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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玉心中暗笑,要知高手过招有若下棋,先手极为重要,如若功力相若,谁抢得先手主动,往往成为决定胜败的因素。 但他知道沈醉不但挫败过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突厥年轻高手跋锋寒,更以一人之力于千军成马中格杀了四大寇,是以并不敢存丝毫大意。
尤其对方便只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一立,不见任何作势,也无任何气势威压,但却突然感觉到他整个人深沉如大海一般,让人莫可测之。 眼见得对方气势浑然天成,无懈可击,反让自己有无从下手的感觉,庞玉道一声“得罪”后,脚下划过丈许距离,两手撮指成剑,左劈右刺,攻向沈醉,登时劲气狂涌,声势骇人。
场内立时生出一种惨烈的气氛,庞玉用的虽是赤手,竟能使人生出剑刺的感觉。
他本身虽擅于使剑,但在拳脚上却着实下过一番苦功,创出这“太虚错手”,将剑招融进其内,与使剑没有什么分别,且远近俱宜。
沈醉瞧得庞玉“太虚错手”出手之势,心道与“六脉神剑”倒是挺像。 不过却是徒具其形,未具其质,所发出的剑气充其量只是内气外放出的指力,哪比得了“六脉神剑”剑气的无坚不摧,实在是差的远了去了。
当下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笑,左手五指轻弹。 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力应指而出,两记分射往庞玉左右手的剑诀,剩余三指则都往庞玉胸口要穴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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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连战两场
第六十二章 连战两场
“砰!砰!”
两记气劲交击之声响起,庞玉被震得连退两步。 抬手一掌,将射往他胸前要穴的三道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劲击散。 只是这一掌仓促而出,虽将这三道拈花指劲击散,却被反震之力震得再退三步。
身形尚未站稳,沈醉的攻击便已紧接而至。 站在原处未动,仍是以拈花指攻击。 但见他出指轻柔无比,左手每一次弹出,都像是要弹去右手鲜花上的露珠,却又生怕震落了花瓣,脸上则始终慈和微笑,显得深有会心。
这甫一接触,庞玉便知自己攻功力不如沈醉。 本应避敌锋锐,寻隙进攻,施展避实击虚之策,待突进得沈醉近身处,施以精妙剑招对敌。 奈何沈醉的攻击紧密相连,拈花指劲又射往他身周四处,将他周围空间封锁,实让他避无可避。
当下只得采取守势,两手剑指舞得密不透风,将沈醉攻击而来的拈花指劲一一击散绞碎。
但他本身功力便不如沈醉,且拈花指劲又是无形无声无息,让人极难察觉判断其进攻方位,非到近身处才能察觉得到。 因此只堪堪化解了沈醉二十几指后,便已是被迫得连连后退。 如此打法,让他连对手的身都近不得,当真是让他心中郁闷无比。 略一思忖,心中叹了一声,叫道:“沈兄且慢!”
沈醉闻言收手,左手垂在了身侧。 右手却仍是拇指、食指轻轻搭住,保持拈花的姿势,脸带微笑,静待庞玉接下之言。
庞玉轻舒了一口气,抱拳道:“沈兄果然武艺高强,小弟不是对手,这便认输了!”他倒也提得起放得下。 这话也是说得不卑不亢,显得极有风度。
李世民等人都是眼露惊色。 料不到庞玉败得连样快。 更料不到沈醉指法如此高明厉害,竟让庞玉连身都近不得。
沈醉右手收回垂下,道了声“承让!”眼光从李世民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驻在尉迟敬德身上,道:“择日不如撞日,尉迟兄若要来领教,便趁此时吧!”
“敬德正有此意!”尉迟敬德随声而出。 来到沈醉对面站定。 庞玉与他交错而过,回到己方阵中。
尉迟敬德右手往左腰一抹,一根混身漆黑地长鞭已到手中。 鞭身有擀面杖般粗细,鞭梢则为尖细。 除手柄外整个鞭身还满布着吸盘似的突出小圆点,有若章鱼的触须一般,显得诡异莫名。
沈醉却是最不喜章鱼这类生物,瞧着这根鞭子,不禁眉头微皱。
尉迟敬德将沈醉表情瞧在眼内。 却是心下奇怪,想不明白他是何意。 只道:“沈兄武艺高强,在下自知拳脚不敌,只得以擅长的兵刃请教,还请沈兄莫怪在下占了兵刃的便宜。 ”
沈醉略有些不耐烦,道:“你且出手便是。 ”
尉迟敬德执鞭的右手往上微扬。 鞭子像变魔术似的倏地蹬得笔直,斜上直达沈醉头顶上空,朗声道:“此鞭名归藏,长两丈三尺,请沈兄赐教。 ”
他并没有抖回鞭子,轻轻松松地像持着一根两丈多长地黝黑铁棍,教人无法相信那本是一条长鞭,只是这份持恒的内力,便已知他功力不凡。
“归藏,章鱼还差不多!”沈醉心中咕哝了一句。 却将左手负在了身后。 右手摆了个请地手势,道:“你请先!”
“得罪!”尉迟敬德声落。 扬起的归藏鞭一个盘旋回了自己头顶,然后如蟒蛇出洞一般,鞭梢带着一溜乌光向着沈醉胸口疾点而去。
沈醉负手而立,瞧着那鞭梢疾点而来,却是既不封挡,亦不闪让,仍是纹丝不动。 直待得那鞭梢快点至胸口时,才突然出手如电,右手食、中两指向着鞭梢夹去。
那鞭却如有生命的灵物一般,突地往回一缩躲了过去,然后又急伸而出,反向沈醉手腕打来。 沈醉手腕一翻,复又伸指夹至。 那鞭梢又急回躲了过去,鞘来手往,如穿梭一般几个来回后。
尉迟敬德见进击不得,鞭梢一转,向着沈醉脚腕缠绕而去。
沈醉挥手下斩,“嗤嗤嗤”三记火焰刀气刃脱掌而出,带着锐啸破空之声,分往尉迟敬德的鞭身处斩去。 只听得“噌噌噌”三声,尉迟敬德那如章鱼触须似的归藏鞭连鞭梢在内被斩落三截在地。
沈醉得势不饶人,趁着尉迟敬德大惊之下,右手连挥,九记火焰刀气刃接连脱掌而出,带起一片锐啸之声。 房中一片灼热之气,在旁观战的李世民、侯希白等人亦能感觉到九记火焰刀气刃相连所发出的灼灼热浪。 但是这声威,便已是叫人心惊。
“噌噌”声中,尉迟敬德地归藏鞭被一截截斩断,落地咚咚有声,直斩至只剩他手中握着的那截鞭柄。
李世民等人瞧得沈醉这般武功,皆是心中大惊。
尉迟敬德则是瞧着满地的一截截归藏鞭心疼不已,这鞭他所制不易,耗费了许多功夫心血,想不到今日片刻之内便尽毁于沈醉手中,却叫他如何不心疼。 但他终是高手,心疼归心疼,却是不失风度,向着沈醉抱拳一礼,道:“沈兄武艺果然高强,在下也认输了!”
“承让!”沈醉含笑抱拳还礼。
尉迟敬德心下恼火,任谁都看得出沈醉是故意要毁他的归藏鞭。 复瞧了眼地下断作数截散落一地的鞭段,沉着脸回到了己方阵中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去。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沈兄果然技艺不凡,所用武技也是令人闻所未闻,不但让世民佩服更让世民开了眼界。 未知沈兄刚才所用的那路指法与掌法是何武艺,如若方便的话还望沈兄告之。 ”
“嘿,还怕你查我底吗?你能查到可真算你本事了!”沈醉心中暗道,微微一笑,大方相告,道:“我方才所用那路指法叫做拈花指;掌法嘛,则叫做火焰刀,乃以内力凝聚成刀,可无坚不摧,实已算不得是掌法。 ”
侯希白踱步上前,道:“提起这‘拈花’二字,小弟想起一则典故。 据佛教禅宗历来传说,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说法,手拈金色波罗花遍示诸众,众人默然不语,只迦叶尊者破颜微笑,领悟心法,自此传下讲心传顿悟地禅宗法门。 我看沈兄方才施展之时,手呈拈花之势,又脸带微笑,正是‘拈花微笑’之意。 料来沈兄这门‘拈花指’,必是出自于佛门武学。 ”
沈醉道:“侯兄果然博学,我这路‘拈花指’,正是佛门武学。 ”
侯希白道:“‘火焰’亦有‘光明’之意,而‘光明’二字也常见于佛经之中,指佛、菩萨所发之光。 如《无量寿经》上云:‘无量寿佛威神光明最尊第一,诸佛光明所不能及’;《观无量寿经》说,阿弥陀佛有八万四千随形好,一一好中复有八万四千光明,一一光明照遍十方世界,念佛众生摄取不舍;观世音菩萨的举身光明中现五道众生,大势至菩萨的举身光明照十方国。 沈兄这武功名之为‘火焰刀’,除所发刀劲灼热外,当亦有此意。 虽无坚不摧,却并无杀伐之气,而有光明之像,料来也当是佛门武学,不知小弟所说然否?”
沈醉不得不佩服侯希白的博学多识与推断猜测,至于那火焰刀之名到底有没有佛教光明之意,他却是不知道了,要问只能问起名字的鸠摩智。 当下只道:“侯兄所猜不错,我这门‘火焰刀’亦是出自于佛门,乃一名曰大轮明王的大贤高僧所创。 ”心道:“老鸠呀,看咱够朋友吧,跑几百年前宣传你大名来了!”
李世民道:“这样说来,沈兄原来却是佛门弟子了?”
沈醉摇头道:“非也!这两项绝学我只是有幸学得而已,却并非是什么佛门弟子。 ”
侯希白笑道:“我曾听落雁说过沈兄自称是逍遥派弟子。 ”
李世民听闻,忙在脑中搜索“逍遥派”三字,却是并无所闻。 转眼去瞧李靖、红拂女等人询问,众人也是一脸茫然苦思之色,显然也是从未听闻。 因问道:“不知这逍遥派是何门何派,在下竟从未听闻?”
沈醉答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是为逍遥。 ”
李世民道:“这句话出自于庄子地《逍遥游》,看来沈兄这门派是属于道家门派了。 ”
沈醉道:“非佛非道,只为逍遥。 ”
窗外的雨下的愈发急了。 此时本就已是黄昏,外面阴雨连绵,屋中更是阴暗,房中的灯笼早已点亮。
李世民指着桌旁上首的椅子笑道:“两位请上座,咱们边谈边吃不迟!”
二人随他所指上前就座,新加的两张椅子与两副怀筷在庞玉下去请二人时就已备好。 当下又遣人叫来了小二,吩咐将房中收拾后,又征求二人意见,重新点了一桌酒菜。
李世民自知招揽二人无望,却是仍说了几句天下大势后,见沈醉与侯希白二人都表现的不感兴趣,便再不提。 只谈些各地风土人情与一些风景及名胜古迹,说些各人游历江湖的有趣经历,倒也聊的甚是融洽。
一番晚宴罢,沈醉与侯希白先行向李世民告辞,临出门时,沈醉忽然转过头来向着李靖笑道:“李靖兄,你将来若生了儿子,一定要取名叫哪吒!”
说罢与侯希白飘然而去,只留下屋内众人一脸的愕然与红拂女地俏脸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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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净念禅院
第六十三章 净念禅院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直到凌晨方才停。
沈醉穿着一袭淡蓝轻衫,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策马来到了位于洛阳城南郊野的净念禅院。 雨后的阳光显得更加晴朗,早晨的阳光显得勃勃而有生机。
驱马直至刻有“净念禅院”四字的牌坊山门前,长而陡峭的石阶在眼前直延至山顶。
“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上飘送下来。
沈醉翻身下马,将马缰系在牌坊的左边石柱上,抬步拾级而上。 因昨夜下雨,他便将预备于昨晚进寺盗宝的计划押后。 反正只要赶在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还没到洛阳前得手便是,迟上一两日也并无所谓。
今日白天无事,他便决定先来净念禅院踩踩盘子。 关于书中对于净念禅院的描述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也就只记得存放和氏璧的铜殿而已。 提前打探好地形,对于晚上的动手是有很大帮助的。 这是他前一个时空中以无影神偷夜神龙的身份,偷千家盗百户得出来的经验。
仰首上望,可见从林木间透出来的佛塔和钟楼。
佛塔大部份以大青石砌成,结构复杂,八角九层,四面辟门,塔身的雕刻绚丽异常,四周的卷门上布满了龙、虎、佛、菩萨、力士、伎乐、飞天等宗教物事,神采飞扬,栩栩如生。
塔剎却是铁制的。 有铁链八条分别拉往塔顶八角。 下五层地级阶设于塔内,由第五层开始,却沿塔身外檐盘旋到顶层,这种布局在佛塔建筑中实属罕见。 尤其那高大华丽的铁剎,俊秀挺拔,突出于山林之上,宛如刺破青天。
对于净念禅院的富有。 只从他们能建造一座全部铜制的殿宇便可看出。 而这铁制的塔刹,也已足可让人得窥一斑。 不过这净念禅院的建筑装饰在极尽华美的布置里。 却仍能予人一种简朴归真地感觉。 就像一位盛装的美女,虽是华衣丽服,但由于不施脂粉,故可保持着丽质天生地自然美。
诵经声从山上的寺院内遥遥传至,想是寺内的和尚正在做早课。
上了七百多台阶后,沈醉已能望见山顶上的第二重山门,亦即禅院正门。 却是见那两扇大门紧闭。 心下奇怪,暗道:“难道是净念禅院在保管和氏璧期间谢绝访客?”
快步而上,到得大门前,伸手轻推了下,发现里面上着门闩。 显是关闭山门,谢绝访客。 心中暗骂了一声,看着门上方额书的“入者有缘”四字,轻叹道:“看来老子今天是没缘!”
收回手左右望了望。 一闪身到了左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往上一眼,再一腾身便已轻身而上没进了树冠之内。 从树顶上往寺内俯看,不由得心中惊叹。 虽已从原书中得知净念禅院规模宏大,此时亲眼所见却仍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寺内建筑加起来多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 殿宇重重。 气势宏伟。
正对寺门地中轴线上依序建有七座大殿,第四座便是那座完全铜制的殿宇。 在阳光的照耀下灿灿生辉,显得金碧辉煌,极是显眼。 铜殿长宽各达三丈,高达丈半。 建造这样一座铜殿,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需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
净念禅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 色泽如新。 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如此。 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 在阳光照射下亦是灿灿生辉。 映出五光十色。
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地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 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沈醉紧盯着那座铜殿,盯了约有一刻钟,却始终见那白石广场上并无人影出现。 诵经声仍在产不断地响着,显然早课仍未作完。 他心中忽然一动,微微一笑后,从树顶腾身而起,扶摇直旋上达十丈高空后。 双臂一展,向着铜殿滑翔而去。
他施展“鹏程万里”轻轻松松便从高空之上通过了从寺门处到铜殿的几百丈距离,准确无误地落在铜殿紧闭的殿门外。
守卫在铜殿周边各处掩藏的僧众全都料不到有人竟有如此轻功,从寺外径直便跃进了铜殿大门前。 而且也未料到大白天便有人来偷和氏璧,实是出乎意料。 呆了一呆方才醒悟过来,佛号四起,急掠而来。
衣袂破空之声,同时从四方八面传至沈醉地耳中。
“当!当!当!”警钟连响。
沈醉则已探手抓住了门上的两个大铜环,运力一拉,殿门应手而开。 却是一股寒流迎面冲来,使他呼吸为之一顿,不过转瞬便即没事。 他只拉开条容人通过的缝隙后,便闪身入内。
置身殿中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 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铸造精巧。 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地殿壁之间,造成丰富的肌理,经营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殿心正中放置着一张小铜几,铜几后是供打坐用的蒲团。 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地玉玺,正与世无争地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沈醉一眼瞧见这玉玺便是心中一喜。 又见得殿中除他外并无人影,更是大喜。 心中暗叫了声“运气好!”
反身拉上殿门,并上了门闩后,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