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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万界尚可镜照,何况人教仙人乎?
只见不太稳定的一面影幕之上,七位衣衫不同、有男有女的仙人驾着各色祥云,迤逦而来。
镜面之中的纯阳真人吕岩,一张俊逸出尘的面容上,两道剑眉倏尔一皱,似乎对来自莫名虚空的窥视心生了感应。
陆北挥手撤去对他心神消耗颇大的昆仑镜光,口中喃喃道:“倒是警觉。”
心神动处,洞府之内人影杳杳,已进炼妖壶中。
“恩,这是怎么回事?”面带喜色的张果老,本来正拿着【乾元五岳定星盘】四处探寻。
突然先天灵宝【乾元五岳定星盘】中间的金色指针剧烈摇晃不止,如陀螺一般转来转去,难以稳定。
“张道友?”
闻听身旁动静,蓝采和连忙投来征询目光。
这时,钟李二仙也是面露好奇地望向张果老和蓝采和二仙。
心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张果老将先天灵宝交给蓝采和,“道友,你且来看。”
蓝采和接过定星盘,投入神念,半晌之后,凝声道:“或许是受到了先天灵宝的干扰。”
事实上也只有同属先天的灵宝才能稍稍干扰到定星盘。
“这北鹿一介魔头,何德何能拥有先天灵宝?”张果老愤愤不平道。
想他等人教仙人也无资格享用先天灵宝,这北鹿血魔哪来的机缘福泽?
“北鹿,北鹿……”
不远之处的铁拐李手拄灵宝扁拐,目光湛然幽深,口中喃喃不停。
“贫道明白了。”
两道苍老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
韩湘子和何仙姑二人面露惊异,将探寻目光投向钟李二仙。
就连吕纯阳真人也是转过头来,“两位道友?”
“还是由李道兄来说吧。”汉钟离如婴儿的脸膛,红润似霞,但此时的神情却不大好看。
“诸位道友,这北鹿真人,莫不是陆北?”
铁拐李此言一出,吕纯阳真人目光陡然锐利无比,周身散逸而出的道道凌厉剑气隐隐似在切割虚空。
“当真?”
纯阳真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心中杀机如潮暴涨。
汉钟离面带怅然,目光悠远,叹了一口气,“除了此子,还能有何人敢与我辈为难?”
身穿一袭荷花绣罗襦裙的何仙姑,目光幽幽,圣洁如玉的面容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陆北……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何仙姑藏在衣袖中的纤纤素手都在轻轻颤抖。
韩湘子一脸关切地望着玉容罩霜的何仙姑,嘴巴张了几张,终究是没有将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疑惑问出。
“我当此子何以修道如此之短,竟有东海之时的元神修为,想来定是入那魔道了……我等绝不可再让此子为祸世间。”
铁拐李神色阴沉,右边臂膀之下所拄的那柄扁拐灵宝,心随意动,莹莹宝光一闪而过。
唯有魔道神通才能让一个普通少年,在短短二十余年中踏入元神道行,也唯有魔道神通才能令其神通惊世……
除此以外,没有第二种解释!
至于先天灵宝稍稍干扰了【乾元五岳定星盘】的定位寻迹之能,想来便是那件他以前曾见的莲台之宝了。
竖子,自从成了他们道敌后,当真好运道!
“蓝道友,如何了?”纯阳真人面带冷意,飞遁到正沟通先天灵宝【乾元五岳定星盘】的蓝采和身旁。
直到此刻,吕真人才算将这件陪同张果老……追杀北鹿血魔的事情放在心头重中之重的位置。
并非是纯阳真人心性凉薄,不念同道之谊……而是区区一位北鹿血魔,就让他们七仙同时出动,实在是有那么点儿大动干戈之意。
不过,毕竟事涉张果老被人毁去肉身这等重大事情,纯阳真人又唯恐张果老和蓝采和二仙,不敌北鹿魔头手段变化多端,遭了算计。
为了以防万一,纯阳真人仍是来了,却终究不想有着这般意外收获。
蓝采和抬起头来,神色凝重道:“此子就在东泽神山,不过在几千里之广的东泽山的具体某处,却是不得而知。”
“东泽神山?”
纯阳真人吕岩也不废话,施展出太乙剑遁,尚有百里之遥的东泽山顷刻赶到。
一双如星辰明亮璀璨的眸子,陡然射出两道粲然白光,就是向占地方圆数千里的东泽山俯视而去。
过了一小会儿,其余六仙也渐次赶到。
“此人多半用着那件先天灵宝隐匿了。”汉钟离手摇风雷蒲扇,望着莽莽草木如烟葱郁的东泽神山,断言道。
“两位道兄,那陆北应是在此地无疑了。”蓝采和将手中的先天灵宝暂且递给张果,指着远处一片绵延峰头,对钟李二仙轻声言道。
纯阳真人吕岩冷笑一声,“东泽山神,还不出来一见……”
锐而无挡的庚金法力裹挟着神念传音,穿破重重虚空,向东泽山神顾林之所在灵境之中而去。
山野风声呜咽,鸟兽噤若寒蝉。
一道黄色流光在远处山顶升起,东泽山神顾林之此刻带着两名红袍主薄,在虚空之中,施了一礼,笑意不减地道:“诸位上仙,寻小神所来何事?”
“东泽神山可有一位唤作陆北的散修逗留于此?”
纯阳真人也不客气,直接对着眼前这位堪比天仙道行的三品地祗,出言询问。
至于自承身份?
来之前,东岳大帝已向所辖山神告知七人容貌,令其等全力配合,他倒不相信这山神不知道他们七人来历。
“回禀上仙,东泽神山东西绵延三千余里,南北横跨六百里,小神尚不知有陆北其人。”
顾林之心中虽疑惑那位陆兄不知怎么又招惹了这些人教大能,但此时也只是推脱不知。
显然,先前那些酒水也不是白喝的。
吕纯阳面容微沉,凛然喝道:“东泽山神这是要以言相欺贫道么?”
随着主人心意,身后火龙仙剑轻吟一声,杀机遥指东泽山神顾林之。
顾林之神色微顿,灵台之上突然现出一枚山神印玺,道道黄光垂条而落,将其人给牢牢护佑住。
“小神法力低微,比不得诸位上仙神通广大,法力无量,还请诸位上仙自便就是。”顾林之面上笑容敛去,微微拱手道:“小神还有要务,就不奉陪了。”
说着,兀自带着两位红袍主薄转身离去。
若是先前只是下意识地对吕纯阳的倨傲态度有所不喜,又加之与陆北的一些交情,才随口出言隐瞒踪迹。
那么于此时此刻,顾林之是真得怒不可遏了。
人教仙人,跋扈如此,浑然不把天庭威严法度放在眼里。
此辈,当诛于斩仙台!
说着,东泽山神顾林之,便带着手下两位红袍文吏,打算回转山神灵境。
他倒不信,此辈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斩杀于他,攻入山神灵境。
“东泽道友请留步……”汉钟离面上挂着笑意,正待唤回东泽山神顾林之,再次细说一二。
然而……在此方神话世界,道友请留步这种话,实在是不能乱说的……
第二十章 死上几个人
“东泽道友请留步……”
“蹭。”
清灵激越的声音突然响彻九霄,漫天雨雾都为之一顿。
“道友还有何言……汝敢?”
东泽山神顾林之面色大变,冷喝道。
然而话音还未完全出口……
吕纯阳神色冷然,目露滔天杀机,火龙剑心随意动,出得三尺剑鞘,庚金之气混合着炽烈火光,在虚空之上摇曳斩过。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带着难以置信之色,打着旋儿就是飞将出去,由香火神力构成的金色神祗之血,淋漓而落,惨烈难言。
头颅之上,顾林之被符召包裹的阴神还未逃出,便被猛然爆发的火行本源给焚烧一空,化作片片劫灰落下。
山神印玺散发出的戊土黄光,分明抵挡不过一瞬,就被这火龙剑光攻杀一空,实在不堪一击。
东泽山神顾林之,陨落!
“吕道友,你……”汉钟离面上笑意还未散去,就是化作苦涩,呐呐道:“道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蓝采和与张果老二仙都是目露震惊,心神大乱。
这么一位堪比天仙道行的山神,就这般被当场格杀了?
“事关道途之争,不死上几个人,如何能行?”
吕纯阳神色严峻如山,一袭白袍迎风猎猎作响,冷冽似刀的言辞,仿佛一阵冷风刮过几仙的耳畔,令其等不由得神情肃然,心生惴惴。
纯阳真人这话却是一点之不错,道途之争又不是请客吃饭,不死上几个人如何能行?
古今素来成大事者,就没有不见血的……
一点时刷新,陪大家修仙。
敖兮转而变作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笑嘻嘻地拉着陆北,分开水路,眼看就向龙宫而去。
这时,一队由鲶鱼将军带队的持枪水卒听到声响,分开水波正待大喝,见到敖兮,身上冰冷甲叶碰撞,半跪于地。
齐齐抱拳道:“我等参见小公主。”
“平身吧。”
敖兮绷着小脸,扬起酥软小手,随意摆了几下,便拉着陆北的手向龙宫跑去。
陆北摇头一笑,也不去看神色惊异的鲶鱼将军及其部属,随着敖兮的拉扯,向东海龙宫飞去。
东海龙宫前殿之中。
这时,只听爽朗的声音依稀传满大殿。
“贤侄,好不容易来一回,不在此地多住几天么。”
东海龙王敖广坐在宽大精美的龙撵之上,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被人拿走定海神针这等功德灵宝的郁闷之色。
反而此时正笑意不减地向下首的石椅上坐着的年轻人道。
那年轻人剑眉朗目,器宇轩昂,身穿一袭玄色灵纹战铠,气质英武不凡。
正是西海大太子敖摩昂。
“伯父,小侄此次来东海并非散心游玩,却有关于小侄修行的要事相求伯父。”
摩昂太子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神色郑重地拱手道。
“哦,贤侄暂且坐下,说与本王听听。”
敖广心下一动,就是正襟危坐道。
见摩昂太子如此煞有介事,他不由得不为之严肃对待。
盖因,在他四海二代龙族之中,唯独敖摩昂天资卓伦,实力不凡。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行本源圆满的长生真仙了。
敖广至今还记得天仙修为的摩昂太子,昔年曾与江河龙族一脉的洞庭湖龙君元章之女元菡瑜,称为龙族双杰。
可这才过了多少年。
摩昂贤侄已经是真仙强者,而且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还要冲击二行真仙巅峰境界。
说来,还有一件陈年旧事,此时在敖广心头悄然浮起。
当时,他曾向洞庭龙君元章,提出四海江河龙族两家亲上加亲……让元菡瑜与摩昂订下婚约,可惜被洞庭龙君元章以高攀不起为由给拒绝了。
什么叫高攀不起?
昔年你元章初成真仙,在洞庭湖龙君之位上立足未稳,上赶着将长女嫁给南海二太子时,也未见你说什么高攀不起。
可见彼辈与凡间的读书人交游多了,那一套虚言推诿的把戏都给学来了。
当然也幸亏洞庭龙君元章这头犟龙拒绝了这门亲事。
才不至于让福缘不济的元菡瑜耽搁了摩昂贤侄的前途。
这些微妙心思在敖广心中一一闪过。
这时,摩昂太子微微压低声音道:“伯父可曾听过极阳金乌帝流浆。”
敖广朗声笑道:“如何不知,听说此物有洗炼真灵之效,对我辈真仙烙印本源可有奇效。怎么,贤侄也有心向南极仙翁求取此物吗?”
摩昂太子微微一笑,凝声道:“近日,小侄在烙印木行本源第七层之时,方觉真灵无以为继……因此正有此意。”
敖广奇道:“以贤侄资质,不应该啊,莫非贤侄打算……”
说到此处,见敖摩昂目光熠熠地望向自己,笑而不语。
敖广目光微凝,长叹一口气道:“后生可畏啊。”
摩昂贤侄,定是寻到了足以烙印第三种本源的天才地宝。
这才想着借助极阳金乌帝流浆洗炼灵性,尝试冲击三行本源小圆满之势流转的金仙境界。
此事大有可为。
“此事关乎我龙族大计,贤侄的意思,伯父明白了。”
敖广爽朗笑道。
东海向来多奇珍异宝,他四海势力虽与那南极仙翁关系不深不浅,但只要在南极仙翁诞辰宴会之上献出重宝贺礼。
南极仙翁大喜之下,给摩昂贤侄赐下一滴极阳金乌帝流浆,想来也不是难事。
就在敖广与摩昂太子二人慢慢商议应该取何物,才能让见识不凡的南极仙翁动容之后,赐予摩昂太子极阳金乌帝流浆时。
后殿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兵器碰撞之声,间或有哭闹冷喝之音。
敖广眉头微皱,喝道:“何人在外喧哗。”
鳜都司这时忙自殿外走上前来,躬身施礼之后,神色讪讪道:“启禀王上,是小公主带着一个人族闯进后宫,被四公主给拦下了。”
敖广怒道:“兮儿这孩子,整天胡闹。”
摩昂太子哑然笑道:“伯父,兮儿表妹少女心性,不必太过苛责了。”
“走,贤侄,陪我看看去。”
敖广重重放下手中蟠龙碧云酒樽,盛满的琥珀冰寒光酒液溅出桌案。
敖广大袖一挥,负手大踏步地向殿后走去。
摩昂太子微微一笑,也是随后跟上。
此时,龙宫后殿一处玉阶之下。
一火红,一雪白两道剑光剧烈闪耀,周围玉树琼花阵阵为之激荡飞起。远处一些在廊桥玉柱之后观战的贝女、蚌精更是目眩神驰。
陆北执剑而立,神色冷漠地望向前方的女子。
这女子一袭火红罗裙,眉宇冷肃,眼中带着腾腾煞气,掌中握着一柄火云剑,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淫贼。”
陆北眸光微眯,掌中三生剑倒转,匹练光华吞吐不定,冷笑道:“姑娘,你左一句淫贼,右一句淫贼。陆某倒想问问,陆某淫你什么了。”
女子闻听此言,神情错愕无比,继而柳眉倒竖,一柄火云长剑红光摇曳,法力如长龙激荡,火光灼热腾腾,就是向陆北刺来。
原来方才陆北不明就里,被一脸兴冲冲的敖兮拉着手,参观着龙宫景致,不想怎么的就走到了这后宫之中。
陆北来到后宫之中,听到莺莺燕燕之声遥遥传来,心知大觉不对。
背后那柄火龙剑轻吟一声,出得剑鞘,最终落于掌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俊朗如玉的面容之上,闪过两抹异样的酡红。
第二十一章 三花金银铅
炼妖壶中。
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翠竹环绕,黄鸟啼鸣。
一道青年的身影,于碧湖之畔的磐石上端坐,仿若与磐石成了一体,五彩光芒染遍了其人身后半边苍穹。
清风徐来,水波微兴。
陆北灵台上空,突然现出半亩方圆的庆云来。
至于那道一尺七寸高的玄色元神小人,通体密密麻麻的金纹符隐隐浮现,徐徐如生……其间更有道道白色流光盘旋飞舞,噼里啪啦个不停。
金芒和庆云乍现,这分明是阳神炼成之后的天生异象。
阳神者,出窍可神游太虚,上入九天无踪,下潜幽冥无迹;如人新生,能饮酒水、食五谷而无碍。
至此境者,神明自生,寿三万载,方勉强道一句神仙。
突然,一双惊喜眼眸睁开,两道电光自瞳孔向虚空激射,直至三丈之远。
陆北面带讶异之色,口中喃喃道:“好一道纯阳雷霆。”
他不知其他人以纯阳雷霆淬炼元神的结果如何,但他……陆北元神小人抬起手掌观看,丝丝白色雷霆在指尖游走不定,散发着毁灭和暴虐的强横气息。
陆北神情疑惑,“这气息,莫非是雷之本源?”
摇了摇头,便不再多思。
阳神既然已经炼成,此刻便可着手凝聚三花,固其神体。
唯有如此,阳神方不是风间柳絮,雨中浮萍。
再次沉寂其中,三花聚顶的法门如水一般在心神之间流淌而过。
阳神道道金光绵延如丝,在虚空之中循着某种玄妙轨迹,生生流转不息。
忽而……
一朵金色莲花虚影徐徐展开,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其形也,初不过盈尺许,而后倏然成半丈、一丈、两丈、三丈,直到三丈三尺三寸方止。
“轰……”
此声无鸣,绝非人耳可以捕捉。
金色莲花虚影猛然凝实,在陆北元神小人上空安居下来,继而垂落万道金光,与灵台之上的庆云遥相呼应。
神之金花,凝!
就在这时。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