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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回头对秦燕说道:“让林大姐和小舞看好了路口,不许任何人接近。”
随即,韩风转身轻笑着对两人说道:“说真的,一个是细作司头儿,一个是东宫侍卫长。哪个都比我官大,哪个放出去都是不得了的人物。这样好了,咱们听天由命,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你们自己选吧,看看是哪个愿意为了对方而牺牲。”韩风嘲讽的冷笑一声,走过去割开两人手臂上的绳索,退了两步说道:“又或者……杀掉对方也行!”
秦燕抬起手上的长弓,利箭冷冷的对准了曹宗卿,又缓缓的移向丘护卫。
曹宗卿知道秦燕在豹组也是首屈一指的神箭手,当日劫法场的时候,神弓利箭就十分惊人。若是自己有什么动静,秦燕只需要一松手,自己就得身上穿个窟窿!
“丘护卫,别信他。”曹宗卿咬着牙说道:“韩风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放过你!”
丘护卫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眼巴巴的看着韩风,嚅嗫着问道:“你说话算数吗?若是已经死了一个,是不是就真的不杀我?”
韩风抱起双臂,倒提着那柄钢刀,刀上还有几抹殷红的血迹,眼看着那溅满鲜血的墙壁,韩风只觉一阵热血上涌,冷冷的说道:“你有得选吗?”
“你死好过我死……”丘护卫翻身一个饿虎扑食朝曹宗卿扑过去,这些年来在东宫养尊处优,又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刺客行刺的案子,这些侍卫的身手已经荒废的很了。丘护卫多少还有些老底子,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绝不是韩风的对手,方才在餐厅里,那快如闪电、猛如奔雷的几刀,哪怕是自己鼎盛时期,也未必能够耍的出来,更何况是现在呢?
韩风说得对,自己根本没得选。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杀死曹宗卿之后,韩风会放过自己一马……无论怎么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算不上什么首恶,就算那几个蒺藜火球,也是曹宗卿找来的。用蒺藜火球暗杀的计划,出自曹宗卿的手笔,到时候自己杀了他,好好跟韩风解释一下,好歹也是东宫里有头脸的人物,未尝不能保住一条命!
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动手,曹宗卿那个老狐狸难道就不会动手吗?
曹宗卿又惊又怒,喝骂道:“你疯了?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丘护卫猛然将曹宗卿掀翻在地,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没得选,只能赌一把。你活了一把年纪,什么都够了,老子还没活够呢……”
曹宗卿被他掐住,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爆的老高,双眼渐渐泛起,就连舌头都已经伸了出来,双手在地上不住摸索,忽然间手边一疼,似乎抓到一块石头,急忙抓了起来,扬手砸在丘护卫的脑门上!
砰!丘护卫额头被重重砸到,一股鲜血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双手再也按不住,曹宗卿趁势一脚将他踢开,双腿在地上蹬着,蜷缩到墙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容易缓了两口气,冲着韩风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曹宗卿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若是有本事,杀去东宫啊……怎么说,细作司我做主,你若是杀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丘护卫擦掉眼角上的鲜血,又是一个猛扑上来,伸手抓住曹宗卿的耳朵,奋力撕扯。区区一片耳朵,哪里吃得住一条汉子的硬扯,转眼间,耳边就被撕裂,鲜血顺着脸庞不住朝下流……曹宗卿疼的连声大叫,捏紧了拳头在丘护卫肋下接连打了几拳。
丘护卫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手腕一翻,将他那片耳朵撕下,转身勒住了曹宗卿的脖子,一拳重重打在曹宗卿的太阳穴上。
一瞬间,曹宗卿头昏眼花,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只是下意识屈起手肘,奋力朝后方撞去。曹宗卿也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一肘子下去,咔嚓一声轻响,显是丘护卫的肋骨断了一根,断骨刺入肉中,剧痛无比!
“你死了最好……”丘护卫喘着粗气叫道:“老子不能死……”
曹宗卿嘶哑着嗓子尖叫道:“别傻了……韩风不会放过你……”
他的手肘还在一下下朝丘护卫的肋下撞去,丘护卫勒紧了手臂,死死不肯放手,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声声闷哼着,但是丘护卫能感觉到,手臂下的曹宗卿,一肘又一肘的力量正在慢慢变小。
“丘……”曹宗卿两只眼睛似乎要凸出来似的,断断续续的嘶声叫道:“你……也没法活……”
“他活不活,我说了算!”韩风将手中的刀尖抵在地面上:“我说了,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丘护卫粗重的喘着气,一只手臂伸到曹宗卿的脸上,缓慢的摸到他的双眼上,曹宗卿浑身冰冷,挣扎着狂叫道:“不……不……”
“快死吧……”丘护卫双指用力朝下一扣,深深扣入曹宗卿的眼窝,用力一带,血淋淋的手指带着曹宗卿的两颗眼珠子拔了出来,随手丢在一边,剧痛之下,曹宗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臂奋力一张,将丘护卫震开,手脚并用,胡乱朝前爬去……两个深邃空洞的眼眶里,还在不住的滴着血!
正爬着,曹宗卿忽然撞到一个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抱那人的腿。
可是耳边却听到韩风冰冷的声音:“你可以死了!”
钢刀带着一道雪亮的电光猛然劈下,顺着曹宗卿的脖颈,分毫不差的剁入他的颈骨,将他的头颅切豆腐一般卸下,一股鲜血从腔子里喷出,染红了韩风的裤子。那一颗没有双目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停了下来,一具无力的尸体,轰然扑倒在街上,激起一片灰尘!
“扑街货!”韩风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伸脚将曹宗卿的尸体踢开。
“韩衙内……”丘护卫喘着粗气,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韩风:“曹宗卿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是条狗,太子妃叫我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她叫我咬谁,我就得咬谁……韩衙内,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将来用得着丘某人的地方,就算是赴汤蹈火……”
“这儿是今天我的人遇难的地方。你跪下,给他们磕三个响头!”韩风冷冷的说道。
“我磕,我磕……三十个也行!”丘护卫连滚带爬的爬到韩风脚下,跪倒在曹宗卿那一片血泊之中,脑袋重重的顿在地上,砰,就是一记响头。
砰,砰!
丘护卫磕头就像小鸡啄米,接二连三把脑袋撞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生怕韩风觉得不够响,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才抬起血肉模糊的额头,挤着笑脸说道:“韩衙门,我回去给他们设祭……别杀我,我这么贱命一条,杀我还脏了您的手。”
韩风淡淡的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说过不杀你!”
丘护卫喜出望外,又磕了两个天,口称:“韩衙内果然是信人……小的……”
话语嘎然而止,一支利箭天外奔雷一般飞来,刺穿了丘护卫的头颅,将那一颗丑陋的脑袋钉在地面上。
韩风耸了耸肩膀:“可是,她没说!”
第八十一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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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司总领曹宗卿在建康府被人袭杀,这个消息一夜之间轰动了整个建康府。曹宗卿的官邸就在细作司衙门东侧不到一里路。细作司高手如云、能人无数。居然总领被人斩首杀死,到现在连个脑袋都没有找出来。
连江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唉声叹气的拉着陆游的手臂,愁眉苦脸的说道:“务观兄,你说,小弟是不是流年不利。眼瞅着快要过年了,明年我这建康府知府任满,就要调回临安去就职。可怎么连着出事呢?先是劫法场,好歹官家没有追究我。接着豹组被人用蒺藜火球偷袭,还没过十二个时辰,曹总领又被人杀死在家,还有几个陌生人身首异处……连着出这么多案子,别说调回临安了,我只怕到时候把我贬到广南西路去做个县令都是奢望……”
陆游轻声安抚道:“这些事又怪不得你,加派人手早日破案不就得了。官家那里,要的是有个交代……”
“怎么交代?”连江指着餐厅里到处溅满鲜血的墙壁,指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指着桌子上早已冷却,结了一层油脂的酒菜,无奈的摇头道:“这几个人身份不明,脑袋都被人砍了下来,却连凶器都找不到。曹总领的尸体是在后巷那里找到的,很明显,是被人杀死之后拖拽到这里来的。还有另一具无头尸体跟他在一起……简直就是个无头公案,我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游看着这血腥的餐厅,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拽了拽连江的袖子,两人并肩走出餐厅,让那些仵作和衙役收拾去。陆游在前边带着路,一路径直走到花园里,左右看清楚无人跟过来,这才低声说道:“连大人,案发之后,豹组那里可有什么反应?”
“反应?”连江瞪大了眼睛,一手撑着假山,手掌似乎感觉不到那些石块的冰冷,冷笑着说道:“我自己去了一次豹组,韩风说是有伤在身,小舞挡着路不给见面。那几百个官兵群情激奋,看到我去了,就口口声声骂我建康府办事不力,找不到袭击同袍的人犯,要不是容元丰在中间拦着,我都怕那些豹组的官兵能把我给撕了。那地方就是龙潭虎穴,说什么我也不去第二次了!”
陆游知道连江说的非是虚情,那些豹组官兵如今正在火头上,一个火星子都能把整个豹组点着了。真的惹恼了,那几百官兵发起疯了,可不是好玩的。建康府不比留守司,难道就指望那几十个官差衙役挡着豹组雄兵吗?
“既然是无头公案,那就糊涂着判吧!”陆游压低了声音,贴近连江的耳朵说道:“这几个人,面生的很,就说他们是用蒺藜火球袭击豹组的金国探子。得手之后,趁夜袭击曹总领,曹总领奋不顾身,力斩数人,最后和金国探子头领拼了个同归于尽!”
连江靠着假山,悠悠的反问道:“那脑袋呢?”
“被野狗叼走了啊!”陆游一脸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所以,现在建康府应该发布公文,要全城百姓,哪个看到了两个头颅,就赶紧送到官府来,每个头颅悬赏一百贯吧!”
连江瞪大了眼睛,惊诧的看着陆游,失声道:“被野狗叼走了?务观兄,这样的话,有人信吗?”
“信不信不要紧,这件事推倒金国细作头上,无论是建康府还是朝廷的面子都好看多了。”陆游胸有成竹的说道:“连大人,朝廷要的是面子,至于事实真相是怎么样,就算你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连江一时语塞,知道陆游说的是实情,韩风、曹宗卿、豹组、太子妃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知道的不少。无论是韩风杀了曹宗卿,还是太子妃派人来袭击豹组,幕后的大佬们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虽然看起来建康府知府也是个不小的官员了,可跟韩侂胄一比,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官儿,随手就能拍死!更别说,太子妃那样的人物,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摘下自己的官帽!
“多谢务观兄提醒!”连江拱手道:“那小弟就这么办好了!”
陆游看着匆匆而去的连江,随手捋了捋嘴唇上花白的胡须,想起半夜里,一身血污的韩风跳到自己家中,说的那番话。不由得轻笑着自言自语道:“韩老儿,你生的好儿子。在绍兴折腾辛老头,到了建康,也没让我老人家省心啊……”
从建康到临安,若是策马狂奔,并不算太远,只是几天的路程而已,韩风这一次低调出门,只是穿着寻常九品小官的服色,手里拿着留守司的公文,当然,公文上的字是林珍写的,印鉴是小舞用萝卜给他刻出来的大印盖出来的,一路带着林珍和秦燕,没日没夜的朝着临安城进发,只是在驿站换马休息。
“明日就能到临安城了。”韩风把疲惫的双腿放在床上,连日的奔波,腿上的伤口久久没有愈合,只是包扎好了,也不影响骑马,军中的金疮药还是十分有用的。至少,这伤口不会再流血了。
韩风声音里带着一丝困倦,轻声说道:“消息不知道送到了没?”
林珍正煮着热茶,听韩风这么一问,接口说道:“到临安和到绍兴的时日差不多。消息应该也快到了。”
韩风背靠在枕头上,缓缓的合上眼睛,不想再说话。当日,豹组出征的那一天,两位少女码头相送,歌声悠扬。瑞蚨祥绸布庄刚刚开业的时候,两个从来没有卖过东西的姑娘家,忙前忙后,满头大汗,却是喜滋滋的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可如今却是香消玉殒!韩风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急忙伸手擦了擦,现如今,还不知道李飞镖和无法会怎么样,小和尚性子烈,李飞镖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抱得美人归,这次的事,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秦燕转身走进房间,带好了门,低声说道:“驿站里那几个驿臣都已经睡了,我们的身份,他们没怀疑。”
“小舞刻章的本事在教阅房就是首屈一指的。”林珍微笑着说道:“我们都快到临安了,小妹还要在建康府应付那些官员。”
“她能行!”韩风睁开眼睛,看着挂着蜘蛛网的屋顶,淡淡的说道:“明天进了临安,我想去郦家一次。”
“要把江江的死讯告诉郦小姐吗?”秦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郦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贴身侍女在建康府出了事,只怕她真的会跑去李家拼命去。”
“官家快要禅位了!”韩风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跟眼前的事似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话。
林珍和秦燕看着韩风,静静的听他说话。
“以我和太子妃之间的恩怨,她当了皇后,少不得要置我于死地。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法和她抗衡的。韩家上下肯定会支持我的,但是我也不排除……一旦到了危机的时刻,韩家会把我抛出去,换取整个家族的安稳。要知道,韩家历经五代,除了我爹之外,族内还有不少官员,整个韩家,并非是我爹一个人说了算的。”
韩风平静的看着两人说道:“所以,在禅位之前,我必须要知道,哪些人是真正的盟友,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坚定的站在我们这一边。更重要的是官家的态度,之前他一直保着我,是因为我还没有探到他的底线。这一次,我要在临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最直接的办法对付李家。一旦我得手了,官家会承受来自后宫的巨大压力。我得看清楚官家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命早就交在韩大哥手里了。”秦燕淡然无事的轻笑一声:“最差的结果,就是大家死在一起呗。”
“一个都不能死。”韩风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几日的奔波,看起来,韩风似乎变瘦了一些,脸上的轮廓就像刀削一样分明坚毅。一双浓浓的眉毛,衬的眼睛更加明亮:“要死,也是太子妃死!”
整个大宋朝敢这么理直气壮说要太子妃的命的,只怕也就是眼前的这位豹组骑都尉了。
但是这几个胆大包天的人,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似的。一点儿也没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驿站里的人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却不知道,几个杀星就在他们的驿站里,筹划着自从大宋开国以来,最暴力的一次刺杀行动。
如果他们真的知道,只怕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跑去报官去了。两百年来,还没有一个大臣是被人用这么血腥暴力的手法杀死!
夜晚,安静深邃,只是这一夜的平静之后,来日的狂风暴雨,又是如何?数十里外的临安城里,太子妃依然在睡梦中甜甜入梦!
第一章 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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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三更的,但实在太冷了,手指头都僵硬了。容我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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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酒旗高高挑在街口,位于临安城西湖畔的悦宾客栈,在整个临安都是数得着的大客栈,不仅仅是因为这儿风景秀丽,服务周到。更重要的是,这儿位于西湖之侧,许多达官贵人的别院都在此地,若是来临安走关系办事儿的话,住在悦宾客栈自然是最方便不过了。
当然,这么好的地段,住店也不便宜,单单是店钱,就要一贯钱一天,不过这点儿钱,对于财大气粗的韩风来说,自然不在话下。走进悦宾客栈的后院里,天字九号房里,住着的就是韩风一行三人。
韩风随便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小腿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便缓缓走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