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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坦然的承认沽肯定做过一些麻烦事,随后再说自己不知情,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你认识韩霜?”韩风淡淡的问道。
柳轩轩点了点头:“认识,但也谈不上深交。大人应该知道,像韩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拍马也拉不上关系。要是韩霜公子肯纡尊降贵跟柳某人来往,柳某当真是受宠若惊了!”
就连站在韩风身后的老实人简怀诛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眼前的柳轩轩不能说是不配合,可总是这么一推二五六,什么都不承认,叫人好不难受。问了半天也不得要领,简怀诛插口问道:“柳公子,在下也是官差出身。凡事都有因果。一群人为什么会在妓院里准备好了伏击你的随从?很难相信这仅仅是一次突发事件。”
柳轩轩洒脱的笑了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这次都由不得你了!”韩风最本事的就是,一旦遇到对方耍滑头,自己就马上耍无赖。反正自己有官位在身,又有韩家做后台,这个无赖耍起来,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了。尤其是柳轩轩只不过是个富商子弟,跟权贵还没沾上半文钱关系。
“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柳轩轩诧异的反问道。
韩风大咧咧的说道:“你是沽的主人,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相信的。这里不是公堂,我也不是大老爷,做什么事不需要讲究证据。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可以去见见你的下属。然后,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
柳轩轩的眉头拧了起来,轻悠悠的问道:“要是一天后,我还是不知道呢?”
“那你还是回泉州老家去吧。”韩风咧嘴笑了笑:“你来临安无非是给家族开路。既然要开路,少不了是要给官员们送礼的。大宋虽然不禁止官员收礼物,但是收的太多了,大小也是受贿。要是受贿的人很多,法不责众,那也不要紧。我只要抓那个行贿的就行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轩轩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韩风:“韩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是你在为难我。”韩风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件事,跟你肯定脱不了干系。你都不肯告诉我实情。要知道,此事很可能关系到我们韩家的大少爷。整个韩家的声誉或许都被握在他的手中。你咬死不松口,让我为难的很。到时候,小爷的心情很不美丽,就只好去拿你来出气了。”
柳轩轩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躬身朝韩风施礼道:“韩大人,你为何不直接去问大少?”
“他会说吗?”韩风举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去,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柳轩轩。
细作司众人离开茶楼,柳轩轩的随从这才赶到楼上,方才细作司封锁二楼,只有柳轩轩孤身上楼。叫那些部下顿时捏了把汗。现在看到柳轩轩虽然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可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吃惊不小。
“少爷……韩风说些什么?”一位老成持重的家仆轻声问道。
柳轩轩苦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韩风?他就是个无赖,现在,要是我选择告诉韩风,就要开罪韩霜和另一群不明势力的人。那些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可是从他们布局设计韩霜以及沽来看,非同小可。”
“那到底要不要跟韩风合作呢?”老家仆小心翼翼的问道。
“让我想想。”柳轩轩叹息一声,收起折扇,带着诸位随从离开了茶楼。柳轩轩在临安已经购置了一片大宅子,占地四十多亩,将来就算柳家全部搬迁到临安来,也是够住了。带着几名随从,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柳轩轩忽然脸色一变,快步朝家宅走去。
不远处几个年轻人正提着一个大桶在柳家的墙上不知道写些什么。柳轩轩就算涵养再好,被韩风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有人在墙上乱写字,心情也恶劣的难以堪言。大步走到那几个年轻人身边,只见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体魄强健,柳轩轩并不知道,那就是临安另一位著名的衙内,也是豹组的队长之一叶东。
叶东提着大刷子,蘸着鲜艳的红漆,在柳家的围墙上,写了一个巨大的“拆”字。写完之后,用红漆在拆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圆,随即丢下刷子,一手托着下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字,朝身边的人问道:“看看,本少爷现在字写的不错吧?这个圈,画的格外圆……”
柳轩轩强压着火气,厉声喝问道:“这算什么意思?要拆我家?这里是我买下的,就算要拆,至少也要我点头吧?”
“通常情况下,拆房子自然是需要户主点头。不过……”叶东取出怀里的豹组铜牌,在柳轩轩的面前晃了晃:“我家大人说了,这里占地很广,有好几十亩呢。最适合改建一下,给细作司训练人手用。我家大人说,这叫什么——唔,符合公共利益,虽然这房子是你的。不过,你也需要牺牲小家为大家。当然,我家大人不会白拆你的房子,会按照市价补偿你的。一亩地,起码也补你两三贯,你还别嫌少。这里都已经快出临安城了。这么个破地方,买个破房子也就是几贯的事儿。”
柳轩轩顿时气苦,哭笑不得。
第六十四章 自己的麻烦
叶东暗自得意,来之前韩风就特意跟他打过招呼,说到这个“拆”字,果然是妙用无穷,据说,天底下一千人看到这个字,至少有九百九十九个会胆战心惊。这次,果不其然,只是一个大字,就已经叫镇定的柳轩轩乱了手脚。
叶东从怀里取出一份契约,在柳轩轩面前抖了抖,笑呵呵的说道:“这里有我们细作司开具的公文在此。要是阁下有什么不服的话,可以去临安府衙又或者大理寺,御史台去告状去。就算告到官家面前。细作司也是不怕的。我家大人说了,在咱们大宋,只要想拆你家房子,那必须拆了。”
柳轩轩苦笑一声:“要不要闹的这么大啊?”
叶东学着韩风的模样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我只是按照大人的吩咐来做事。你只管去告吧。不过,我家大人说了,就算告去了临安府。说不定府尹大人还会派衙役来帮忙拆你家。这个地方,会并入细作司,要是逾期你不搬走,那就是你抵制咱们细作司的拆迁,到时候,咱们大队人马开到,这房子一样夷为平地。你要是反抗,那就是暴力抗咱们大宋的国法,细作司的手段,想必不是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吃得下的。”
柳轩轩简直是哭笑不得,无奈的跺了跺脚,叹道:“我知道了。诸位大人先请回去,我会给韩风大人一个交代的。”
叶东等人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离开,只留下柳轩轩和那一群呆若木鸡的随从,看着雪白墙壁上那个鲜艳的“拆”字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轩轩终于下了狠心,一甩袖子,大步走进了宅院。毕竟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宅院里请了不少佣人,忙忙碌碌的准备晚饭呢。柳轩轩一言不发,只管孤身朝后院走去。转过长长的廊台,就连碧绿的池塘都熄灭不了柳轩轩心头的火气,院子里种的柳树,柳枝随风轻轻摇摆,长长的柳枝划过池塘,在水面上划起一阵阵涟漪。
柳轩轩径直走到庭院最深处,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穿着黑色布衫,卷起袖子,正在修建后花园的花草,看起来就和一般的花匠没有任何区别。柳轩轩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对那个男人说道:“爹!”
那男子抬起头来,看着已经压抑不住怒火的柳轩轩,轻声笑道:“怎么?出去和韩风见一次面,就气成这样?”
柳轩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爹,韩风做事实在欺人太甚,在我家门口写个拆字,就说我们的地,他们细作司要拿去用了。又说是什么公共利益,又说我们暴力抗法。这家伙……唉,这口气我是一直强忍着啊!”
“原来只是这点小事。”那男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剪刀,拿起一条洁白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韩风是这一年来,在官场崛起最快的人。跟官家,太上皇的关系都非同小可。手中握着细作司上万细作,还有豹组这么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再加上皇城司不久之后也要并入细作司。这样的人,就算嚣张一点,也不足为奇。你要记住,在一般人眼里,你是得罪不起的柳家少爷。可是在韩风眼中,他不敢得罪的人,随口就能数得出来,这些人之中,可是绝对没有你的。”
柳轩轩幡然醒悟,食物链就是如此,当一匹狼看到一只兔子的时候,绝对不会和兔子讲究公平的。自己的牙齿和利爪就是道理。同样,韩风若是愿意和自己讲道理,那是给柳家一个面子,不愿意讲道理的时候,柳家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这位中年男人就是柳轩轩的父亲——柳逸空。一般人只道是柳轩轩自己来到临安城,却不曾想到,就连柳家真正的大老板都已经亲自来到临安坐镇。看来,这次,柳家是下定决心要把生意的线路打入江南。只不过,柳逸空就算来到临安,也只是在幕后坐镇而已,并没有抛头露面,所以,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柳轩轩一五一十将自己和韩风见面的情形对父亲和盘托出,并没有一丝夸大,也没有一丝隐瞒。
柳逸空微笑着坐在花丛边的小凳子上,从食盒里拿出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轻松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我要亲自来临安吗?怕的就是,一旦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你处理的不好,反而耽误了我们柳家的大事。”
柳轩轩垂手站在父亲身边,一副老实儿子模样。
柳逸空淡淡的说道:“临安官场,要依靠的官员可以有很多。但是我们柳家这次进入江南,为的是长久在江南扎根下去。所以,要找一个靠得住的关系,自然要找那些年轻,有光明前途的人。这样的话,你和他们打好了关系,将来数十年,才能一直维系下去。当然,那些手中握有重权的官员,也是必须要结交的。他们代表的是现在,而你结交的那些年轻官宦子弟,代表的今后数十年大宋的权柄。”
“韩风本来是最合适的目标。只可惜,我们柳家来到临安的时候,他刚好出使去了。而你又遇到了韩霜。韩霜是嫡长子,在户部也不能说前途不好。把宝押在韩霜的身上,自然也是一步好棋。不过,现在是一次风险,也是一个机会。韩霜最担心的就是韩风和他争夺韩家的继承权。韩风一回到江南,声势马上就凌驾于韩霜之上。这样的时候,应该果断的舍弃韩霜,改为和韩风搞好关系。”
柳逸空嘲讽的笑道:“可是你却妇人之仁,还念着什么韩霜。要知道,我们是商人,要的是钱,能够带来利益的是朋友,能够带来更多利益的,是好朋友。为了好朋友,放弃一两个朋友,又算什么?”
柳轩轩迟疑了一下,反问道:“爹,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韩霜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韩风?”
“现在告诉韩风,有点早。”柳逸空放下茶杯,随手捋了捋胡子,淡淡的说道:“韩风如今咄咄逼人,觉得你不可能不屈服。你要是现在跑去把什么都给交代了,在韩风的眼中,你也就不值钱了。所以,在告诉韩风之前,咱们柳家必须要做些事出来,让韩风刮目相看。让他知道,我们柳家也是有实力去和他韩风合作的。”
柳逸空若有深意的笑看自己的儿子:“至于做什么才能让韩风觉得我们柳家是有真材实料的。就不用为父教你了吧?”
柳轩轩躬身施礼道:“儿子明白!”
韩风独自坐在韩府的廊台上,一只脚翘在栏杆上,越想越是得意,一个拆字就逼得柳轩轩鸡飞狗跳,看来,这个字的确是伟大的创举。左边是个手,右边是个斥。也就是说,拆你家房子,不但要动嘴骂,还得动手砸。连骂带砸的,你家房子也就算是完事了。
正想的得意,远远的看到韩霜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沿着廊台走了过来。
韩风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大声招呼道:“大哥!”
韩霜心神恍惚的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想要从韩风身边绕过去,没想到却被这个弟弟拦住去路。
“如果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出来。大家是一家人,关上门都是一个鼻孔出气。”韩风笑了笑:“你也好,我也罢,任何一个人有事都是韩家全家的事。当初我和李冬豪决斗的时候,你不是也为我打气助威吗?”
韩霜淡淡的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想管着我,你省省吧。现在你还不是韩家的家主,将来,也未必就轮到你做家主。”
大少爷虽然没有多说下去,但是目光中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韩风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说道:“家主的位置,至少现在我还没工夫去想。你要是这么以为,那随便你好了。只不过,你是嫡长子,很多时候,你做的事,说的话,在外人看起来,就是整个韩家。如果因为你做了什么事,而对整个韩家带来不利的话。后果,你应该可以想象的到!”
韩霜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弟弟,仿佛想要吃人似的。
韩风毫不示弱,和韩霜对视着。
远远的传来一声咳嗽,韩侂胄背负着双手一步步走了过来:“你们兄弟两在这里做什么?大吵大闹的,是不是想要仆人都来看笑话?两个都已经是朝廷官员了,可没有一个省心的。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么?”
韩风一言不发,站在一边。韩霜急急忙忙解释道:“不是,弟弟他……”
“你不用说了!”韩侂胄冰冷的目光落在韩霜的身上:“你在外边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用指望我会出面帮你解决。在没有查清楚到底对方有什么目的之前,韩家什么都不会做,你自己惹的麻烦,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解决了!”
第六十五章 新官上任
很多时候,人们诟病官僚机构办事效率是最低的。其实不然,当牵涉到“官二代”的继承。官府还是体现出了一贯的高效率。韩侂胄身为二品大员,他的儿子韩霜,又有三位二品以上大员联名保举。要为韩霜谋得一个度支员外郎的官职。这件事,从皇帝到吏部,一路放了通行。短短几天之内,韩霜就已经从一位从六品知事,摇身一变,成了户部里炙手可热的度支员外郎。
这件事,在朝野中议论纷纷,有御史悲愤的上书朝廷,言称韩霜并未在户部做出任何成绩,贸然升为度支员外郎,其中必有潜规则。更有许多愤怒青年官员,上书赵扩表示强烈抗议。但是,这些举动都无济于事。丝毫没有延缓任命书到韩霜的手中。
只不过,第一天,韩霜走进度支员外郎的办公房间,就被堆积如山的公文吓了一跳。看着那些成山成海的文碟,韩霜不禁摇头叹息——从此以后,打马吊,逛窑子,风花雪月的好时光只怕要少了很多了。
正坐在书桌后边长吁短叹,韩霜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户部郦尚书走了进来。这位韩府亲家,笑呵呵的看着韩霜,和蔼可亲的说道:“刚刚上任度支员外郎,你要小心谨慎的处理事务,遇到不明白的,要不耻下问。也可以来直接找我。现在朝野之中,许多人都盯着你在看。所以,短期之内,你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韩霜急忙站起身来,施礼道:“多谢尚书大人指点!”心中却是十分不以为然。度支员外郎的工作是多了一些,可这就能难倒韩霜大少爷了吗?大少爷来当度支员外郎可不是来度假的,这是要大展拳脚,要让文武百官看看清楚,韩家上下并非只有一个韩风能做事。韩霜,照样是一条好汉。
“好好做!”郦尚书安抚了两句,转身走出了房间。心头一阵烦乱,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韩侂胄居然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出任度支员外郎。自己本来是一番好意想要做个顺水人情。结果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当然,韩侂胄并没有责怪与他。可就因为这样,才让郦尚书的心里更加不舒服。而且,郦尚书也不得不对留正和周必大留了个心眼,这两人在没有和韩侂胄通气的情况下,就跑来拉拢自己一起推举韩霜出任度支员外郎,现在看起来,**是没安好心。
看着郦尚书走出房间,韩霜重新坐了下来,翻看眼前的文碟,这是一份并不算为难的工作。因为夏天的时候,雨水过多,有些河流泛滥成灾。有些地方的百姓需要朝廷的救济,不然的话,过冬只怕很困难。所以,地方官员送上公文,请求朝廷下拨钱粮。这个公文就被转到了户部,刚好,是刚刚上任的韩霜来办理这件事。
度支员外郎管的是预算,具体能够给出去多少,还得和仓部协商。韩霜想了想,高声叫道:“去请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