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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白名鹤几乎没有思考就作出了回答。
“什么?”商辂很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孤’孤独的‘孤’。”白名鹤一脸严肃的回答着。
商辂有些想不明白,在他看来这个时候白名鹤应该高谈阔论,大讲君子之道才对。可却没有想到,白名鹤竟然说了一个孤字。
“商公,酒!”白名鹤又轻声说道。
商辂更蒙了,反问道:“酒,那个酒字?”
“不是说酒字,而是说您手中的酒。”白名鹤指了指桌子。商辂低头一看,自己手拿着酒瓶,酒瓶已空,可酒却没有半滴倒在杯中,全部倒在桌上。
为什么是孤,商辂想不出来。
根据京试上的资料,白名鹤父母双全,上有嫁入当地名门的姐姐,下有论天资名声在白名鹤之上的弟弟。家中祖父、祖母,四个堂叔、堂兄弟等等,关中白氏可以说是人丁旺,这个孤字应该作何解?
白名鹤也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孤字其实就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在前世他在孤儿院长大,唯一的亲人就是孤儿院长,也在两年前离世。可以说,他在现代根本就没有亲人了。
来到大明,有妻室,还有一大家子人。
可他们却没有办法真正了解到自己,自己还需要戴着面具作人,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法拿掉这个面具的。
往远说,在大明。以白名鹤的状态,和文臣很难打成一团,那文武之间本身就有隔阂,更何况,大明多是文臣领兵。所以说,自己的武将也难打成一团。
“何解?”商辂实在想不明白,终于开口问了。
“高处不胜寒!”白名鹤用自己这边炉中的温的酒瓶,给商辂倒上了一杯酒。
商辂举杯大笑:“好,好一句高处不胜寒!本官在今朝京试,就等你白名鹤的状元!”
“商大人,如果这个高处,只在说状元的话。”白名鹤站了起来,长身一礼后:“晚辈斗胆说一句,商公您流传于后世之名,也仅仅就是一个三元及第了。”
商辂低头深思了足足有一刻钟,这才抬起头来:“本官虽肚里撑不要船,可也能泛舟。本官与你定下一个约定。本官要考你一考,如若你胜出,本官甘作你的上马石!”
第033节 大明第一才子
商辂的话,吓住白名鹤了。
三元及第如果是一个荣耀的话,内阁辅臣所代表就是权力与地位。
而就这个上马石,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白名鹤也没有理解,是状元游街时的上马石,还是指衣锦还乡的上马石,或者是人生的上马石?
天空之中,突然飘起了雪花。刚才还可以看到明月,此时却满天的乌云。
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上天的一种警示,或者只是一种巧合呢。
商辂与白名鹤就那样对座着,任则雪花飘在他们的身上。都只是静默的看着对方。
可这雪下了没有多大一会,却开始夹杂着雨点了。
“雪过雨落,春天到了。今天会是一个好时节,去吧,三月十四,本官在京城等你!”商辂说罢,眼睛已经闭上了,不再去看白名鹤。心中依然是有了决定。
仔细的思考过商辂的话后,白名鹤起身后长身一礼,退着离开了。
“夫君!”孙苑君在园外迎了上来,白名鹤只是点了点头:“回客栈!”之后,一路上白名鹤都一言不发,周围只有马车车轴吱吱的声响。
园中,有随从撑起伞为商辂挡下雨雪。
“回京城,连夜回京城。”商辂的语气极为平静,那个随从依然站在那一动不动,旁边自然有人去安排船只,这里坐船回京城是最安全的,而且船上商辂可以休息,比起马车的颠簸不知道要强多少。
回到客栈之中的白名鹤,一直在思考着商辂之言语,差不多一夜没睡。
说是一夜,其实在这个时间上,京城许多大臣已经开始准备上朝了。凌晨三点,就是大臣们去宫门前集合的时间,五点宫门开,早朝开始。
白名鹤在天亮之后,找到卢长杰:“卢兄,我要回下泉村了。感谢在涿州你的招待,关于那份药方,白某可能会记不全,不过找几位名医帮着也一定可以使用的。”
“有劳白年兄。”卢长杰似乎还有话说,可犹豫再三之后,拿出一个木牌:“白兄,如有事,凭此牌可直接见到我三叔。”
“多谢卢兄!”白名鹤也没有说多,接过木牌收在衣袋内。
在白名鹤回家的路上,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就是白名鹤为了怕路上恶,所以买了几笼馒头,可出城之后一算,店家少收了自己几文钱,又折回来送了一次钱。
这件事情,涿州城自然是褒贬不一。
有人说,白名鹤重名节,守信。也有人说,白名鹤这是在作秀。甚至有人为之争吵
事实的真像如何,白名鹤自己心中如何想,怕只有白名鹤自己知道了。
在回下泉村的路上,有一驾马车一直跟着白名鹤,这马车上坐的,是京城三大花魁之一的绿荷。至于为什么一直跟着,怕也只有绿荷自己才知道。
在白名鹤回到下泉村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清泉山的工地。
与此同时,京城,于谦府。
于谦是兵部尚书,可却只有一个三进的小院。真正算起来,孙苑君家那个原本作为学社的家,都比于谦的院子还能大上几十尺。
可这就是于谦,家中只有一个老扑,两个杂役。负责守门的军士,是兵部派来的,也就是说,于谦连一个门房也没有,日子朴素,于谦却自得其乐。
于谦家里平时没有多少客人上门,今天正堂之中也只坐的三个客人。
一个是商辂、一个是卢正秋,最后一位是一位武官毛胜,官拜左都督,现为京军守将。
“当白名鹤说起我的名声,仅限于三元及第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后背都在发冷呀。”商辂先开口,第一句话就揪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商辂继续说道:“他说,高处不胜寒。原本这种话,如果在放在一位万万之上的相公口中,我不意外。可白名鹤只有十八岁!”
“给白名鹤一个庶吉士!”于谦开口了。
“下官附仪!”卢正秋也支持这个说法。
武将毛胜却说道:“有没有本事,不是吹出来的。不过没官也显不出本事,按我说,给具状元也无所谓,但杨宁那老货,只知道诗文书义,这次他当主考这些事情难说!”
“其实好办!”卢正秋起身:“各位大人,杨尚书之子杨不悟今年也要参加京试,但因为回避律条,所以准备放弃。我可以上书,以杨尚书美德为题目,就科举回避之事作文章,大举不避亲。”
好主意!屋中的众人不由的拍掌叫好。
想那杨宁要么就不回避,会试之是只能给自己的儿子排到一个中间的名次。那么状元就必须有极大名声之人,他才可以保证自己的名声。
反之,杨宁你自己放弃主考之位吧。
“还有,彭时这种小人,老商你要小心些。咱们虽然也作了些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可都是在为大明江山,纵然背上骂名也不怕。可这小子,才是真正贪图名利的货色。不出两年,你要是不捧他上位,他就会转到高谷那老狐狸一方了。”
毛胜的嗓门极大,震的屋内的三人都想捂住耳朵。
商辂微微的点了点头,彭时的性情,他也多少有所了解,这样的人他从来就没有敢相信过。自己成为内阁成员,拥有学士头衔是机遇。可真正说起来,自己只是比彭时早了一届。
商辂是正统十年的状元,而彭时却是正统十三年的。
年龄商辂比彭时大两岁,可彭时却在近两年,一直以晚辈自居。这怎么能让商辂不多一个心眼。能在大明朝堂之上,作到显赫位置的人,纵然无比正直,可内心却绝对不会简单了,简单的人坐不上高位。
于谦是中兴一派的领袖,商辂一直把自己放在于谦之下。毛胜则是武将的代表人。卢正秋却是许多事情的具体负责以及调配人员去办事的。
得到了于谦的认可,商辂起身告辞,他还要去内阁当值。
内阁就位在皇宫之内,身为内阁次辅的高谷也正在等着商辂前来接班。此时的大明内阁,还没有象明中后期那样,拥有着极大的权力。
此时的明内阁,正象是皇帝的秘书处,权力最大还在皇帝与六部手中。
皇宫,乾清宫,南书房。
大明代宗朱祁钰已经坐在那里足足有半个时辰都一动不动了,他的面前就是成敬所写,白名鹤所作的那首词。
“成讲读,你如何看!”终于,朱祁钰开口了。
他称呼成敬,不是以大成,小成这样的称呼,而是以当年在王府的时候那样称呼的。
成敬施了一礼后,只说了四个字:“惊世绝艳!”
“那么,白名鹤此人呢?”朱祁钰又追究问道。
成敬这次没有立即回答,那怕在回来的路上已经非常认真的思考过了,这会又再一次的斟酌这才缓缓说道:“回万岁的话,以奴的见解。此人如果权臣之路,对于大明褔祸各半,此人不会是谏臣,也不会是媚臣,那么还有一条路就是孤臣。此为大明之福!”
“权臣?”朱祁钰并不是不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他只是简单的作了重复。
成敬说道:“万岁,汉之霍光!”
朱祁钰也是读过不少书的,大汉朝的霍光功过是非,已经讨论了千年之久。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霍光是绝对忠于大汉朝的。但过于热衷于权力。
或许,没有权力许多抱负就无法实现吧。
“孤臣呢?”朱祁钰再一次追问道。
成敬却是双膝跪地,先是磕了一个头:“奴斗胆了。”
朱祁钰当即离坐,伸手虚扶:“成讲读也是朕的半个老师,朕信你。纵然有些话过了,也传不出这道门!”
“谢万岁。如是孤臣,将是汉之卫青!”成敬的头紧紧的贴在地板上。
朱祁钰懂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惜,朕没有一个姐姐,或者是一个妹妹嫁给他。如果……”提到如果的时候,朱祁钰多少有些伤感,这其中自然有一些隐密之事,也不足以为外人道。
汉之卫青,好高的评价呀。
朱祁钰非常清楚,卫青就是一个孤臣,不结党,不营私。从骑奴到大将军,一生为大汉力战匈奴,打下大汉盛世江山,汉武之伟业就有卫青一份大功在其中。
“成讲读,你去安排一下。就说是朕的意思,让白名鹤拜内阁辅臣商辂为师。朕保他一个庶吉士,然后那彭时让商辂自己看着办,最好是打发偏远的地方,朕见到他就烦!”朱祁钰已经下了决心。
回到御案前,摊开一张白纸写了几个字。
“这字,赐予白名鹤。你回去查阅典籍,白氏武安君白起有何功绩,朕考虑给武安君一个加封,当然这是在白名鹤能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好之后。至于白名鹤,你去安排一下官职,那件事情就交由他来办!”
“奴,领命。”成敬恭敬的接过那张纸,退着离开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屋内,成敬示意小太监出去后,这才打开了那张纸。纸上六个大字。
大明第一才子!
第034节 这他娘的是火柴?
成敬看着这六个大字,心中却是懂了。这白名鹤的人生只有走孤臣一条路了,这个是要制作成匾的,大明皇帝御笔,大明第一才子。
白名鹤将站在所有的文官的对立面,武无第二,文无第一。
说的谦虚一些,是文人自谦,可说的狂一些就是文人谁也不服气谁,可文章不比拳脚,不可能将敌人打趴下那么简单的。
此时,下泉村,白名鹤亲自在两个青壮抬着的小轿视察了一圈工地之后,回到了村里。
工地的进展白名鹤还是非常满意的,再有个十天时间,绝对就可以完成第一阶段,至少保证各村用力的七成不是问题。
有七成,可以说就解决了大问题。
回到村里,却看到金杰满脸堆笑,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还有四个穿着农家服色的禁军迎了上来:“白公子,你可是回来了。”
“金总管!”白名鹤还是施了一礼,然后又向四位禁军一抱拳。
两名禁军先是一愣,却是立即行了一个大明军礼。
“白公子,你那个火柴厂宫里收了。这个是皇爷爷的意思,但下泉村孙家的那份,绝对不会少,有宫里关照着。白公子这里,皇爷爷也定有赏赐,只是这等事情,不是我这样的奴才敢揣摩的。”
火柴厂收归官办了?而且还是大明皇帝亲自收走的,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吧。
进了屋,金杰象献宝一样让两个小太监捧着托盘过来。
第一个放在桌上的,是一只香檀木盒子,镂空的雕花,打磨的级是精致。金杰拿了起来,从里面拿出根木条,同样是香檀木的,而且有雕龙刻凤,最顶端是一个金色的小球,还压制成了一只狮子的形象。
在盒上,轻轻一划。
白名鹤当时就蒙了,原本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可竟然是火柴。
火柴用香檀木、而且火柴头还混入金粉。白名鹤立即就不淡定了,这东西也太奢侈了吧。谁发了疯这样制作火柴。当下,白名鹤就吼了起来:“火柴就是引火之物。我费尽脑力,只为降低成本,你制作这多少钱一盒。”
“一百文,成本一百文!”金杰如实回答着。
白名鹤用手一拍脸,正准备再告诉金杰,这火柴应该是民用之物。却见金杰又在桌上摆了十几个盒子。
“从一百文往下,每十文一档。到了最低,十文以下就是一文一档次。白公子心善我是知道的,最便宜的成本已经达到一文钱十盒了,宫里来的工匠改良了白公子那台削木机,又制作了一台炒砂机。”
白名鹤没有再争论了。
以后世的商业理论,任何的产品自然是有不同档次的。
“皇爷爷要赏赐大臣们,总是要有些好的。皇宫内用,皇爷爷桌上的自然应该是这一百文的,给下等役们用的,能点着火就是了。可总管这些,怎么也要三五文成本一盒的,这可是脸面上的事情。”
白名鹤当真很惊讶,这金杰讲的却是优秀的商业理论。
按他这么说,这火柴估计可以在京城里开店了。
摸着下巴,白名鹤也在思考这事情,说不定可以把火柴厂扩大化。而且有宫里护着,这产业怕是没有人敢乱伸手。
金杰挥手示意其余人退出去。
“白公子,皇爷爷没有提过这利怎么分,不知白公子有何想法?”金杰这就是在给白名鹤卖好了,在利益的分配上给了白名鹤极大的空间。
白名鹤经商多年,深深的知道一个道理。合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各方都痛快,都满意。那怕是合同订立了,如果有一方不满意,这个合作也无法长久下去。
“三七四六!”白名鹤开口了。
金杰没有立即接话,他还要听这个七是如何,三是如何。后面为何又多了一个四六。
“先说七,七自然是万岁的!”白名鹤很平静的说着,仅这一个七成给了万岁,就让金杰心中飞出无数个服气,皇爷爷听到之后,怕是会对这白名鹤更好才对。
“最后的三,半份为下泉村、半份给工匠赏赐、一份半给你用来分给宫里的各位公公。最后半份,一半留下给工匠们用于研究新的工艺与设备,还有一半留给我白名鹤。”
“下泉村只分了半份,会不会太少。”金杰问道。
“一盒火柴一文钱,大明天下,一年可以卖多少盒,你会算之后就明白了。下泉村留得太多了,只会毁了这个村子的。”
说罢,白名鹤又说了四六。
火柴总是要卖出去的,这个四六是与商人合作的模式,按后世直接定死销售价这处方法,十盒火柴,六文是给工厂的,其余的四文才是商人的利。但顺天府范围内,却不准商人们销售,这是宫里的生意。
金杰认识的字不够多,最近一直在学习当中。
这一份奏本最后还是孙苑君写了,让金杰派人送到宫里去。
绿荷住进了下泉村,没有理由,也不找借口,只说是自己输给白名鹤了,所以要为下泉村工作四天,什么时候工作由白名鹤说了算,四天的赌约结束之后自然就会离开。
连孙苑君都没有出面赶人,反倒派人送了些米粮。白名鹤更不好说什么了。
在下泉村才安心睡了一个晚上,又有太监到了下泉村。
这一次却是正规的圣旨了,是有内阁备案的。白名鹤以举人身份,为宗人府知事,从八品官。要求白名鹤立即动手,进京,赴宗人府公干。
明朝的官,也只有这个宗人府皇帝可以直接任命了。
从八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