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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的艺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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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伯爵奉承着说他将来一定有纱帽戴,于是取名“官哥”。我们要读很久,直至看见吴道官给他一个外名叫做“吴应元”,才可能依照谐声(“无因缘”?)而猜到他会有不幸的命运。
  拿小孩子来说成年人——马克吐温的男孩、狄更斯的男孩女孩、《战争与和平》中窥看库图索夫元帅在农舍里举行军事会议的小村女——是西洋小说在十九世纪中叶后发展出来的伎俩。官哥的故事并没有这种技术意识,故事是东一句西一句,散散漫漫地讲成的;我们叫官哥做小说中“人物”,是很广义的叫法,广得略如人家说巴黎等欧洲都会是詹姆士小说中“人物”那个意思。不过,从本节的总结看,这婴孩在作者心中是个很不简单、很不含糊的构想。契诃夫就会拿一个很长的短篇小说,讲一对上流社会里的时髦夫妇怎样款待客人,怎样各别在欲望与疑虑中整整闹了一天,把妻子腹中的胎闹下来为止;《金瓶梅》的作者不这样讲故事,但他的故事不是一样的吗?他与契诃夫看表里不一的眼光是一样的。
  IRONY(暂时就音译为“艾朗尼”吧)的概念(八),反映出观者了悟到大千世界中人生万象,有很复杂矛盾的性质。拿这概念作为一种尺度,以衡量作家是否成熟,不能说是毫无道理。由于我国的传统文学批评少用这概念,有人以为看内外不一与意义相歧的眼光是西欧文学的特色,这其实是一种错觉。我们在前头分析《金瓶梅》,已经反证出这种错误。中国诗歌里也常可见到艾朗尼,而且过去的读者虽不用这辞来解说,却一样能欣赏。比方元稹的“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若不是有着一个丝毫不寥落的背景——都护府遍设到中亚的天可汗玄宗明皇帝、骄横奢侈而正当盛年的贵妃、渔阳叛将的鼙鼓声、马嵬坡的泥土——味道就少得太多了。滕王阁是古迹,“阁中帝子”早已成了灰土,没有什么好说,可是槛外的长江依旧,而高阁的本身也还宏丽如昔,起码还有“画栋如飞南浦云,珠帘夕卷西山雨”的气概,这就使人要动情绪。杜甫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其间对自然与人事之不同所感的惊愕,是很明显的。再如以“长门”、“永巷”为题材的宫词,诗中主角是失宠女子,心境落寞悲苦,然而环境却往往不是凄凉肃杀得适足写照的——不是衣衫褴褛站立在残垣荆榛之间,甚至未必是在冷清清的楼台之内,对着满园秋草流萤——而会是舒适华美,甚至豪奢,满眼都是水晶帘、鸳鸯枕、画屏与金鹧鸪,季节则是春天,或者暮春初夏,早已盛放的花朵开始落瓣,日光暖洋洋的,黄莺也唱倦了。大抵在文字与情感两方面都自觉应付裕如之时,作家就会开始用观看艾朗尼的目光来写作。
  中国小说方面,这种目光确是不多见。这似是中国小说艺术比较不发达的证据之一。我们手中的《金瓶梅》因此显得非常的突出。这本十六世纪的早期作品,本身是头一本非讲史演义、毫无依傍的小说,好象希腊神话中的女神雅典娜,一生下来就已经是甲胄齐备的了。我们称作者为不世出的天才,这是一点原因。 



德行:吴月娘与武松
 
  我们现在可以进而谈小说中的主要人物,以及小说的重要意思。我们且从西门庆的妻子吴月娘说起。
  西门庆宅里,上上下下,没有什么可钦足式的人物。服侍西门庆的人群中,那批帮闲汉道德卑下,不待再说;帮他做生意的,贲第传和韩道国竞相纵容妻子与他通奸来取利,韩道国的妻弟王经也陪他睡觉,后来他死了,他们与崔本、甘润、来保、来旺等,各各抢骗他孤儿寡妇的钱财。再下一层的仆婢,年少新进门的,例如歌童春鸿,还比较天真单纯;服役久的就少有好人了。象“嬉游蝴蝶巷”的玳安就很坏。有个佼仆叫琴童,很早就与潘金莲私通;有个书童,与月娘婢女玉箫苟合,后来给潘金莲撞破了,书童惧而拐款私逃,玉箫则只好乖乖地做金莲工具,替她打探情报。这玉箫早就会跑来跑去助西门庆与人通奸,曾劝过宋惠莲要依从主人的欲心,不可强项而致吃苦头。《金瓶梅》里的仆婢好象费尔丁写出来那些,是实写的人物,没有美化过的。他们并不特别坏——起码不比他们的主人家坏;但既出于那唯利是亲的污泥,也不能不有所染。
  西门庆的妻妾,平均来说,只是在穿戴食用方面比那些下人高。潘金莲的品德不必说了,她差不多是中国小说中最邪恶的女人。李娇儿是勾栏出身,后来自自然然回到李家院子里;孙雪娥是厨下婢,心眼小,却又会和来旺通奸,最后给人卖到青楼去。李瓶儿是抛弃亲夫的通奸妇人;孟玉楼再醮到西门家,后来三醮归了李衙内。作者给西门庆找来这么多败德妇女,也可说费了些苦心;只在西门的正室吴月娘身上,他似乎算是让一步。
  但是多大的一步呢?吴月娘的德行值得打多少分数,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在康熙年间的“张竹坡本”里,评书的张竹坡对月娘批评得非常苛刻。他在书头的总评以及书内各处的眉批夹批里,不住攻击月娘,遇有涉及钱财的事就指责她贪婪小气,见她与人争执便骂她愚顽或奸诈,等到西门庆做坏事时,又怪她纵容丈夫。张竹坡力言作者对月娘深为不满,并且在书中字里行间有很微妙的指斥。张氏看来显然深受金圣叹评《水浒》的影响,他对吴月娘的看法,与金圣叹对宋江一模一样。依他的看法,《金瓶梅》中最坏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这“奸诈”的吴月娘。
  我们拿小说来仔细地看,发觉张竹坡太夸张了,辞不了偏颇之名。吴月娘肯定不是没有缺点,可是她明白是很想做好,并以贤妻良母自勉的;说她奸诈,她一定会指天誓日否认。依作者的写法,她确实是比较良善,待人较为宽厚,有同情心,而且有道德勇气。比方拿她与孟玉楼相比,玉楼嫁了西门后行为也还规矩,但处处表现出是个自了汉,不肯做为人吃亏的事;月娘则有担当得多。还有最要紧的一点理由,就是这小说需要个有德向善的人来支撑。作者爱把人性中的欲念与其他缺陷戏剧化,把潜在的倾向演成实在的事件,所以全书人欲横流;但是书写到这境地时,若再没有一些向善的“正面人物”,就不能够产生善恶冲突来表现价值。假使连月娘心里也没有道德观念与力量,西门家败之时,在小说内外都引不起痛苦与同情的了。
  不过,张竹坡看出作者对月娘有微词,却很正确。在作者的构想中,月娘是有德,但她的德行并不是那么难能而可贵。她在家庭之内和社会上的地位,会驱使她进德。我们看见西门庆死后众妾都散了,独有她肯守节,但是事实上她守节比她们守节的好处要多得多,因为她管理和操纵着家产,而且只有她凭着大妇的身分有可能受到朝廷旌表,众妾都不能有此奢望。对着李瓶儿生的儿子小官哥,潘金莲是恨得不得了,她却很爱护,显得比金莲仁厚得不知多少。当然,她天性可能很温良,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但我们须知,官哥若他日长成挣得功名,金莲是一点光也沾不着的,而她(月娘)身为大母,得封诰还会在官哥生母瓶儿之先——这一点,瓶儿在盼望她善待官哥时,已明白说了出来。再如她夜间私祷,许愿祈求家宅兴旺,不但感动了无意窥见秘密的西门庆,也感动了日后的曹雪芹,因之《红楼梦》里的贾太君也来一次夜祷许愿;这样的行动当然表现出责任感,可是若视之为一件于己有害无利的绝对道德行动,那也还是太简单一点。总言之,若有人说月娘的道德力量还未及那位人尽可夫的宋惠莲,作者未必不同意。
  月娘性格上的主要缺憾,是自以为是。她不仅以贤良自勉,还很以之自许自豪;张竹坡说她奸诈,虽云过当,但自以为是的人所免不了的伪善,她亦不能免。《金瓶梅》里的女人都爱骂人,不过是背地里骂的多,月娘骂人却是当面骂的,是理直气壮的骂。她天生本不聪明,加上对自己的德行有这信心,于是常表现出所谓“愚而好自用”,问题不甚会解决,而不住与人吵嘴生气,或是中人家圈套。潘金莲初进门时骗得她团团转,后来与她冲突,气得她手臂都麻了。李桂姐只比她小几岁,见西门庆做了官,就来拜她为娘,她高高兴兴接受,于是放一个妓女进门来接近自己放荡的丈夫。没有什么中国小说写人之自以为是写得这么好。
  月娘之不敏,是作者一点重要的意思。作者用了不少笔墨写她处处不如人:不如潘金莲,不如李桂姐,不如庞春梅,甚而不如别的普通妓女仆婢。她在家里的地位最高,众妾侍叫她大姐姐,她自己亦以大姐姐自居,可是由于不够机敏,教育又少(象潘金莲反而能看书和作小曲儿),年龄阅历也不比别人多,领导不来,反而常闹笑话。比方西门庆初加官时,一屋里来贺的小妓女在谈笑,她竟一句也听不懂。另外一回,她和众妾、西门大姐、宋惠莲等人在花园里荡秋千,她荡不来,后来却走出来讲一个孕妇在秋千上荡下胎儿来的见闻,告诫众人。这警告是多余的,因为当时谁也没有怀孕,但这样打断了游戏,败大家的兴。其后不久,我们看见她自己多事,跑去爬很斜滑的楼梯,倒真的把自己肚里的胎落下来,以后便眼光光的看李瓶儿生产,自己只得再求那些尼姑弄些药来受孕。
  作者花这些笔墨来写月娘不敏,主要的目的不在得些笑料,而在让读者看见,德与智之间是有冲突存在的。月娘之有德,正因为她笨;书里描写她长着一张银盘似的脸,看相的吴神仙从中看出她有德行和福泽,在作者构想中,那大抵是一张钝钝的圆脸。西门庆六个妻妾之中,最笨的是她和李瓶儿,人品最好的也是这两个;潘金莲最坏,最聪明的正是她。连西门庆本人都嫌太聪明了:在第五十七回,他捐款五百两重修永福寺,又在薛姑子那里刻印佛经五千本来流传,事后很轻薄地对月娘说,只要他这样广为善事,“就使强奸了嫦娥,和奸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没有关系了。现代小说家康拉德(JosephConrad)的一个主题是认为人聪明就启疑窦,就不忠信,于是成就不了德行;《金瓶梅》的作者也有这种悲观色彩,他的月娘、瓶儿都是笨人,就象康拉德的《麦回尔船长》(CaptainMc Whirl)和《傻祖》(“Stupid Joe”,Joseph Mitchell)。
  《金瓶梅》里不是没有好人,连好官也有几位。比如来旺给西门庆诬告,武松报仇时误杀了李外传,都靠一些好官象deus exmachinas解救了。廉明的御史曾孝序把蔡太师也狠狠的参了一本,吓得西门庆魂飞魄散,阵脚大乱。可是这些好人都是远看比近看为宜,他们的德行是未受试炼的居多,受到引诱与恐吓之后他们还能不能保住节操,就不一定了。我们提过杨时和陈文昭两位的情形。再如春梅所嫁的周守备,金兵南侵时他尽忠守土,终于马革裹尸而还;从一个角度看这当然是位可钦可敬的人物,史书方志都应给他写上好好的一笔。但我们看见小说所述他的私生活,从私生活可看得出他的品格:他很纵欲,极可能得一个西门庆那种可耻的下场,所以遇上金兵而死在刀枪之下,其实该算是他的好运气。《金瓶梅》的人物都是这么真实的,读者若要找些形象来膜拜、叹赏,得要到《水浒传》、《红楼梦》那些书里去找。
  说到《水浒传》,梁山上倒有个英雄在《金瓶梅》里扮演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而两书对他描画,很能反映出两作者对道德的不同了解。这位英雄就是武松。他在《金瓶梅》开卷不久就露面,那时我们觉得这是一条好汉,他的故事是个好人报仇不成反遭歹人坑害的故事。他重临小说之中是在第八十七回,这一趟他报仇成功,就如同在《水浒》中一样,在武大灵前杀了嫂子。可是他留给我们的印象非常恐怖,非常恶劣。我们读《水浒》时不大反对杀人,是由于在这夸张的英雄故事的天地间,我们不大认真,只是在一种半沉醉的状态中欣赏那些英雄;但《金瓶梅》是个真实的天地,要求读者很认真;一旦认真,杀人就不能只是一件痛快的事。被杀的潘金莲,无论怎么坏,无论怎样死有余辜,这个拖着一段历史与一个恶名而把自己生活弄得一团糟的女人,我们是这么熟悉,她吃刀子时,我们要战栗的。
  《金瓶梅》把武松这次报仇的谋杀本质写得昭然若揭。武松遇赦回乡,知悉自己的一个仇人西门庆已死,另一个仇人潘金莲正在王婆家发卖,他就带了银子去找着老太婆,假说想娶金莲回家与侄女迎儿重组家庭。他使用了最有效力的办法,对那老虔婆施的是一百两身价再加五两酬金的利诱,对金莲施的是她惯常使用然而自己也最抵挡不了的色诱。我们读者知道武松包藏祸心,就是笨钝的吴月娘听说武松来买嫂时也大吃了一惊,可是潘金莲是没法冷静思考的。她老早就迷恋这位打虎的英雄,而今日她更是个卅二岁的中年妇女,在人生的战场上已一败涂地,无依无靠,她自然很想相信他说的是实话。武松心里那些教人打冷战的意图收藏得好好的,脸上若无其事,还装成一个不会处理自己生活的老粗模样,对王婆说,“敢烦妈妈对嫂子说,她若不嫁人便罢,若是嫁人,如今迎儿大了,娶得嫂子家去,看管迎儿,早晚招个女婿,一家一计过日子,庶不教人笑话。”武松是个真正的亡命汉,他觉得没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潘金莲这时哪里还有半线生机呢?
  作者随后就把潘金莲还给《水浒传》了。读者也许暗中希望武都头如果一定要下毒手,就象在《水浒传》里杀人那么快捷,象很多美国西部片中枪战那么英武而不带血腥味道吧;可是《金瓶梅》的作者却象一些晚期西部片的导演,把现场描绘得令人反胃:
  这武松一面就灵前一手揪着妇人,一手浇奠了酒,把纸钱点着,说道:“哥哥你阴魂不远,今日武二与你报仇雪恨。”那妇人见头势不好,才待大叫,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在她口,就叫不出来了,然后脑揪翻在地。那妇人挣扎,把鬏髻簪环都滚落了。武松恐怕她挣扎,先用油靴只顾踢她肋肢,后用脚踏她两只胳膊,便道:“淫妇,自说你伶俐,不知你心怎么生着,我试看一看。”一面用手去摊开她胸脯,说时迟,那时快,把刀子去妇人白馥馥心窝内只一剜,剜了个血窟窿,那鲜血就冒出来。那妇人就星眸半闪,两只脚只顾登踏。武松口噙着刀子,双手去干开她胸脯,扑扢的一声,把心肝五脏生扯下来,血沥沥供养在灵前,后方一刀割下头来,血流满地。迎儿小女在旁看见,譃的只掩了脸。武松这汉子,端的好狠也。(八十七回)
  作者这样让我们看,把一个人象宰一只畜牲似的活活杀死是怎样的一回事。这里的香灰塞口、靴踢肋肢、簪环滚地、内脏从胸腹腔中生扯出来、半死的人还只顾蹬脚,都不是《水浒》的文字,然而确是蓼儿洼英雄的行径,是《水浒》天地容许的事。(武松用来买金莲的一百两银子,不正是施恩相赠的吗?)
  武松报仇的故事还有一笔,就是迎儿。这女孩儿在《水浒传》中是武大家里的小婢,但《金瓶梅》把她变成了武大的女儿,即是武松的亲侄女。为这目的,《金瓶梅》还修改了武大的生平,说潘金莲是他续弦的后妻,前妻是迎儿的生母。这样一来,武松就有了一个血亲,多了一些责任与试炼。假使武松除却虚荣心之外,还有真挚的手足情,那末他要为亲侄女安排生活与前途,应当尤急于为亡兄雪恨才是。可是这是比杀人放火更大的担当,这需要小心耐性,不若报仇来得痛快;这不是梁山泊里所讲的德行。武松也就不肯负这责任。初时他去骗潘金莲,假装打算负这责任的;后来却只顾杀人,生剐了金莲之后,又割了王婆的头,还打算到隔壁王家杀王婆的儿子王潮儿:
  那时也有初更时分,(他)倒扣迎儿在屋里(按:即凶杀现场)。迎儿道:“叔叔,我也害怕。”武松道:“孩儿,我顾不得你了。”
  他找不着王潮儿,但卷走了王婆的财物,于是重上梁山,再也不理会失了怙恃的小侄女,不理会她会不会沦落到青楼,或是在长街上讨饭。 



痴爱:李瓶儿
 
  吴月娘之后,我们谈李瓶儿。
  她是使本书得名的三女性之一。我们说过,她和吴月娘相象,都比较愚钝,同时也比较温良。她在西门庆家里的地位很优越,初过门时虽受了些羞辱,但不久就变了最得宠的妾,原因是她长得好看(她特别白皙的皮肤是潘金莲妒得不得了的),最先养下男孩,而且从前的公公花太监又留给她许多私己钱,她毫不吝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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