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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談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事件,為了讓你們瞭解我的生命和它的工作……它至今依然歷歷在目。
順便插一句,我說我依然記得,但是「記得」這個詞並不恰當。我依然能直觀整個事件的發生。當然我那時只是一個小孩子,但那並不意味著我所說的話不應該被嚴肅對待,事實上,那是我所談論的唯一嚴肅的事情:自殺。
在西方人看來,問僧侶那樣的問睿骸改銥槭颤N不自殺?」似乎顯得有點莽撞,特別是那個人差不多就像當地耆那教徒的主教一樣?不過請你們對我寬容些。在你們得出結論或者停止聽我講話之前,先讓我做出解釋。
耆耶教是世界上唯一尊敬自殺的宗教。現在輪到你們吃驚了。當然他們不把它叫作自殺,他們給它取了一個美麗的、形而上學的名稱:桑塔拉(Santhara)。我反對這個,尤其是它的做法。那可以說是十分殘暴的。奇怪的是一個信仰非暴力的宗教會宣揚桑塔拉,自殺。叫什麼名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不再是活人了。
我為什麼反對它呢?我並不反對人有自殺的權利。不,那應該是人的基本權利之一,如果我不想活,誰有權利強迫我活呢?如果我自己想消失,那麼其他人所能做的就只是盡可能讓我舒舒服服地消失。注意,有一天我也會消失的。我不可能永遠活下去。
前幾天有人給我看了一張車貼。上面說:「我為自己是個美國人而自豪。」我看著它,不禁搖頭哀嘆。我不是美國人,而我為自己不是美國人而自豪。我也不是印度人。那麼我是誰?我為自己誰也不是而自豪。我的整個旅程把我帶到這裡--無人(Nobodiness)、無家(Homelessness)、無物(Nothingness)。我甚至把開悟也拋棄了,在我之前洠в腥诉@樣做過。我把領悟也拋棄了,就那個德國白癡所講的領悟而言!我洠в凶诮蹋瑳'有國,洠в屑遥麄世界都是我的。
我是第一宇宙公民。你們知道我是瘋狂的。我還要簽發宇宙公民護照。我一直在考懀н@件事情。我考懀в靡环N橘黃色的卡片,由我簽發給我的桑雅生,作為宇宙兄弟會的護照,來對抗國家、種族和教派。
我不反對耆那教對自殺的態度,但是它的手段……他們的手段就是不吃任何枺鳎蓱z的人要花九十天左右的時間才會死。那是折磨,你不可能再改進它了。連希特勒也想不出那麼絕的主意來。據戴瓦蓋德所知,希特勒曾經想出鑽人牙齒的主意--當然是在不麻醉的情況下。世界各地仍然有許多猶太人曾經被無緣無故地鑽牙齒,僅僅是為了給他們製造痛苦。不過希特勒可能洠в新犝f過耆那教僧侶和他們的自虐訓練。那才叫高級呢!他們從來不剪頭髮,他們用手拔。瞧這主意有多絕!
耆那教僧侶每年都要赤手空拳地拔掉自己的頭髮、鬍鬚以及身上所有的毛髮!他們反對一切技術--他們把這叫做邏輯。就是把一件事情推到邏輯的極端。如果你使用剃刀,那就是技術。你知道嗎?你曾想過剃刀是一件技術產品嗎?連所謂的生態學家也一直刮鬍子,不知道自己正在犯摺醋匀坏淖铩
耆那教僧侶拔頭髮不是私底下幹的,因為他們根本洠в小杆健惯@回事。他們自虐的一部分就是完全洠в小杆健梗瑥氐坠_。他們赤裸裸地站在市集上拔頭髮。周圍的人群,當然歡呼喝彩。而耆那教徒呢?雖然他們感到莫大的同情--你甚至能看見他們眼中的淚水--但是他們也在無意識地享受這個場面,而且不需要買票。我對此深惡痛絕。我反對所有這樣的訓練。
以不吃下暍來實施桑塔拉,即自殺的想法,純粹只是漫長的自我折磨罷了。我不可能支持它。但是我絕對支持自由死亡的想法。我認為那是與生據來的權利,遲早世界上每個國家的憲法都會加入這一條,都得把它作為基本的天賦人權--死亡權。它不是犯罪。
但折磨人,包括你自己,都是犯罪。知道這些情況,你們就能理解我那時候並小莽撞,我問的問睿浅jP鍵。從邵天起,我凱史了畢生的奮鬥,反對各種形式的愚蠢、謬論、迷信--簡而言之,宗教扯淡。扯淡真是個妙不可言的詞,言簡意豐。
從那天起,我開始了我的反叛生捱,我將繼續反叛,直到最後一息--甚至還不止於此,誰知道呢。即使我洠в猩眢w,我也會有無數愛我的人的身體。我可以煽動他們--你們加道我是一個善於引誘的人,我能把想法放在他們的腦子裡,直到幾百年之後再表現出來?那正是我現在打算要做的事情,我的反叛不會隨著身體的死亡。我的革命將更強烈地繼續下去,因為那時候將有比現在更多的身體、更多的聲音、更多的手將它繼續下去。那一天是有意義的,有歷史意義的,我始終記得那一天,連同耶穌在寺廟裏跟拉比們發生爭論的那一天。他比我當時的年紀大一點,可能八、九歲左右吧。他爭論的方式決定了他的整個生命歷程。
我不記得那個耆那教僧侶的名字了,可能他的名字也叫商帝?薩嘎(Shanti Sagar),意思是「歡喜的海洋」,他當然不是的。所以我連他的名字都忘記了。他只是一個髒水坑,而不是什麼歡喜或者和平或者寂靜的海洋。他當然不是一個寂靜的人,因為他大為光火。
商帝有許多涵義。可以是和平,可以是寂靜,那是兩個基本涵義。在他身上兩個都缺乏。他既不和平,也不寂靜,一點兒也不。你也不能說他心理一點颍齺y都洠в校驗樗麣獾眯n著我大叫「坐下」。
我說:「誰也不能在我家裡叫我坐下。我能叫你出去,但是你不能叫我坐下。但是我不會叫你出去,因為我還有幾個問睿獑枴U垊e生氣。記住你的名字,商帝,和平和寂靜的海洋。你至少可以是一個小池塘吧。不要被一個小孩子打擾了。」
我不管他寂靜不寂靜,就問我的外祖母,她現在已經校的說不出話了:「你怎麼說,那呢?我應該再問他幾個問睿亍_是叫他離開我們家出去?」
我當然不問我的外祖父,因為這個人是他的古魯。我的那妮說:「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如果他答不上來,門開著,他自己可以出去。」
那就是我熱愛的女人。那就是把我造就成叛逆的女人。連我的外祖父都大吃一驚,居然支持我到這種地步。那所謂的商帝.薩嗄看到我的外祖母支持我,立刻不吭聲了。不僅她。村民也都立刻站在我這一邊來。可憐的耆那教僧侶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又問了幾個問睿覇枺骸改阏f過:『除非你自己體驗到了,否則什麼也不要相信。』我明白這句話是真的。因此這個問睿
耆那教徒相信有七層地獄,直到第六層都可能回來,但第七層是永恆的。可能這第七層就是基督教的地獄。因為那兒也一樣,你一旦進去,就永遠在裡面了。我繼續說:「你提到七層地獄,所以問睿蛠砹耍闳ミ^第七層地獄嗎?如果你去過,那麼你就不可能在這裡。如果你洠в腥ミ^,你有什麼權利說它存在?你應該說只又六層地獄,洠в衅邔印,F在請更正:說只有六層地獄,或者如果你想堅持有七層,哪麼向我證明至少有一個人,商帝?薩嘎,從第七層地獄回來了。」
他啞口無言。他無法相信一個孩子居然能問出那樣的問睿=裉欤乙矡o法相信!我怎麼能問出那樣的問睿兀课夷芙o出的唯一答案就是,我那時候洠в惺苓^教育,完全洠в腥魏沃R。知識讓你非常狡猾。我不狡猾。我只問了任何洠в惺苓^教育的還都能問的問睿=逃侨藢蓱z的孩子們所犯下的的最大罪行。或許世界最終的解放將是孩子的解放。
我那時天真無邪,什麼知識也洠в小N壹炔粫x,也不會寫,甚至連版著手指數數也不會。甚至今天,當我必須數數的時候,我都會用手指,要是我少一根手指的話,我就數不清楚了。
他答不上來。我的外祖母站起來說:「你得回答問睿e以為那只是孩子在問,我也在問,我是你的女主人。」
現在我又得向你們介紹另一個耆耶教的習俗。每次耆那教僧侶來到一家人家,接受他的食物,吃過飯以後,作為對這個家庭的祝福,他都要傳教。傳教士以女主人為對象。我的外祖母說:「我是你今天的女主人,我也問同樣的問睿D闳ミ^第七層地獄嗎?如果洠в校屠蠈嵳f你洠в校悄阋葬岵荒茉僬f有七層地獄了。」
那個僧侶窘迫不堪--特別是面對一個美麗的女人,他就更難堪了--只能起身離去。我的那呢喊道:「停下!別走!誰來回答我孩子的問睿。克有幾個問睿亍D闶鞘颤N人啊!居然逃避一個孩子的問睿
那個人停下來。我對他說:「我放棄第二個問睿R驗樯畟H答不上來。他也洠в谢卮鸬谝粋問睿晕乙獑査谌齻問睿蛟S他能回答。」
他看著我。我說:「如果你想看我,就往我的眼睛裡看。」當時鴉雀無聲,就像這裡一樣。洠в腥苏f話。僧侶垂下他的眼睛。我於是說:「那我不想問了。我前面兩個問睿龥'有得到回答,第三個問睿也粏柫耍驗槲也幌胱尲已e的客人難為情。我收回。」我真的從人群中退出去,當我的外祖母跟著我我出來的時候,我高興極了。
僧侶由我的外祖父送走。可是他一走,我的外祖父立刻衝回家問我的外祖母:「你瘋了嗎?你先是支持這個天生的淘氣鬼,然後有跟他一起走了,連句再見也洠ξ业膸煾刚f。」
我的外祖母說:「他又不是我的師父。我才不管那麼多呢。何況你認為天生是淘氣鬼的才是真正的種子,誰也不知道它會長出什麼來。」
我現在知道它長出什麼來了。一個人除非是天生的淘氣鬼,否則他就不可能變成一個佛。而我不只是一個佛,像喬達摩?佛陀那樣,那太傳統了。我是左巴佛陀。我是枺鞣降臅希聦嵣希也环謻|西、高低、男女、好壞、神簦唬∫磺不!我不分。我把所有被分割到現在的枺鹘y統併起來。那就是我的工作。
那一天對於理解我的整個人生具有重大意義,因為除非你理解種子,否則你就會錯過樹和開花,可能還會錯過樹梢上的月亮。
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反對一切自虐。當然我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個詞的,但是詞並不重要。我反對所有苦行;當時我連這個詞也不知道,但是我聞得出惡劣的氣味。你們知道我對所有形式的自我折磨過敏。我希望每個人部活到最充分,最小化不是我的方式。要活到最大限度,或者如果你能超越最大限度,那就太好了。去吧!別等了!別浪費時間去等什麼果陀。
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地對阿淑說:「去吧,去吧,快把載瓦蓋德變成傻瓜!」當然我無法把阿淑變成傻瓜;女人不會變成傻瓜,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會把男人變成傻瓜,那是她的才幹,而且她是高效率的。她即使坐在後座上,也能瘢S司機,你們知道那種不斷告訴司機如何開車的乘客,她們是最糟糕的!當洠в腥笋{馭司機的時候,是多麼自由啊!女人不會變成傻瓜,連我也無法把女人變成傻瓜。
所以這很困難。盡管我總是說:「去吧,去吧,」她還是洠犚姟E耸翘焐拿@子,她們繼續做她們想做的事。但戴瓦蓋德卻聽見了。我洠в袑λf什麼,但他還是聽見了,然後便魂不守舍。那就是瞻小鬼的模式。我稱之為最小化模式、速度極限。如果你超出那個極限,就會得到一張傳票。
最小化是瞻小鬼的模式。如果我來決定,那麼他們的最高限度就會變成最低限度;誰要是低於它,立刻就會得到一張傳票。我們都在為登上其他星球而努力,他們卻牢牢地抓住牛車不放。我們都在努力,最終達到光速是物理學的全部目標。除非我們達到那個速度。否則我們在劫雖逃。如果我們能達到光速,我們就能逃離任何及將死亡的地球或者行星。每個地球、每個行星、每個恆星都會在某一天死亡,你打算怎麼逃離它呢?你將需要超高速的技術。這個地球四千年之內就會死掉。你無論做什麼都救不了它。它正一天天地靠近它的死亡……而你卻在努力達到每小時三十英里的速度!要努力達到每秒鐘十八萬六千英里的速度。那就是光速。
神祕主義者已經達到了,剎那間他的內在只有光,洠в袆e的。那是令人警醒的。我贊成最大限度。盡一切可能活到最大限度。即使你決定去死,也要以最快速度去死。別死得像個膽小鬼,要一下子縱身跳入未知。
我不反對結束生命的想法。如果一個人決定結束它,那麼這當然是他的權利。但是我當然反對把它變成一種長期的折磨。當這個商帝?薩嘎死的時脹,他已經一百一十天洠в谐詵|西了。人有能力堅持九十天不吃枺鳌_@並不困難,如果他在通常意義上是健康的。如果他特別健康,那麼他還可以活得更久,所以記住,我不是對那個人莽撞。在那種惰況下,我的問睿耆钦_的?甚至還不只如此,因為他答不上來。而且,奇怪的是,我今天告訴你們,那不僅是我提問的開始,也是人們不回答的開始,這以後四十五年裡,洠в腥嘶卮疬^我-個問睿遗龅竭^許多所謂有臁孕蕹值娜耍钦l也洠в谢卮疬^我的任何問睿瑥哪撤N意義上說,那一天決定了我的整個味道、我的整個人生。
商帝?薩嘎離開時非常惱火,我卻無比高興,而且我洠в袑ν庾娓秆陲椷@一點。我告訴他:「那那,他走的時候可能很惱火,但是我覺得我一點兒也洠в绣e。你的古魯太平庸了。你應該選一個好一點兒的。」
連他也笑了,說:「你或許是對的,但是到我這個歲數,再換古魯不大實際。」他問我的那昵:「妳認為呢?」
我的那呢,以她對自己臁甑囊回炚實,說:「要換永遠不晚?如果你看到自己的選擇不對,就換。事實上,要快,因為你越來越老了。別說:『我老了,所以我不能換。』年輕人禁得起不換,但是老年人不行,你已經夠老了。」
洠н^幾年他就死了,但是他還是無法鼓足勇氣換古魯。他繼續按過去的老模式做。我的外祖母經常激勵他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換古魯和你的方法呢?」
他會說:「是的,我會換的,我會換的。」
有一天外祖母說:「別再說這些廢話了!一個人除非馬上換,否則永遠不會換。不要說:『我會換的,我會換的。』要嘛換,要嘛不換,但是要明確。」
那個女人可以變成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她不應該只是一個家庭主婦。她不應該生活在那個小村莊裏。她應該被全世界人所知道。或許我就是她的媒介,或許她已經把她自己全部傾注到我裏面去了。她愛我至深,我從不認為我真正的母親是我真正的母親。我始終認為我的那呢才是我真正的母親。
每當我不得不坦白些什麼,比如我對別人做了錯事,我只能向她坦白,不會向別人坦白。她是我信任的人,我可以向她傾訴一切,因為我已經認識到-點,那就是:她有能力理解。我肯定什麼事情都幹過,只要是人所能幹的,而我會在夜裡告訴她。這是在我跟她住一塊兒的時候,在我進大學之前。
我從不在我母視家裡睡覺。儘管在我外祖父在世以後,外祖母作為遺孀,搬到同一個村子住,我還是睡在耶裡。原因很簡單:我可以把白天那麼多惡作劇都告訴她。她會笑著說:「幹得妤!太棒了!很好!那個人該著報應。他真像你說的,掉到井裡去了?」
我會說:「是的,但他洠в兴馈!
她說:「那就好,可真是你把他推到井裏去的?」
那是我們附近一口洠в斜Wo牆的井。晚上誰都能掉進去。我經常把人領到井邊去。那天掉下去的不是別人,正是村子裡做糖果的。我的母親--我的外祖母。……我老是忘記,因為我認為她是我的母親。還是叫她那呢比較好,不會產生铡狻N腋嬖V我的那呢:「今天我想辦法讓那個做糖果的掉到井裏去了。」現在我依然能聽見她的笑聲,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說:「太好了,不過他還活著嗎?」
我說:「他什麼事兒也洠в小!
「那麼,」她說:「洠栴}。別擔心,那個人該著報應。他往糖果裡面摻了耶麼多髒枺鳎窃撚腥私逃柦逃査!贯醽硭告訴他說:「除非你改變做法,否則你還會一次又一次地掉到井裏去的。」但是她對我卻隻字不提。
我問她:「你對這事兒不想說點什麼嗎?」她說:「不,因為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即使做一件錯事,也做得非常正確,而且時機剛剛好,所以連錯的也變成對的了。」是她,第一次告訴我,在錯的人手中,對的也變成錯的;而在對的人手裏,錯的也變成對的。
所以不用擔心你在做什麼,只要記住-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