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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在男人返城的第四年春天,他从女人那儿得来个好消息,女人怀孕了。可无论是哪个年代,女人未婚先孕都是大事,是特丢人的事,是会被人打心底里瞧不起的事。更重要的是那时女人已经成为台里的台柱子。男人想好了,怎样都不会让女人受委曲。
男人回家跟父亲说要跟女人结婚,父亲坚决不许。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女人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父亲听后颓废地跌进沙发里。
婚礼举行得很隆重。男人的父亲在众人的祝福与贺喜声中,终于不再板着脸,露出了一丝笑容。男人看到父亲的笑容,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可是男人的婚后生活并不如他想像的那么幸福。男人的父亲以长辈的身份要求女人安稳地在家待产,而女人显然不想放弃她心中的理想。女人是他的最爱,而父亲则是他唯一至亲的人。男人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从生活方式到思想观念,公公与儿媳之间的矛盾一点点累积,直到女人因在舞台上一次不小心而流了产。这次男人不再替女人说话,而是完完全全地站在了父亲这边。夫妻两个第一次产生矛盾。
女人在家庭生活上的不如意,却没有影响到她在工作上的发展。一次电影试镜,女人凭自己灵性的眼睛多年的舞台经验成了女主角。电影放映后,女人得了奖,成了明星。女人的演艺事业开始起步。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离开家的日子越来越长。时间长了,男人才发觉自己其实很传统。他不需要被人前呼后拥被众人称为大明星的妻子,而是需要一个下班回家能给他一张笑脸几声问候的妻子。
有一次男人的父亲偶然间看见电视里放着的女人的电影。女人跟里面的男主角演着感情戏。女人闪动着明亮的眸子,向男演员倾诉着她的感情。男人的父亲起身离开了,剩下男人独自在电视前坐了很久。
爱还在,只是培育它生长的土壤改变了。
在女人回家时,男人跟她认认真真地谈了一次。男人要女人放弃演员的工作,女人不肯。男人脸带痛苦地说:看着你跟我以外的人谈感情,我心里不好受。但女人没有放弃做一名演员。女人说那是演戏,都不是真的。男人第一次对女人失望。
在两人结婚的第六年,女人再次怀孕。小家伙来得非常不是时候。女人那时候接了一部大戏,是导演亲自找得她,如果出演成功,会将女人的事业推向又一个高峰。可是要生下孩子,女人势必要推掉这部戏。女人思量再三,准备去做流产。男人的父亲知道后,狠狠地训了男人一顿。
最后孩子还是生下来了,是男人跪下来求的女人。
孩子刚过完三岁生日,男人与女人离了婚。女人去了云南演戏,男人辞去了机关的工作下海去了广东。而那个孩子在还没有将父母的长相牢牢印在脑海里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的陪伴,和爷爷一起生活。
当常宁听完这个故事时,她为里面男人女人的爱情故事感到惋惜。同时她又觉得故事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很自私。不论他们的爱情怎样结局,他们都不该伤害他们的孩子,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宁远的母亲满脸平静地讲述着她与宁远父亲的过往。她说当初丢下年幼的宁远时,她还年轻,不懂事,完全没意识到做为一个母亲的责任,而当时的条件是她的父母都已不在,她还要工作,所以就算把宁远留在身边,她也无力照顾。可当她岁数渐长,她越来越觉得愧疚。但是当她主动接近宁远想挽回她的儿子时,宁远母亲的脸显出苍凉又悲伤的表情,她发现自己已经失去资格做宁远的母亲了。
常宁望着床上熟睡的宁小同学,坚定地望着她的婆婆,说。
“无论日子怎样过,我都不会把我儿子丢下不管。宁远不接受你我理解。”
宁远母亲起身离开时,委婉地问常宁她是否可以再来,她想弥补,哪怕宁远只能原谅她一点点。常宁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了。
床上的宁小同学握着拳,闭着双眼,睡得正香。
常宁把自己的小指放进他的小拳头里,立刻被他握紧。手指传来宁小同学细腻又稚嫩的温度。常宁就那么跪在床边感受着宁小同学带给她的温暖,看着他出了神。
远在英国的宁远过着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他选的课很多,因为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完学分,拿到学位回国。休息时间,宁远没有用来消遣,而是用来打工。虽然他不愁自己的任何费用,但是他就是想体验一下艰苦的求学生活。而且忙碌的生活可以用来打发他心中对妻儿的思念。
因为宁远的模样很帅气,学校里有的女生就大胆地向他示爱。第一次第二次宁远还满脸歉意地说自己有女朋友。后来他懒得说废话了,直接把常宁和宁小同学的照片放身边。可是仍然有不上道的。某一次一位金妇碧眼的女生看了照片吃惊地说了一句:哇,David,你母亲真年轻。
留学的日子,宁远过得很枯燥。他最快乐的时间就是和常宁通电话了。
宁远刚到英国那会儿,常宁通电话时还哭了。当时宁远听到常宁隔着电话的哽咽声,心里特别感动。多少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被人牵挂的感觉,太窝心了。那时,宁远在拿起电话前,都在肚子里将要劝常宁的话准备了好几稿。可是后来宁远发现这些根本都不需要。他离开的时间越长,常宁的语气越轻快。倒是和他一起初中,高中的那几个哥们儿在电话那头假惺惺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宁远着实郁闷得不轻!
常宁经过长达一个晚上的思想斗争,下定决心要把宁远父母的事情告诉宁远,他应该知道。法律上说,这叫知情权。
“Hello?”宁远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来。
“Youaresleepynow?”常宁跩着她那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英文。
“不是sleepy,是sleeping。”一听到常宁的声音,宁远立刻清醒了许多。
“嘿嘿嘿,挑什么挑?意思对了就行呗!”
“儿子呢?”这是通话里必问问题。
“他吃好,睡好,精神好,身体倍儿棒!现在睡着呢,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哭了好一阵子。”宁小同学现在时差混乱,快跟他爸一个时差了。
“辛苦你了!”宁远由衷地说。
把常宁丢下,独自照看儿子,自己却跑来英国,宁远一直觉得对不起常宁。可谁让当初是常宁硬逼他来的。
“嘿嘿嘿,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我妈。”常宁带点不好意思地小声地说。
宁小同学一落地,常宁妈就成了全职保姆。
“替我好好谢谢咱妈!”
“嗯!嗯!”常宁电话这头儿点头。
常宁在心里酝酿下,觉得前面铺垫够多了,可以讲些正事了。
“怎么了?”常宁长时间不说话,宁远关切地问。
“宁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常宁打算先讲故事,后对号入座。
“哦?平常不都嚷嚷电话费很贵吗?”
“你不是在打工赚电话费嘛!偶尔奢侈一下,不怕的。”
“…”唉,感情以前说电话费太贵叫他急急挂电话都是借口啊!宁远的心啊,感到有点凉。“你说吧。”
“这,是个爱情故事,是个不招人歌颂的爱情故事。”常宁一本正经地说。“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具体地说是爱上了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两个人因为第一个孩子结婚了,可女人因为工作的关系而流产了。本来男人的爸爸就不喜欢那个女人,这下就更不喜欢她了。后来那个女人成了大明星,但是却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他们离婚的时候,他们的孩子还很小。离婚后,两个人都离开了那个城市,把小孩子丢给了他的爷爷。”
常宁讲到这儿停了下来,静静地听了听宁远那头的动静。可除了呼吸声,宁远没说一句话。常宁想了想,试探地问。
“我觉得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挺自私的。你说呢?”
“那个孩子是我,对吗?”
常宁看不到宁远的脸,可是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出来伤痛被揭开的疼。
“这些事,是你妈妈告诉我的。”
电话那头儿沉寂了。常宁咬咬唇。她知道有些事不好说明白,可是不说明白,就像藏在伤疤下的浓血,不将它挤出来,伤口就永远不会愈合。
“其实,你爸也来过,来过好几次,我忘了跟你说。他们对我挺好的。看见了咱们儿子,他们也挺高兴的。”
“是吗?”宁远的声音轻幽幽地飘了出来。
“是。你爸爸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是听得出来他真的挺高兴。你妈妈看见咱们儿子,差点流下眼泪。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挺高兴的。”
“有用吗?”宁远久久吐出了三个字。
“嗯…”常宁不知怎么来回答他,也陪着他在电话边沉默。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对于宁远来说,无论他的父母对他说多少句对不起可能都无法获得一句从他嘴里说出的没关系。他们只能算做是宁远血缘上的父母。宁远与他父母之间根本不存在着爱,只存在着孤单的恨。
可是,常宁不想看到宁远一直活在那种痛苦的恨当中。宁远因为没有父母的爱而可怜,可是常宁觉得怀揣着恨意的宁远更让她心疼。人是什么都能选,只有父母不行。如果可以,常宁也希望宁远遇到的不是这样的父母。
“宁远,生你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这是你没得选择的。看得出来他们很想弥补。”宁远那边儿又没有声音,常宁又说:“就算不原谅他们也别拒绝他们的好意。他们都老了。而且,我不希望你一直恨着他们。”
宁远深思一番,最终给了常宁一个回答。
“你看着办吧!”
常宁像看到曙光似地笑了。
“在那儿学习累了,不打工了,想我和儿子的时候,稍分出一点点时间想想我说的。”
“好!”宁远答应了。
放下电话,常宁跑到床前,亲了亲复香梦中宁小同学肉乎乎的脸蛋。
“你就要有爷爷奶奶了,宁小同学!”
睡梦中的宁小同学听到这话没有幸福地笑了,却是闭着双眼因被骚扰而扁着嘴哭了起来。
番外五 最终…
三年有多快?回头一看,真像弹指一挥间。
宁远留学期间回过两次家。每次都像是走马观花。这次不一样,站在机场大厅里,看着常宁拉着宁小同学的手微笑着向他走来。宁远想自己是真的回家了。
常宁走到宁远面前,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腼腆地笑。
“不是说好不用来机场接吗?”宁远摸摸常宁冻得红彤彤的脸蛋儿,责怪地问。
“嘿嘿~想给你个惊喜。”常宁憨笑着说。
常宁变了。宁远感觉三年过去,常宁变了。不是模样变美丽,不是声音变甜美,而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变了,就在常宁注视着他的那一双透亮的眼睛里。
宁远抱起儿子,亲了又亲。宁小同学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看他父亲,接着扁着嘴看向了他母亲,带着求助的眼神。
宁小同学认生,常宁再清楚不过了。宁小同学从出生下来就没怎么跟宁远接触过,这会儿就想挣开宁远的怀抱。
宁远把宁小同学过渡到常宁怀里,表情黯淡了些。常宁试着缓和一下,她对宁小同学如是说。
“来,儿子,问宁叔叔好!”
“宁叔叔好!”宁小同学很乖。
常宁觉得儿子这话挺别扭,但粗线条如她,愣是不知自己错哪儿了。可难为她还得抓紧时间想,因为眼瞅着宁远的脸色都变青了。
直到回到家开门的一瞬间,常宁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睡觉时,常宁拍着宁远背对着她僵硬的脊背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我说错了。你是他爸爸。”
宁远不理她,闭着假装睡着了。
“别生气了。我明天就教他叫你爸爸。”
看宁远还是不理,常宁把胳膊一点点伸过去,揽住他的身体用额头在后背蹭了蹭。
处这么长时间,常宁是啥情况宁远是一清二楚。不过,今天是真让他伤心了。自己的儿子叫自己叔叔,是个当爹的都得伤心。可是,想想,先放一边吧!
宁远翻身将常宁压在身下,一只手伸进常宁的衬衣里。
“啊!”常宁意识到了,提醒宁远:“儿子在旁边!”
可宁远的动作一秒都没停下来。
“你不生气了?”
“你乖乖的,不出声,我就不生气。”
“好!”
常宁温顺地闭上嘴,接着唇就被宁远吻住。直到眼前飞舞出很多快乐的小星星和暧昧的粉色气泡,然后常宁就和宁远一起飞了。
第二天一早,宁小同学作为闹钟,将其父母从温暖的被窝中温柔地唤醒。
“妈妈,尿尿!尿尿!”
面对宁小同学,宁远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让自己的儿子开口对着他叫“爸爸”。
“叫爸爸!”宁远抱着儿子亲了亲,一字一字教他说:“爸-爸!”
宁小同学终于在其父坚持不懈地循循善诱下吐出两个字。
“汪汪!”
“?”其父迷惑了。随后又开始不停地重复三个字:“叫爸爸。”
宁小同学干脆不理了。
宁过觉得在外求学得A+都没有让儿子叫一声爸爸这么难。
一边儿玩的宁小同学边摆弄积木边捉摸。林爸爸让我叫时都拿着好吃的,他怎么不给。不给好吃的,谁叫啊?!
又是一年春来到,雪花满天飘。
宁远没进他父亲的公司,而是选择了一家有名气的外企。
因为宁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宁远和常宁商量了一下,即使宁家离市区有些远,但一家三口还是搬回去和宁老爷子同住。
宁小同学上了幼儿园。按常宁计划,此时她应该出去找份工作了,哪怕是那种不起眼的打杂。可这么小的要求变成了她遥不可及的梦想。常宁现在被限制饮食,限制运动,限制自由。原因嘛!常宁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这么长时间,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宁远对你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成天拉长个脸?”
林川边喂宁小同学吃冰淇淋边问一脸苦闷相的常宁。常宁不说话,瞪着眼前的热牛奶,就像有仇似的。林川又问他干儿子怎么个情况。
“我妈老了,”宁小同学简短地回答:“穿不了蚊帐了。”
林川听完,一头雾水。这时怀念起跟着老婆定居在另一个城市的胖子。胖子在就好了,小孩子的火星话只有他听得懂。
尽管不懂,林川还是很正经地教育小孩子。
“林爸爸跟你讲啊~蚊帐不是用来穿的,”林川点点宁小同学的鼻尖,和蔼地说:“蚊帐是用来盖的。”
宁小同学认真地点点头。
常宁当即决定很有必要跟王坤通个电话,要他把林川好好关起来,不然肯定得让精神病院抓起来。
其实宁小同学嘴里说的蚊帐是婚纱。故事是这样的。
常宁看了一本杂志。里面有一篇婚纱特集。常宁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婚纱照呢,就跟宁远说了。宁远点点头,说他们的确应该照。可是他又看了看常宁的肚子,摇了摇头。
“我就要照!就算不穿婚纱,披个蚊帐,我还是要照!我都三十五岁了,再不照我就更老了!”
宁远想了想,又想了想,对常宁承诺,晚上下班后他们细谈。
宁远的意思是怕常宁劳累,所以把婚纱照日期延后。而常宁坚决不同意。她说没有婚纱照就算是领了结婚证,有了小孩子,婚姻也不是完整的。她不想要不完整的婚姻,一秒钟都不行。
两个月后,婚纱照摆到了两人的床头。里面的常宁挺着肚子一脸幸福样。
宁小同学仔细端详了半天,回头问。
“爸爸,妈妈,他们是谁?”
歌得一句一句唱,饭得一口一口吃,日子得一天一天过…他们啊,且幸福地过着呢!
PS:在这里向大家鞠躬道歉~~~我不是有意当无良作者的,但确实当了一回。
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贴文,但是没自己想像的那么完美。
感谢各位读者大人的一路支持,真诚地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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