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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这突然的问话,而且是如此冲击性的话题,他的脸顿时烧成了朱红色,一双眼睛看也不
敢看我。
好单纯的男人,算起来,他也应该有三十来岁了吧,为什么听到这个话题还会脸红呢?
父亲很幸运吧。我如是想着。
将一个冲击性的话题扔给了他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我需要掌握这个男人的性格,
然后才可以慢慢地套出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沉默了许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抬
起了眼睛,直直的回视着我,脸上还泛着点微红:“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我
可以告诉你,你父亲是一个很棒的男人,我们的性生活很愉快,虽然刚开始是有些不舒服。”
很直率的男人!
我喜欢这样的性格,我觉得我可以从他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知道。
慢慢的,我的嘴角泛开一抹笑容,得意的笑容:“你可以告诉我,小新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话题更具有冲击性呢。
他的眼光开始游离于我的视线之外,现在的他看起来很不自在。
“你不想说的话,我会自己去找。我想,这是妈妈恨我的原因。”我是一个具有敏锐观察力的
聪明人,所以,我很轻易地就可以猜出母亲为什么恨我,除了小新,还能有什么事情让母亲恨
我?
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眼晴更是垂得低低地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一颗重磅不行,再扔一颗吧。
我缓缓地靠近他,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然后将他的脸支了起来,让他的视线与我平等。他
有些受惊地看着我。
我轻柔地,淡淡地笑着,嘴唇缓缓地贴近了他的耳边,低低地扔下那颗原子弹:“小新是被人
杀死的,而且是被掐死的,对不对?”
我依然记得,那一天,死神逼近我的感觉,恐怖与无助,这就是小新当时传给我的心情……双
胞胎兄弟之间应该是有着心灵的感应的。
就像小新生病了,我也会生病,从小就是这样,不是吗?
我看到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张脸也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我慢慢地放开了他,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了,今天,他不能够再承受
更多的压力了。
小新,你是被谁杀的?
为什么你会被杀?
而“他”为什么会疯掉?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小新,你可不可以活过来,告诉我?
×年×月×日
……
小春考上大学了,而我还在读中学。我发现我和小春离得越来越远了,我不要,我不要!小春
他是我的哥哥,我们是最亲密的兄弟,他不可以离我这么远,不可以!
……
×年×月×日
……
我拿了爸爸的钱,去看小春了。我从来没有出过门,我不知道小春在哪里,我该往哪里去。站
在火车站的售票窗前,我不知道该买哪里的票。
我很害怕,小春,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虽然我们很小就分开了,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有你存
在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用担心,因为,你会为我准备好一切,让我无忧无虑的享受。纵然,我
们相聚在一起的时候,少得可怜。
我第一次发现,我不能没有小春。
……
我合上了日记,有些迷惑了,我在小新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小
新对于我的离开,曾经如此害怕过吗?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每次看见小新,我只觉得他比之
前又更粘我了,难道说这是他害怕我离开的表现吗?
考上大学,那一年我与小新只有十五岁,十五岁的年龄,不大不小,刚好是开始成长的年龄,
在这个时期,很多东西就不知不觉地萌了芽。
就像是小新对于我的感情,刚开始只是依恋而是,真的,只是依恋而已……
如果,我知道那候小新的感情,那么我会好好地,小心翼翼地与小新相处,起码会对他笑,会
对他好一点,小新,现在我后悔,好像已经太迟了,你在另一个国度里,是不是听得到我对你
说的“对不起”呢?
我紧紧地压住了那不断挣扎着的身体,相对于他高大的身体,我一百七十六公分的个子实在是
小得可怜。我几乎让他挣脱了我的压制,一旁的护士们急急忙忙地上来帮我,压住了他。
趁着护士们帮忙的空隙,我赶忙从衣袋里掏出镇筒,为他注射了一剂镇静剂,然后在心底里默
默地数着数:一、二、三、……
静静地看着他渐渐放松了挣扎,迷乱的眼神也渐渐地被眼睑遮住,护士们轻轻地松开了手,看
着他蜷缩在床中间,沉睡着的模样。
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很弱小的样子。
任谁也想不到,他醒来的时候,是多么地具有破坏力。
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好累。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沉浸在一个虚
无的世界里。如果,他还有一点记忆,那么他一定会好好地研究我这张脸,一张他非常熟悉的
脸。
……
×年×月×日
父亲带来的男孩子,长得瘦瘦高高的,皮肤黄黄的,一付营养不良的模样,身上的衣服洗得发
白了,有几个地方还打着补丁,虽然这样,但是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
这个年代还有人穿着这样的衣服吗?我真是好奇。
那个男孩子抬起头,看着我,在我好奇的眼光下,显得很是局促,一张看起来并不好看的脸,
红红的。细长的眼睛接触到我的眼光,便慌乱的低垂着眼睑。
但是,我发现他常常用眼角的余光偷望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决定了,我要讨厌他。
“爸爸,你找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呀?咱们家又不缺帮工。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好难闻!这些人
是不是都不洗澡的?”我故意大声的说着,看到那个男孩的脸一下子青一下子白。
父亲瞪了我一眼,很是不高兴:“他是我的助学对象,不是什么帮工。而且,他会在我们家住
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能够独立为止。“
“我不同意。“我一向是个任性的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住咱们家,那他睡哪里。“
现在住的家,是四室两厅,虽然有四间房,但是这四个房间:一间是父亲的卧室,一间是我的
卧室,一间是小春的房间,剩下的那间是书房。难道说让他睡小春的房间吗?
我绝不同意。
“他睡小春的房间。“父亲果然这样说。
“不行。“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反对,“小春的房间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别胡闹了,你已经有一个最大的房间了,小春的房间空在那里也是空着,所以,你再反对也
没有用。”父亲不理我,将那个男孩的行李拎起来便带到了小春的房间。
我气极了,冲进房间,拿了背包和钱包,便气鼓鼓地出了家门。临出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个
男孩正偷偷地看着我,知道了我发现他的注视,那张脸便涨得通红。
恨恨地关上门,我心里想着,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男孩。
×年×月×日
那个男孩子来了两天了,爸爸把他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个穷地方来的
男孩子竟然可以进到这个城市里最好的中学。
当初,我上这所中学的时候,还差了好几十分,也是父亲花了几十万块钱将我送进去就读的,
当然,这其间还要靠郝叔的帮忙。郝叔可是这个城市里教育系统的头头呢。不过,我才不开心
呢,我想去读的学校是小春读的中学。我就闹不明白,小春读的是三流的中学,可是却能考上
一流的大学,而且还是在我读高一的时候就上了大学。我和小春真的相差那么多吗?
我不承认。
……
×年×月×日
啊,他竟然和我同一个班,而且成了我的同桌。
我想这肯定是爸爸故意安排的。
他腼腆地和我笑着打招呼,我没有理他。
“我叫武剑雄。”他不在意,介绍着自己的样子,有点傻。
真是傻瓜一个,明知道别人不愿意和他交朋友,还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
×年×月×日
真是不服气啊,他的学习成绩好厉害呢。在全市最好的中学,成绩最好的班级里,他竟然拿了
第一名。真是了不起。
老师夸奖了他,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更令人不爽,我又考了最后一名。
……
×年×月×日
爸爸知道了他的学习成绩之后,一直夸个不停,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从明天开始,他就是我的家庭教师。
神经!
我才不用他来教我,我家有的是钱,可以找水平比他高N倍的大学生和研究生来做我的家教。
“我不要他做我的老师,难看死了。同班同学竟然要做我的家教。”我在吃饭的时候,生气地
反抗着爸爸,一边睨着眼看着他。
我看到他的头埋得低低地,死命扒着碗里的饭。讨厌死了,装什么蒜。
“不行,就是因为是同班同学,才让阿武做你的家教,进度跟得上。你的学习成绩太差了,你
已经连续三年考了最后一名了,要不是你郝叔的面子,人家早就把你刷到最差的班级里去了。
”爸爸很强硬,不给我一点余地。
我摔下了饭碗,转身就进了房间。
……
十一点了,爸爸没有像以前我生气的时候那样,在晚上来敲我的房门,给我送好吃的。在小春
离开我之后,爸爸也不要我了吗?
我好害怕。有人来敲门了,是爸爸吗?
……
好意外,竟然是那个男孩子,我记得他姓武,爸爸叫他阿武。看到我,他给了我一个腼腆的笑
容,递上了饭菜。
晚上没有吃,肚子实在是饿极了,我只好打开门让他进来。
“晚上没有吃,饿极了吧?我以前经常吃不饱饭,晚上饿极了就猛喝凉开水,半夜里又因为水
喝多了常跑厕所……”他低声说着。
我白了他一眼,我在吃东西呢!
他看到我不高兴地眼神,抓了抓头,说了声对不起,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面前的饭菜,想了想,或许让他当我的家教也不是一个坏主意。
……
……
我合上日记,阿武这个名字,出现在小新的日记里,是在我与小新十八岁的时候。十八岁,花
一般的季节。
阿武那个时候,也只有十八岁吧!
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孩子,拼命地想要讨好那个帮助他的恩人的骄傲儿子,是一种怎么样的
心情呢?
我不知道……
“扣扣”
轻轻的敲门声,小心翼翼地,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将手中的日记本放在了枕头下,从床上站起身,打开门的瞬间,我回头看了看床头。日记本
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踪迹。
打开门,是母亲那张依旧美丽的脸。
我有些意外,母亲竟然会来找我。
第四章
“妈妈?”我愕然地扶着门把,看着母亲,小声地叫着。
“不欢迎我进去吗?”母亲浅浅地笑着,看起来很是温柔。
母亲从来没有这样对我笑过,我怔忡着为母亲让开一条路,母亲又把我当做小新了吗?可是,
不像啊,母亲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晰不带一丝混沌,不会是陷入妄想中的母亲。
有些时候,我很奇怪,小新竟然会那样的得宠。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双胞胎啊……小新究竟是
哪里好了,从小就受到千般宠爱,万般怜惜?
是先天不足吗?
据我所知,小新一生下来就被送进了保育室,而且曾经还被医生宣判活不过满月。或许正是如
此吧,否则,我无法解释父母亲为何那样的宠爱小新。至于讨厌我,我想可能也是如此,因为
我太健康了,从小到大只有在小新生病的时候,我才会像是得了传染病一般被他所传染。
我想的理由实在是有些简单,其实父母亲喜欢小新,是没有理由的。
我憎恶小新,同样也没有理由,厌恶就是厌恶了,不需要理由,一个理由也不需要。
母亲在床沿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床上东摸摸西摸摸:枕头上拍拍,拈起几缕我掉下的头发
扔在床头的纸篓里;扯过皱巴巴的棉被,不断地抚平……
母亲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紧张,我轻柔地关上门,让母亲知道这个房间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不
需要担心有外人的存在。然后,我轻声地搬过一张椅子,在离母亲三步远的距离放下,坐定。
我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母亲将要开口所说的话。
母亲抬起头,冷眼看着我。而我,也冷眼以对。我悲哀地发现,我与我的母亲,形同陌路人。
“小春。”母亲开口了。
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万幸,母亲没有把我的名字叫错成小新。
“嗯。”我轻轻地回应着。
“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母亲的眼神,有些悲伤,而我对于母亲的开场白实在是有些意外
。今天晚上,从母亲来到的那一刻起,意外不断。
“我和你的父亲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是你自己一直把我们推开。”母亲的笑颜,淡淡的,泛
着惆怅,“我记得你们出生的日子,正好是秋风送爽的时节。阵痛开始的时候,我正好躺在床
上,数着窗外的梧桐叶子。秋天到了,医院外面的法国梧桐都被秋风吹黄了,黄中带着一些绿
,实在是漂亮的很。我想,在这样一个季节里出生的孩子,应该也是漂亮的。”
我没有插嘴,母亲正沉浸在回忆里,那张脸,美得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