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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斯沃点头表示赞许,“那是女王曾经居住过的别墅,她一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辛苦了一天,也早点去休息吧。”
“是的,父皇,”帕特里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关于您白天和女王陛下关于防护魔法屏障的谈话,儿臣无意中听到了一些,实在抱歉……”
“没关系,”皇帝一摆手,“这件事情没有必须对你隐瞒。怎样,你可愿意成为魔法屏障发动的‘钥匙’,接受女王和鲁安尼亚魔法师们的加护呢?”“钥匙,您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吃了一惊,开口问道。
“啊,我实在太累了,忘记对你说明,亲爱的,”皇帝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希望鲁安尼亚的魔法师们创造一个大范围的魔法壁障,把你们、朕的皇宫,还有朕的帝都都保护起来,以防西方那个恶魔再度趁虚而入。今晨与玛丽艾尔女王谈起此事,她提到过荷里尼斯的古老典籍上曾经记载过一个威力巨大、范围也极广大的魔法屏障,是基于引发和强化人本身的魔法波动的原理,有些类似斯库里擅长的内爆魔法……”
“陛下,您知道我对于魔法的理解相当粗浅,请您跳过这部分,直接讲会谈的结果吧。”希尔维拉催促道。
“好的。结果就是,玛丽艾尔女王认为可以藉由魔法师公会总会的力量,复原这个只在古籍中出现过的魔法屏障——不过或许要通知巴比特回来主持,”皇帝简单地解释说,“但这个屏障之启动与关闭,依靠的不是魔法阵或别的什么魔法物品,而依靠的是具有相当魔法潜质的一个人,最好是年轻人……”
“您的意思,让帕特里克担任这一魔法屏障的核心?”希尔维拉有些惊异更有些担忧地望了皇子一眼,“会有危险吗?”
“不,不会有丝毫危险,”皇帝笑着做了个“敬请放心”的手势,“正因为女王保证这一点,我才会起意让帕特里克担任魔法屏障‘钥匙’的角色的。这枚钥匙必须牢牢握在皇室的手中,那么作为朕的继……”他似乎想说“继承人”,但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改了口:“作为朕的儿子的帕特里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正是为此,儿臣有话要禀告父皇。”帕特里克趁机躬身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斯沃挑了一下眉毛,“女王向我保证过,真的毫无危险。”
“父皇远征托利斯坦,将国事重担放置在儿臣的肩头,”帕特里克诚挚地说道,“以我的微薄才能,时刻担忧是否能不负父皇的期望,完成使命,怎么还有时间去和那些鲁安尼亚的魔法师们打交道呢?因此我认为担任魔法屏障‘钥匙’的最佳人选,应该是妹妹卡米拉公主——其实西德如果再年长一些,将更为合适,他是父皇将来当然的继承人呀。”
“你说什么?”斯沃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并且把身体向前略倾,“你说西德是朕‘当然的’继承人?你把自己划除在外吗?”
“不……”帕特里克有些慌张地回答道,“是儿臣语法有误,表达不清,儿臣的意思是,西德和儿臣都具备父皇继承人的资格,但儿臣没有时间和精力充当魔法屏障的‘钥匙’,西德则还年幼。卡米拉是最佳人选。”
斯沃若有所思地摆摆手:“好,朕会考虑的,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儿子走出门外,并且听脚步声已经离远了,他才转过头,似乎在对皇后诉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帕特里克的话很有道理,”希尔维拉微笑道,“如果确实毫无危险,我也赞成让拉米拉担此重任。您不是曾对我说过,女王非常喜欢卡米拉,认为这孩子的魔法天赋很高,如果出身在鲁安尼亚,很可能会成为下任女王的继承人选吗?”
“小女孩被养育在宫廷里,尤其是荷里尼斯那种寡淡的深宫,对她的人生没有丝毫好处,”斯沃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不要把话题引开,我是在说帕特里克。或许是他的失言,但那种失言所传递的信息,分明他认为朕只希望西德成为帝位的继承者。你也这样想吗,希尔维拉?朕曾经流露过这种意思吗?”
“不,陛下,”希尔维拉严肃地回答道,“您知道我深爱着西德,也爱帕特里克和卡米拉。西德是我亲生的孩子,若说毫无偏爱那是自欺欺人,但他年纪还小,又是次子,我丝毫也没有想过让他成为帝位继承人的问题。其实比起做皇帝来,您不认为象克拉文公爵那样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是更幸福的人生吗?”
“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若那样想真是太浅薄了,”斯沃哂笑道,“我当初也曾经想过,如果克拉文继承了王位,我就过自由自在的大公的清闲日子去。不,那是不可能的,以此反观,克拉文现在的所谓自由自在,也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内中辛酸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每当想到这一点,我就感觉对不起这个同胞兄弟啊,但种种政治因素牵扯在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陛下,”希尔维拉把双手按在斯沃的手背上,依旧微笑着说道,“那么您认为作为一个母亲,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与兄长发生冲突,最好结果也不过过上遭您嘲笑的所谓‘自由自在的日子’好呢,还是从小就培养他的亲情,压制他的野心,让他能够真正成为一名幸福而自由的亲王好呢?是的,如果克拉文公爵没有和您争位的历史,以您对他的关爱,应该会封他做亲王吧。”
“真是娴淑而聪颖的女人,”斯沃忍不住又在妻子面颊上印了一吻,“虽然朕对于究竟选谁做帝位继承人,还没有最后下决定,但无疑年长的帕特里克是第一人选。朕也是长子,我了解长子的心思,何况他又比西德大上不止十岁,就目前情势来看,西德根本没有与其相争的实力和资格——不,并不是朕不爱西德,他是你为朕所生的儿子,朕保爱他如同朕的眼珠一般……”
“我明白,陛下。”希尔维拉深情地一笑。
“朕想说的是,父母如果流露出对某个孩子过于偏爱,很可能造成同胞间的猜疑和嫌隙,引发不必要的矛盾,”斯沃慢慢皱起了眉头,“朕有过这种表露吗?朕会给帕特里克造成这种错觉吗?竟使他认为西德才是朕心目中唯一的人选。”
“不,就我所知,您并没有类似表露,”希尔维拉提醒说,“但您应该尽早确定帕特里克太子的地位,以避免无来由猜疑和嫌隙的萌发。那可怜的孩子,八岁了才回到您的身边,既没有指定任何领主或重臣向其效忠,也没有举行过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祈祷仪式,那大概是他心中忐忑不安的主要原因吧。正好您远征托利斯坦,把国事都交托给帕特里克,他年纪还小,大小事务都必须仰仗首相和财政大臣等人的辅佐,加上太子的头衔,将使他更有威信,政务也更容易处理。”
斯沃轻轻点头,然后往椅背上一仰,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你说得对,朕这两天也一直在考虑此事……我还要替换莫德兰斯宫相的职务,那家伙虽然已经不是帕特里克的老师了,但他对帕特里克的影响力依旧很大……不是一件好事情……”
盖亚历三四零年七月四日,斯沃皇帝率领黄金狮鹫骑士团离开帝都赫尔墨向西方进发。国事都托付给第一皇子帕特里克署理,并预先举行了首相米德·梅尔瓦男爵以下所有重臣向第一皇子宣誓效忠的仪式——这无疑向世人公告了帕特里克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资格,盖亚民间有关帕特里克不是斯沃皇帝亲生的种种谣言,因此略为平息。
“那孩子才十五岁,”皇帝临行前关照挚友、财政大臣潘·达克子爵,“而且性格有些倔强,缺乏包容性,你要多教导他。你不仅仅是他的臣子,也是他的长辈,对他千万别太客气。”
“请放心,陛下,”潘深深鞠躬,“我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太子殿下将成为合格的优秀的帝位继承人。”
“我不期望优秀,合格就好,”斯沃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那孩子才十五岁,性格却出奇的寡淡无趣,一点也不象我。你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吗,潘?诗歌、绘画、象棋,对所有艺术门类无不感兴趣,而帕特里克却只一板一眼地完成份内的功课,从这点上来看,他倒更象克拉文……”
潘微笑道:“并非仅仅完成而已,殿下对各门功课的学习成绩,都超过了老师们的预定期望……”他左右望望,发现并没有旁人在场,于是压低声音开玩笑说:“象克拉文公爵不是很好吗?那样朝野上下都会一致支持他,而不象当初,只有我和沙思路亚支持陛下。”
斯沃撇嘴一笑:“我只是在担心,那孩子太缺乏感性了。感性,潘,这两年来你也越来越理性化了,诗人的梦想离你日渐远去——你可有后悔?当初如果不支持朕,就可以在沙思路亚城里每日放歌,而不必要来赫尔墨管理繁琐的财政事务。”
“要说后悔,该后悔和陛下成为朋友呀,”潘苦笑道,“我当初就说过,既然已经被看作‘斯沃的影子’,在那种情况下,只有支持陛下,或者冤枉地作为陛下的党羽接受被清除的命运,我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
“哈哈哈哈~~”斯沃放声大笑,“等到彻底统一了人类世界,如果恶魔们不着急侵攻,给咱们一段休息的时间,我就给你放长假,让你追随阿尼·帕沙去远游——对了,那家伙很久都没在朕面前出现了,还真是怀念他暗哑但如有魔力的嗓音哪。”
“华丽骑士团将再度莅临,”接到消息的前方将领们纷纷讪笑,并且打趣说,“不过陛下只率领仪仗队前来,说明对咱们的护卫能力相当信任,是件好事情,值得喝一杯。”
“毫无疑问,陛下希望亲自进入哈维尔城,”克鲁夫·法特举起酒杯后,和同僚们商量说,“我曾经保证过,最晚明年春季,就可以攻克哈维尔城,就军事形势来看,相信这一判断并无差错……”
众将都点头赞同,然而法特却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可是别忘了,哈维尔城中还盘踞着一个恶魔,谁知道他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这是一个极大的变数,甚至可能使我军功亏一篑……”
“阁下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克奈特·布莱克安慰法特,“僵尸咱们都见过了,虽然似乎除破魔箭外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伤害到他,但如果他真的无所畏惧的话,不必要长时间龟缩在劳格若城堡中,早就孤身一人杀出来了。可见面对人数众多的敌手,僵尸也一定有其不敢一战的弱点。”
法特点点头:“然而那恶魔……我相信众寡如此悬殊,那恶魔也将毫无逆转形势的能力,但陛下到了前线……我不能不为陛下的安危而担忧。如果亚古阁下,或者其他几位大魔法师能够前来保护陛下,就可以无忧了——对了,托利斯坦还有两位大魔法师呢,霍尔贝克和科丽娅阁下!”
听他提到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收敛了笑容,沉思起来。“大魔法师将对战局产生怎样的影响,是没有人可以事先预料的,”法特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沙思路亚城下,在鲁安尼亚境内,虽然战争的总体进程并不因个人的努力而产生重大改变,但终究是有所改变……我已经请求陛下派布拉德先生到前线来,但据说他又已前往法兰多岛,不知何日才能回归。”
“对于难以把握的事情,最好不要太过担心,阁下,”雅西·彼特雷勋爵希望用坦然的笑容打消众人的顾虑,“我们只需要关注军事领域的问题,至于恶魔呀,僵尸呀,大魔法师什么的,相信亚古阁下不会袖手旁观。就如同您的大军渡过汹涌的尼伦河一样,我相信他会在最适合的时间突然出现的——鲁安尼亚不是已经答应出兵托利斯坦的要求了吗?作为鲁安尼亚女王的丈夫,亚古阁下怎会袖手旁观呢?”
“这终究是我们的战争,而不是鲁安尼亚人的战争,”法特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无从揣测敌人的动向——不管这敌人是普通人类也罢,是大魔法师甚至是恶魔也罢——就无法制定下一步的战略方针。各军谨慎地向前推进吧,让‘白翼’派遣侦查人员深入哈维尔城,探查相关情报,或许这样做会比较稳妥一些。”
“不错,”温迪·胡德尼表示赞同,“缪伦和莱昂等人都出身于托利斯坦,他们是最好的斥候。”
此时,盖亚的人兽联军已经进入哈维尔省,距离教廷所在地哈维尔古城不到三天的路程了。七月九日晚,主力驻扎在一个名叫谢尼安堡的小城镇附近——城镇的治安官已经表示愿意向盖亚人投降,只请盖亚人不要全军进驻,破坏城镇宁静平和的气氛。
法特坐在大帐中,夜不能寐。自从攻破劳格若城堡,然后移师歼灭教廷派遣的增援兵马以来,所向势如破竹,没有遭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这种情况不足为喜,反倒而使他更加忐忑不安。正如两人正面格斗,对手突然倒在地上声息全无,他究竟是真的精疲力竭了呢,还是借机恢复体力,或者暗藏着有力的杀着呢?在无从判断的情况下,法特不敢冒然上前予其致命一击。
他揉着紧锁的眉头,想到再过几天皇帝就要莅临前线,更感觉手足无措。就在这个时候,莫古里亚休思族的族长博斡多报名而入:“将军阁下还没有休息吗?”
法特尽量舒展自己的眉心,假装心情很好地微微一笑:“距离哈维尔只有三天的路程了,我必须深入研究敌人所可能采取的策略。放心,我正年轻力壮,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
法特的微笑并未能驱散博斡多心中的阴影,他走近两步,轻声说道:“或许我不应该此刻来打扰您,但那种感觉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您作为军队的主将,有需要了解这一点……”
“感觉?”法特诧异地问道,“什么感觉?”
“您知道,相对比人类的体质,我们兽人更容易受到魔族的影响,更容易受其蛊惑,”博斡多抬手轻轻摩挲着他青色的粗糙面皮,缓缓说道,“数千年前,我们的祖先被恶魔们利用,最终被赶去莫古里亚……我不得不提醒您的是,我们修思族更容易受到此种影响……”
听到这种话,法特不禁谨惕起来,左手悄悄垂下,摸到了挂在腰间的箭袋。只听博斡多继续说道:“很近了,我有这种感觉,我们族中的许多战士也有类似感觉,恶魔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
“是很近,奥斯卡就在哈维尔城中。”法特接口说道。但博斡多却摇了摇头:“不,恐怕更近……并且,在我的感觉中,无数黑影咆哮着向我们冲来,恐怕不止奥斯卡一个……”
“难道说……”法特悚然一惊,“千年侵攻开始了?不,那不可能!”“近了,” 博斡多突然抬高了声音,“又近了,他们就在我们身边!”话音刚落,帐外猛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可怕的喧嚣声!
第四卷 托里斯坦的阴谋 第二十六章 魔域归来
法特对这种喧嚣并不感到陌生,在莫古里亚黑域作战时,敌人往往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对盖亚军发动夜间突袭,法特虽然安排得宜,十次里仍难免有一两次被敌人侥幸得手。在那种情况下,军营中就会毫无征兆地猛然响起这种喧嚣声,混杂着嗥叫、惊呼,以及武器交碰的喧嚣声,瞬间撕裂沉静的夜幕。
博斡多抢先冲出帐去,法特也急忙从帐蓬壁上摘下柘木弓,同时抽出一支箭来搭上弓弦。等一切准备妥当,他才竭力压抑着心底的紧张与慌乱,撩开帐帘,从烛光下走入黑暗中。
黑暗已经如沉静般被撕裂了,他看到许多营房中都冒出了熊熊火光,也不知道是因猝不及防遭受夜袭而失火,还是被敌人有计划地点燃的。“都不要乱!”他尽量用沉着的声音高叫道,“各自守备各自的营房!敌人在哪里?先找到敌人的所在!”
话音才落,身后响起了克奈特·布莱克的声音:“阁下,您请看那里,那些是什么?!”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法特一边在心中嘲笑布莱克——这家伙一直在后方担任教练和参谋工作,才刚调上前线不久,遇事竟然如此慌张——一边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人马合一的黑影在营区来回穿插,速度之快,实足惊人。无论是盖亚人,还是莫古里亚兽人,都不敢正面与这些黑影作战,纷纷弃械而逃,偶有正面撞见那些黑影的,立刻惨叫着倒了下去。
托利斯坦的骑士吗?他们的速度简直要超过风骑兵!法特乍见到此,也不禁吃了一惊。为了稳定军心,他急忙张弦搭箭,瞄准最近的一个黑影狠狠射去。
那黑影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法特,驳转马头向他冲来。法特这一箭角度刁钻,狠狠地从侧面楔入黑影的头部。然而那黑影却混如未觉,只是略一偏头,然后继续冲近。
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百尺,藉着营区的火光,法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羽箭确实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