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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也只能这么奢侈了。要不真得会没有尊严。
荆花还想带她看看胭脂水粉之类,小寒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看的。她问:“荆花姐,你见过哪儿有芦荟吗?”
“芦荟?”
小寒一见她茫然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了。护肤计划取消。
“荆花姐,我们去陶器作坊看看吧。”自己开了店便关心别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行四人就往陶器铺子去了。
到了那陶器铺子,掌柜的也认识荆花,小寒心想,这到底是因为老住户呢,还是因为交游广泛呢?
她没说买什么,就说要随便看看,接待的掌柜就有些失望,闷闷地陪在一旁。
这也是前店后厂的格局,只是没有应人师傅那个规模大。这里到底不比咸阳,工艺还是粗糙了些。不过,倒是让小寒发现了新东西,其实,说它是新东西,那上面也落满了灰尘。只不过在小寒眼里,它是很“新鲜“的。
这新东西是白陶的双耳罐子。叫白陶,其实是灰白的,白的不够漂亮。而釉色呢,又上得薄,显得草了。在罐子表面有赭色的回形纹,画工倒也规整。这要是二十一世纪,那就珍贵了,但现在放在手里,怎么看它也不好看。
“师傅,这罐子是你家做的?”
“嗯。”掌柜的闷闷地应了一声。
“师傅,我想到您的作坊看看。”
掌柜的一愣,这男装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抬头看荆花,荆花笑笑点了点头,掌柜的就说:“里面请吧。”
到了后边的作坊,小寒就去看人家的坯料和釉桶。她弯着腰细致地查看,那掌柜的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上,没事儿干脆抠手上的老皮。
“师傅,外边灰白色的那个罐子是用什么坯料做的?”
掌柜的无聊地看了看说话的姑娘,说:“最近没做,墙角有一些,你去看吧。”
小寒就去看那墙角。一小堆灰白色的土块儿在那儿堆着。她拿起一小块,用手掰了一下,有粉末掉下来。这和扶苏找来的高岭土的品质差不多。
“师傅,这原料是从哪儿找到的?”
掌柜的听她这么问,就有点不想搭理她。荆花见状,陪着笑说:“屠掌柜,这是我家的朋友,从咸阳来的,她想来咱这地方看看,也不知咱这儿有啥好东西。你看——”
掌柜的爱理不理地说:“后坡上刨出来的。”
荆花就灿烂地笑了,说:“谢谢了,屠哥。”
小寒一听,从“屠掌柜”升级到“屠哥”,那肯定是掌握了重要情报,也赶忙说谢谢。
出来时,买了人家一个陶盆,算是安慰了掌柜那颗期待的心,一行人这就要回去了。
荆花把他们送出城门,说她就不回去了,要住在家里。改天再去看小寒姑娘。小寒也就连声感谢她的相陪。
她没有请小寒到她的家里,小寒想,恐怕她家里是有些不方便让外人见的情况,当然,这是小寒个人的猜想。她和蒙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才懒得管,不过是个寂寞男人和一个躁动女人的故事。
而她和扶苏呢,她想,就是一个寂寞女人和一个躁动男人的故事。
世界这么大,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如此而已。
找到了高岭土是她今天最大的收获。她问过木木那观音土的产地,木木的描述和老邓的描述一样,小寒推测就是铜川附近。现在,她所在的这个地方,肤施,已经接近河套地区,那是不是陕西的榆林呢?榆林确实是产高岭土的地方,这个她本来就知道。如果是榆林的话,那会不会找到煤矿呢?煤矿上面的黄土层厚不厚呢?容易不容易剥离呢?
她很兴奋。她要赶快找到扶苏说说她的新计划。
扶苏刚列席了蒙恬主持的战前动员会,从会场出来。很多将官脸上都很兴奋,扶苏想,如果没有军功的激励,可能他们也是这样,这就是军人的状态,与百姓完全不同。
小寒站在他们住的营房门前,伸长脖子在等着他。这让他很温暖。
有时候他觉得她像个小孩子,比如她对事情入迷的时候,有时他又觉得她像个历经沧桑的人,比如说起国家百姓的时候。她就像个迷,把他迷得昏头昏脑、不能自拔。
总之,他就想和她这么天长地久地胡闹下去。
“买什么好东西了?”扶苏过来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寒躲了下,没躲开。“别胡闹,我有正事跟你说。”
“又有正事?我能力可是不足,你知道的。”
“我知道,又不是关于法律什么的,真的是好事儿!”
她赶紧鼓励他,她怕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把扶苏给吓退了。
“好事儿?那就说说看。”扶苏做出把脖子一横的动作,仿佛准备着迎接劈头一刀。
小寒把他一把拖住,推开门,娇声娇气地说:“扶苏,我想帮你发财!”
扶苏愣了一下,小寒很少用这种腔调说话的,他以为小寒不会撒娇或者鄙视撒娇,敢情她什么都会。嗯?为什么?他不由得提高警惕。
小寒一看,力道用得有点大了,就眨巴眨巴眼睛,回复正常状态,像坐在自己办里室里一样,认真地问:“说吧,想不想发财?”
扶苏拧着眉毛看了看她,又狐疑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还是不明白她去一趟肤施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中了邪?
“去!”小寒跳起来,一把拍落他的手,“我好好的,你只要乖乖地听我讲就好了。”
扶苏笑了,这才是她的正常状态,一急了就跳起来。
“好吧,你说吧!”
小寒一张口,先深呼吸一下,说真的,她有点抑制不住想仰头大笑,她让自己静了一下,一字一顿地看着扶苏说:“我们要发财啦!”
扶苏让她那郑重的样子逗得一乐,发财有这么重要吗?
小寒一看他的表情就有些不满,其实不是对扶苏不满,是对她自己不满。她刚才说话没找准切入点,对面的家伙对财富已经无动于衷了。
“扶苏,我今天找到了高岭土,也就是观音土。”她尽量平静地诱导他。
“不是早就找到了吗?”
“那不同!虽然一样是土,但是把材料运到咸阳路上得耗费多少人工,等烧出瓷器再运来卖给匈奴人那又有多少运输成本?何况,我们将来还想和西边的外族人做生意呢!如果我们在肤施开采观音土,就地烧制陶瓷,你想想,节约多少成本,这省下的部分就是挣下的。这多好!”
扶苏一听,点点头。他从来没动过赚钱的脑筋,但道理还是很明白的。
“还有,很可能在这里会找到煤矿!”
“煤矿?”
扶苏疑惑的样子让小寒顿了一下,这家伙是没见过煤吗?冬天的时候,她在胡家是烧木材的,难道他这皇子也是?煤炭不是早就开采了吗?
“扶苏,一种能燃烧的黑色的石头,你见过没有?可以用来煮饭、冶铁、炼铜。”
“能燃烧的黑色的石头?好像不是叫煤,是叫每。咸阳家里也用过的,但主要还是烧柴。故燕国人用的比较多,他们用来炼铜。”
“每?那应该是叫法不同,不过没关系,煤这种东西这里也应该有,只是我们刚来还没见到。”
扶苏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有,你也没见过啊?”
小寒想了想,该怎么说。片刻,她说:“扶苏,我读的书里面是这么讲的,北方的高岭土一般是伴生煤矿的,如果找到了高岭土,那片区域也差不多可以找到煤矿。”
扶苏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但是,她读的书他怎么没读过呢?她们家先人咋那么能耐呢?他想也没想得就问:“小寒,这又是你家前辈教的?你家前辈咋那么厉害呢?”
小寒闭了下眼睛,这家伙又乱打听了,她心念一转说:“扶苏,人各有所长,你家先辈志在治国理政,所以学的都是帝王之术,我家先人志在山林,所以学的都是自然之理。这不是很正常吗?”
扶苏点点头,告诉小寒她说服他了。
其实他真的不信,相处了这么久,小寒什么表情什么意思,他还能不清楚?只是小寒不说,可能有她的苦衷,若打听得太急迫了,只会让他们俩的关系弄僵。
还是装明白吧!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
“扶苏,我还有一个想法。”
“说。”扶苏已经习惯于她说“我还有一个想法。”
“如果你开矿,最好拉蒙恬入伙。”
“为什么,怕我出不起钱吗?一开始也不用那么大规模吧?”
小寒摇摇头,说:“有两种理解,随便你选哪种。第一种,有钱一起赚,有福同享,只为感情;第二种,把蒙恬的利益和你的利益绑在一起,他帮你就是帮他自己,投资一个前景。”
话已经说得这么白了,扶苏深深地看了小寒一眼。小寒的话是对的,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以这么说。
但话说得这么白,还是让他不适应。就好像他们两个关在小黑屋里搞阴谋似的。
小寒帮他,他是高兴的,但总这样,他就觉得两个人变成了事业搭子,而不是快乐简单的情侣。
想了想,他尽量平和地说:“小寒,我希望你单纯快乐地做我的爱人。”
小寒怔了一下,她反应过来,她刚才是有点过了。可以点得不那么明,让他自己悟去。
她咬了咬嘴唇,知道这不是道歉的事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害他们的关系。
以她知道的东西,她确实没法做个单纯快乐的女人。
扶苏看出了她的难堪,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说:“你不用总担心我的。我即便不能实现宏愿,也有你,我也可以做一个富贵闲人,去去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看看我们没有见过的风景。如果总是想着那些沉重的东西,我们还这么年轻,心都要变得老了、僵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我知道。”小寒在他怀里点点头,她只能说她知道,她却不敢说她做不到。
两人抱了一会儿,小寒转移话题,“扶苏,开矿的税很重吗?”
扶苏想了想说:“好像是一半一半,官府和矿主各拿一半。”
小寒点点头,真是重税啊!
不过,她说:“挺好的,你很快就要成为纳税大户了,你在给国家做贡献。”
扶苏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发,她的心思他哪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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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当个宣传委员吧
加餐吃完狗肉,军士们都很高兴,白天的训练结束了,夜晚很长,这段时间做什么呢?如果是路上,他们还可以围着小寒姐听故事,现在,她和大公子在一起,怎么把她请出来呢?
关西捅捅小山子,说:“你和小寒姐熟悉,你去请她出来给我们讲故事。”
小山子摇摇头,他怕大公子不高兴,他对二狗子说:“你脸皮比我厚,你去吧!”
二狗子一拧眉毛:“怎么说哥哥我呢?”
关西看这情况,又捅捅孙大诚,说:“老孙,你年龄大,谁也不好折你的面子,你去。”
老孙一闪身,撇撇嘴,说:“这种事年龄大管用吗?”
众人就把眼光移向张龙。张龙一看这眼神,心说,人终是不能惯的,你们在咸阳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心思,每天晚上还不是稀里糊涂过的?
但是,听故事还真是不错,他也想听呢。想了想,他说:“走,都跟我出去,路过小寒姐他们门口的时候,都安静些,配合我见机行事。”
众人喜滋滋地站过来,心说,头儿还真不错。
到了他们营房门口,门开着,扶苏和小寒正要出去。刚吃完饭,两人要出去转转。
见门口一堆人,扶苏问:“张龙,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龙一挺身,说:“我们要汇报一下背诗的成绩。请大公子和小寒姐考考我们。”
小寒说:“不是检查过了吗?只有几个人还背不对,剩下的都挺好的。”
张龙说:“背过的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又督促他们重背来着。”
小寒“哦”了一声,看看扶苏。扶苏看看众人眼巴巴的神情,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人想跟他抢小寒的时间呢!
他还答应给他们买羊肉呢,现在还没兑现。这些兔崽子!
“好吧,要背就出去背。这大营里都是规矩,到外边的树林去。”
小山子高兴得一呲牙,被二狗子捣了一拳。在大营里也不敢喧哗,众人规规矩矩地排好队,往营外走去。
这时天还没黑,营门口刚换过值班的军士。有一个带班的正是那天多嘴被罚的那个。这人后来背得特别起劲,还拉了人到那面墙下面,给人家展示,好像他每个字都认识一样。
看见咸阳来的这帮人,他忙打起精神,那拳头挺硬,让他记忆深刻。
“各位这是要上哪儿去,大营晚上有规矩,不能随便出入了。”
张龙看看扶苏,扶苏没理他,让他自己想办法去。
小寒说:“卫队有夜间布防科目,得选择复杂地形演练。”
张龙说:“嗯。在大营里恐扰了大家。”
扶苏一看,这两人的谎话张口就来呀!
看来李斯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能让人太聪明,太聪明了就会生出事端,就不好管理了。
卫队的其他人一脸严肃,等着那值勤的放行。值勤的想了想,反正他们是单独训练,出了事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保卫大公子又不是大营的职责,就随了他们吧。
他打了个手势,手下人把门打开。
一出营门,这帮猴子就活了。张龙严肃地说:“安静,保持队形。”众人又只好管住自己的嘴,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向平时训练的小树林走去。
到了小树林,所有军士都望向扶苏和小寒,现在也不用装了。
扶苏一看,这帮家伙!
他清咳了一声,说:“有什么要求,说吧,别装了!羊肉让木木去买,吃的时候最好别在大营里。”
众人就呵呵一乐,大公子人真好!
二狗子腆着脸说:“大家想听小寒姐讲故事呢!”其余众人都点头附和。
小寒知道他们就是这意思。这年头文化生活真的太贫乏了,每个人就像牲口一样,吃完了干活,干完活吃饭睡觉。活得没滋没味的。
她想了想,还是要尊重一下大公子,就踮起脚附在扶苏耳边说:“我教他们唱个保家卫国的军歌吧?”
扶苏一听,军歌?还有军歌这一说?“你不会把军士们唱得想睡觉吧?”
小寒摇摇头,“那不会,是让人奋勇杀敌的。”
“好吧。”
他说好吧,只是想听听什么曲子是军歌,并不是赞成小寒给那么多男人唱歌。唱完了这一回,以后就只能给他一个人唱了。
小寒说:“我今天不讲故事,教大家唱一首军队里唱的歌。这首歌叫‘精忠报国’,每个人都要学会。”
军士们很兴奋,还要教唱歌!这日子过得!
关西冒出一句:“唱会了有奖励吗?”
二狗子踢他一脚,“闭嘴!”小山子也踢他一脚。
张龙示意大家安静,众人就都安静了。
小寒说:“这是一首男声的歌,我唱不好,尽量把调子唱出来,兄弟们要认真听,跟着学。”说完,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想象着过几天就要到来的战争场面,沉郁而坚定地开腔: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
来贺
……
唱完了,场面更安静。人们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复杂的感受,这感受太新奇了。
出来当兵自然不是那么情愿的,已经当了兵了就要去面对生死。保家卫国按说是应该的,但是应该是应该,那是道理,情感和道理是两码事。保家是情感,不需要考虑,卫国还没有那么强烈,好像还有点距离。
扶苏一听这歌词、这曲调心里就亮堂了,小寒太给力了,军队就要这么带,光靠军功鼓励是不够的,利益之外得有灵魂。保家卫国就是灵魂。
他站出来,朗声说道:“我听这歌不错,让人充满力量。我也要跟着学唱。”
小山子和张龙也说:“嗯,小寒姐你教吧。”
小寒扫了下众人脸上的神情,心里说,我就当个宣传委员吧。
小寒唱一句众人跟一句,关西唱得老走调,挨了二狗子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