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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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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管事忽然心头一惊,指着年轻男子叫道:“你是韩风,韩风!”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曹管事的脸上,一人冷冷的喝道:“我家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人能叫得的?”

    曹管事满面桃花,几颗碎玉吐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愁眉苦脸的看着韩风,低声说道:“小人唐突了。”

    “你也不用怕,我请你来,是有几件事想要问问你。”

    韩风背着双手,走到曹管事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双眼,冷冷的问道:“曹振有几个女儿?”

    “三个。”曹管事急忙说道:“大女儿二女儿早两年就分别出嫁了,大女婿是龙图阁马学士的公子,二女婿是工部侍郎的小公子。三女儿就是如今宫中的曹美人!”

    韩风淡淡的问道:“曹美人在曹家这么多年,你应该对她很熟悉,对不对?”

    曹管事叫起撞天屈来:“不熟啊,大人可是冤枉死小人了,别说我一个狗都不如的管事,就算是大管家也不熟啊……”

第二十章 窃玉偷香

    熟还是不熟,当然不能只听曹管事一个人在这里说。韩风走近他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把你对曹家三姑娘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曹管事此时只怕莫名其妙就死在这儿,称得上是有问必答:“小人在曹府已经服侍多年了,从家丁做起,记得三小姐今年应该是十六岁。我入曹府的时候,是十四年前。没错了,就是那时候,小姐两周岁之时进去的。”

    “曹老爷很信奉朱熹那一套,讲究的是女子足不出户,要学女红。所以三位小姐都住在内院里,伺候的也都是丫鬟。我们这些男人,极少能看到小姐们。除非是曹夫人带着她们去上香又或者去看集会的时候能见到。”曹管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韩风的脸色,接着补充道:“三小姐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些年极少出现。啊……想起来了,两年多以前……就是韩大人你打死李冬豪的时候……”

    韩风微感诧异,沉声问道:“我打死李冬豪,跟曹家三小姐有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关联。只不过小人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整个临安都在说大人和李冬豪的那场决斗。我们曹府许多人也准备去看热闹,还有些杂役管事偷偷跑去下注……”说到这儿,曹管事急忙收了口,那时候,他可是兴致勃勃的买了一百贯李冬豪胜,后来当然是输得血本无归。这件事可不能让韩风知道,否则,惹恼了这位爷,就不晓得是不是还有命活着出去了。

    看到曹管事有些迟疑,韩风催问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是三小姐病了,老爷那时候心情很不好。奇怪的是,老爷也没请多少知名的大夫来。后来稀里糊涂的又说三小姐没事了。刚巧耽搁了那几天,我们想要去校场看比武的,都没功夫去。之后,三小姐还是深居简出,直到嫁入宫中。”曹管事说完,偷眼看了看韩风,心道那时候若是去了校场,如今又怎么可能不认识眼前的煞星?

    韩风思忖着有些不对头,曹家生女儿应该不会有假,再说了,曹振也不可能十六年前就筹划着要把女儿送入宫去。那时候,天知道皇帝会不会是赵扩那个白痴老爸来做。李凤娘又是如日中天之时,送女儿入宫,就是送羊入虎口,曹振可没这么傻。

    而这位曹美人的生平实在是太简单了,按照曹管事的说法,一年到头,仆人们最多能见到小姐两三回就不得了了。除了校场打死李冬豪那几天,刚巧曹美人生了场病,别的再没有任何让人觉得不妥的地方。

    “大人,小的可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曹管事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我这条贱命也不值得大人脏了手。而且,小的斗胆猜测,大人查我们三小姐,肯定是有目的的。若是我死在外边,只怕会引起曹家人疑心。别看我姓曹,这是老爷给的姓,跟我祖宗十八代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韩风并不理会他,随手提起手掌,一掌斩在他的脖颈上,喋喋不休的曹管事顿时昏厥过去。

    “曹家的地图谁带着呢?”韩风回头问道。

    之前那个笑嘻嘻顶着曹管事的人,从怀里取出一份地图,展开来送到韩风面前。韩风仔细看着,指着地图的一处说道:“这里就是曹振三个女儿之前住的院子吧?嗯,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几名锦衣卫几乎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大人,万万不可啊!”

    “怕什么。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韩风拔腿就朝门外走去,想了想,又停下脚步,交代道:“好吧,如果你们真的很不放心,就吩咐简怀诛和无法等人去曹府西墙外等我。”

    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窃玉偷香时。一位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仕途坦荡,家世显赫。可是没有人能想到,此时此刻,韩风正要潜入少女的卧室去一探究竟。好在,这三个女儿都已经嫁出去了,只是空宅子一座。否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口水都能把韩风给淹死。

    曹府的院墙高达三米多,韩风站在西墙外,看着那面在夜晚显得黑黝黝的墙壁,悄无声息的纵身一跃,双手扣住低垂下来的雨檐,随即狼腰扭动,翻上墙头。他把身体平平的趴在墙上,仔细听着里边的动静。放眼望去,整个院落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芒。这与前院的灯火通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韩风缓缓顺着墙壁溜下来,就像一只狸猫般,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落在院子里,手掌居然在墙壁上抹了一大片灰土下来。韩风由不得摇头苦笑,这里看来也许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否则的话,高门大户,又怎么会允许有这样腌臜的院子?

    院子里的小径依稀可辨,却已是杂草丛生,曹美人入宫不过大半年而已,这院子便已经荒凉成这样。真不知道,那些女儿们回家省亲的时候,是如何心情?

    韩风沿着小径,轻手轻脚的走到一座小楼前,房门还在虚掩着。他缓步走到门前,慢慢的伸手一推,房门轻轻发出几声‘吱扭’,仿佛很不情愿的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污浊空气席面而来。韩风抬起衣袖掩住口鼻,努力的睁大眼睛,让目光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房间里的桌椅摆设依稀可辨,只是早已人去楼空了。

    真是奇怪!韩风暗忖道,大户人家嫁了女儿都会把女儿以前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虽然一年到头女儿也未必回家几次,但是每次回来,都不会让女儿伤心。让她知道,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曹振的做法未免有些让人寒心了!

    离开这间早已无人居住的小楼,韩风顺着小径继续朝前走去,忽然双眼微眯,手掌立刻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一个如此荒凉的院落里,居然有人,而这个人,竟然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一片杂草之中,悄无声息。

    幽暗的夜空中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闪烁,在星星那点可怜的光芒下,依稀能看到一位白衣女子面无表情的瘫坐在地上,她的双眼毫无生趣的看着韩风,一言不发。

    韩风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寒,右手握住刀柄,忽紧忽松,时刻准备把刀拔出来。他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对面的女人是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而是,这个女人看着跟死人没有多少分别,就算自己拿着刀顶着她的咽喉,她也未必会害怕。要是大喊大叫起来,这里可是曹府啊……

    那个女子漠然的看着韩风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幽幽的开口道:“你是来偷东西的?这个院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如果你能把我从这个院子里弄出去,我可以告诉你,曹家的财宝放在哪里。”

    晕!这是什么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窃贼?淫贼?强盗?韩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在那女子的对面坐了下来:“这院子里还有别人吗?”

    “怎么可能还有人?”那女子寂寥的叹了口气:“每天有人把饭菜放在门口,吃完了,就把碗碟放回去,自然有人收回去。想要什么用具,站在门口跟人说便是了。我的生活只是在这个小院子里,比起坐牢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还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韩风的手掌从刀柄上放下,眼前的女子很显然并不会什么功夫,只不过是个被关在荒凉院子里的女人而已。

    “你不怕我?万一我不是窃贼呢?”韩风微微一笑。

    那女子淡淡的瞥了韩风一眼:“你总知道这里是曹府,曹家的女人,你也敢动?这里的婢女走出门去都趾高气昂的。你最多不过是来小偷小摸罢了。”

    韩风摸了摸鼻子,鼻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这是惭愧的汗水,眼前这个淡定又镇定的女人实在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你想出去?那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吧?”韩风笑了笑:“也许我会把你带出去,然后卖给青楼呢?”

    “青楼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敢收我。”那女子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傲色:“虽然我只是个不成器的女人,可是曹家三小姐曹歌也不是随便哪个青楼就敢收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韩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原来是三小姐,那我就带你出去吧。”

    “不过,你要怎么证明你才是曹歌呢?”韩风耸了耸肩膀:“万一你骗我,我岂不是很吃亏?”

    曹歌扶着假石,从草地上站起来,缓缓的说道:“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曹家先祖以武建功,流传到现在,曹家子孙不敢忘本,要谨记祖上的功绩。所以男子都要在手臂上,女子都要在耳后刺上一行小字,表明自己是曹家第几代子孙,姓甚名谁。这一点,是假冒不得的。”

    正说着,曹歌忽然惊声道:“你解腰带做什么?”

    韩风没好气的抖了抖腰带:“如果没有这个玩意,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你这个弱质女流捆在身上背出去。”

第二十一章 叛逆少女

    临安的繁华之处就在于,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能找到开着门的店铺。**吧(。pS8。)临安的青楼妓院对于韩风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当年韩风还没有做官的时候,就曾经大闹临安青楼,逼得那些老鸨们走投无路。所以,这些老鸨看到韩大官人来到自己的店子,马上就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招呼。

    只是今天韩少爷很奇怪,哪有来青楼里,自带姑娘的?飞燕楼的老鸨眼巴巴的看着龟奴带着韩风和一位不知名只管低头走路的少女走上二楼雅间,心里犯起了嘀咕——去酒店有自己带酒的,去赛马有自己带马的。自带女人来青楼嫖。娼,这可真是大宋开国以来都没有见过的怪事。

    事情是怪了点,可老鸨们都是已经成了精的人物,招呼上哪里也不会有不周到的地方,反而更加乐呵呵的,卖力的吩咐厨房准备上好的酒菜,准备招呼这位‘贵客’!

    雅间里放着一张精致的八仙桌,桌子后边靠墙悬挂着一副字画,字画的右边是临街的窗户,而窗户的另一侧便是一张宽敞的大床,上边铺着洁白的被褥。

    八仙桌上摆放着精美的小菜,一壶好酒放在桌角,淡淡的酒香渐渐弥散在房间里的空气中。韩风取出几枚大钱打赏了龟奴,吩咐他离去,随手抓起酒壶,给对面的曹歌添了一杯,微笑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要带你来飞燕楼?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番。”

    韩风放下酒壶,笑眯眯的说道:“在下姓韩,单名一个风字。家父是当朝右相、枢密使。本人现任锦衣卫都指挥使!”

    “右相大人不是赵汝愚吗?怎么成了韩……你说的难道是韩侂胄大人?啊,对不住,我不该随口就说令尊的名讳……可是,锦衣卫又是什么?都指挥使,听起来这官职已经不小了,起码也是三品了吧?”曹歌掩住小口,她长得其实挺漂亮,只是被幽禁的太久了,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韩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典型的与世隔绝的‘宅女’啊。曾经三分天下魏蜀吴,如今三分天下宅腐基。三年,三年时间,宽带都能从512提速到4了,房价都能从每平米5000涨到30000了,三年前的处女现在可能已经是妈了……

    “家父的确已是当朝右相,赵汝愚大人早已下野。至于锦衣卫,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年的皇城司和枢密院细作司,正是这两个部门联合起来,合并成了锦衣卫。在下就是第一任都指挥使。”韩风耐着性子解释道。

    曹歌举起酒杯,浅浅的饮下一小口,轻声细语的说道:“好几年都没有喝过酒了,现在一入口就觉得好辣。”

    或许真的是不胜酒力,只是一口酒下肚而已,曹歌的脸上便是一片飞红,她喃喃的说道:“你带我出来,又自称是什么官儿。看来,也不会再去我家偷东西了,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不如借花献佛,就敬你一杯好了。”

    看着已经递到身边的酒盏,韩风提起自己的酒杯,轻轻一碰,仰首喝下。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独自一人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韩风轻声试探道。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你一个大男人会翻墙跑到我的院子里。”曹歌狡黠的笑了笑:“我想,你这么做,肯定是不怀好意吧。虽然这几年我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姐姐们回来也都只是住在外院。但是,这不代表我是个笨蛋。让我猜一猜,你们韩家和我们曹家都是朝廷里数得着的大家族。如今你爹已经是右相大人了,可想而知,我爹必然不会服气,两家的明争暗斗不会少。你悄然潜入,就是想要打探一些不利于我爹的事情吧。”

    既然已经被人猜中,韩风也不会故意去否认,落落大方的说道:“其实这件事跟你有关。如果你是真正的曹歌,那么大半年前入宫成为美人的那个曹歌又是谁?我是来查这件事的。”

    曹歌脸色一变,一阵酒意绯红尽然退去,情不自禁之下,尽然伸手抓住韩风胳膊,长长的手指甲嵌入他的皮肉之中,就连声音都已开始颤抖:“你说什么?有人用我的名义入宫?我爹……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没必要骗你,你随便走到街上拉一个人来问问都知道,如今韩皇后去世,曹美人大有坐上皇后宝座之势。”韩风坦然说道:“奇怪了,虎毒不食子,曹振怎么可能把亲生女儿幽禁起来,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入宫呢?”

    “不可能!”曹歌看到韩风的胳膊被自己抓的那么紧,急忙松开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低声说道:“绝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已经发生了。所以我要找你求证。”韩风淡淡的说道:“曹振犯的是欺君之罪,如果证实如此,你们曹家最坏的结果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我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被幽禁在院子里?”韩风耸了耸肩膀,不解的说道:“一般蟊贼也不敢去曹家偷东西。如果曹振不说的话,可想而知,你会在院子里被幽禁一辈子,或许年纪轻轻就会死去。”

    曹歌转过身来,背对着窗户,一步步走回到桌边,伸手抓起酒壶,高高举起,一股清流顺着长长的壶嘴流淌下来,她张开小口,清澈的酒水灌入口中,她大口大口吞咽着,来不及咽下的酒水流到了她的脖颈,打湿了衣衫。

    韩风并没有阻拦她,静静的看着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子如此豪饮。曹歌一口气将那壶酒灌得干干净净,随手狠狠的将酒壶砸在墙角里,“啪”的一声,瓷瓶粉身碎骨。

    “你不介意请我再喝点酒吧。”曹歌轻声说道。

    “想喝就喝吧。”韩风大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冲着楼下喝道:“给我拿十壶酒上来。”

    守在楼梯边的龟奴心中暗暗叫苦,方才那一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又知道韩风是惹不起的,只怕他喝多了在飞燕楼里惹出什么麻烦来。只得答应一声,快步蹿下楼去,心中琢磨着是不是要让厨房里把酒里多兑点水。

    “吃点东西,不然很容易就会醉的。”韩风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曹歌喃喃的说道:“喝醉了也没什么不好。”

    龟奴战战兢兢的托着大木盘,送来酒水,随即闪电般的逃出房间去,韩风关好房门,回过头去却看到曹歌已经拿起酒壶,缓缓往杯子里倒酒,她的脸色恢复了红晕,目光流转,不断看来看去,可却没在任何一处停留。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幽禁吗?”曹歌忽然扑哧一笑:“其实很简单,就在两年多以前,我认识了一个男人。”

    “这故事很俗,许多说先生说过,戏文也有演过。”曹歌的目光有些朦胧:“那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有次跟着母亲一起去庙里上香。母亲不喜欢大排场,我们只是和寻常香客一样去庙里烧香祈福。跪在我身后有个生,一直喋喋不休,他好贪心,先求菩萨保佑他金榜题名,又求贤妻,最可笑的是,他还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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