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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玉真道:“宋小姐过誉了,玉真哪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地方!”
宋玉致道:“云帮主能以弱女子之躯,撑起整个巨鲲帮,只这一点便值得人钦佩!”心中则续道:“虽然手段令人有些不齿,但你能撑下来便已是你的本事了。 身为女子,便是再有本事,有时也是不得不屈服呢!”
云玉真还未接言,商震已截了话头过去,道:“有我牧场的一万骑兵帮忙,江淮军近来攻城已是连连失利,场主昨日飞鸽传信,说道江淮军连攻多日不下,已是军心士气低落。 又听得消息,说是巫尊主带兵攻打丹阳,杜伏威后院失火,料来不日当退,场主亦会在这三五日内便会带兵而回。 请宋公子、宋小姐还有云帮主不必着急,安心在牧场静候几日便是。 ”
宋师道、宋玉致、云玉真三人显是知道巫行云带兵攻打丹阳之事,脸上并无任何意外的神色。
沈醉却尚是不知,看着宋师道正在猜想他与商秀珣会不会因此提前发展,听得商震此言方才回过神来不去瞎猜想。
五人在厅中闲聊一阵儿,到得午饭点时,商震便命人去备宴。 一番宾主尽欢地午宴后,宋师道、宋玉致与云玉真三人便随着商震派地人去往他早已命人为各人安排好的住处休息。 沈醉也径回了他所居庭院去。
(很是搞不懂宋缺究竟有几个儿子,开头说是四子二女,宋师道是幼子,可到后来洛阳那段寇仲等人又称其为二公子。 而宋师道却称宋玉致为三妹,按说宋玉致排最末地老六,无论男女齐论还是单论女,都轮不到叫三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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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谋算剑典
第五十九章 谋算剑典
果如商秀珣信中所说,因连日强攻竟陵不下军心涣散,又得了巫行云派兵攻打丹阳的消息,杜伏威不日便带了江淮军退却。 牧场骑兵在竟陵修整两日后,商秀珣带兵回返飞马牧场。
这一日午后商震得了确切消息,商秀珣带兵最迟会在黄昏前赶回,由西峡而入。 他得了消息,便即派人下去准备迎接场主与牧场大军事宜,又通晓了沈醉、云玉真、宋师道、宋玉致四人知道。 快傍晚时,带人出西峡等候迎接,沈醉四人也随他一起出外迎接。
李秀宁等人却是在商秀珣与沈醉等离了牧场前往竟陵不久,已向商震告辞回返关中。
日落时分,商秀珣带着梁治、柳宗道等人率领着牧场骑兵迎着夕阳出现在西峡谷口外的平原上。
沈醉远远瞧见,却见阵中并无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也不知他二人是仍留在竟陵还是已动身前往洛阳。 瞧往商秀珣时,商秀珣迎着他目光冷淡地瞧了他一眼,便移过目光去打量商震这边迎接队伍中宋师道、宋玉致与云玉真这三个生面孔。
商震一声令下,这边早已准备好的乐队立即吹打起来,锣鼓喧天声中,场面也立时显得热闹起来。 又向沈醉等人道一声“咱们且上前迎接!”几人点头后,一起随之并马齐驱上前向商秀珣迎去。
商秀珣亦带领身后梁治、柳宗道等人策马小跑奔出,后面大队骑兵则仍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行进。
两方相接驻马。 商震在马上抱拳道:“属下欢迎场主得胜归来!”他身后所带地几名下属与兵士齐齐抱拳喊道:“欢迎场主得胜归来!”
沈醉四人则没跟着一起相喊,只是见到商秀珣询问的目光望了过来,宋师道、宋玉致、云玉真三人才一一含笑抱拳见礼。 商震不待商秀珣相问,便即向她介绍三人身份。
“原来是宋阀二公子与二小姐还有云帮主,秀珣有礼了!”得闻是“天刀”宋缺的子女,商秀珣亦是面色一动,客气见礼。
宋师道、宋玉致、云玉真三人亦客气还礼。 商震则又向三人介绍商秀珣身后的梁治、柳宗道几位执事与商鹏、商鹤两老人等,自又是一番热情见礼客气之言。
却是自始至终。 商秀珣都没多瞧沈醉一眼。 沈醉知她还是在为绾绾之事生气,却也并不在意,随着众人谈笑几句。 众人礼毕后,便一同随往进关楼入牧场。
飞马牧场这一次援兵竟陵,仗着全是骑兵的优势,只是在城外对江淮军的攻城进行游击骚扰破坏,并不与之死战。 便是如此。 却也死伤有两千余人。 毕竟江淮军占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几倍于其,在天下各路义军中也是精锐,战斗力绝非四大寇贼兵那等乌合之众可比,又有杜伏威这等沙场经验丰富地首领指挥。 牧场骑兵虽有骑射之利,却也难免死伤不少。
归来的牧场大队骑兵之后,便是牧场战死兵士地尸首棺木。 待大队骑兵与棺木全部进入牧场后,商秀珣向沈醉、宋师道、宋玉致、云玉真四人言道需安排战死者下葬、抚恤亲属及伤残者等一应事宜。 此时不能多陪,到今夜晚宴再相欢聚。 随即告罪一声,仍命了商震代她将四人送回城堡,她则带着几位执事去奔忙此事。
四人自无话说,都道了声自当如此,便随商震一起回城堡。 还有商鹏、商鹤两老与馥儿、小娟四人也一起同回。
晚宴仍是在正厅举行,众人进厅后又是一番见礼,随即揖让落座。 酒菜流水般送上,谈笑几句,大执事梁治向沈醉问道:“沈公子,恕老夫冒昧相问,不知公子将那阴癸派妖女如何处置了?”
沈醉看了商秀珣一眼,见她似不在意却是竖耳倾听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我拿她跟阴癸派换了一样东西。 ”看向商秀珣。 道:“我当日跟场主所说往竟陵要办之事。 便是此事,要擒了绾绾与阴癸派交换一样东西。 得罪之处。 还请各位见谅海涵!”他说罢,向商秀珣与梁治等人抱了一揖。
梁治还礼道:“岂敢,其实那妖女武艺高强,若非沈公子出手,我等却也是奈何她不得。 说不定,还会被他反伤几人。 ”
商秀珣轻“哼”一声,盯向沈醉道:“那不知沈公子用这妖女换了何物?”
沈醉拱手道:“抱歉,这乃沈某私事,却是恕难相告了,望场主见谅!”
商秀珣又“哼”了一声,心中很是不悦,却又不好发作。 只愤愤盯了沈醉一眼,眼光移往沈醉下首所坐的宋师道,举杯道:“宋公子,秀珣敬你一杯!”
“多谢场主敬酒!”宋师道含笑举杯,与她对饮而尽。 放下杯来,却是转向沈醉道:“沈兄,魔门中人一向睚眦必报,沈兄得罪了他们,以后却是要小心防范他们报复。 ”
“多谢宋兄关心!”沈醉转过身面向宋师道,举杯道:“我也敬宋兄一杯!”
宋师道面前酒杯,早有身后专门服侍的婢女为他斟满,举起杯来,两人相视一笑,对饮而尽。 放下杯来,转移话题,向梁治几人问起了竟陵之战的详细经过。
梁治立即接过了话头,滔滔不绝讲将起来,说得是口若悬河、唾屑横飞,完全不给其他几位参与战事者发言的机会。 不过他倒是讲得很好,不但讲得详细,而且讲得精彩,妙语联珠,用词贴切,夸张、比喻、对比等手法一一用来,让对面的沈醉大叹这位大执事不去当说书先生当真是可惜了。
他讲得精彩,众人也是听地入神。 只是听他说到夸张处时。 商秀珣、柳宗道等亲历战事者不免面带笑意。
一通讲完,梁治刚喝了口茶润嗓,宋玉致问道:“大执事,不知那寇仲与徐子陵如何了,怎地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寇仲与徐子陵误打误撞下到牧场做了大厨之事,她却是已听沈醉说过。 本想着杜伏威退兵竟陵事毕后,二人会随商秀珣等人一起回牧场。 却不想他二并未跟商秀珣同回。 早想相问,却觉会太过着相让人看出。 此时逮到机会,自是顺口问出。
梁治一口茶水咽下,正要回答,商秀珣已代为答道:“冯老将军请他二人多留几日,帮他整理一些城务治安。 他二人说事了后,会往洛阳去寻他们失散的四名手下。 ”
“哦!”宋玉致点点头,看往商秀珣。 举杯笑道:“商场主带兵有方,冲敌破阵,无往不利,小妹很是佩服,让玉致也来敬你一杯!”
“宋小姐过誉了,秀珣不敢当!” 商秀珣看了沈醉一眼,举杯与她对饮了。
她的战法,其实是跟沈醉学的。 便是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优势。 不与敌军主力硬抗。 先于马上来回骑射,尽量杀伤敌方兵力,然后带兵冲击敌方两翼兵力薄弱处,牵着敌方的鼻子走,不与对方主力接战,不让对方形成合围。 在运动中杀伤消耗敌人兵力。
想到沈醉对她的帮助,忽觉自己因绾绾那么一件事就生人家这么大气很是不该,心中气便也消了几分。 随着众人谈笑一阵儿后,便寻了个机会向沈醉敬了杯酒,称呼也又改回了“沈兄”。
这一夜晚宴,宾主尽欢而散。
隔日,沈醉与云玉真向商秀珣商谈加购三千匹战马之事,也是顺利谈妥。 然后,商秀珣便安排带他二人去牧场挑选这随后加购地三千匹战马。
有了云玉真这巫行云名正言顺地代理人,沈醉有得可偷闲。 随着挑选了没半个时辰。 便当仁不让地将此事全都托给了云玉真,他自己则回了飞马城堡去找宋师道下棋。 他近来棋力渐涨。 现下却是与宋师道正好不相上下。 难得棋逢对手,自是要好好厮杀磨练,因此这几日得空便去找宋师道下棋。 棋盘上拼杀争雄之际,两人现在关系也是大好,除了各自心底地私密事外,已可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也是物以类聚,他两人都有些忧郁心事。 事虽不同,心性却近,自是能凑到一起。 所以两人除了因棋相交外,却也有此很大原因。
复一日一早,沈醉前往找商秀珣辞别,准备前往洛阳。
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在洛阳露面的消息,他在逃离了阴癸派众人回飞马牧场的那两日间已由香玉山的情报网中获知。 本是打算故计重施,等办完巫行云所托之事后,便往洛阳绑架师妃暄,拿她来向慈航静斋交换《慈航剑典》。
但宋师道兄妹与云玉真地到来却让他改变了这主意,尤其是云玉真的到来。 云玉真作为巫行云地正式代理人,他便可将买马之事全部移交给云玉真办理,而他便可得空即往洛阳,赶在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毁了和氏璧之前,先行盗得和氏璧,然后以此璧为胁与静斋交换《慈航剑典》。
相比起来,自是盗璧比绑人要容易的多。 至于慈航静斋肯不肯为了这象征皇权并可为未来皇帝争取天下人望的传国玉玺,而以传斋之宝《慈航剑典》交换,他却也不敢打十足的保票。 不过一试之也并不会如何,大不了和氏璧不管用再行绑人就是。 而且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和氏宝璧,有此机会自然要抓住,否则迟了就要毁于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之手了。
对于和氏璧可拓宽经脉的的作用他却并不太在意,因他北冥神功中也有拓经洗脉之法,所以自然对和氏璧的这功用看地并不太过着紧。 倒是和氏宝璧与传国玉玺地名头,才是吸引他的真正原因。
“事情还没办完,你怎么就要走?”听了沈醉地辞别之言后,商秀珣轻皱秀眉问道。
沈醉道:“这里的事交给云玉真办理就可,说起来她才是巫行云的正式代理人,我不过是闲着无事帮她忙而已。 我此去洛阳有要事要办,赶早不赶晚,云玉真既来,我正好将买马地事情转手于她。 ”这事他已向云玉真与宋家兄妹都说过了,也提前向他三人都告了辞。 云玉真也无话可说,一力承担下来。
“你去洛阳有何要事?” 商秀珣撇了撇嘴,道:“不会又是什么私事,恕难相告吧?”
沈醉笑道:“确是私事,不过这回倒可相告。 我得了消息,‘散人’宁道奇在洛阳将和氏璧交还给了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我此去洛阳便是要将此宝璧纳入囊中。 ”
商秀珣不禁面色一变,惊道:“你不要命了,惹了一个阴癸派还不够,还要去招惹慈航净斋与宁道奇?”
沈醉自信笑道:“我自有应对之法,你不必担心。 ”
商秀珣问道:“什么法子?”
“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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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多情公子
第六十章 多情公子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到此时止,已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沈醉从飞马牧场出发,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后,终于抵达洛阳。
他从正南门定鼎门而入,望着眼前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天街上行人如织,与记忆中的洛阳依稀相似,不禁心生感慨。
洛阳城他在宋时曾来过无数次,更在洛阳购置有一座园林,在这里住过许多日子,经历过许多事情。 只是此时的洛阳却不是那时的洛阳,故地重游,站在这四百多年前的洛阳城天街街头,让他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恍惚间,似觉自己仍是站在北宋时地洛阳城中。 似乎照着自己的记忆去走,仍会到得自己在洛阳购置的那座会隐园中,而自己的四位娇妻便正在园中等着自己归来。
但他知道,现在的洛阳绝不是原来那个时空的洛阳。 长长叹息一声,随着人流而走,打量着这时的洛阳城。
隋唐时地洛阳实行的是严格地坊市分离制,坊为居民区。 市则为商业交易区。 建制整齐,管理严格。 而宋时的洛阳却是已从隋唐时期的坊市分离制嬗变成了坊市合一制。 坊中居民面街而居,沿街成市,处处都显得甚是热闹。
不过热闹是热闹,但相较起隋唐时归划成一块块整整齐齐的坊市而言,宋时的坊市合一却也显得有些混乱。 而相较起隋唐时严格的坊市分离管理制度而言,宋时的坊市合一却也显得自由宽松许多。
自唐朝安史之乱起,洛阳便不断遭到破坏。 再经唐末战乱之后。 长安、洛阳两京都遭到了毁灭性地破坏,昔日的辉煌已一去不复返。 至宋哲宗时,洛阳虽在五代时期及宋朝前期都有很大重建修复,恢复不少,也仍保持了隋唐三重城之格局,但实际上已远非现时规模可比。
宋时,以汴梁为都,为东京。 洛阳虽仍是陪都,却是已变成了西京。 而现时无论隋、唐都是以长安为都,为西京,洛阳则是东都。
沈醉于这现时的东都洛阳城内随意闲逛一番后,最后来到了著名的天津桥。
天津桥是洛阳城内架在横贯全城的洛水上最大的桥,以洛水的流水喻天上的银河。 把皇宫看成天帝地皇居“紫微宫”,桥北与皇城的端门相应,桥南与长达十里的天街相连,成为隋朝东京都城南北往来的通衢。 取各“天津”,意思是天上疆界上的港,在这儿停、发驶往银河的船。
此时地天津桥乃是以铁链联结大船构成的浮桥,桥的南北两端,还修建了对称的四所重楼,为日月表胜之象。 为了能使形体高大的楼船顺利通过,桥还可以自由开合。 据说。 乃是出自于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的设计。
不过这设计好是好。 但浮桥结实耐用程度却是不够,遇到洛河涨水也会冲坏。 唐朝建立后。 曾不断加以改建,最后于贞观十四年间改建成为石础桥。 沈醉在宋时所见的天津桥便已是唐时改建后的石础桥,因此现下见了眼前却是座浮桥,不免心中大讶。
随即略一想便已想到定是后来改建成了石桥,微微一笑后,信步跨上了眼前这座天津桥。 到得正中,移步到桥栏前转身望向自西而来的洛水,回想起当年在洛阳时几度携四位娇妻来天津桥游玩,欣赏洛阳八景之一天津晓月美景的情景。
这一番想,却似浑忘了身边事。 桥上人来人往不**事,喧哗吵闹之声也是充耳不闻。 不觉间,头上阳光被遮,大片乌云飘来。 不片刻,已下起了毛毛细雨,落入洛水时,在水面溅起一个个小小地涟漪。 此没彼现,环环相间。
清凉地雨水打在脸上,也让他从往事中回过神来。 长叹一声,忽开口低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