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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钟李二仙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对上这等神仙,自己要如何躲藏其等追捕。
陆北想到此处,内心就是苦笑不已,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向远处逃去。
翌日。
以神念搜索了一夜,仍旧无果的钟李二仙带着一脸疲倦之色,出现在何府门外。
何度将二人迎入蓼风阁中。
何度神色淡淡道:“二位仙长所为何来。”
汉钟离问道:“敢问香儿小姐,现在何处。”
何度奇道:“仙长何出此言,香儿不在何府,又能在何处。”
铁拐李也不理会何度疑问,只是冷笑一声道:“何老爷,那陆北昨夜已经是逃婚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铁拐李和汉钟离二人以神念化丝之术,搜索县城方圆数百里的土地,整整一夜。
自然比不得天庭灵官的【天听地视】,效率极其低下不说,还颇为耗费神念。
二人一夜无获,此时心情恶劣程度可想而知。
因此,铁拐李言语之间,也是不再客气了起来。
何度神色大变道:“陆贤侄……走了。”
见此,汉钟离与铁拐李对视一眼,知道何度可能是真不知情。
若是,眼前这人撺掇陆北逃跑,二人哪怕以后拼着被那位何道友责怪,说不得也要给他个报应。
汉钟离出言解释道:“看来何老爷是真不知道了,其人昨晚连夜冒雨逃出县城。”
何度听完,也不细问眼前二仙如何知道这件隐秘之事。
久久无言,长叹一声,方喃喃道:“走了也好。”
铁拐李冷冷道:“何老爷,我等要见何小姐一面,当面询问昨晚之事。”
现在钟李二仙迫切想知道陆北此子,到底昨晚与那位何道友发生了什么。
何度沉吟片刻,向一个红衣婢女吩咐道:“红玉,去将小姐唤来。”
红玉答应一声,便转身去唤何香了。
没过多久,何香一袭白色雪纺裙,气质空灵冷漠,款步来到蓼风阁中。
盈盈福了一礼道:“不知爹爹,唤女儿有何要事。”
何度心下疑窦丛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说不出的变化。
当然不是什么鬼的从女孩到女人的变化。
何度只觉得这女儿的气质和性情,少了一分平时的俏皮,多了一分说不出的冷漠。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沉声问道:“香儿,昨夜你去抱厦厅,不是最后见了一次陆北么。今天,我听两位仙长说,陆北逃婚了。”
何香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异样,但脸上适时惊讶道:“逃婚了?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何度心中狐疑更甚,仍是吩咐道:“两位仙长有话问你,你与他们将昨夜的事情,细细解说一遍。”
说完,忙出了蓼风阁,将陆北逃走的消息,告诉何氏去了。
蓼风阁。
汉钟离神情似笑非笑道:“何道友,可否实情相告。”
何香惊讶道:“何香不知仙长此话何意。”
铁拐李根本不理何香的装傻充楞,当即就是冷哼一声道:“何道友,或许你已经感知到了,你与贫道二人气数相连,而今不知为何,你气数受损,难道不应该解释一番么。”
汉钟离见气氛僵硬,忙笑着打圆场道:“李道兄,莫要动怒嘛。”
何香脸上的迷茫转眼不见,俏脸冷寒道:“李道友,你是在质问贫道么。”
铁拐李拱了拱手,缓和了语气道:“何道友,误会了。”
何香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汉钟离摇起蒲扇,呵呵笑道:“何道友说来也是人教弟子,我等同道气数相连,应当同舟共济啊。”
何香收敛冷意,声音无悲无喜道:“昨夜……”
见铁拐李和汉钟离都是露出一副急切探究的样子,何香不知为何,心中怒火上涌。
呼吸之间,就被其强行压下。
不过气息的微妙波动,还是被钟李二仙捕捉到,二仙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何香声音清冷道:“我这转世之身,性情娇憨善良。昨夜去见陆北之时,发现其人拥有一株养魂灵药。而这灵药恰好可救下城西一个六岁幼儿的惊魂之症。当即出言索要,不料那陆北不允。这转世之身,不忿之下,出手抢夺。不想,其人丧心病狂,竟然出剑,要将贫道转世之身,格杀当场。若非危急时刻,贫道真灵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此言,铁拐李仍是狐疑不减,自语道:“什么养魂灵药。”
何香怒道:“道友还不相信贫道么。”
汉钟离忙笑着打断道:“当然不是不相信何道友。”
何香素手扬起,一个杏木盒子漂浮在空中,钟李二仙将目光投注其上。
“【水源星蕴六叶草】”
二仙此时再无怀疑。
汉钟离思索道:“这般说来,陆北此人正是逃脱了我等的掌控,方才使得我等气数受损的了。”
何香冷笑一声,讥讽道:“两位道友,不速去采取补救措施。却来这里和贫道聒噪,真是好没道理。”
铁拐李眉头皱起,汉钟离讪讪笑笑。
何香知道自己的态度,让这二仙起了异样心思。
心中微微泛起悔意。
其实她的性情从来不是这般刻薄,只怨陆北,不,那竖子着实可恨,可杀。
她现在心中满是昨夜如噩梦般的场景。
想她修仙六千五百年,见过无数人间风景,一路直入天仙。为了真仙之缘,冒着莫大风险转世。
哪知……那人该杀。
不过此时也不好恶了这两位道友,说来她也算是人教弟子。
当即出言缓声道:“贫道被那陆北惊醒,心情郁郁,言语失当之处,还望二位道友不要见责。”
汉钟离微微笑道:“无妨。”
铁拐李没有说话,目光和善了些许。
继而冷声道:“当务之急,是将此子抓住。此子手里拥有一件后天灵宝,不是等闲之辈。”
后天灵宝。
怪不得昨晚。
何香心中暗暗思索。
该死……怎么又想到昨晚了。
每每想到昨晚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她浑身娇躯乱颤,心绪烦闷。
……就想杀人。
三人沉默一阵。
何香俏声道:“二位道友,追捕那人之事,贫道就不再参与了。”
铁拐李神情淡然道:“那是自然,此事交给贫道二人,道友只管安心沉睡即可。”
见事情说定,也不再多言。
钟李二仙出了何府。
汉钟离叹道:“李道兄,我等遍寻陆北此子不到,而今又该如何。”
铁拐李语气冷冽道:“将吕道友请来,合我等三人之人,以卜算推演之道,再衍天机。”
汉钟离神色微顿,无奈道:“也只得如此了。”
第一百零七章 贫道袁守城
营道县以北。
一道宏阔河流横亘于前,白色河水滔滔流淌,奔腾不息。
辰时。
逃奔了一夜的陆北一脸疲惫之色,握着赤霄剑的手上,也被山野荆棘划出一道道口子。
他不敢走官道,一路拣些无人经过的山野小道行走。
心中但有惊悸之感,就会如秋蝉一般静静蛰伏起来。
秋风未动蝉先觉,惊慌失措到几时。
陆北心中升起一分悲愤,但也无可奈何。
转而无心多思,目光逡巡,寻觅船只渡河。
一只乌舟停靠在渡口旁的大树下,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老者,面目沧桑,举着黝黑的烟袋,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
雨雾渐落,朦胧苍茫。
陆北再不犹豫,来到老者近前。
沉声道:“船家,现在开船么。”
闻声,灰衣老者转过脸来,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站起身来,放下烟袋。
也不废话,直接道:“公子,随叫随走。”
陆北心中稍定,付了银钱。抬步上了乌蓬船,走进了船舱。
灰衣老者拿起竹篙,肩膀微沉,乌蓬船远远向对岸渡去。
韩湘子家。
汉钟离和铁拐李坐在正屋,各自神情阴沉地掐指算去。
身前不远处坐着满腹疑惑的韩湘子。
眼前二仙昨夜冒雨出去,回来之后,都是面露不虞之色。
他尚不知何故。
不过,韩湘子此时心头也是惊异不定,他隐隐感觉昨夜好似发生了一件,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事情。
就在韩湘子坐立不安,心中苦思无获的时候。
汉钟离摇摇头,叹口气道:“贫道没有算到,不知李道兄那里如何。”
铁拐李放下手指,睁开闭起的眼眸,冷声道:“毫无头绪,看来只能等吕道友到来,我等三人布下天地人三才之阵,再行卜算了。彼时,就算此子拥有后天灵宝,也难以躲过卜算。”
汉钟离沉声道:“已经与吕道友传信了,以其太乙剑遁之快,从终南山到此地,估计也就在三四个时辰。”
闻听此言,铁拐李放下心中升起的那一抹担忧。
终南山。
常年云雾缭绕,古峰秀丽,山峻清幽,林木参天。
吕纯阳一袭青色道袍,负手迎风,站在鹤岭山顶的一块大青石上。
下面不远处,毕恭毕敬地侍奉着终南一脉嫡传弟子……刘海。
吕纯阳转过脸来,沉声道:“刘海,为师应你两位师伯之邀,往湘南一行。这一些时日你要留在洞天,好好修炼,万万不可懈怠。”
刘海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喜色,恭谨道:“弟子醒得。”
见自家嫡传弟子聪敏伶俐,身上清光莹然,显然已有了一身不俗的道行。
吕纯阳心底也多了一丝得意。
不过仍是谆谆教诲道:“长生之途,道阻且长。你要时时躬身自醒。还有……没事少去长安城。”
吕纯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就是一皱,叮嘱了一句。
刘海身躯一颤,眼眸微动,连连称是。
吕纯阳见事情交代完毕,化作一道白色剑光,消失在天际。
刘海搽了搽额头悄然沁出的一层细汗。
心中疑惑道,这师尊如何知道自己经常去长安城的月茗楼的。
零陵县。
未时。
陆北弃舟上马,向北疾奔,扬起一路烟尘。
见前方一座山岭,险峻无比,林密幽幽。陆北翻身下马,左手牵着马缰,右手执剑,神色冷漠地向山中而去。
云头之上。
吕纯阳脚踩火龙纯阳剑,此时面容上疑惑不已。
先前的传音符中,钟李二人也没有细说其中缘故。只说事关二人真仙之事,让他迅速赶来。
原来吕纯**器深厚,对这真仙境界,可谓踌躇满志,些许气数波动,完全影响不到其分毫。
说句不客气的话,八仙之中,无论是修为进境,还是底蕴上限,都当以纯阳真人为最。
此时吕纯阳压下浮起的疑窦,心中低声道,到了目的地,一问便知。
念及此处,不再深思,脚下遁光加快。
零陵县。
一座无名山中。
一个面相稀奇,仪容秀丽的老者,足踏草履,手持一根布幡,神情沉静地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之中。
老者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苦笑一声,神情无奈道:“九疑之事,就此作罢。”
约莫过一会儿,老者将要拨开一道犹自滴着水珠的枝叶,准备向山下行去。
猛然枝叶无风自动,晶莹水珠落地,滴答滴答。
老者抬头望去。
双目湛然,幽奇难测。
嘴角默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喃喃道:“我当是谁如此风雷疾掣,原来是人教弟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者嘴角不屑之意更浓。
夜。
雨落如注。
陆北牵着马匹,借着微弱的光线,丛林中一个破庙跳入眼帘。
陆北心中大喜,提剑向前而去。
拴好马匹,步入其中,神色就是一怔。
一堆木柴冒着缭绕升腾的湿气,红红地燃着篝火。
一个面相古奇,仪容秀丽的老者,左手持着一道布幡,右手掌中握着一根细长木棍,神情百无聊赖地轻捣着火堆。
陆北拱手凝声道:“这位先生,陆某这厢有礼了。”
老者抬起头来,冲陆北微笑着点了点头。
缓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友大可不必多礼。”
其人声音浑厚中透着一股洒脱之意。
陆北也不多言,抬步过去,在老者对面抱了一团干草,径直坐下。
一老一少,围着篝火,望着红彤彤的火光,沉默不语。
宛若打着一道闭口禅。
外间山雨哗啦,林叶飒簌。
庙内干柴噼啪,火光摇曳。
老者往陆北右手所执的那柄赤霄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心中一惊,继而化作长叹。
心道,天机缘法,果真是可测不可求。
心绪稍定,却是当先出言问道:“小友,自何处而来,又望何处而去呐。”
外间冷风袭来,陆北心头就是一凛。
盖因老者第一句自何处而来,分明……不是一个问句。
陆北细细向眼前此时冲自己正笑意涟涟的老者打量而去。最终,目光停留在其人左手抱着的一道布幡上。
布幡白底黑字,微微皱卷。然而……
恩。
【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
陆北拱手道:“陆某实不知望何处而去,先生可有一言教我。”
老者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小友既然一路往北而行,又何必多此一问。”
陆北目光微滞,沉声道:“北方吉凶何言。”
老者手捋颌下三缕美髯,笑道:“陆小友,名字既有一北字,自然是吉非凶。”
此言一出,陆北目光冷峻,身形挺拔如松,右手已然握紧了掌中宝剑。
涩声道:“先生,何以知晓。”
老者笑了笑,也不回答,低头拿起木棍,将眼前干柴挑挑,篝火更为明亮。
晕黄光芒映照之下,其人秀丽仪容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闲适和淡然。
“先生莫怪,是陆北鲁莽了。”
陆北手掌微松,目光幽远宁静。
老者不以为意地笑道:“小友,有古之剑客遗风,不知所配之剑,可有古之名剑锐利无匹。”
呼。
长剑横于胸前,缓缓出鞘,剑锋凌厉明烈,篝火光芒恍若为之微微一暗。
陆北凝声道:“先生,一观便知。”
老者眼眸微微一闪,也没有去接剑,叹道:“小友,终究是来迟了一步。”
陆北目露疑惑之色,实在对眼前老者这句没头没尾的迟来之言,摸不着任何头绪。
蹭。
还剑入鞘。
正色拱手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高名谈不上,贫道袁守城。”
恩?
……袁守城。
第一百零八章 始终皆于剑
袁守城。
竟然是那个爱吃鲤鱼,进而坑了泾河龙王的袁守城。
传言称,其人乃【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的混世四猴之一。
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怪不得,其人卜算之道,如此鬼神莫测。
陆北心中惊异不已,不过转眼被其强行压下。
袁守城微微一笑,奇道:“小友,是听说过贫道的姓名么。”
陆北微微凛然,心道,此人好生敏锐的感知。
不过仍是出言解释道:“陆某在蜀国之中,曾结交一宋姓友人,言及早年,曾与先生有一面之缘。”
袁守城也不以为意,笑道:“那说来,今日能与小友相逢,倒是缘分不浅咯。”
陆北笑道:“能与先生相逢,却是陆某的缘分。”
袁守城笑了笑。
望陆北胸口方向随意撇了一眼,道:“小友能拥有一件人道神器,倒是福缘深厚。”
陆北身形一顿,一种被看透的感觉,浮上心头。
心中微感不妙,但也细究不出其中原委。
陆北神色疑惑道:“陆某有一事不明,望先生告知。”
哦。
袁守城笑道:“小友直言无妨。”
陆北深吸了一口气道:“陆某曾遇仙人求取长生之法,但所遇仙人无不言,陆某福缘浅薄,而今先生这福缘深厚之言,不知何解。”
袁守城闻听此言,神情微微愕然。
继而放声大笑,颌下三缕美髯,随之飘拂。
陆北拱手道:“还请先生赐教。”
袁守城神色收敛,解释道:“福缘气数,向来虚无缥缈,但也非无迹可寻,多少仙人自持神通,以为洞察,实则可笑。”
袁守城顿了一下,指着庙外的雨雾,问道:“今夜,此山方圆三百五十八里,有无根水自天而落,所落几何,可有定数。”
未及陆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