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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即使是他也不敢毫无倚仗地信口说出谎言,比尔知道,伊弥塞诺斯之所以一直信任他,这次也如此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并不是因为对他青睐有加,只是因为现在静静躺在他身边床上的这名女子……
席琳.塞诺德,他最爱的姐姐,比尔从来不觉得身为一名凡人女子的她,有配不上现在的伊弥塞诺斯的地方。相反地,他认为像伊弥塞诺斯这种把爱人推进别人怀里的男人,只会玷污了他纯洁的姐姐,如果不是他,姐姐也不会……
若不是看在伊弥塞诺斯是姐姐唯一深爱的男人,就算伊弥塞诺斯可以轻易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死他,比尔也不会让他见到姐姐,即使是为了自己的计画,他也不会这么做。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他已经打了电话给伊弥塞诺斯,而依自己对伊弥塞诺斯的了解,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有耐心搭慢吞吞的交通工具过来,只希望他过来的方式不要太惊世骇俗吧!
“比尔,他会来吗?”见比尔放下电话,葛尔登本以为他会和自己说明一下情况,没想到比尔竟然沉思起来,这让他有些生气。
他认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非常不尊重自己这个合作者,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发怒的时候,这笔帐只好等到将来再算,眼前最要紧的就是问清楚伊弥塞诺斯是否会走入他们的圈套。
比尔望向葛尔登,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心想:虽然这个掌握IGSM的男人,没有把真实想法表现出来,然而略带质问的语气或多或少泄露了他心中的不满。一个在外人眼中已经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比尔开始怀疑自己和他合作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虽说如此,但是为了计画能够顺利进行,他还是略带敷衍地回答道:“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他应该很快就出现在这里……”
葛尔登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他紧皱眉头,手指着床上的女子继续问:“我知道你原来的计画,可是现在你计画中最重要的棋子变成这样子,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画……”
比尔得暗中握紧拳头,才能忍住把拳头挥向葛尔登脸上的冲动,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你所说的棋子是我的姐姐,我并不喜欢别人用其他称呼来称呼她……”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半晌后,还是葛尔登无奈地退让:“好吧,本来我们想让你姐姐帮助我们接触伊弥塞诺斯,然后我们再乘机下手……可是她现在……我们还能做到吗?不如现在就放弃了吧?”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我姐姐,但是我认为现在的效果远比我们计画的要好!”比尔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本来我还担心姐姐会阻止我们的计画,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种可能存在。”
葛尔登似懂非懂地跟着比尔笑了起来,注视着比尔的眼睛里凶光一闪。
比尔却似乎没有看到葛尔登阴险的目光,忽然很突兀地停住笑,同时极不礼貌地打断了葛尔登的笑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没有在这房间里的必要了,如果被他发现你的存在,什么准备都要白费了。”
听了比尔的抢白,葛尔登脸上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泄露出怒意,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那我就先预祝我们的计画成功喽……”说完之后,他并没有等比尔的回答,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得罪了如此重要的合作伙伴,比尔却丝毫没有后悔的表情,从葛尔登离开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变得无比温柔,深情的呢喃轻轻在房间内回响:“姐姐,我就要亲手向那个让你变成这样的男人复仇了,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也会高兴吧……”
越接近2103号房,伊弥塞诺斯就越明白什么叫作“近情情怯”,在成为兵器后的这些日子里,他无时无刻不想像着有一天会再与她相见,可是当这一天到来,他却有些害怕起来。
是的,害怕!这个词用在拥有至高无上的宙斯灵魂的伊弥塞诺斯身上,似乎有些荒谬可笑,但是又找不出另外一个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现在混乱的心情。
为了整理这一份混乱,伊弥塞诺斯并没有像他最想做的那样直接从房间中出现,而是选择了从正门进入,再搭乘电梯的正常途径,试图用这段并不算短的路程,来消除他心中的患得患失。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这个选择让心怀鬼胎的两个阴谋家在各自的房间里,足足多担心了五分钟之久,如果他再不出现,他们心脏病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再长的路也是有走完的一刻,随着电梯叮的关上,伊弥塞诺斯终于站在了二十一层的地毯上,不巧的是,2103号房恰好是离他搭乘的电梯最近的一个房间,这让他再多走一段的希望也随之落空。
就连伊弥塞诺斯也为自己的懦弱失笑,房间的女子是他的爱人,就连最强大的敌人他都不曾有半丝畏惧,又怎么会害怕深爱的女子呢?
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用力,门并没有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房间,伊弥塞诺斯的眼睛就再也无法离开房间正中的那张大床。在那深蓝如夜空的床褥上,沉睡着一位美丽的金发女子。
即使不走到床边,伊弥塞诺斯也不会错认这无数次梦见的身影,他唯一的爱人,席琳.塞诺德啊!在这一瞬间,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的比尔似乎已经不存在这个房间之中,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他魂牵梦萦的爱人……
近距离观察许久未见的熟悉容颜,伊弥塞诺斯心疼的发现席琳变得更瘦了,病魔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体上刻下它降临的痕迹,同时把她本是雪白晶莹的皮肤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看起来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
等等!没有生命?
沉浸在重逢喜悦的伊弥塞诺斯,这时才惊讶的发现“睡”在大床上的席琳已经失去了一切属于生命的特征,高耸的胸部就连最轻微的起伏都没有,紧闭的双目丝毫没有张开的迹象……他不敢相信的伸手拉起席琳的小手,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也瞬间凉了下去。没有温度!没有一丝温度。
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着冷静形象的伊弥塞诺斯,终于再也无法那么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身体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就这样紧拉着席琳的手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猛然想起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弥塞诺斯的悲痛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化为澎湃的怒气冲击到比尔身上。他仍然紧握着席琳冰冷的手,另一只手却虚空向比尔的方向抓去,本来沉着坐在床另一边椅子上的比尔,就像轻不着力的羽毛一样被吸得越过整张大床,紧抓在他手上。
“她……她怎么会死去?”
即使被伊弥塞诺斯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对待,即使有一道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也没有一丝畏惧闪过比尔的双眼,他毫不退让地回视着伊弥塞诺斯近乎疯狂的双眼,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是啊,我姐姐她死去了,你很心疼吗?”
暴怒的伊弥塞诺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拉紧的衣领让比尔有些窒息。
比尔非但没有停下嘲讽,反而夸张地大笑起来道:“你问她怎么会死去吗?你认为一个被一心一意爱怜的男人丢弃给另一个男人的女人,会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你认为一个失去生存意义的人,能够活多久呢?本来我姐姐还在等待着你回来,她不相信你会毫无理由地丢弃她,相信你只要有机会就会回来救她一起离开……
可是你呢?你已经拥有了神一般的力量,却迟迟不见你去接我姐姐和你团聚,就在从我嘴里无意中得知你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的那一刻,我姐姐的心就完全死了。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迅速的失去生命,而那一刻你在做什么?你在玩你那个征服世界的愚蠢游戏!”
比尔的痛骂如同当头一棒,让伊弥塞诺斯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缓缓松开紧握着姐弟两人的手,双手紧抱住头,无声的哭泣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发生?自己只是想把整个世界作为重逢的礼物奉献在席琳面前,没有片刻把她忘记在心门之外,怎么会让她因此抑郁而终?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伊弥塞诺斯脑海变得一片空白,身上也失去了所有力气,心中翻来覆去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才能让心爱的她重新睁开眼睛……这样的他当然不会看到,刚才还怒发冲冠的比尔不知何时已经平静下来,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从身后掏出一把形状怪异的手枪,枪口正对准着他的胸膛……
~第二乐章赌约~
撞针击发声就在伊弥塞诺斯面前不远处响起,若是平时的他,根本不可能闪不开这近在咫尺的攻击,就算他懒得闪开,也会用能量把子弹挡在身外,不让它有机会伤害自己一分一毫。
可是现在的伊弥塞诺斯,正沉浸在有生以来最沉重的悲痛里。这种悲痛甚至远超过当年被迫将爱人送与他人的哀伤,自己最爱的人因为对自己的爱绝望而死,这件事带来的自责,有如毒虫狠狠地撕咬着他的心,让他一时间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当他听见那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他那片已经混沌的脑海里,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他甚至还思考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接着,胸前传来的、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剧烈疼痛,打破了他的呆滞,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伊弥塞诺斯低头看着胸前缓缓晕开的鲜血,再抬起头来面对持枪的比尔,脸上流露出的不是被伤害的愤怒,而是浓浓的悲哀。
他用手指轻轻蘸了点自己的鲜血,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苦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如此痛恨我,我也宁愿你的这一枪可以结束我的生命,让我能永远和你姐姐在一起……可是这种程度的伤害是无法杀死我的……”
比尔望向伊弥塞诺斯的胸前,在那里,刚刚子弹造成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着,眨眼间已经重新变成了平整的皮肤,再也找不到曾经被伤害的痕迹。
看到此情此景,比尔丝毫没有出现挫败的表情,他的脸上缓缓扬起一个冷酷而自信的笑容,沉声说:“如果单单只是这颗子弹的伤害,当然无法伤害到你分毫;可是如果子弹是来自IGSM的特别加工,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弥塞诺斯隐隐察觉到阴谋的味道,可是他的气愤却不是因为被欺骗,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敢拿席琳的身体当这场阴谋的道具。
比尔看了手上的枪一眼,顺手把它丢在地上,这才答道:“你总是那么自信,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难道那次败给你哥哥的教训还没能让你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总是失败在你的自信之上……你以为IGSM能够制约你的只有早已被你取出的炸弹吗?”
他摇摇头失笑,继续说道:“就算葛尔登的智商再低下,他也不会不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约束住你,所以他早早就命令那些参与过兵器计画的研究人员,开发专门针对兵器的制约剂,刚刚射入你体内的,恰好就是实验成功的第一瓶制约剂……”
“这么说,葛尔登也参与了你的计画?”伊弥塞诺斯打断比尔的话,表情阴沉地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同时他用能量在已经痊愈的胸口处扫瞄了一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本来可以在他体内自由流动的能量,在流经胸前时,居然会无声无息地平空消失,而且这让能量消失的范围居然在不断扩大中……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他应该就在隔壁房间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呢。”看到伊弥塞诺斯脸上隐约露出的不安,比尔得意的大笑出声。一直以来他就为姐姐被伊弥塞诺斯抛弃而感到不平,当姐姐因为伊弥塞诺斯的“无情”而香消玉殒时,他更是发誓要把这个男人亲手送入地狱,现在心愿就要得偿,他又怎能不得意呢?
等到比尔的大笑渐渐停歇,伊弥塞诺斯才略带怜悯的望向他,就像望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声音中没有怒气,却有一丝淡淡的同情:“你真的是那个曾被我和A国总统先生信任的智囊比尔吗?难道你真的以为葛尔登会在隔壁?”
比尔毕竟不是傻瓜,他只是被胜利在望冲昏了头罢了,现在伊弥塞诺斯这样提醒,他也注意到自己想的太简单,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不等他从混沌的脑海中整理出清晰的思路,伊弥塞诺斯已经接着说下去,说出的话绝对让他感觉比刚才的更加震撼:“而且,你真的以为这种制约剂会对我有效果吗?”
伊弥塞诺斯的猜测没有错,葛尔登并没有在隔壁房间等待好消息的到来,在拉开2103号房离开的下一刻,他就驱车前往私人机场,搭乘上私人专机。
此刻的他,正身处于万米以上的高空,眼睛望着舷窗外无际的云海,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秘书当然不敢在这时候打断他的思绪,虽然他觉得葛尔登还算信任他,可是身为秘书的自觉还是要有的:那就是不该知道的东西绝对不要好奇,不然下场很可能就不是被炒鱿鱼那么简单。
机舱内的空气就这样凝结了许久,直到葛尔登回过神来,发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秘书眼中隐藏着疑问,才开口打破沉默:“山德鲁,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是这样的,葛尔登先生。”秘书山德鲁见葛尔登已经发现他的疑问,而且似乎想要回答,就把问题问出了口:“我只是在想,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您出神地想些什么?”
葛尔登的心情不错,并没有计较山德鲁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反而神情轻松地开口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像比尔现在的表情而已。”
“比尔先生?”山德鲁自认自己并不是笨人,不然葛尔登也不会选择他当自己的贴身秘书,可是对于葛尔登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还是无法理解,再次把疑惑的眼神投向葛尔登身上。
“你对我们的‘弑神’计画应该是很了解了……”葛尔登见山德鲁点头,满意地继续说下去:“要知道,我们生产的这批制约剂,虽然在理论上可以分离兵器的身体与神的灵魂,可是并没有使用兵器本体进行实验,而且在药效的发挥上也有那么一点缺陷……”
“那比尔先生岂不是危险了?”嘴上这么说,山德鲁的脸上却也露出了和葛尔登一模一样的狡猾笑容,丝毫不见对比尔的同情之意。
“是啊,愿万能的上帝保佑他吧!”葛尔登这句话一出口,机舱中立刻响起两人得意的笑声……
比尔在心中把葛尔登的祖宗八代都在心中问候个遍,可惜这根本就无法让他胸中的怒气得到丝毫宣泄,相反地,这股被愚弄的愤怒之火越烧越烈,如果葛尔登现在正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他活活掐死。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老狐狸,自己还以为他胸无城府,没想到居然被他愚弄了一次。
还吹嘘IGSM出产的制约剂是对付兵器的绝招,看吧,自己已经把制约剂完全注入了伊弥塞诺斯的体内,可是他哪里有变成普通人的迹象?
看看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拎在伊弥塞诺斯手中,周围的空气像凝结了一样,压迫着自己可怜的肺,让呼吸都变成一件无比困难的事。看来所谓“能使兵器变回普通人”的制约剂,完全失去了作用,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死地。
其实在这一点上,比尔错怪了葛尔登。如果制约剂真的毫无作用,葛尔登又怎么敢与比尔合作,对付他根本无力抗衡的兵器呢?
纵使伊弥塞诺斯依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可是他的体内并不好受,胸前中弹处已经愈合平整,但那里仿佛产生了一个黑洞,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他体内的能量。要不是他的能量实在过于庞大,只怕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身无能量的普通人了。
然而虽然他能量庞大,毕竟不是无穷的,何况这个能量黑洞不断扩大,吸收能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所以伊弥塞诺斯即使制住了比尔,神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也许是知道自己落入伊弥塞诺斯手中肯定凶多吉少,比尔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倔强地瞪视着这个害死姐姐的男人。
看着眼前这双依稀熟悉的眼神,伊弥塞诺斯仿佛又见到了当年那个美丽的女子,他长叹一声,紧握比尔衣领的手松开来,任他跌到地上。
如果杀了这个席琳最疼爱的弟弟,她一定会怪他吧?伊弥塞诺斯的眼前有些蒙眬,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想念她,想念她的一切。
只是形势已经不容伊弥塞诺斯多愁善感,自己的能量随时可能告罄,而以他对葛尔登的了解,这个计画不可能只是如此简单。换句话说,说不一定外面有什么样的埋伏等着他呢!
伊弥塞诺斯再看一眼倒在地上剧烈喘息的比尔,看来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