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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会如此愧疚难安。”
她忽然间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其实你根本没在意过他的死活,也根本不在意我会不会愧疚难安。薛默徵——”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泪痕斑驳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指控:“我从来不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只因为我知道真相一定残忍到我无法接受。谢谢你告诉我实情!”
清月忽然想起乌狄妮对她的警告“默徵的心比你想象中的更冷酷”,她知道薛默徵冷血无情,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发现根本没办法接受。
她倒退几步,远离他长臂所及,薛默徵上前欲揽她入怀,她却退得更多了。
泪水决堤:“我有心有情啊,默徵,我无法安然躲在一个一手将我推入如斯不堪地步的男人怀中。”
“清月——”
“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拉开门,冲了出去。
泪珠飘下,清月跪倒在街头,星夜璀璨,灯火通明,只恨为何不是狂风大雨,让全世界一起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一鸣惊人的记者
33 一鸣惊人的记者
清月一个人在卧室里疯疯癫癫哭了整夜,也不知何时睡着了,起来时,见早餐已摆在桌上了,时钟敲过了十点。安齐家正在喝着茶看着早报,瞥见她双眼红肿,吓了一跳:“清月,发生什么事了?”
清月笑着摇头:“昨晚看电视剧,太感人了,都看哭了。”
“真的?”安齐家一脸不相信,“哦,对了,默徵刚才打电话来,我说你还没起来,他让我等你起床了,给他打个电话。你要么自己去打吧。”
清月乖顺地点头:“好。不过,我想先吃早餐。”
安齐家柔声答应:“早餐都凉了,我替你去热热。”
清月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然后装作上楼打电话,盯着薛默徵的电话,不知不觉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睡着了。转醒时,床边已坐了一人,那身形熟悉地都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翻过身不愿见他。
“清月。”默徵低低唤了一句,“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
清月没有动静,他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四目直视。伸手疼惜地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面颊:“都是我不好,害你睡觉时都哭了。”
“默徵。”她忽然说。
“嗯?”略带一丝欣慰地瞅着她,她终于肯理他了。
“请你给我点时间,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犹豫着点点头:“别胡思乱想太久,随时给我打电话。”
薛默徵起身离去,清月从落地窗前望着他的保时捷驶远,又盯着天边的云朵发呆。
她尽量使自己不去想薛默徵,每日弹弹钢琴,背着画夹去郊外写生,这时回忆便会如洪水一般蔓延开来。不管她愿不愿意记起,始终清晰如昨。山腰上的小屋里,薛默徵温柔地紧拥着她,冰冷无情的脸早已不复存在,望着她的眼中满是柔情。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清月放弃写生,去热闹的市区逛街,街角的咖啡屋里遇上了许久未曾见面的孙凌玉。孙凌玉居然还留在这座城市里,看来还是不愿意放弃薛默徵。她安静地问候了一声,对方邀她入座,果不其然又说起了薛默徵的事,请她多劝劝薛默徵。
清月这时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他了,好不容易熬到黄昏,孙凌玉邀她一同吃饭,打了几通电话给刘志达都没人接听,两人步行回酒店去寻人,哪知一打开门,孙凌玉便尖叫了起来。屋内血迹斑驳,惨不忍睹。刘志达倒在床上,胸口被人刺了三刀,早已没了气。白净的床单上,赫然滴着三滴黑血。
清月猛然想起薛默徵的话,是——黑血党?
很快报了警,案发现场被查封,警察来来往往勘探着,又命她们去做笔录。做完笔录出来,夜色已深,孙凌云的情绪几乎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
清月支撑住她的身体,任由她发泄。刘时弘听闻消息,连忙驱车赶了过来,将她们接回了安家暂住。半个时辰后,薛默徵也赶了过来。
哭成泪人的孙凌玉已是无力言语了,清月扶她入睡后,下楼看见薛默徵和刘时弘坐在沙发两边,气氛怪异。
“薛默徵,你知不知道这么些年来,我爸和孙阿姨一直不结婚是为了什么?”刘时弘说的甚是哀戚,脸上肃杀的表情与原先嘻嘻哈哈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想要得到你的承认与原谅,没有你的认可,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可是你呢,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他们留在这里都是因为你!”
“那你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吗?”薛默徵冰冷地回答,“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做的苟合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你在胡说什么。”刘时弘道。
“原来你不知道。”薛默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此刻喋喋不休,倒不如去查清楚他死亡的真相会比较好吧。”
“真相我自然会去查!”
清月咳了一声,终于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孙伯母已经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两人这才作罢。
翌日,一条爆炸性新闻登上了报纸头条:国际刑警组织局长被黑血党刺杀。刘志达的生平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并没有找到贪污贿赂证据,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临近傍晚时分,又有一则猛料爆出:说的是ICPO局长作风不端,与有夫之妇有染。
不多时,不知谁透露的风声,清月所住的地方已团团被记者围住。为了让孙凌玉安心休息,刘时弘不得不出门“诱敌”,毕竟他这个受害者的儿子还是有采访价值的。
安齐家出外替案件斡旋去了,孙凌玉虚弱地躺在床上休息。底楼的沙发上只有薛默徵和清月相对无言,默徵瞬也不瞬地瞧着她,瞧得她扭开脸去,他又不动声色地挪到她身侧,温声说道:“清月,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不答。
幸而,门口传来敲门声,探出一个脑袋,笑眯眯的模样,讨好地问:“请问,孙凌玉是住这里吗?”
清月一惊,迎上前去。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吗?而且竟然已经查探到孙凌玉的名字了。
那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女人,清月上下打量着她。她穿着行动便利的运动衫,脖子上挂着大大的单反相机,差点将她的脖子压垮了,额角挂着薄汗,语调却依旧轻快。
她柔声笑道:“您好,我是记者习歌。我没有恶意的,请求孙凌玉能够给我写个专访。”这样,她就能一鸣惊人啦!
清月淡淡地回绝:“抱歉,我不认识孙凌玉唉,更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也知道你想体谅孙凌玉的心情,但是我的专访呢,并不会过多的关注在他们的——呃,私情上——相反,我会尽量将案件真相还原公诸于世,这样才能给予案件一个公正的评判。这样难道不好吗?”习歌试图说服她,“更何况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海外的黑血党,警方很可能不愿得罪黑势力,需要媒体来做个催化剂才行。”
“不管你说什么,我确实不认识她。”清月无奈,做了个送客的姿势,“请——”
清月正要合上门,默徵却以手挡住了她的动作,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转头对习歌道,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疏而冷淡:“习歌习记者是吗?”
习歌点点头。
“有兴趣进屋喝一杯吗?”他问的冷冷淡淡,完全没有真心邀请人的诚意。
习歌一阵莫名其妙,忽然雀跃地问:“我能采访孙凌玉了?”
默徵咧开嘴角,冰冷的俊脸显出一抹诡谲。习歌一阵冷汗,仿佛他正在算计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好利用个彻底。
“这里没有孙凌玉,但是有一个更了不起的人物,不知道习记者有没有兴趣采访呢?必定让你一鸣惊人。”默徵不急不缓地陈述事实,精准了抓住了她的小小心思。
一鸣惊人?
习歌承认,这个条件诱惑到她了。防备地点点头:“什么人物?你们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绝对不会。”默徵保证。
清月完全处于不明所以的状态,在她替习大记者煮了两杯咖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他:“默徵,你为何将她留在这里?孙伯母在楼上,很可能被她发现的。”
薛默徵瞧着她劳作的模样,眼里有些心疼,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细细揉了揉,脸上笑得如沐春风:“若是你答应给我一个机会,我就告诉你。”
清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薛大侦探绝对早就料到她会忍不住问这个问题的!
他分明是在和她耍赖皮。心里有些气闷,为自己和他智商上的差距,更为薛大侦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吃得死死的。
她决定不向他妥协,扭开脸,不说就不说,她可是有骨气的。
“好了,清月。”默徵的脸上有些无奈,看来想要令她接受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不想救叶歌吗?留下她,就能救叶歌了。”
救叶歌?清月疑惑地瞅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必定已有了完全的计量,也就不再多说。
而被冷落在一旁的习大记者喝了两杯咖啡,又喝了两杯白茶,正当她差点掀桌而起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薛默徵不疾不徐地起身去开门,一边安抚习歌:“你要采访的人物这不是来了么?”
打开的门的刹那,西装革履的男人昂首立在门口,戴着反光的大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但是清月依旧一眼认出了他——李封云,虽然没有半点黑社会气息,但他确实是黑血党的幕后老大。
难道默徵要让习歌采访黑血党老大?
薛默徵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装酷的能力真是让他不能忍受呢。他哼了一声,低声说道:“你千里迢迢而来,所要找的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随即指向脸色已有些挂不住的习歌,冷眼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的反应。果不其然,李封云浑身僵了僵,墨镜后的神色有些瞧不清楚,但是薛默徵已经确定这局他赢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回国来找人的?”李封云问的小心翼翼。他不记得自己表达过这种想法,就连他的小弟们都不曾提起,因为身在黑社会,有所牵挂是非常危险的。
“很简单。”薛默徵压低声音,以着只有一个人能听清的音量,他并不打算在当事人习歌面前拆穿他,“你的父亲被贪官王权陷害而死,你远走他乡多年,那贪官王权已被你秘密解决,你又为何执着要回来呢?毕竟这是一片充满丑恶回忆的地方,唯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心中惦记着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我自然是无从知晓,但是,叶歌给了我某种提示。不得不承认,叶歌和她长得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更何况又是同名,你便自作主张地认为叶歌与她有某种关联,很可能是表妹,所以密切监视着她,希望能够通过她找到你真正想找的人——这个人如今就在你眼前。”
李封云哼了一声:“薛大侦探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人已找到,你也该放了叶歌。”默徵说。
“冰血无情的薛大侦探何时也会关心人了?”李封云又哼了一声,在他望向清月的时候,忽然了然了,“看来安清月真是在你心中极重呢,侦探大人。”
“彼此彼此。”默徵冷眼瞥他一眼。
他引着李封云走到习歌面前,封云脱下墨镜的刹那,她傻愣愣呆在了当场。
“他就是黑血党的老大李封云。”薛默徵缓慢说道,“你若是能采访他,必定能一鸣惊人,习大记者。”
习大记者依旧是傻呆呆的。
李封云忽然捉起她的手就走,在经过薛默徵时,附耳对他说道:“作为报答,我会立即将叶歌放了。另外,想必如此聪颖的薛大侦探一定早就明了我今日来的用意了,刘志达一案并不是我做的,想必是有人想借我之手推脱责任。”
薛默徵了然地点头。刘志达尽管私人作风不佳,但确实是光明磊落不曾徇私枉法。而黑血党更是不想因此与ICPO为敌,因此他料定李封云必定会来,故而将习歌强留了下来,顺手解救叶歌,也算了却清月的一桩心事。至于为什么在望见习歌第一眼就确定是她,一方面因她与叶歌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又是同名,另一方面,默徵曾经看过王权被杀的报道,那位记者声称采访过目击证人,署名正是——习歌。当然,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目击证人,正是她自己。
“默徵,李封云不会对习歌不利吧?”清月看着他硬拖半拽着习歌的模样,有些担心。
“不会。”薛默徵摇头,恐怕李封云连爱都来不及呢。
他悠悠叹了口气,她尽会担忧别人,难道没有想想他们之间的问题吗?
他动容地圈住她的腰肢,清月虽然有些僵硬却没有立即反抗,将脑袋埋在她长发里,默徵低声说道:“清月啊,以前的我的确是冷血无情,所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这时,刘时弘耷拉着脑袋推门而入,清月听到响动,连忙推开默徵。刘时弘一进门就莫名其妙挨了薛默徵凌厉的眼神一刀,他委屈异常,连连倒着苦水:“看我这么可怜的人,都快被记者围攻死了,默徵,难道你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吗?”
怜香惜玉?薛默徵差点以为自己耳背。
清月咋舌,看来刘时弘真是本性难改呐。
作者有话要说: 1。我把李某人的名字改了,原来那个实在太豪气干云了。
2。看过《深情浅爱》的可能会记得“习歌”是那里的配角啦。我一直很喜欢这个名字,想要写个短篇的,她和李封云我会写在番外里。
鞠躬。
☆、一切都会串联
34。一切都会串联
排除了黑血党之后,刘志达的案子其实很简单。杀人最讲究动机,与刘志达有过节或者有利可图的人寥寥可数。刘时弘连夜赶回ICPO查探,他本是邀薛默徵同去的,可薛默徵并不动摇他此生绝不再回ICPO的决心。
直到他接了一个电话——
“薛大侦探,我想我们得好好聊聊,关于安清月的事,还有学校里死去的那个无辜男孩。”
是杜成夜的声音,侦探的敏锐直觉令他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我们的较量,还没有结束呢,薛默徵。”他大笑着说。
薛默徵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在见到咖啡桌前坐着的两个人时得到了印证。
——杜成夜和邹舟。
他最担心的正是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某一天碰到了一起,他们各自掌握着对他和安清月不利的证据,可是双方一旦共享这些信息,不难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杜成夜很悠闲地替他点了一杯咖啡,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瞧着薛默徵冰冷淡漠的脸色:“啧啧,薛大侦探,到现在你还要强装出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么?”
薛默徵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你们想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邹舟依旧是一板一眼,脸色凝重地盯着他:“这么说,叶笙的事的确是清月和你——”
“你若是想这么推测,我也没办法。”薛默徵耸肩。
“我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放弃追查叶笙被杀的案子。”邹舟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要查探出什么,“但是,我被自己局限住了。直到遇上杜成夜杜先生,他知晓我在追查这桩疑案和我对你的疑虑之后,告诉我,你和清月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比报纸公布的早许多,而清月却在我面前伪装出对你毫不知情。干净到天衣无缝的案发现场,叶笙的日记,所有的一切恐怕只有一个可能性。你是清月的男朋友,而叶笙居然傻到请求你帮助,他可能想动用非常手段,或许是你愤怒之下杀死了他,或许是清月错手,但总而言之,你清理了案发现场,将之做的天衣无缝。为了掩盖这种杀人动机,你和清月故意掩饰情侣的身份。”
薛默徵冷冷瞥了他一眼:“需不需要我为你鼓掌,邹大侦探?你的推理虽然精彩,但束之高阁,毫无依据。”
“我会将你绳之于法的,薛默徵。”邹舟信誓旦旦地说。
“请便。”他摊摊手,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他立即拨了清月的电话,对方并不应答。平静无波的心有了一丝丝裂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就算邹舟查出真相也无法用证据将之承堂。
他只有一个弱点,而那个弱点该死的并不受他控制。
那就是——安清月。
清月她一直为了叶笙的事自责不已,若是邹舟将一切挑明,他并不确定清月会做什么。如果说之前他是清月活下去的动力,那么,现在他连这一点都不确信。他不能冒险让清月和邹舟相见。
他如愿在安家找到了清月,她正在同孙凌玉聊天,或许正是因此而忽略了他的电话。午餐过后,他终于寻到了机会同她单独谈谈。
“清月,我想我必须回ICPO一趟。”他直截了当地说,“但是,我怕自己……无法跨越那种心理阴影。”
他查探着她的反应,清月疑惑地问:“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