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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一直没有提出这件事情,也是因为白名鹤一直没有上朝。
现在,也不可能不把白名鹤的身份考虑在内了,总是要考虑白名鹤的面子问题。
“臣以为,分开是好事。但怎么分,只怕臣一时也没有注意!”白名鹤也同意分,可怎么分确实也没有想过。
“只要同意分,明年一年时间可以慢慢的研究,总是要考虑到各方,不能因为分开就伤及各都司、布政司、各部的正常运作了。”王文要的答案,仅仅是同意将分家列入议程,而不是立即拿出分家的方案来。
紧接着,这一次朝会真正的**出现了。
商辂出例。
“臣启万岁。之前议过修改内阁章程,不如今日定下章程,这些细节交由内阁议,万岁您审阅再批示修正。既不失国策之正,又可事半功倍!”(未完待续……)
第390节 文华殿阁
大明初建造紫禁城的时候,在外朝东西侧各建了一个殿阁。东侧名为文华殿,正殿就是文华殿,面朝南,面阔五间深三间,门开六扇。有通道直通文华门,后殿,侧殿分别是主敬、本仁、集义三殿。
这里原本是太子办公场所,可大明已经很久没有适合在这里办公的太子了。
至少五十年没有。
这里的另一个用处就是经筵,就是给每年都那么几天,大臣们给皇帝讲学的地方。
显然,这个用处也有好多年没用过了。
朝会上,大明皇帝亲点早就选好的十三人为文华殿大学士,二十九人为文华殿学士,四十九人为文华殿知事。大学士就相当于内阁成员,学士就相当于助手秘书这样的级别,也是一个学习进步的过程,多由三十至四十岁的官员担任。
最后的四十九人,完全就是书吏的工作,全部由年轻人来作。
学士有机会进位有大学士,知事则没可能进位于学士,但也会在履历上写上华丽的一笔,外放为官,全优则有机会进学士,比起其他的官员多了许多资格。
除了知事之外,还有九个名额的国子监进学。
用现代的思想理解,就是优秀大学生在国务院实习,按大明的思想理解这就是无上的荣耀了。
每个人都有授册的仪事,十三名大学士由皇帝亲自授册。
学士由第一大学士陈循来授册。知事则由其余大学士授册。
而到了国子监学子领册的时候,则还是由皇帝亲自授册,这是展示对年轻一代的关怀。
可这九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让白名鹤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白名鹭!
“万岁!”白名鹤出例,他要主动为弟弟请辞。
“万岁。老臣已经七十多岁了。老臣请万岁恩准,万一老臣身体不济,没能在这三年时间里为万岁进忠,为大明尽责。老臣提议白名鹤顶替老臣在文华殿之职!”胡濙知道白名鹤想干什么,站出来将了白名鹤一军。
你要请辞是吧,你是给自己请辞。还是给自己的弟弟请辞呢。
白名鹤愣在当场。许多朝臣都是偷偷在笑,只有白名鹭头低头,紧紧的咬着牙关,他不能有任何的反应,也不能让人看出有什么不合适之处。
白名鹭虽然没进过官场,但在商辂身旁时间已经久了。他非常明白,自己连国子监的名额都没有,却有能在内阁作书吏。这不是因为看在他兄长的面子上,而是因为他兄长的权势。所以让他出仕是为了制约白名鹤。
他没有请辞的资格,连他的老师商辂都没办法拒绝这个要求,他更不可能。
唯一能够拒绝的就只有白名鹤。
可眼下,很显然连白名鹤自己都为难。
“臣还年轻……”白名鹤竟然找不到一个借口,开口之后发现年轻这个借口太可笑,又改口说道:“臣还是去南京吧,那里有许多事情臣还有用武之地。”
“无论在那,都是为国进责!”高谷给了白名鹤一个台阶下。
白名鹤赶紧转移话题:“臣启万岁。武英殿也闲着呢。臣请万岁准许,成立战时军谋院。大明对内平乱。对内作战总是需要一些已经年长上不得战场,但却有丰富经验的老臣子作镇,这才安稳些。”
“前线战事瞬息万变,统帅之智谋,将军之英勇才是胜战的关键!”有人提出了反应意见。而且还是一位武官!
不是冲着白名鹤,而是为战场所需要。
“万岁。再给臣半年时间。臣已经投入黄金百石,再投一百石进去,臣的千里传音就可以完成。万岁的命令可以在一个呼吸的时间传到南京,亦可以传到战场之上。所以臣启万岁,设立战时军谋院。同时臣斗胆上奏。请万岁给予军谋院足够的权利,特别是战时,一个错误的指挥就是数万军士的性命。”
朱祁钰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白名鹤。
白名鹤这一次的要求有些过火了,就等同于在说,作为皇帝你可不要乱指挥,会害死人的。这话大臣们爱听,但皇帝未必爱听。
“朕……。”朱祁钰拉了一个长音,几乎所有的都紧张了起来。这时,朱祁钰脸上多了一些笑意:“准了。”
刚刚赴京的兵部尚书衔,协助于谦管理兵部的王大人和于谦眼神飞快的交流了一下之后,站了出来:“臣启万岁,当各参谋议未决之时,请万岁决断!”
“不需要,议示决就投票表决。朕只管打那里,往那里打。具体怎么打,是久经杀战名帅之责。白名鹤刚才的上奏虽然有些不恭敬,但也没有错。大明军是不可能交给不懂兵的人指挥,大明不能因为某个人的无能而多了许多孤儿寡母!”
“万岁英明!”众臣山呼。
白名鹤叹了一口气又退了回去,知道请辞是不可能了。
白名鹭依然深深的低着头,一直授册之时才抬头,行跪礼接过类似于任职书的金册。
“白名鹤,出来对账吧!”金濂丝毫也不客气,直接点到了白名鹤,然后对众臣一抱拳:“各位同僚,这对账也不是小事。关系到万岁宫内明年的供奉,大明国库的存银,各部花销的预算,以及明年养廉银子,还有各吏员补贴的份额!”
没错,对账是大事。
至少知道有多少银子可以分出来,工部眼下是花银子的顶尖大户。吏部关心的是官员的收入。刑部也需要足够的银子来刺激捕快们,把许多因为经费不足的案子给结了。礼部现在已经是欠债大户了,贵妃与太子的葬礼花销巨大。
兵部呢?要打仗,怎么可能不需要银子。
“今年有点穷!”白名鹤慢吞吞的开口了:“投资过多,收益至少也在半年之后。大账在这里,细账在我府上堆了一屋子。比起去年来,账上多了七成,但实际能分的只有去年数量的一点三倍左右。”
足够了!不止是金濂,六部重臣,内阁重臣都松了一口气。
今年投资巨大是他们知道的,白名鹤往海外投的银子有一亿多两了。虽然许多是股市上的,但海司也投资的非常巨大的银子出去,按金濂的想法,白名鹤给出去年的八成,就勉强可以支撑除兵部对瓦刺作战之外的所有的支出了。
如果不够,就把修河、修路的减少一部分就好。
“今年海司的大功是谁的?”朱祁钰开口问道。
“回万岁,还没有细算出来。眼下小吕宋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岘港,但高丽那边的收益也非常巨大,账房正在核算之中。谁为首功都不意外,岘港经营的也不错,收益比臣预计的高出了一倍,但这已经是岘港的极限,接下来可能会增涨缓慢了。”
朱祁钰也只是想听一听谁更努力罢了。
谁是首功,重赏就是了。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朝会上在讨论的可以说都是关系到一国发展的大事,大明有多少银子,可以办多少事,能存多国镇库银,能修多少里的河道等等,没有一件是小事。
大殿之上,年轻的内阁知事们负责记录谈话的内容,每个人都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之情。原来我们大明是这样的强大。最震惊的莫过于白名鹭,他比白名鹤小两岁半,白名鹤入仕是十八岁,而他今年也十八岁了。
从来没有想过过,自己那有些许小滑头的哥哥,竟然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特别是每当这些在自己眼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停下讨论,在等自己兄长发表意见的时候。白名鹭心中一半是自豪,另一半是巨大的压力。他害怕将来自己真正入仕之后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影响到白家,甚至是自己兄长的名声。
关中白氏,已经不是普通的士绅,而是豪族了。
别说是西安府的知府,就是陕西布政使也要客气的称呼自己的奶奶为一句白老夫人。
大殿之外的年轻臣子们,大半都听不懂从殿内传出的议题来,可当从殿内传出,今年的新年赏赐以去年的标准再加一倍的时候,这些年轻人听懂了,每个人能多少有些激动,特别是寒门出身的官员,更是把笑容写在脸上。
大明要过年了,整个亚洲都要过年了。
受华夏思想的影响,别说是高丽、倭、哈罗、南掌等国,就是草原上都对新年有着期待。在整个亚洲,受影响最少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德里王国,一个是受鄂图曼帝国教义影响到了马六甲以南的各大小王国。
此时,就在李氏高丽北边茂山码头。
码头正经历一场不算大的乱子,一批佩带着茂山护卫铁质徽章,拿着木棍的精壮高丽人正用手中的木棍把码头上的苦力打散,一个码头装卸工被倒吊在了一旁的旗杆上。手持长鞭的护卫队长拿起鞭子丝毫不留情的打了四十鞭子。
“看看这规矩。”打完鞭子,那队正用鞭柄敲着码头上巨大的木板。
这木板上清楚的写着码头工人的规矩。
“偷货物是重罪,从轻处置也是四十鞭并且赶出码头。想一想你们家里等着你们发了工钱买食物回家的孩子,谁给你们胆量偷船上的货物了?”护卫队正大声的喝问着,李高丽的码头工人都不由的低下了头。而摆在那里的证物,只是一只新鲜的白萝卜!(未完待续……)
第391节 一只萝卜
码头上的船还在等着卸货,依然还是有其他队的工人正在依照规矩在排队上下大船,将船上的货物背下来。
然后再清理船仓,开始装入铁矿石。
有几个船工咬着雪茄,提着酒瓶靠在船舷上,身上的制服代表着他们大明船员的身份,也代表着他们与众不同的高贵。
“虽然是一根萝卜,但坏了规矩总是不好的。”有个船工感慨的说了一句。
“不要议论这些事情,码头上自然有码头的规矩,自然也有人去管。我们的活就是管好自己的船,每个月五船矿石的定量。多拉一船就有赏赐,然后也是为了挣一份生计!”一位年长者在教训着几个年轻人。
为首的年轻人高高举起了手:“我们去干活,今个那帆上的洞要补出来!”
“好!”其余的几个年轻人高声回应着。
只是一根萝卜呀!年长的船工微微的摇了摇头,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人为了一捧米而被吊起来打,一切都是因为太穷。
终于,码头上来了真正管事的人。
穿着干净麻布棉衣,套着羊皮棉袄的李氏高丽人。而穿着标准制服,短衣长裤围上围巾,穿着精毛呢大衣,胸口有铜制徽章的则是大明的管事,属于吏员的级别。
在大明,这样的级别连官都算不上,只是衙门里的办事员。
但在这里,他的级别就相当于大明六品官的俸禄待遇,手下管着还有四个大明的吏员,以及几十个高丽的吏员,还有这码头上好几千名码头工人。
“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位管事开口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他已经受罚了。马上要过年了。这次也就特别开恩依旧留下他在这里作事。还有些事情,本官接到的文书是,腊月二十二才公布,眼下就破个例公布了就是。”
高丽的护卫既然已经作了恶人,那么自然是出来作好人的。
“你们作的很好,规矩就是规矩。会给你们记下功劳的。”先是表扬了护卫队正。然后这管事站在一只木箱上:“本官接到了文书,马上要过年了。这茂山上下有十几万辛苦了一年的人,所以上边准备发年赏,原本这是茂山总领大人亲自宣布的事情,只是这码头与茂山还有些距离,所以本官就提前宣布了吧!”
当下,码头上各劳工队正被召集了过来。
“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有许多的粮食、肉、新鲜的菜运到。这还要继续运,每天都会运过来。这些东西的数量有多少。你们眼中是可以看到的。让本官去吃,估计孙子的孙子到老也吃不完,所以这是年赏,给你们的年赏。”
码头上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发年赏,这种事情听都没有听过。
在李氏高丽,工坊基本上归官府的,少许的私开工坊也是大权贵开的。能进去作工就不错了,加班与劳保什么的在李氏高丽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年赏这种词在李氏高丽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
“本官已经上书总领大人,请求年赏提前发放。估计明天就会有回复过来。所以今天认真作事,明天清晨各队正安排好活计后,在这里集合。现在散了吧!”
年赏是什么,根本就没有说清楚,难道是指这些鲜菜、肉,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吗?
总管吩咐完。转身就往回走,一边对身旁的那几位高丽管事说道:“你们辛苦一些,去核查一下这一年来各队的作工记录,做的好作的差的自然要有个区别,当然了。好在那里,差也那里也要有个说法,今天的那人恩免了。”
恩免就是不记过,也不记入各队的工分。
几个高丽管事赶紧回应,表示自己记下了,并且一定会明天清晨之前搞好。
那管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是给你们的赏,去告诉那些队正们,给他们也单独有一份年赏。去忙吧!”
“谢大人!”高丽人接过信封,齐齐的行礼问安。
回到自己的办公场所,坐在首位上的一位便服男子听完他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作的很好,年赏本就应该从码头开始的。你们的赏赐在这里有一份,家人也有一份。海司不会对任何一位用心作事的人小气。”
“谢过大人!”五个大明负责码头的吏员齐声谢恩。
“还有一件事情,听说你在这里养了一个高丽女子作外室?”
“请大人责罚,小的立即就去解决此事!”管事有些紧张,毕竟长年在外也需要有个人照顾一下自己。
坐在上首的就是茂山总领,原本是南京都司的一位退职的都指挥佥事,也是三品武官。因为伤了腿而致仕,他没有办法再上战场,也不可能出海,所以派到这里作为茂山铁矿的总领。负责管理这里所有的大小事务,相当于外放了一个总督的官。
“很显然,你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了?”
“请大人指点,小的一定改正!”作为吏员,他还没有资格自称下官,这就是大明的规矩。而且着一位正三品武官,他只能自称小的。
“你是茂山矿的人,也是大明的人,更是海司的人。你养的那外室,穿的是高丽粗布衣,其家中这一年也仅仅得到了几石米罢了。在本官眼中,你这样的行为会让高丽人认为,你就是一个被下放到这里的穷酸小吏罢了。在我的眼中,你丢了老子的脸,也丢了白大人脸面,更丢了大明的脸面。而且,那也是你的女人,你丢了一个爷们的脸。”
这是什么理论,这小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错在这里了。
厚厚的一叠银票给拍在桌上,全是十两一张的,一百张一捆呀。
“你们五个,知道要怎么办了吧。记住,就是外室也要有婢女的,而且就你小子记得好好编个理由,这半年来你让那女子怎么受穷了。”
“小的会这样说,我等是大明的官员,在外收妾是要上报的。因为没有上报,所以不敢大张旗鼓动,眼下已经有了批示所以自然要让她过得好一些。”
“很好!”总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以后作事长个脑子,你记得我们在这些在外长的脸是大明的脸面,丢也是大明的脸面。再有这等愚蠢的事情,你们就那里来那里去吧!”说完,茂山总领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出了门,自然有护卫拉来了马,护卫着往矿区去了。
五个年轻的吏员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这里作吏员比在大明许多地方作县官要风光的多,而且挣的也多。茂山的矿石产量是重中之重的工作,他们倒是尽心作事,只是长久以为的各种教育让他们不敢有张扬。
分了银票,一人二百两。
虽然级别有差,但五个人都是一条心,作为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