,就像爸爸;在照顾运动员的生活起居时,就像妈妈。
幸村深以为然。
但是,听说很多经纪人都会踏进一个误区,那就是想利用职权之便、控制他们所带的艺人或运动员。
幸村对此早有防备,所以倒也不怕千鸟会把他怎么样。不过,幸村必须保护他的家人和他所爱的人。因此,幸村尊重千鸟智,却不会让千鸟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比如这次,千鸟居然什么都没说就找到了森田雪,还聊了些不该聊的事情。这让幸村有些恼火。幸而最后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幸村也不打算记大仇了,只记个小仇就可以。
——嘛,一个小仇而已,相信千鸟先生可以应付过来的吧?
幸村笑眯眯地半靠在沙发上,继续看起网球赛转播。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已经把千鸟推进了火坑。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
大力感谢Rain和君言扔的地雷!拥抱你们~~~我会继续坚持日更的!
写着写着忽然发现,文里好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坏人。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过想想看,我自己好像就没碰到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听说过),虽然经常碰到一些性格不太好的人……
解释
更新时间:2012…6…13 22:38:29 本章字数:7113
森田雪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了身舒服的棉质家居休闲装,然后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陪着幸村看网球比赛。
电视里正重播着前几天刚刚结束的巴塞罗那网球公开赛。作为每年在四月底举办的室外红土赛事,头号种子选手幸村今年本来也该前往西班牙参加这次比赛,但他因伤缺席了。
现在幸村看的正是这次公开赛的决赛,由越前龙马对阵一名法国选手。这位法国选手是今年坐镇巴塞罗那网球公开赛下半区的二号种子,他去年在抢七时因体力不支而惜败幸村,今年本想再度向幸村发起挑战,孰料幸村压根就没有参赛。想必他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了,否则他也不会把同为日本选手的越前龙马打得这么惨。
“真遗憾……”森田雪缩起脚,抱着膝盖,斜倚在幸村身旁,一边观着比赛,一边小声嘀咕,“越前君若是没有中计、被对手调到左边的话,也不会赶不上后面那球……小碎步也没起作用……哎,居然又漏接一球……坏了!局点……”
最近森田雪比较忙,再加上幸村没有出战,她也不怎么关注体育新闻。所以,这是她近几天来第一次坐到电视机前观看网球比赛。
幸村没想到森田雪会看得如此入迷,这令他稍感不满。于是,他握住森田雪的下巴,略一使劲便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然后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正待他准备深入之时——
森田雪看到兴头上,也没管别的,一伸手就推开了幸村。接着,她在幸村错愕不已的瞪视中站了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两手握拳相抵,显得紧张极了:“不好!发球出界了……哎?双发失误?越前君怎么……危险!这都快到赛末点了啊……”
见森田雪的全部精力竟然会被一场网球比赛夺走,并且还对他爱理不理,幸村更加不爽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温语劝道:“小雪,地板很凉的,你先坐回来——安心,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场比赛最后绝对是越前君获胜。”
森田雪听话地坐了回来,依然无意识地主动靠在幸村身边。幸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不许她乱动。但才过了不到十分钟,森田雪就又滑出幸村的臂弯,开心地拍手叫道:“哇哦!界外!好球!越前君这局打得不错……再赢一局,就有望扳平比分了!”
连续两次遭到拒绝,幸村不由得懊恼地问道:“小雪,你什么时候对网球比赛这么痴迷了啊?”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小雪在看网球比赛的时候会这么兴奋。
“诶,是吗?”森田雪奇怪地看了幸村一眼,复又将视线定在电视屏幕上,“说起来,精市应该比我更痴迷才对吧?”幸村是网球选手,平时看的网球比赛不会比她少。尤其是在分析对手打球风格的时候,看得不够仔细还不行呢!
幸村捧住森田雪的脸,执着地让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与痴迷不痴迷无关。因为这几天总在连续播放这场决赛,我在家里闲着没事,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了,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在脑子里自动重播全过程。”所以他早看腻了,“如果小雪想知道,我可以口述给你听。”
由于擅长快攻的越前龙马极少在红土场地的比赛中获得胜利,而且他在这次的巴塞罗那网球公开赛上又是先大比分落后、接着奇迹般地反败为胜,打败了红土王者幸村精市的劲敌,因此造就了体坛一大新闻。所以这两天电视重播的几场网球赛里,无一例外地都会有这场非同凡响的决赛。
森田雪随口说道:“我才不想听口述呢,还是直接看比较……呃!”森田雪无意间一转头,注意到幸村表情貌似有点吓人。结合一下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她终于明白幸村的脸色为何如此之差了。森田雪慌忙补救:“那个吧……其实啊,越前君打得真不怎么样,失误太多了——不够瞧,太不够瞧了!如果精市有参加,越前君肯定连决赛都闯进不去嘛!”
对比过“越前君”和“精市”的亲疏远近之后,幸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但他有个问题要问:“小雪,你每次看比赛,都这么……嗯?”激动?兴奋?旁若无人?幸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森田雪刚才的样子了。
森田雪挺直了腰板,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看别人比赛的时候,我一般话比较多。”
别人?这就是说,还有不是“别人”的存在?
幸村试探道:“那看我的比赛呢?”
森田雪乖乖回答:“看你的比赛啊……如果你打得轻松,我倒不会怎么样。如果你打得艰难,我都不敢说话。”有时候她还会把手指塞在嘴巴里使劲地咬着,“你受伤那次,我胃疼了很久……”一想起自己当时的害怕与无措,森田雪就忍不住想对着眼前的人撒一次娇,“虽然我知道运动员受伤是很正常的,但我还是很担心你啊!”
森田雪难得一见的撒娇语气果然让幸村心疼起来,“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幸村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她微微撅起的嘴唇,“我以后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幸村忽然问道:“今天中午,我的经纪人去找你了吧?他对你说了什么?”
森田雪像个没事人似的,从回家到现在都没有提起任何与千鸟沾边的话题,但幸村却不能不问。他要知道森田雪是怎么想的,他不能再让她像以前那样把所有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了。两个人在一起要共同面对困难,不该由哪个人一力承担。
“嗯。”森田雪低头,把脸贴在了幸村的肩头,两手环在他的脖上,小声说道:“也没什么,他只是和我探讨了一番‘距离产生美’的问题。”
——距离产生美?她还真敢讲。
幸村自然不会相信森田雪的说辞,尤其是在他与千鸟通过电话之后。于是幸村收紧了森田雪的腰肢,让她无处可逃,“小雪,乖孩子是不可以骗人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