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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和袁朗斗嘴，24小时，乐此不疲。却又在他看似即将生气地时候突然打住，然后快速而沉默地走开，留下袁朗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不明所以。
“个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啊？”成了袁朗近日来想得最多的一个问题。
其实哪有那么复杂呢，他只是单纯地想和他说话，并享受这个过程。吴哲将与袁朗辩论看成一种与他交流的方式，尽管独特，却让他每每都能从中得到一丝欣喜。那是一种旗鼓相当的小小的虚荣。虽然有时候不免幼稚，但看看全基地上下再没有一个人能和袁朗以这样的方式沟通，他就暗暗地觉得有些骄傲，那是一种对“唯一”的执念。
恋爱的人都是白痴！这是齐桓对于此在很长时间后作出的评价。
但袁朗就是袁朗，在所有人，甚至包括吴哲自己都没有在意这样细微的变化之前，他却不可能察觉不到。因为他也在关注他，并且更早、更多。
他失了他的平常心。这让袁朗有些隐隐的担忧。
他当然知道原因。他不会忘记那个清晨，满目绿意里，自吴哲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恐惧。
那是一种极深刻的隐痛。仿佛一根尖锐的竹签生生挑断了最敏感的神经。锥心刺骨的疼痛，都在那一刻自他的眼中汹涌而出。
他懂得那样的眼神。因为，这样尖利的痛也曾在那之前的一秒出现在自己的眼底。所以他扑向他，把他死死地护在自己身下。肩上的枪伤远不及心痛十一。
他差一点就失去他了！这样的认知同样让自己害怕。那一瞬间自心脏发出了战栗淹没了呼吸。
那种感觉让他更确定了，对他的在意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源于对一个优秀的下级的欣赏。只有深及骨血的牵绊才能撕扯出这样的心痛。
袁朗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可这样的心情他却从未有过。因为吴哲的与众不同。24岁的平常心，却不是随便一个24岁的人所能拥有。那样出众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外貌和学识，更重要的，是他的灵魂。甚至让袁朗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他是那么善良，像个孩子似的单纯，一尘不染。却又充满韧性，坚忍、执著而敏锐。那样鲜活而生动的占据着自己所有的关注。他无法更多的去形容吴哲，那不是语言能够表达的心情。但它却真实而鲜明的存在在自己心里，太容易被感觉，让自己无法忽略。
明了吴哲心事的那一刻，他并非不感到欣喜。发自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说，却温暖了所有的知觉。被他需要、被他牵挂，这样的在意轻而易举的让他感受到了快乐。清淡，却诗意地唤起了那已经被尘封多年的对于相守的向往。
只是袁朗没有另一个24岁。所以注定，在察觉到爱情的瞬间，他比吴哲更多了一种隐忧。或者又可以说，是一种过度的理智。纵然这样的理智，之于本来就是一种感性的爱情来说显得有些突兀和多余。但他必须为他考虑得更多。出于一种保护的需要。所以他没有说什么，尽管给他重新打了钥匙，容着他在浴室里和自己打闹，还有此时此刻在窗口望着球场上的他和成才许三多追逐嬉笑，但他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眼睛里全是宠溺，知道自己嘴角的弧度有多么愉快，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有多么不想他这样明朗的笑容被任何伤害暗淡了光彩。
所以就这样吧……袁朗想。
可他忘了的是，情之一物，所谓理智，也是被感性所约束的……
Chapter 7 生日
球场上，几个人折腾累了，球往旁边一扔，干脆席地而坐。忙忙碌碌的过完了年，早春的风轻柔和煦。
猜拳输了的齐妈被指使买水去了，许三多炫耀着他一口亮白的牙齿，靠着一旁的成才，瞟了一眼袁朗办公室的方向：
“也不知道队长的伤好了没有。”
“都一个多月了还能不好啊。再说不还有咱们大硕士的精心照顾呢么~~”既然提起袁朗，成才可不能放过这么个调侃吴哲的好机会。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谁想照顾他啊，还不是那个烂人老A我么。”吴哲随意地拿手背擦擦汗，一脸的“委屈”。想起袁朗多日来以受伤为由恨不得把所有的书面工作都推给自己的恶行恶状，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气归气，对于这样和他相处的时光，自己总是无法拒绝的。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身处在他身边的的每一分钟。
“你肩膀受伤又没伤着手指头，打个字怎么了！”吴哲第N次佯装抗议道。
“牵到了伤口总是会疼的。再说，这么简单的工作对于你还不是小菜一碟？”无视吴哲皱在一起的眉，袁朗笑得很“妖孽”。他喜欢吴哲在他身边，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都让他觉得放松。所以，更忍不住去逗他。
“我的工作能力强不代表我有义务随时作你的代笔，中校！”抱怨归抱怨，但是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让袁朗拖着伤还要熬夜工作，他始终是不忍心。
“我这不是还没好呢么，再说让你提前熟练一下业务也没什么不好的嘛，少校同志。”
“什么没好呢。都快一个月了我看你现在烟拿得挺稳的。”
“哎，真没好呢！别这么没同情心，大硕士。别瞪我啊！不信你看！”说着就要去扯右边的衣领：
“嘶……”
短促的抽气声让吴哲心里一惊，赶紧抬头：
“哎！我信我信！小生拜托队长大人你别折腾了行么！这个月你已经扯开伤口3次了，别再来了，弄得我心跳180我容易么我！”
吴哲一紧张就话痨的毛病全基地都知道，袁朗更是笑得很美。
狐狸一样的窃笑自是逃不过吴哲的眼睛：
“烂人！你A我上瘾是不是！”你个家伙敢说是的！
“嗯……有点。”
……
“锄头，你笑什么呢？怪慎人的。”齐桓的声音让吴哲倏地回神。
“哦，没什么。”吴小哲有点心虚。
“吴哲应该是想队长呢。”许三多接话。
许木木你开窍了！齐桓成才对望，惊喜不已。
“队长平时对我们可好了，这次他受伤了，吴哲肯定和我一样，都特别担心！是吧吴哲？”许木木笃定地看着吴哲。
成才！赶紧把这轴孩子给我领走！齐桓凌厉的一记眼刀抛向成才。
收到！
看了齐妈一眼，神枪手一把拉过许三多捂住这张笨嘴心说三儿啊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边冲吴哲很讨好的笑笑，弄得少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们别瞎起哄啊！”白了两人一眼，吴哲正色道：
“队长快过生日了，菜刀，平时你们都怎么过啊？”
“啊？”这一问倒真是问懵了齐桓：
“老大什么时候生日啊？我不知道，以前都没过过。他也没提过啊。”
你个没良心、没情调、没什么的……吴哲在心里小小地BS了齐妈一下。转过头，冲着成才和许三多说：
“队长过两天生日，咱们想想怎么给他过一个吧？就当是补个新年了呗？还可以借机会热闹一下，怎么样？”
“好啊！”许三多首先响应，被成才一巴掌又捂了回去。
“行啊！不过锄头，菜刀在这儿这么久了都不知道队长生日，你怎么知道的啊？侦查能力够强的。”成才不依不饶。
“就是啊锄头！干吗这么关心老大啊？”齐桓随声附和。
“那是你没那什么！”吴哲冲菜刀扬扬下巴：
“我也是年末那会儿在他那儿打下手的时候看到他填表才知道的，就记住了，才不像某些人，就是看过也记不住。是吧齐妈~~~”
“你个南瓜想挨枪子儿吧！”齐桓怒道：
“菜刀也就算了，不许叫这个！娘们唧唧的！什么生日不生日的，小儿科的玩意儿，说你娘娘腔腔的还不原意听！”
“天啊，此人毫无品味……”
吴哲望天感叹：
“生日是一个人生命的开端，也是记录着人生每一个阶段的重要的见证。记得别人的生日并在那一天给他祝福是对别人尊重和重视的体现……”
“得得，锄头你打住，打住！你就说怎么过吧？”成才看吴哲越说越离谱的架势，赶紧“劝架”。回过头撇一眼被堵得呕血的齐桓，心说：
菜刀啊，这可是跟袁队磨嘴皮子的人，你惹谁不好，非跟个嘴上飞子弹的呛……
看着一脸黑线的齐桓，吴哲小小满足，见好就收：
“我是打算这样……”
于是，吴哲小腹黑的生日计划就这样华丽丽的开始了……
Chapter 8 我是吴哲小腹黑~~~
其实袁朗对于生日真的没有什么概念。他记得每一个从他身边离开的战友的忌日，却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那之于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串需要在表格上某一位置填写的数字而已。
上午的正常训练结束的有点晚。午饭过后，吴哲出现在袁朗的办公室门口，撂下一句“我下午请假，大队长已经批准了。”，便溜得一下午不见人影。这让袁朗有些莫名其妙。
他感觉吴哲在瞒着他什么，这让他莫名的有些不愉快。很细微的郁闷，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所以，一下午的训练可谓是人间地狱，哀鸿遍野。
老大啊，我们可是想给你过生日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整个中队以齐妈为首，都不禁发出了“我比窦娥还冤”的感慨。
但是毕竟是答应了吴小哲，所以我们实在的老A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在袁朗队长的一声“解散”后，以光速消失在训练场的边缘，留下队长大人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在踱回办公室的路上暗自“反省”：
看来今天是练得有点狠了，跑得可真快啊……
“顺带”第N次的“关心”了一下一下午没有露面的少校：
个小混蛋一下午到底跑哪儿玩去了！
直到晚饭时间，袁朗还是没见到吴哲。没在宿舍，没在花圃，图书馆里也只有成才正拉着许三多在努力的消化着一礼拜前吴哲讲的〃sheep〃和〃ship〃的差别。中队里难得的清静让袁朗更加嗅出了一丝所谓“阴谋”的味道。
漫无目的地瞎转了一圈，袁朗放弃。所谓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通常是对付这种问题的最好方法。也到了饭点儿，就干脆朝食堂走去。只是绕过基地门口的时候，袁朗眼睛一亮。
消失了一下午的吴哲终于出现了。身上的训练服没换，手里倒是多了两个袋子。一手一个，大小目测放进去一个许三多都不成问题。
刚想上去质问，袁朗却注意到吴哲并没有往宿舍的方向走，一路尾随到了食堂。
一下午的疑惑都在他进入食堂的一刻揭开了迷底。一句“队长，生日快乐！”，被整个中队的老A们气势汹汹地吼出，让袁朗一愣，却不自觉地笑开了。
“哎哎，我宣布，为我们的队长袁朗同志庆祝31岁生日的光荣任务，现在开始！”齐桓挥着他的菜刀，大声吆喝：
“基于明天是周末，加之新年聚餐因任务取消，铁路大队长特别允许，今天大家一定要随意，尽兴！所有费用，老大报销！”
立刻欢呼声一片。
袁朗胡乱拨弄了一下头发，瞥了一眼齐桓笑道：
“我过生日还要我报销，给我个理由。”
“锄头说了，我们送礼你请客~~~”菜刀理直气壮。
“那都有什么礼物啊？我得满意阿~~~”
许三多第一个冲上来：
“队长，锄头说你爱听音乐，我，我也不知道你爱听什么，就自己买了这个……”说着递过来一张CD——《革命歌曲大联唱》。
“队长，吴哲说不让买烟，所以送这个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袁朗一看，《军事英语英汉词典》
“队长，你说咱俩关系这样，送东西我不知道送什么，”菜刀插嘴：
“所以今天亲自下厨，那剁椒鱼头权当是送您的礼物了。锄头还说了，不送东西得就得下厨做饭，那宫保鸡丁是薛刚的拿手菜，醋溜土豆丝是C3的招牌，那汤您别看就是黄瓜蛋花汤那也是人家E2的心意……”
“行了，礼物很满意，都甭站着了，该动筷子的该倒酒的赶紧！”袁大人一声令下，聚餐正式开始。
“是！”
袁朗也笑着坐下来，打量了一圈却没看见吴哲，正觉得奇怪，只觉得肩上一沉，转过头，吴哲已经拿下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在身边坐下。
“唉，菜刀，队长说他酒量2两，真的么？”冲袁朗眨眨眼睛，吴哲问齐桓。
“我可不知道，哪回聚餐都是喝到一半就没影儿了，反正我是没见他醉过，是吧队长。”齐桓一口干下杯里的酒，冲袁朗扬扬下巴。
“我那不是想在你们面前保留点形象么。要不我多没威信阿。”袁朗碰了一下吴哲的酒杯，不置可否。
“队长这可不对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和队员们保持一致啊。”吴哲笑，倒也干得痛快。
“哎你慢点，别一会儿指着我帮你挡酒！”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今天你可是主角。”
“哎，齐桓你这做的鱼是生日礼物么？”
“别看不起人家菜刀的手艺，这昵称真不是就因为他长得像屠夫。”…… ^_^
Chapter 9 常相守
酒过三旬，满屋子可谓群情激奋，可真正清醒的，估计却已经寥寥无几了，当然其中包括我们的吴哲。暂不说袁朗着实替他挡了一些，毕竟今天没什么人顾得上他。
袁朗似乎没少喝，切过蛋糕之后，便一个人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像是醉了。吴哲看了一眼由成才发起的这场蛋糕大战已经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想想袁朗要是成了主要攻击目标到时候是绝不能指望醉成这样的他能够自行清理掉那些奶油，于是，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尽快让他脱离战场。所以，同样不想被扔得满脸蛋糕的吴哲，便主动承担了送队长回宿舍的这项艰巨任务。
连拖带拉地把袁朗扛回房间，好容易开了门，吴哲脚下一个踉跄，被袁朗拖着双双倒在了床上。身体陷入一片柔软，让吴哲心里一紧。回过头看向一旁的袁朗，才蓦然发现，那一双如墨的黑瞳里哪里还有半点酒醉的迷离，却是异常清澈，宛若晨星。
吴哲有点窘，慌忙起身，边皱皱鼻子，微掩了些慌乱：
“又装！个烂人！过个生日还要A人……”
移到床沿却被袁朗长臂一伸，揽住了腰勾了回来。失了重心的吴哲重重的躺回袁朗身边，几乎与他额头相对。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吴哲莫名有些燥热，呼吸的频率也似乎有些微乱。
“干吗阿……”
吴哲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走音，许是因为紧张，或者是什么不知明的情绪，他已经无暇去理会。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袁朗的鼻吸轻轻掠过吴哲的脸，混合着酒香，却没有辛辣，微微温热甘甜。心跳得太过剧烈，鼓动耳膜，让吴哲更加无措。他突然有些害怕眼前注视着自己的人会听到自己胸腔里疯狂的冲撞……
吴哲眼中的凌乱让袁朗心疼。说不上原因，但那种从心脏里汹涌而出的冲动却还是瞬间涨满了胸膛。他看到吴哲英挺的鼻尖上似乎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一双孩子气的眼睛盯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可爱。
于是轻易的笑了出来，极尽温柔。揽着他的手放松了力道：
“少校，我的生日礼物有没有啊？”
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总算挽救了吴哲快要失控的心跳。挣扎着坐到床边，吴哲稳了稳声音，愉快地开口：
“有啊，就在这屋子里，不过得等我走了你才能看。”
“要是我不满意怎么办？”袁朗半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双眼微眯，笑意隐隐。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说不满意？”吴哲看他，挑了挑眉。
“如果你是指把我所有的烟都换成了口香糖，那我不得不说，我要求换个礼物。”
“你怎么知道的？”吴哲一愣。
袁朗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益达”，随手扔给吴哲：
“你那点小动作想蒙我很难。”吴哲架起自己回宿舍的路上顺手掏走了自己的烟，聪明如袁朗，哪能感觉不到。
眼看被拆穿了，吴哲也不再否认。扬起理直气壮的笑容，耸耸肩膀：
“货已送出，概不退换。再说，我想没有什么比送你一个健康的身体还中队一个清新的环境更好的礼物了，你说是不是，中校？”
袁朗的笑容有点垮，摸摸额角，又换了另一幅表情，颇有点耍赖的意味：
“那我要求买一送一，不知这个要求是否过分？”
“那得看是什么。”
袁朗想了想，表情玩味：
“那你唱首歌吧。都听他们说你唱得好。先说好不许是儿歌军歌国际歌！”
“要求真多你！”吴哲撇撇嘴。
“我生日嘛。”
房间里只看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里，模糊了袁朗眼中的狡黠，一片迷离的暖色。他似乎笑得很温柔，随意靠坐的姿势略微慵懒，让吴哲有些迷惑于这样柔和的气氛。空气中似有淡淡流转的暧昧，安抚着、催促着……
他终于开口，不似袁朗的深邃低哑。吴哲的歌声清凉，如同晨露，清澈醉人。
“Thinking back when we first met，I remember what you said
You said you'd never leave me
I let go 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