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艾香慌张地看着他,说道:“Alan,你怎么过来了?”
季泽清说道:“我有事找纪晴冉。”他顿了顿,说道:“是有关于市场活动的公事,艾香有兴趣一块儿听吗?”
季泽清的本意是让艾香听到这话之后主动退散,没想到爱令智昏,艾香竟点点头,笑不露齿地说道:“反正也出来一趟了,不如听听总公司最新的市场活动,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许还可以当素材写进小说里。”
季泽清皱了皱眉,也不管她,正对着我坐下来。
我们仨坐在一块儿谈公事,场面委实诡异。
季泽清看着我,说道:“纪晴冉 小 姐,我知道你们心理咨询室的赞助费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但是煽动外人通过增加市场合作的难度来逼迫同事过来咨询,这种做法,我们非常不齿。”
季泽清说话很正式,几乎像是给我下发函件一样。我心里埋怨着范品楠果然年纪轻没经验,这么快就被季泽清发现了,白瞎我刚才刮目相看了。
季泽清又接着说道:“另外,我非常憎恶有人将我的私人信息外泄给别人,更痛恨用我私人信息作为交易条件以满足某人私欲的可耻行径。”
我看着季泽清严肃的脸,又看着艾香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咆哮。
但是季泽清说过,他说话我就要听着,不能随便发脾气。为了离婚,我忍。
我老老实实地认错:“对不起,季总。这次是我疏忽,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在旁边看好戏的艾香说道:“哪能第一次上班生意没开张,第二次上班就毁了别人生意的?要么就是你们心理咨询室有问题,要么就是你个人有问题。要是个人的问题好解决,开除就好了,要是心理咨询室的问题,那我看季氏集团真不适合花一笔赞助费给这种不起眼的破机构。Alan也是日理万机的人,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来回回忙了很久,也够费心的了。Alan,要我说啊,她要想把这件事放到网上去炒,就让她炒吧。像这种虾兵蟹将是掀不起大风浪的。”
我看着艾香,想着上辈子我肯定做了很多对不起艾香的事情,这辈子她才会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来毁我。
季泽清忽然转过头对艾香说道:“艾香,对不起,因为这涉及到公司市场部的合作事项,涉及很多私密条款,不方便在公司签约的艺人前讨论。还请留我和纪*****单独的空间。”
艾香的脸刹那间开起了染坊,红一阵白一阵的,跟西城公园的樱花似的,真是好看。
她咬了咬嘴唇,克制地说道:“Alan,不好意思,打搅你工作了。我这就走。”离开之前,艾香的眼神如飞刀一般投射到我身上。我也学她的样子,用眼神杀死对方。艾香更是恼羞成怒,一跺脚走了,裙子下摆扇得跟旌旗似的。
艾香走了之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季泽清看着我说道:“那个范品楠是黄城高中的?”
我点点头。
“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在黄城高中上过学的事,你跟她之间也少走动。再等一段时间吧。”
“干嘛?黄城高中的求学经历让你抹黑了?”
季泽清抬眼,疲累地说道:“她这么莽撞,容易透露我们俩都就读过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我们相互装作不认识,会引人怀疑,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在黄城结过婚,你的冯佳柏怎么办?”
我想了想,觉得他考虑得很周全,说的也在理,也便点头答应了。
季泽清又继续说道:“我的私人手机号、住址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你想卖,也要卖得有价值,为了一点咨询量,不值得。”
我惭愧地把头埋得更深了。
季泽清摸了摸我的脑袋,哑着嗓子跟我说道:“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吧。我好几天没睡了,你陪陪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问:“那下班后一起走吗?”
他苦笑着摇头:“不了,下班后一起走,容易有闲话。你先回吧。我把防盗门密码告诉你。”
我看着他一脸倦容,轻声问:“季泽清,你没事吧?怎么看上去病怏怏的?”
季泽清说:“缺觉而已。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我担忧地道:“你还是注意身体吧。”
他笑了笑,说:“你不是追求咨询量吗?我在这里坐了也有二十分钟了,我签个到吧。”
我心想也是,都来了还不让人顺手干点好事,就把登记本递给他,又拿出一张需求调查表,说道:“你顺便帮我做份咨询需求调查吧,只有几个题,好歹也算我工作到位了。”
季泽清专心写了一会儿,把调查表还给我:“刚才艾香过来心理咨询,你诊断出什么病因来了?”
我说道:“她病入膏肓的公主病,没救了。真想给她开一付*****。”
季泽清问:“那我呢?”
“你?你毛病多了去了。不过你现在身体上的毛病比心理多,今天晚上早点回家吧,别真垮了,我们心理咨询室还靠你撑腰呢。”
季泽清淡淡地笑,眉目间透着凄凉:“看来拿离婚当诱饵还是挺好的。说话一下子变得这么好听。我都不习惯了。”
我一愣,我说假话的时候他当真话,我说真话的时候他又当假,我懒得辩解,确认了眼他简练的签字,就放进了抽屉。一抬头,季泽清已离开了。
我收拾东西打算下班,咨询室又迎来了今天第三个客人。范品楠灰头土脸地进来了。她快速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师姐,对不起,我没想把这事儿搞成这样的。”
我说道:“行了,我是不会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她被我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想起季泽清的警告,说道:“范品楠,以后少到季氏集团晃,知道不?”
“为什么?”
“你这样会打扰季泽清工作,让他影响不好,只能让他更讨厌你。以后你在停车场啊之类的地方堵他就行,就是别在公司里面晃了。”
范品楠虽有不满,但还是答应了。站了会儿,她蹲□,捡起一张书签,道:“师姐这是你的吗?”
我瞄了瞄,说道:“是啊。”大概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书签从记事本里跑出来掉地上了吧。
范品楠翻了翻书签正反面,说道:“呀,还是海因里希的诗歌呢。”
我惊奇地问:“海因里希,德国的啊?这是德语吗?”
范品楠说道:“我的二外是德语,会一点。”
“那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我好奇地问。
“你就像一朵鲜花/温柔、纯洁而美丽/我一看到你/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我觉得/似乎应该用手抚摩你的头/愿上帝保佑你永远/美丽,纯洁和温柔。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文采不好,但原文本身是首很优美的爱情诗。要理会这个意境,最好还是懂德语。”
我回味了一下,说:“中文也很美啊。感觉像一个小男孩,看见了喜欢的小女孩,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很萌。”
我接过书签,看上面的字迹,又觉得似曾相识起来,也没多想,就塞进了记事本里。
第37章
和范品楠告别后;我搭公车到了季泽清的小区。为了给自己鼓劲;我在楼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进了屋;特地找了一张硬纸;在上面将那首德语诗誊抄了一遍;放在鲜花中间。
房子很干净,没有什么我能做的。我洗了个澡;出来时没有找到季泽清的睡衣;只好随便套了一件他穿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等着晾干头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季泽清还没回来;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打算起来找点吃的;刚打开冰箱就听见玄关有动静。我走过去,看见橘黄的暖灯下,季泽清的脸色仍是吓人的白。他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进来了。我忙上去扶着他,帮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季泽清的头上都是密密的冷汗,他艰难地吐字:“你帮我拿一下——胃药——在床头柜抽屉里。”
我急忙跑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两瓶药,按照上面的说明倒了几粒,又跑到厨房接了一杯水,看季泽清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灌了他几口水。他微微反应过来,无力地看着我。
我问道:“要不去医院?”
他气若游丝地摇了摇头。
我说道:“我不会照顾病人的。以前我爸去外地开会的时候,我妈感冒了,差点被我照顾成肺炎。我对照顾病人有心理阴影的。你要是想活命,可别指着我能帮你。赶紧去医院吧,我现在打120。”
季泽清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吃完药,一会儿就好。之前也这样。”
我吓傻了:“之前也这样个屁!你之前不是运动健将吗?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毛病?”
他虚脱地说道:“这几年养出来的,没骗你。”
我没办法,只好把季泽清拖到床上。我不清楚胃病会不会引起寒症,但电视里照顾病人的情节实在太多。我有样学样地替他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然后湿了一块毛巾放季泽清头顶上。
季泽清无辜地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纪晴冉,我没有发烧。湿毛巾就不用了。”
我“哦”了一声,连忙把毛巾放在一边,继续看季泽清痛苦地皱着眉,蜷缩在病床上。
我脑子终于开窍,掏出手机开始查询治急性胃痛的方法。
我把手机放在床上,掀开被子,按照说明松开季泽清的皮带,让他腹部舒服一些。季泽清看着我,声音发虚地说道:“季太太,你现在还有这个雅兴呢?”
网上说治疗病痛时,需要保证患者愉悦的心情,于是我一边说着冷笑话,一边看手机上的经脉图照穴位。中医真是神奇,明明是胃痛,居然要人按摩小腿肚。我嫌他裤子碍事,索性将它脱掉了。
季泽清微微抬头,看了看我,说道:“你玩真的啊?”
我说道:“可不玩真的。”
我照着图,找到小腿肚内侧三分之一肌肉处,以拇指和四指相对的手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按起来。网上说要按到有酸痛感才好,我问季泽清:“有感觉吗?”
季泽清点头。
“那就好,什么感觉?”
季泽清愣愣地看着我:“这需要描述么?”
“描述一下,有助我下一步动作啊。”我请求道。
季泽清想了想,慢慢地说道:“这……季太太,你全身就穿一件衬衫,跨坐在你男人只穿内裤的□上,你觉得你男人应该有什么感觉?”
我被他这么一描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有感觉”是什么意思,急急地翻□来,一边道歉一边说:“不好意思啊,刚才那样比较好用劲。网上说要用很大的力气让你的小腿有酸痛感才好。”
说完,我照着他小腿肚按下去起来,总共需要20来下。两条腿都按摩完,我身上也出汗了。
网上第二步的做法,揉腹,即双手搓热,用左、右手按顺时针和逆时针两种方向各按摩30次。在实施之前,我对季泽清说道:“那个……我再掀一下你的上衣……你不要再误会了……”
我把双手搓热后,跪在他身边,撩起他的衬衫,专心揉起他的肚子来。我对我的手法一点信心都没有,尤其是看到季泽清更加痛苦的表情后,我用劲更没准头了。我一边揉一边问:“季泽清,你要是被我弄得不舒服了,你就说啊,可别跟我妈似的,忍了半天,还是去医院急诊室吃苦头。”
季泽清忽然一把拉过我,我本来跪得脚麻,被他稍微一带,身子就往前扑了。我栽在季泽清的枕头边上,季泽清揽过我,手抱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塞进他的肩窝里,说道:“季太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真的不会照顾病人。以后你也别照顾别人了。你这是给病人点火呢?”
我想钻出来,季泽清按住我的头,轻轻地跟我说道:“你乖乖地在我身边睡一会儿,我就不痛了。”
于是我很听话地不再动弹了。季泽清搂着我,呼吸慢慢变得绵长起来。他这几天大概是真累着了,没多久他就进入了梦乡。耳边季泽清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可能是昨天傍晚已经睡过一觉,今天早上,我比季泽清更早地醒来。生病的季泽清像是一个泛着糯香的婴儿,没有任何侵犯性,只让人产生爱恋。他垂着眼睛,浓黑的睫毛如同两把干完活的小刷子,鼻子尖上还有一层细汗,嘴唇没血色,可微微嘟着。已经是四月底的天,室内已有些闷热,他的脸微许潮红色,让原本就跟鸡蛋清一般细致光滑的皮肤更加诱人。
我盯着他的脸很久,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偷偷起床了。
昨晚上照着网络指引,其实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做,现在做也来得及。我在厨房里寻了半天,找到了米,淘了淘,放进锅里,再倒了一大勺的水,开火炖起来。
之前见我妈熬过几次粥,幸好还留了这点活儿能拿得出手。我时不时地搅着粥,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在隔壁灶眼上放上一锅水,把鸡蛋放进去。扭头看大床上,季泽清仍睡得安稳。
一个小时之后,粥变得绵薄。我尝了尝,味道还算得我妈真传。其实我的厨艺也就如此了,熬点粥、煮个水鸡蛋,充其量就是能做一顿哄哄病人的早餐。没想到今天还真赶上了。
季泽清还在睡觉。我担心他睡这么久,是不是发烧了,连忙过去碰了碰他额头。他一下就醒了,睁开眼睛傻傻地看我,好似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我轻声问他:“是吃完早饭接着睡,还是睡踏实了再吃?”
他吸了吸鼻子,好似吸进了仙气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做饭了?”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
季泽清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几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他有些害羞,飞快地从衣柜里翻出一条休闲裤,一路蹦着穿上了。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忽然又想起了那时候的小结巴。我更愿相信这才是季泽清的本性。当初大大咧咧在我前面换衣服,根本就是他拉大旗扯虎皮。
把他推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后,我走进厨房,盛了两碗热乎乎的白粥,捞了几个鸡蛋,从冰箱里拿了几样咸菜,端上了餐桌。季泽清很快出来了,几乎有些雀跃地坐到餐桌旁,称赞道:“季太太很贤惠啊。”
我递给他勺子,说道:“过奖了。”
季泽清低头舀了一口,尝了尝,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埋头吃起来了。
我夹了口咸菜,喝了口粥,心情也飞扬起来。
这天早上,季泽清一连喝了四碗粥,让我略微有些尴尬。之前跟他吃饭的经历里,他都不怎么动筷子,一直以为他胃口很小,没想到他也是个大胃王。
吃饱了之后,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谢谢季太太!”
他彻底从昨天病怏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他自觉地收拾碗筷,走到厨房时,惊讶地跑出来问:“花是你买的?”
我看他的表情这么夸张,心生怪异:“是啊。”
“鲜花里的那首诗——”他盯着我看。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前两天捡着一个书签,上面有一首德语诗,听说写得很好,所以把它抄录下来了。回头等我学了德语,再背背。”
季泽清怔怔地看着我。
我问道:“怎么了?这年头没人给自己买花,还不许自己给自己买啊?干嘛用这么吃惊的表情看我?”
季泽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过了会儿他说道:“以后别自己买,女人理应是收花的。”
季泽清说到做到,后来我每次过来,他都会买一束花送给我。花中间一直放着海因里希的那首诗,诗的题目叫《你就像那一朵花》。
自从我照顾了季泽清一晚上后,我和季泽清的关系变得和谐起来。在季氏集团碰见他时,他会问我有没有吃饭,工作顺不顺利之类的问题;偶尔他会带我出去吃一些私房菜,每次仍然点得不多,但贵在好吃,我也就不再抱怨他抠门了。
直到冯佳柏忽然到学校里来找我,我才想起来,我已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他穿了件白色的细格子衬衫,袖子被高高挽起,站在我们宿舍楼门口的停车场,手里夹了一根长长的烟。看见我出来,他连忙把烟掐了,朝我走过来。
我假装不经意的样子说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高中的时候就会了,读大学那会儿戒了,这几天又犯上了。”
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我还是语气不善地说:“好端端的干嘛抽烟?”
他低着头,说道:“没什么,最近忙了点,抽烟去去乏。你要不乐意,我就不抽了。”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无话可说了。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让把24小时当做48小时的大忙人戒烟呢?也许能时刻陪在他身边,能让他振奋精神的也就是一支烟了。
我说:“嗨,你要忍不住就抽呗,就别抽太多了。这玩意儿伤身。”
他浅浅地笑了,说:“带你去吃C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