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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再说一句。当初那位万岁被俘,谁敢说不是文官们抬出这一位来顶江山的。至少文官们还要脸,没有在那位回来,就直接换人。所以,那位被关,关得又不是自家的兄弟,他们只需要一个皇帝,谁管这皇帝是那个!”
白崇远吓的冷汗直流。
白名鹤这话,足够诛九族了。
可细想起来,好象白名鹤说的也有理,当初推举当今圣上登基,就是为了稳住大明江山。是于谦于少保进宫请了太后作主,才办成的此事。
白崇远悟了,只少脑袋比之前明光多了。
“二伯,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太不要脸了。所以没有人干,可这换太子,他们能撑几年呀。万岁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完成此事。换句话说,到时候说不定二伯你还撑着大义大仁的旗,不知道多少大人物就已经转了风向。”
白名鹤几乎是在嘲笑着整个大明朝堂的文臣。
事实上,白名鹤从听到这事情开始,就在嘲笑了。也应了于谦让白崇远给自己带的话,作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高公的想法,其实也是换!”白崇远语气终于变了。
只是,他是杨宁一派人,自然是顶杨宁了。白崇远所说的高公,是高谷,高世用。当朝一品,东阁大学士。历史上也是一位正直的名臣。
白名鹤的语气终于变了:“二伯,既然到这里下泉村,自然要在这里住上两日的。侄儿也要尽一尽孝心。”
“不可!受命办差,自然办完就要返回。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我也要回去复命。”
“二伯,住一天。相信我!”白名鹤强大的自信感染了白崇远,看着白名鹤的眼睛,白崇远点了点头:“那好,就住一日。”
白名鹤这才真正的笑了:“二伯,我白家总是要兴旺起来了。让侄儿作一些小小的准备,明个你回京城,侄儿保你在一年之内,从七品升为五品。如果作不到,我白名鹤在咱白家祠堂去受家法!”
第016节 黑暗中白名鹤之手
住了一晚,次日白名鹤与二伯白崇远一起出了下泉村。白崇远回京城复命,衣服里缝着的四封信,用白名鹤的话来说,这是给白崇远的四份锦囊妙计。
而白名鹤,则是出发去涿州城,参加为期三天正元节诗会。
在大明朝,正元节要足足热闹十天时间,特别是中间三天的诗会,则是才子名缓都挤破头要参加,这是出名的地方,也是结实朋友,甚至是找到一个可嫁之人的好地方。
下泉村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规,工程的部分难度不大,就是活多。
有八位里长轮流监督,白福亲自指挥,白名鹤没什么不放心的。
白名鹤来到涿州城的时候,才是中午,事先已经有卢家人包下了客栈,白名鹤带着孙苑君,以及孙虎住进了卢家包下的客栈。涞水县其余的人,则是另一个间简陋一些的小客栈住下。
孙苑君是白名鹤的正妻,六礼过了五礼,最后一礼只差洞房了。
白名鹤在孙苑君的家里,也是分屋而睡,在客栈自然也是要守礼法了。涿州三大家,分别是卢家、张家、赵家。今年,轮到赵家组织,卢家来的人此时都在与交好的朋友或是宴会,或者是小规模的诗画会。
负责在客栈等着白名鹤的人,是卢家卢长杰。
也是举人身份,比白名鹤大两岁,同样是今年会试。
在卢家,两人已经见过,客气了几句之后,卢长杰对白名鹤说道:“白年兄,大诗会要在明日晚上开始,连开三晚。今日,有些才子也组织了一些小的诗会,不知道白年兄可否有兴趣。”
“劳烦卢年兄照顾,大诗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只是近日下泉村之事,劳心劳力,今明两日,我陪拙荆在涿州城转转。”
“这样安排自然也好,那白年兄先行休息。如有任何需要,这家客栈掌柜的也是我卢氏族人,尽管吩咐就是了。”
“多谢!”
两人相互一礼,卢长杰告辞离去。
回到屋内,孙苑君为白名鹤倒上热茶,端到面前:“夫君,你隐疾可好了?”
“我有什么隐疾?”白名鹤糊涂了。
孙苑君指了指白名鹤的脑袋:“夫君不是记不得经书了吗?这诗会,如何参加?”
“诗会,一定会背诗吗?”白名鹤说的是背诗,可孙苑君听了,却说道:“不是背诗,是作诗。或者作词也行。夫君在涞水县已经闻名乡里,到了这里,或是有人为难,或是有人吹捧,无论如何,这作诗是肯定要的!”
白名鹤微微的点了点头,要说诗词,他不是没有接触过,小时候还背过唐史三百首呢。初、高中课本上,自然也有些诗词可以背。
不过工作多年,忙碌于生计与事业,能记住的怕有限的很。
“夫君,可有良策!”孙苑君是真关心,白名鹤现在就是她的天。
白名鹤轻轻的摇了摇头:“诗会是必须来参加的,否则直隶的士子们就会认为为夫轻狂。而且也搏了卢家的面子,总是不好的。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苑君笑道:“夫君总是谋于千里之外,此时却说走一步看一步。苑君不信!”
被孙苑君这么一说,白名鹤也猛然反应过来了,诗会自己还不能退,非但不能退,还要争胜。否则对自己的名声大不利,传到京城之后,自己也就不是什么名士了。
罢了,既然有挑战,那一战而惧!
心中打定主意,脸上的笑容自然多了几份自信。
“夫君已经主意?”
“一切尽在掌握中。”白名鹤自信满满,孙苑君小嘴一噘,似乎因为白名鹤不告诉她细节,而心中不满。却谁想,突然感觉屁股一疼,却是被白名鹤打了一巴掌:“不告诉你,是怕你露出马脚。”
孙苑君一跺脚出去了,不是生气白名鹤不告诉她,而是告诉竟然打了自己的屁股。
白名鹤看着自己的手,乐呵呵的笑了。手感呀……
话说两边。
白名鹤在涿州城中,体会古代大明城市的繁华,感觉大明的风土人情。
而京城,白崇远已经在礼部交了差事,被杨宁叫到近前,询问白名鹤的反应。此事自然早有安排,面对杨宁的提问,白崇远回答道:“回尚书大人的话,吾侄这些年只是在家中苦读,对时政之事了解甚少,听下官讲过之后,却是一脸的迷茫。”
“迷茫?”杨宁有些不理解了。
“就是说,吾侄根本就不知道,下官要他干什么,花了一夜的时间解释,勉强是懂得,太子是不能随便废立的,至于是否联系到本朝,下官也不得知。”
白崇远就这么两句回答,可以练习了几十次,总算说的语气,表情都还算正常。
然后将孙苑君代白名鹤手书的一封信送上,杨宁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在一旁,信中的内容与白崇远所说没有什么区别。
杨宁想了想,白名鹤不过就是十八岁的举子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奇淫技巧近日有了些名望,这种人物还入不他的眼。
既然知道,太子不能随便废立,也勉强算是懂了些事理。
杨宁挥了挥,也没什么表示,示意白崇远可以下去了。此时,白崇远脑海之中回忆起白名鹤调笑的一句话,当你的上司没有把你放在眼里的时候,你升职就永远没有机会。
此时,杨宁难道不是这样,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施礼退出。
离开了礼部正堂,天色已经傍晚,白崇远还要再去一个地方。就是高谷,高大学士的府上,管家在门前接待,然后进院汇报,这才将白崇远领到了高大学士的书房。
见面施礼,自然是作下官的本份。
高大学士却是站起身来,虚迎。
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官员品阶之差,这虚迎已经让白崇远有些受宠若惊。
回话自然是练习过的。
只是这一次,却是双手先奉上回信,然后才说话:“吾侄原本对时政并不了解,下官解释之后,还算明悟几分。将老大人之言告诉他之后,吾侄深以为老大人所言甚善,吾侄深感受教,定当尊老大人之指点!”
“你也很好,此行辛苦。你白氏,又出一英杰,可喜可贺!”
高谷说了几句客气话,脸上却是多了些笑意。
白崇远被高府管家送出正门,而且让下人送了一些过年的点心到他府上,出了门,白崇远都不得不说一个服气。
白名鹤不懂大明官场,也不太懂时政,但当真是很懂人。
对杨宁所言,那意思就是,听了半天没听明白,那怕我二伯花了一夜时间教我,我还是没听懂,所以我白名鹤是个糊涂学子。
可到高府这里,依然还是没听懂,但区别就是。我二伯花了一夜时间来教我,把我教会了,而且我白名鹤也感谢高公的教导之恩,我白名鹤是一个聪明人。
白崇远真的很佩服。连这两位大人的反应都猜出了七八分。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步了。
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怕是禁城宫门已经关闭。
白崇远此时有些紧张了,因为宫门关闭再敢去皇宫,这就是抱着丢官的危险呀。
可白名鹤却是交待过,一定要在晚上,而且皇帝百分百会接见他,这个例外,一定会给他开。别看他只是一个七品小官,可手上握着的,却足以令皇帝动心。
白崇远让家仆先安排一人回家,告诉自己会晚归。
按大明律,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这一更三点,就是后世现代的八点半。
白崇远就是踩着点的,在一更两点的时候,躲在某个茶楼吃了一杯茶。也让自己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到了一更三点,街上已经有打更的出现的时候,白崇远已经到了禁宫侧面西华门,这里多是采办的宫人进出的宫门。白崇远到的时候,这里正要关门。
在大明,文臣的地位还是不低的,有一个职守的将军还特别过来问了一句。
“你是那一部官员,到此何事?”
“特来回上谕!”白崇远很认真的回答了一句。
“门禁时辰已到,赶明吧!”门禁将军说完,就要往回走。白崇远这时又说道:“那托将军将信交给了金杰管事可否?”
金杰从九品升到七品,这件事情连白崇远这样的外官都知道了。白名鹤就不相信内官禁军会不知道,更何况,这个门,还是采办太监经常出入的门。
第017节 夜里的御书房
白崇远托门禁将军带信,那位禁军果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拿走了。
白崇远的心这时才真正的提了起来。心中暗想,白名鹤呀白名鹤,你果真是疯了。没有想到我也陪你在疯,如果今夜一切真的如你推断,那我关中白氏当真是出了一位惊世奇才,反之,我白崇远罢了官,也把你一起带回老家去,省得你折腾!
宫内,金杰已经闲到每天数银锭过日子的地步了。
没他的活干,也没有人管他,还有不知道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或者曾经认识的大太监,小太监给他送银子。
没办法,谁让他从九品升到七品,这和给脸上打了一个‘这是红人’的标签有什么区别。
红人也有红人的烦恼,注定要搬家,可这么多银子,这间屋里又没有箱子……
那门禁将军叫一个禁军送信过来的时候,金杰正在用自己的被子把银子盖在床上。
“金公公,有封信。在门关前递过来的,指名是给您的。”那禁军语气之中多了几份恭敬,双手将信放在桌上。
金杰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宫外会有谁给自己来信呢。
带着几份疑惑金杰把信拿了起来,却是蒙了。信皮上金杰两个字他认识,可其余的他不认识。眼下这信打开,怕是自己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实在不行,只好找义父他老人家帮着看了看。
此时,金杰多了一个念头,要读书,要识字。
打开信,金杰愣住了。
里面没有字,只有一副画。画的是一个小太监,然后旁边是三顶不同的帽子,从八、正八,从七的内侍帽子。
“走,带我去门口。”金杰明白了,这是白名鹤的信。
西华门,站在禁军哨亭内白崇远这会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将一包刚才高府赏赐的点心拿了出来,原本是留着怕自己饿了要吃的,记得白名鹤给他说过,千万记得小鬼难缠。这会想了想却放在桌上:“几位守夜辛苦,一些小心意。”
哨亭内几个禁军连声道谢,满脸都是笑容。
白崇远却是暗叹一口气,自己活了四十三岁,可见识可还不如自己一个十八岁的侄子吗?难道说圣贤书还不足以教自己安身立命吗?
正在自我检讨之时,有禁军过来请白崇远靠近门边。
贴着门,白崇远自报家门,与金杰交谈了几句之后,门下将信塞了进去。
金杰拿到信,飞快的就往内宫跑,而白崇远又回到禁军哨亭那里继续等,白名鹤的预测全部应验了,这让白崇远心中没有办法怀疑,只有越来越相信白名鹤的选择。
宫内,金杰虽然升了职,可依然还是一个小人物。
在御书房外,当值的大总管蔡公公倒是客气:“小金子,这已经二更天了,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没个理由,小心咱家赏你四十板子。”
“蔡总管,是一份奏本。”金杰压低了声音在说着。
蔡总总抬起手,正准备给金杰一记耳光。知道大臣们的奏本都会交到内阁整理,然后再交给司礼监,最后才送到万岁爷这里。金杰竟然敢直接拿着一份就跑过来,与公与私都足以打死金杰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
金杰这小崽子是个极聪明的人,而且又是金英亲自**出来的,应该不是犯忌。
这准备打耳光的手,高高抬起,缓缓的放在金杰的肩头,蔡公公小声问道:“谁的?”
“宫外那位,连升三级的本本!”金杰小声的回答着,然后双手递了上去。蔡公公笑了,这金杰倒也懂事,这份好处可是给了自己。连升三级,这是一个代称,指的就是金杰连升三级,但暗指的,却是宫外那位白名鹤。
又问了一些细节之后,蔡公公指了指脚下:“你在这里候着!”
金杰那敢不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蔡公公在宫中并没有太多的职司,他原先是王府的总管太监,朱祁钰登基为帝之后,他自然进宫当差,可几大监早就有人,虽然杀了一批,可顶上来也是老人手,不是他一个刚入皇宫,在宫中没有什么背景的太监可以坐上位置。
将那封信放在袖中,蔡公公进了御书房。
不能不说,大明前期的皇帝还是很勤政的,在烛光下,朱祁钰正在一本本的看着奏本,有不同意见的单独放在一旁,写下纸条夹在其中,准备与内阁、六部再行讨论。
蔡公公送上一杯热茶,同时暗示那些伺候的小太监出去。
朱祁钰没有抬头,可眼睛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小太监们往外走,等御书房没人了,才问了一句:“老蔡,有什么事情说吧。朕知道你忠心!”
“万岁爷,这是宫外的奏本,您看了保管会开心!”
宫外的秦本,能直接送到宫里来,这是与宫里那位通了关系?
一边思考着,朱祁钰一边打开信,一看却是女子的笔体,用是小楷。先翻到最后看落款,当看到白名鹤的名字之时,朱祁钰来了兴趣。
蔡公公在旁边也说道:“礼部七品小官,白崇远是白名鹤的二伯。他出京封赏的时候,老奴派人给他交待了几句,这信应该就是回复。”
“你,很好!”朱祁钰正被信中的内容吸引,这会听到蔡公公派出给白崇远有交待,自然心情不好,开口称赞了一句。
白名鹤信中的内容,写得太直接了,根本就没有半点回避。
看过信,再看看信封上的火漆封口,反过来又看看了封底,确认没有打开的痕迹之后,朱祁钰在烛火上一把火将信给烧了。这东西,应该是白名鹤的妻室白孙氏所写,很可能白崇远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这白名鹤,果真是一个奇才。
那信中的内容句句都说到了朱祁钰的心中。
白名鹤说的第一点是暗示,用最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既然坐上皇位,那就是真命天子。家国天下,这天下自然是传给儿子了。后来最让朱祁钰贴心的一句却是白名鹤在说自己,只说大伯对自己好,但也不会把他大房的田给了自己,更何况大伯还有儿子呢。
以市井小民之心,在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