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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西。绕月接过水,趴在床上看着我,伸出小手轻轻抚摸一下我左眼上的纱棉,想了想,又对着我的眼睛长长的吹了口气。我把她搂进怀里,百感交集。
第三天,小缎携其男友路经中山,顺便看我们。展翔去候机楼接他们过来,我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走来走去,只是眼睛的纱棉仍未去除,偶尔的时候会有些许疼痛。
我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让白小缎倾心臣服于其脚前的男人——周南先生。他有着很干净的笑容,很安静的气质。那种净和静,就像是在喧嚣的马路上,他依然是淡然且淡定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仿佛他的周身罩上了一种看不见的无形的防护网,所有的尘埃与烦燥都无法接近他。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并让人心安神往的气质。
他送花给我,百合与康乃馨。我接过花说谢谢,他微微的一笑,如沐春风。
他安静却并不冷淡,他和展翔聊的很快乐,他们的谈论声从大阳台上传过来,我和小缎在厨房里对视而笑。终于,我们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幸福。
吃饭的时候,他称赞我的厨艺,是让人能够开心接受的真诚话语。他陪飞扬绕月摆益智的拼图,短短一个晚上的相处,绕月竟对他展颜欢笑。我对小缎说:“这位先生还真有能耐呀!要知道让绕月笑比登月都难。”
小缎手里洗着碗,回头冲我妩媚的一笑。说:“我喜欢有着柔软掌心、柔软头发的的男人。妞儿你知道吗,周南有着婴孩般柔软的头发,嗯……”她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说:“嗯,就像绕月的那样。我时常帮周南吹头发,我喜欢他细细柔柔的发丝,散在我的指间。水气渐失,发丝渐干。很幸福。”
晚饭后安排飞扬绕月休息。我们四个坐在大阳台上聊天,泡了茶,大益普洱生茶,小缎说,是周南的喜欢的。
我一边倒茶一边说:“现在很少有年轻的男人喜欢喝茶了。”
周南端起杯子,笑着解释:“一斤茶叶,需要采摘七万个幼芽。这就好比任何一件美好的事情,需要历经风雨磨难才能达到。喝茶,其实是在品生活的味道。第一杯,苦涩。第二杯,空灵。第三杯,绵软,淡淡的香,淡淡的甜。”
我听着他的论调打趣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文艺青年吧?”
他对我善意的打趣报以微笑。我们聊天,在四月微凉的夜晚。有晚风轻轻敲着栏杆,有记忆的小船停靠在心灵的港湾,一切都那么美好。
小缎问展翔:“大叔,说真的,你对小时候的妞儿还有没有印象呀?都没有听你说过呢!”
展翔抬起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高度,说:“我刚认识小翎子的时候,她才这么高。我记得她第一次去我们那里,我十四岁。她好闹呀!自从她进了我们家的院子,每天清晨第一声喊叫的是她,晚饭后扯着嗓子给大家唱戏的还是她。唱过戏后,还一定要让别人夸奖,否则就会生气,第二天就不理人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远道而来的小客人,说不定,我早就被她折磨的打人了!”
小缎大睁着眼睛,看看展翔,再看看我。扯着展翔的衣袖央求:“讲讲嘛,让俺见识见识青梅竹马是什么样子。”
展翔把目光放在我的脸上,我用手轻捂了一下粘着纱棉的左眼。他的声音,因为回忆而变得更加动人:“她来的时候,三嫂刚进家门一年。三嫂是个善良又热心的女人。虽然是外来的,但在村子里的人缘特别好。村里的老人家都夸奖他,也不断的提醒三哥,要好好对待三嫂。三嫂对我极好,在此之前,从没有哪个人像她那样对我好。我很亲近她,顺带的,连三嫂的娘家侄女都觉得亲。亲近的超过了对待自己的侄子侄女。”
“侄子侄女?飞扬绕月吗?”小缎问。
“不是飞扬绕月。那时候大哥和二哥都有了孩子,不过他们也没有把我当作过叔叔。可能是因为年龄比较接近,所以有时候都会合伙打架呢!那个时候,乡下的孩子都很是调皮,疯起来没有顾忌。所以小翎子在的时候,就成了那些孩子捉弄的对象。嘿,话说,我经常英雄救美呢。”
展翔望着我笑,我用牙齿咬着嘴唇,控制着笑意,别过头去。
小缎神往的说:“还有这事儿呢?讲讲讲讲,这么精彩的可不能错过。”
展翔说:“当时我经常要干活,小翎子总是等我回去才肯吃饭。她也把大人送给她们的零食留下来给我,虽然到最后还是进了她的肚子。不过当时还真是感动呀!以至于她走后,我再干活回家,看到草垛前没有了那个小小的身影,难过了好一阵呢!”
“嘿嘿,情窦初开呀大叔,您真够早熟的!”小缎奸笑着逗他。
他不置可否。继续讲:“在我家附近,有一条很出名的河道曲折蜿蜒的流过,那就是秦岭淮河。小时候,淮河水永远都是清澈干净的,它因此也成了两岸孩子们乐不思蜀的圣地,是一个天然的大乐园。河滩的沙子很细,缓缓的河水轻轻的拂着细沙,在平坦的河谷中悠闲的流着。脏兮兮的孩子们,光着脚在沙滩上互相追逐,是我们最惬意的事情。我带小翎子去河边玩,比赛跑步。我们规定,后跑到终点的要被刮鼻子两次。但是,每次她都会赖皮的先跑到50米以外再喊开始。她输了,我都是用手指轻轻的刮她的鼻尖;我输了,她让我闭上眼睛,然后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弄出的贝壳,使劲的刮我。看着我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就开心的跑远了。幸亏当时我的年龄比较大,鼻梁骨已经定型了。不然,这么英俊的一个男人,长着一个塌鼻子,就不帅啦!”
小缎笑滚在周南身上,周南向每个杯子里面续水,露齿轻笑,目光里是宠溺与宽容。那应该就是真爱的目光了吧!
“淮河水里有捞之不尽的鱼。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天热的时候,都是泡在河里不出来。小翎子因为偷摘别人有的菱角未遂落水,导致她极怕水,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我们在河里游泳戏水打闹的时候,她就在河边的树下坐着,一会儿就喊一嗓子叔叔,喊的全部人都能听到。当时我还真不好意思答应呢!
“我们让三哥用一个木条做成一个圈,再加一个提手,套上旧的渔网。就成了一个捕鱼的工具。把它放到水里,一段时间之后,再把渔网拉起。里面就有了入网的小鱼。她总是抢着拾,怕别人抢走了一样。让人哭笑不得呀!”
小缎纠结的看着我,说:“啧啧,还真没想到咱夏姑娘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呀!”
我骚着脖子用一只眼睛看只展翔,求证似的问:“还有这事儿?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记得等你回家和菜园里浇水的事儿,还有给了你一枚铜钱。这些怕是你瞎编的吧!”
周南说:“小儿女心事,只在当时有。时过境迁,现在肯定没法揣测了。展翔都能记得如此详细,还真是个有心之人。”
展翔言:“你还别不相信!恐怕当时你年纪太小,记不了太多事儿,于是乎,就只拣你自己喜欢的记下来了。你还不记得,三哥买了一辆自行车,型号是二八的。我都还没有完全学会,你都哭着闹着让我载你玩。怕摔倒你,就不答应,你那一顿哭呀!惊天动地才能够形容。三哥说他骑让你坐,你还偏不愿意。都坐到了后座上还非指着要我骑。骑就骑呗,可是你呢,坐在后面一点都不老实,手舞足蹈的,嘴里还不停的催催催,叔叔,再骑快一点嘛。车过下坡,你大声喊:飞起来喽飞起来喽。然后前轮就碰到路边的一块小石头,车子和人一起摔了下来。三嫂在后面喊的那叫一个凄厉,我都吓的要死。你倒好,不哭反笑,拍拍屁股就起来了,还对跑过来的三嫂说:还要还要!”
周南说:“这应该叫做初生啥不怕啥了吧!”
我们四个同时笑了起来。
小缎不依不饶的说:“后来呢后来呢?”
展翔问:“什么后来?后来她就回河南啦!”
“你们的第二次见面呀!”
展翔作弄的看着我,问:“能讲吗?会不会尺度有点大?!”
小缎兴奋的站了起来,站的太猛,一个趔趄,周南准确的扶住,一个后仰,小缎就坐到了周南的路上。默契的,一点灵犀相通。就连我,都不禁羡慕了。
小缎倒毫不在意,继续说:“讲嘛讲嘛,在丽江的时候缠着妞儿讲,她总是轻描淡写,从来不谈论细节。搞的我那个郁闷呀!”
“小缎,我保证,你肯定听不到你想听的,因为俺们纯洁得很!”
我装出严肃的样子说。
展翔呵呵笑了起来:“嗯,小翎子说的对。我们的就不再讲了。你们的这超越时空的爱恋才应该好好说道说道!”
小缎咯咯的笑着,推着周南:“你来说!”
周南娓娓道来:“我是2003年到达西藏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没有任何缘由。在没有遇到小缎之前,我对西藏并无特殊的情结。但是,就仿佛前世的记忆在我的心中慢慢的苏醒,我总听到一个召唤,让我去西藏那个神秘的地方。它提醒着我那里是我和我的爱人重逢之都。我到了之后,看到它的天空,嗅到它的空气,听到嗡嗡的诵经声,就不再想离开。所以我就一直的等下去。等了四年。2007年10月5日,我和小缎遇见。第一眼之后,我就爱上了她。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没有人见过的什么,人人想要的什么。我立即陷入了爱情的深渊。在深渊的边上,没有停留;没有向下盾,没有向后看;我还没出息来得及对她说一句话,就头朝下跌进去了。她也爱我,对不对?”
他问着小缎,小缎甜蜜幸福的点头,顺手拿起揽着她腰的周南的手,说:“我和周南第一次见面是在庙宇的藏书阁,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里面阅读。我喜欢用功的男生,我喜欢周南看书时专注的神情,喜欢他微皱的眉,垂下的睫毛,不时翻动书页的细长手指,还有他没有精心修整的搭在额前的短发。他的一切都让我喜欢!藏书阁那么大,除了他,别的任何一切都没有进入我的视线。”
展翔笑言:“在物质世界中,除了最爱的那个人,一切令人吃惊的东西都微不足道了。”
周南点头,举起茶杯,说:“让我们为相亲相爱干杯!”
小缎接着说:“为这个世界还有真爱干杯!”
展翔说:“为相信有爱的人干杯!”
我说:“让我们为爱情干杯!”
63。
霰烂肿切除手术恢复的很快,到第四天,就已经可以摘除安放在左眼上的医用纱棉。飞扬绕月也无须再在我的面前望着被包起来的眼睛而纠结。
自从手术之后,展翔变的更加的温柔体贴,虽然他一贯都是温柔体贴的。他休年假,每天照顾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他不让我做任何事情,只是要我坐着或躺着。我抗议的叫嚷的时候,他就会用唇封住我的嘴,我看到他眼睛里深深的爱怜与疼惜。想到后主的那阙词: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
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我搂住他的脖子,接受着他的情意,并且和他一起火热,为爱痴狂。
他每天用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处理工作的事情,剩下的时间都是陪着我。他开始不断的和我说话,说少年时代的往事,他说:“小翎子,你小时候真的好赖皮。把我折磨的快要疯了,如果不是三嫂的缘故,嘿嘿,我铁定会揍你的。”
我皱着眉头问:“真的吗?”
他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你就不知道那时候你有多坏。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坏。所以你第二次再去颖上的时候,我看到你,就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女大十八变呀!我就在想呀,当初那个满脑子坏主意的的小丫头,怎么长着长着就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呢?穿着红裙子,对着人恬淡安静的笑。坐在院子里看我的专业书,皱着眉头,像古代的仕女图呢!我跟你说话,你有最悦耳的小声音,最有趣的小笑容,使一个首字迷的青年成为死心塌地的奴隶的最愉快最动人的小动作。你的一切都是小的,愈小愈可爱,我觉得。我还记得那时,你都不经常看我呢,眼神总是到处飘忽不定。书上说的怀春的少女,就应该是那样的。”
“不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难道还能长成桀骜不羁的青衫少年呀!要早知道你更怕小时候的我,我的性格就不变了嘛,让你一辈子都怕我!嘿!”
他开始笑了,把我搂入怀中,说:“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缠着我。一辈子都不要放开我。我喜欢你缠着我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一百辈子。”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语,我在心中轻轻的叹气,幸福的叹息。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拥抱着我的双手,说:“你知道总公司的大见社长吗?他有一个女儿,叫大见真央子……”他可能没有觉察到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只是我仍带着笑脸听他讲话。“我总觉得真央小姐和你很神似。2005年的时候,她来这边看中医,她有严重的关节炎,小时候留下的病根。我都曾想过,让你们见见面呢!真的是像你的姐姐一样,她也很想认识你。可是你对俺好冷淡呀当时,比办公室一般的同事都要疏远。俺的计划就落空了。”
展翔有时候会把“我”说成“俺”,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他忽发的童心所致,我捏着他的鼻子说:“真央子就真央子嘛,还真央真央,叫的多亲热呀!”
他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我接着说:“我见过她的!那年五一长节,在新白云机场,看到你和她站在电梯上,你的手还搂着她的腰呢!”
我拿起她的右手,不无醋意的说:“喏,就是这只手,你们笑的多甜蜜呀!真是羡煞旁人呐!”
他却笑了说:“还真看不出来,咱家以成熟稳重闻名于世的小翎子,竟然还是会吃醋呀!在下何其荣幸,何其难得呀!”
我拿起她的右手,不无醋意的说:“喏,就是这只手,你们笑的多甜蜜呀!真是羡煞旁人呐!”
他却笑了说:“还真看不出来,咱家以成熟稳重闻名于世的小翎子,竟然还是会吃醋呀!我展翔何其荣幸,何其难得呀!”
我拍着他,不是生气的撒娇,而是撒娇般的生气,捏着他的耳朵说:“快快老实交待。”
他拿掉我的手,放在脸边,说:“真央子小姐来就是看中医针炙的呀,她的关节有炎症,当时是最厉害的时候。都难以站稳,何况是在电梯上,无论作为一个男士,还是作为一个朋友,我扶她一下都是应该的吧!”
“可是,小秦当时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呢。还说她家超有钱,眼霜当作面霜用。”
“这是什么逻辑,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会把眼霜当作常规护肤品用吧!首先,两种商品所达成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其次……”
我打住他的话,说:“别转移话题,知道你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是交待你在日本做的好事吧!”
他说:“真是天地良心!在日本的时候,我过的每天只能睡五个小时的觉,要工作,又要兼差,又要参加学习班,哪还能做什么好事嘛!”
“真央子小姐呢?”
“真央子小姐当时的男友,是我在日本的一个朋友。不过他们十月份就已经完婚了。”
我点着头,说哦。
他望着我问:“你都知道真央子,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
我笑:“我为什么要问呢?不是所有的秘密,都需要知道。因为有些秘密,知道了会幸福。还有些秘密,知道了不但不会幸福,还有可能会更加痛苦。我宁愿不问。”
轮到展翔幸福的叹息,他把我重新搂进怀里,说:“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是让你困扰的,都要说给我听。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
他再说:“我想结婚,夏小姐你就满足我,好不好?”
我笑:“展先生,请问这样的求婚是一个绅士的行为吗?”
他撇着嘴,委屈的说:“还要人家怎么做才肯答应嘛!受不了啦,哪里有压迫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