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无语的败下阵来,长时间的接触,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面的这个漂亮少妇有着那般的蛇蝎心肠,她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条条道道,就算是两个他也算计不过啊。
既然敢当着面说她要走,那这个女人必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就算他把人强行留下,也只会是自找麻烦。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中年猥琐老男人露出了一个更猥琐的笑容。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就不拦着了”
“好说,那我就不再耽误您的时间了,告辞”
女人优雅的起身,抽出了藏在背后的手包,把手包挡在了身前,微微颔首后,走出了房间。
直到走出了大楼,坐上了出租车,女人才将手包放下,松了一口气,比她想象的要顺利,本以为还担心那个老东西会不会一时想不开,找她的麻烦,但现在看来,他还是识时务的,也清楚这么做对他没有好处。
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滑过放在被她放在身旁的手包,触摸着里面那个已经上了膛的金属硬物,“不过,没用上你,还真是有点遗憾呢,我倒真想看看子弹穿过那个龌龊老男人脑门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如果此时的出租车司机,知道他身后的这位漂亮女乘客,此时在想些什么的话,一定会掉头往神经病医院开吧。
联想够了,零菲菲拿出了贴身放着的手机,拨通了徐铁的电话,有些事情,是该摊牌了。
拿着电话,零菲菲本来平稳的心跳,还是加速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会紧张,扬着讥讽的嘴角,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几句,然后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在响了有半分钟后,电话被接通了,“是谁”一声低沉而又沧桑的声线,传入了零菲菲的耳朵里,然后她再一次的心跳加速了……
“是我”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率,故作平淡的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后,徐铁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各种情绪瞬间掺杂到了一起,使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颤抖“是……菲菲吗?”
“是我,我觉得有些事情,咱们该谈谈了”
“好,我等你”
“嗯”
对于17年后的再相聚,这样的对白,着实是有些短了。
——————————————————————————————
大年三十的那天,从中午开始,零俐就一边在厨房转悠,一边扯着脖子看着窗外,等徐铁回家。
当听见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动静时,她就一路迈着小碎步,端着一盘子饺子,一脸兴奋的迎了出来,冲着刚进门的徐铁就兴奋的喊“爸!你回来了”。
也难怪她高兴,徐铁从她出院回家到现在,总共回来了不到一双手的次数,所以听书静说,她爸明天回家的时候,零俐就很没起子的兴奋了半宿。
“嗯”徐铁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下,没有再多的反应了。
很快调整好表情,零俐努力缓和着屋里的气氛。
“爸,洗手吃饭吧,饺子已经出锅了,书静还腌了腊八蒜,我去拿”。
“不用了,我不在家吃饭,你们吃吧,我一会就走”。
话音刚落,徐铁的身后,就传出了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本来端在零俐手里的盘子,现在已经自由落体的和地板亲密接触了。
书静听见动静,有点怔住了,赶忙一脸惊恐的从厨房跑了出来,以为零俐又和她爸吵起来了,结果却看到了俩人冷场的一幕,意识到屋里的气氛,好像不太适合她这个‘外人’再来掺一脚,就又退了回去,心里想着“他们父女两的心结,是该说开了,再这么‘冷’下去,就太让人寒心了”。
书静看了看那盘倒扣在地上饺子,盘子都已经被摔成了几瓣,那是零俐跟着她忙活了一个下午亲手为徐铁包的,热腾腾的刚出锅,就被砸了个稀巴烂,屋里瞬间就弥漫了一股浓郁的韭菜鸡蛋的味道,现在已然是不能吃了,真是可惜了。
徐铁就这么站在楼梯口处看着她,零俐知道他生气了,徐铁最讨厌别人当面给他尥蹶子、摔东西,因为在他看来,这种缺乏教养的事情,是要挨鞭子的。
但这回徐铁并没有先开腔,表情里闪过的一点愤怒也很快就被淡化了,俩人就这样像是比赛谁眼睛瞪的比较大一样,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受不了这诡异的寂静先投降的一方,开口说话了。
“爸,你到底想怎么着啊,你要不愿意回来就别回来,一回来就丧眉搭眼的给谁看呢”
“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走”
“爸!”
“还有,你也收拾一下行李,过完年,你妈就会来接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零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着了“我妈!来接我!?这都哪跟哪啊!”。
“你妈……她回来了,你的抚养权我已经转给她了,你以后就跟着她过吧”说完,徐铁转身上了楼,没再多说一句。
这时候,书静走了出来,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看见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低着头的零俐的背影,书静真的也开始怨恨徐铁了……怎么能这样呢。
零俐就这么看着那一盘摊在地上的饺子,一动不动,好像多看两眼,那盘饺子就能自己站起来,走回桌上一样。
书静知道她委屈,犹豫了一下,想劝劝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自认为嘴笨,还是不刺激她了,于是就默默的走了过去,抱住了这个她照顾长大的孩子。
“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书静实在是找不着合适的词,来安慰此刻的零俐了。
就在书静以为零俐会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零俐却听话的把脸埋进了她的围裙里,围裙上面有着刚才包饺子时粘上的面粉。
其实,零俐有足够的理由恨徐铁,特别是在冬宁告诉她,当初她被抓,徐铁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她,反而告诉高城 ‘零俐并非他徐铁的亲生女儿,高家要杀要剐随意,徐家绝不干涉’。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冬宁,根本就不相信这能是真的,直到他回国,亲自跟阿林确认后,才不得不承认了,这是TM就是事实……这TM就是徐铁的原话。
所以,当时冬宁就决定了,他要带零俐走,不管谁拦着,他都非带走她不可,不能让她再呆在徐铁身边,这趟浑水,不该让她也淌进来。
然后,冬宁就像是给电话公司交赞助费一样,一天十几个跨国连环call的努力下,他那个恨徐铁恨的入骨的妈,终于答应了他,同意零俐来跟他们一块过,至于那个继父,冬宁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够在事后说服他,留下零俐。
所在就在零俐醒来的第二天,冬宁迫不及待的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看着冬宁一脸期待的说着他设想的种种的时候,零俐笑笑的打断了他,说她暂时还不想走,想继续留在徐铁身边。
冬宁“……”
事情的最后,就是冬宁直到快走了,也没能说动零俐跟他一块走,所以事情的结果就是,冬宁说不过她,一番努力之后,还是自己走了。
只是零俐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得走,而且是被徐铁赶走了,还真是讽刺啊……
“爸,其实我早知道你想报仇的事,所以就算那时候你把我卖了,我也认了,就算最后,我以为我快死了,我都没有真的怪过你……是真的……爸……我都已经放下了……可你呢…………”
有时候,比起受害方,加害方心里的坎,反而更难迈过去。
徐铁,其实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他自己。
每当他看见零俐是,都会条件反射一样的,想起在机场尽心动魄的一幕,差一点,就差一点零俐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份愧疚,导致了他不愿意面对零俐,心虚的总想躲开。
徐铁的心声““丫头,以后好好听你妈的话,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吧,你爸我没资格再养着你了……爸知道你恨我………”
————对不起,丫头,爸对不起你……
当然,这些话,徐铁并没有对零俐说,因为就在零俐跟着零菲菲走的那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之后就算过了很多年,零俐回想起来,她最心疼的,还是那一盘被她打翻在地的饺子,那是她第一次亲手做饭给徐铁吃,如果不打翻的话,就算后来徐铁还是走了,也可以让他带走尝尝的啊……可惜了。
其实她的劳动成果,徐铁后来还是吃到了,因为零俐包的饺子,因为个头太大,一锅里煮不下,就被书静冻起来的一部分,压手的一大袋子,差不多得够一斤半。
就在零俐走了有一段时间后,徐铁有一次外去应酬,半夜回家突然有点饿了,就让书静帮忙做点吃,书静这才无意中发现了,那些安静躺在冰箱的角落里,当初零俐包的饺子。
书静想都没想就拿来煮了,当初的遗憾,算是帮零俐添上了。
当一盘子个头赛包子、形状类似于狗*啃的一样的不明物体,被摆在徐铁眼前时,其第一反应就是以为书静这在故意整他……
意识到徐铁的表情变化,书静淡定的说完‘这是零俐走之前包的饺子,没吃完冻起来的’后,就转身回了厨房,留下了徐铁一个人在客厅,她不用看也知道,徐铁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算是给他留点面子,自己先回厨房了。
故意多等了一会,书静才从厨房走了出来,回到客厅的时候,如她所料,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本来满尖的食物,现在连一粒渣子都没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半成年(一)
‘铃铃……铃!’,双休日清晨刚破晓的一声闹铃,足以让人有想砸了闹钟的冲动。
零俐正抱着枕头,做梦幻想着参加完高考的自己,正肆无忌惮睡到手脚全抽筋的时候,闹钟就响了,蒙蒙隆隆睁开眼就又翻了个身,继续像条死狗一样赖在床上,无辜的眼神看着站在床边的零菲菲,妄图勾起女主大人那点几乎不占地方的同情心,抖着声音说“外面下大雨呢……哗哗的……这时候出家门会遭雷劈的啊……”
结果换来的确实女主大人鄙视的冷脸,直接无视掉了零俐像是无辜小动物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像之前无数次的那样,抬腿抡圆了一脚飞踹,把零俐连人带被子一块踢下了床,整个人像盘梅菜扣肉一样趴在了地板上。
“起来!你是平时缺德事做太多了吧!怕遭雷劈的话早干嘛去了!告诉你!就算你今儿个得绝症了也得给我上家教去!240块大洋一节课老娘一交就交了一学期的!白花花的一张支票干什么不好就全糟蹋在你身上了!你还好意思赖着不去!麻利的赶紧给老娘滚去穿衣服!别让我说第二遍!”
零俐此刻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脑短路了,没跟冬宁出国呢……现在哭都找不着调了……
收拾好皮囊,零俐一脸死灰的扒拉了两口早饭,零菲菲的厨艺已经不是不好的问题了,她是压根没有,零俐跟她住的着一年里,早饭除了外面买的豆浆油条,就是馒头咸菜。
厨房储物室里常年囤着一箱方便面,冰箱里永远都有速冻饺子,总之就是零菲菲一旦懒得做饭了,一个眼神零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想吃带汤的就是两包方便面卧俩鸡蛋,想吃不带汤的就是一袋速冻饺子,煎两荷包蛋……
当初听徐铁说零菲菲的爸妈是开小酒馆的,那几道小菜做的好吃极了,怎么到她这就一点做饭的手艺都不剩了呢,零俐觉得自己真是被人当成傻子给骗了。
还有,徐铁说零菲菲当年是怎么怎样的温柔娴淑、知书达理,连说话都是细声细语,分贝从来就没有超过20的时候。
再看看现在的零菲菲,零俐真心就想把她骂人时候的泼样,录下来给徐铁发过去,让他也好好抖一下。
看看他当年的那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是怎么把她公司的职员骂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关键是,被骂的这人还是一身高1米8满脸胡茬一身蒜瓣肉的大老爷们兼直男啊!就这么被零菲菲活活骂成林黛玉了……鼻涕眼泪摸了一袖子,于心不忍的递过去了一包纸巾,壮汉投过来的那感恩戴德的眼神,看得零俐心都要碎了……太可怜了……
没错!这个变态指数已经远超‘电锯惊魂’的女流氓,就是徐铁口口声声说的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零菲菲,零俐她亲妈。
在跟零菲菲一块过日子的一年里,零俐不止一次的想“爹,你老当年尊是被骗了,你见过踩着板凳,把一铁铮铮的汉子骂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跪地求饶的淑女吗?当年的唐僧也不过如此了……”
就这样还知书达理、小家碧玉!扯呼!谁信!
面对零菲菲的残暴统治,零俐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事实表明,跟零菲菲那个摸爬滚打混迹江湖好多年的女流氓相比,她还嫩了点。
在每次反抗都被残酷镇压后,本着不想再被虐的体无完肤的零俐,心不甘情不愿的担任起了家里小保姆的角色。
每周的扫除,零菲菲不仅一根手指都不会沾水,还会时不常一脸欠抽的说“那块没擦干净,你再擦一下”
这个时候,零俐都会在心里大声的咆哮道“混蛋!嫌没擦干净不会自己擦一下啊!”
但能从实际情绪体现到表层上来的,就是趁着零菲菲看不见的时候,零俐偷偷翻的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滚去,把她说的擦的不干净的地方,老老实实再擦一遍……
以调*教儿媳妇的标准养闺女的零菲菲,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压榨亲生闺女的嫌疑,而甘愿变怂活的零俐,则提前过上了伺候婆婆的日子……
这让零俐一度以为,零菲菲把她要过来,无非就是想找一个不花钱的打杂。
把早饭的盘子拿到厨房,洗干净了放到碗碟架子上,零俐拿起了书包和雨伞,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去上家教补习班了。
跟着零菲菲来到B城的一年里,零俐最不能适应的就是B城的天气,冬天冷的要命,夏天又热的要死,4月份初春里的暴雨,就跟盆泼的一样,打伞也不管用,只能保证上半身不被淋,裤子是肯定保不住的。
慢悠悠的走到公车站,等着公车进站,然后收起了伞,带上了耳机。
零俐现在的家就住在零菲菲公司办公楼的楼上,是一所办公兼民房的小区,所以一到上班的时候,零俐总是跟人群走着相反的方向,有时候早上起晚了,正好赶上上班高峰期,零俐这一路基本上就光被人踩脚了。
零菲菲之所以选择这里当成根据地,主要是考虑到她的业务,零菲菲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外贸代理,就是把临近国家的服装或是化妆品,倒腾到国内销售,大到皮草、手势,小到药妆、发卡,只要是能倒的出钱的,她都没放过。
事实证明,她现在的买卖,还是很上道的,起码有钱赚。
只是苦了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零俐,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体力活,因为零菲菲一个月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不在家,回来了也是一副大爷的嘴脸,十指坚决不沾阳春水。
零俐收起了想要弑母的心思,看了看不远处的路口,来车了,穿过四分之一的城市,到达上家教的地方。
说是家教,其实就是小班的补习班,因为宣称是名校名师的高考冲刺班,所以每节课的标价实属不低。
周六的课程是上午英语、语文,下午文综,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到了,一班不超过10个人,说是能保证教学质量,其实都是家长们的自我安慰,学习好的谁用上家教啊,上家教的差不多都是班里垫底的。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种对自己严格要求在家自己学也就算了还非要花钱上补习班努力刺激着其他不爱学习的同学们自己力求上进的尖子生,只是这么想不开的人,毕竟还少点。
所以教室里,除了常年抢坐在第一排的两个人以外(其实也不用抢,像零俐这样的一般都是很自觉地往教室最后一排找地),班里剩下的6个人就都是年级倒数一百人之内的了。
瞄准了教室后排角落里的一个座位,零俐晃着四方步走了过去,就在甩手放书包的一瞬间,一个湿漉漉的书包抢在她前面,‘噹’的一声被扔到了零俐看好的那个座位上。
“早啊,零俐”抢完座位还厚颜无耻打招呼的男生,好像一点都没有抢人座位的觉悟。
“起开!你占我地了”
“这是你的地啊,上面写着你的名呢!”
“……”
“先到先得,就你嘚瑟”
本着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的原则,零俐提笔在桌子上写了两字‘鸡窝’。
“这地以后就是你家了,自己下蛋抱窝玩吧!”
“你大爷!”
“你二大爷!”
然后两人同时在老师喊了一句“都闭嘴!”后,就都闭嘴了。
为了班里和平稳定的学习氛围,零俐自觉的选择了,跟那个SB保持有一定距离的座位,坐定了。
结果回头一看的时候,那SB就已经自己抱着书包转移到她后面的座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