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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的人群中,一个4、5岁的小男孩儿,伸出胖胖的小手,拉拉旁边那10岁左右的男孩:“哥哥,那个小叔叔好厉害!他是圣斗士吗?”
大一点的男孩看了他一眼:“错!”说罢,整理了下脖子上的红领巾,挺直腰板儿,语含骄傲,“——他,是我们最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此言一出,车厢内先是安静片刻,接着便爆出雷鸣般的掌声,人们纷纷带着欣慰的笑容,互相点头:对啊!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他是咱们最伟大的解放军战士嘛!——是啊,如果不这样想,估计大伙儿现在都会晕过去吧……
包厢内,袁朗坐在床边儿,许三多站在他面前,神色严肃,郑重地敬了个军礼:“队长!请……请……请把《四十二章经》给我吧!”说完便低下头,不敢看袁朗,只是紧张得全身绷直得过份。
袁朗微微一愣,然后,一抹笑容浮现唇边,毫不犹豫:“没问题。”
“啊?”许三多抬头,满脸震惊,好不容易抖出声来,“你……你说……”
“我说,好,没问题,给你,拿去吧。”唇边笑意扩大,袁朗心底某处终于踏实了。
“我、我是说……我要《四十二章经》呢。”许三多怕他听错,弯下点儿腰,凑近袁朗,重复了一遍。
“知道,你队长耳朵还没失灵。”袁朗在许三多脸上使劲儿揪了一把:臭小子,敢老龄化你队长?下次我会让你“知道”,你队长是多么“身强力壮”!
“可、可是……”也不管脸上揪疼的感觉,许三多仍是不敢置信,“可、可兵法奇书《四十二章经》……不是老A的秘宝么?!”
见少年一副小心求证的样子,袁朗忍不住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双手勒着许三多的腰,笑了:“没错,《四十二章经》是记载了不少独门兵法。可这些呢,都是咱们老A多年作战积累总结出的经验,哪是什么奇书秘宝,不过是我们自己撰写的罢了。简单点儿说——就是一本老A作战总结书。”
许三多望着袁朗,目瞪口呆。袁朗笑笑,低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正色道:“老A战无不胜,并非神话,而是靠比常规部队更为艰苦的训练、以及实战任务炼就的。可因保密等缘故,在兄弟部队眼中,被神化了。”说着,摇头叹了口气,“加上铁头故意给咱们的作战总结书命名为《四十二章经》,更是引得他人猜测老A是暗藏了秘宝,才能如此厉害。”
瞠目结舌了半天儿,许三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为啥不向大家说明真相呢?”
袁朗微微一笑,那神色与狐狸祖宗如出一辙:“别的部队,兵是从地方上选,而咱们老A的兵,是从兵里挑。若没个想头,谁愿意把自家兵王朝老A送啊。”
“你——你是说——”许三多恍然大悟!
“没错。”袁朗心情好,看着许三多得知真相后的百变表情,咋看咋觉得可爱,忍不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所谓兵法奇书、老A秘宝《四十二章经》,其实就是吸引各部队将兵王送进老A的诱饵。”
这真相如同一枚炸裂弹,轰然一响,震得许三多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铁头这一招。”袁朗凑到许三多耳边,叼着他耳垂,轻声低语,带着笑意,“多亏了《四十二章经》,将你送到我身边,不是么。”
许三多闻言一惊:“队长。你……你知道了?”
“一开始就知道了。”袁朗轻敲了下许三多的头,笑道“你以为队长真那么笨啊,还真以为老A上下个个都崇拜我?自愿跑来我办公室做牛做马?”说着,一揪许三多的鼻尖儿,“还有啊,你这小子,实在不适合说谎,演戏不到位,破绽百出。”
“那……那你为啥……”许三多脸上发热,声如蚊呐,连乡音都跑出来了,“为啥不、不揭穿俺?”
额头抵着额头,袁朗唇角略勾:“许三多,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么?”看着少年脸色越来越红,微微一笑,“其实那些来盗《四十二章经》的兵王,若能通过考核留下,我们最终都会将《四十二章经》交给他,毕竟虽有演习对抗,但终究都是咱们中国军队,我们双方不是真正的敌人,所以相互交流、共同进步,才是我们的本意。而且与铁头谈过后,他们大多仍选择替我们保密并留在了老A。”
“只是……对于你,我想赌赌看。”袁朗神色变得温柔,深深注视着许三多,“赌你会主动告诉我真相。并且,我敢这么赌,是因为我信你,也信我们之间,真心不假。”
想起大队长说过,人与人的关系,信任是一切的基础。许三多鼻头泛酸,他不知道,队长一直守着对他的承诺,信他,从不怀疑。而幸好,他最终没有辜负这份信赖,他也选择了——相信。
将眼眶泛红的少年重搂入怀,袁朗在他背上轻轻摩挲,长长一叹:“许三多啊,真想就这么抱着你,一直去北京。”
埋首在袁朗怀中,许三多声音闷闷的:“可、可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忘了么。”袁朗扣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挑眉一笑,“你,是我的勤务兵。勤务兵,可是该随时跟着首长的啊。”
许三多一愣,小脸儿一板:“队长。这、这样不好。”却是极力忍笑的神色。
“我是你首长,我说好就好。”袁朗也学他一板脸,“我要带我的勤务兵,许三多同志,去看看我们的首都北京,去看看雄伟壮丽的北京□。所以,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旅行。”凑到已经憋不住笑的许三多面前,“让□城门上的毛主席像作证,从今往后,只爱对方一人,要对对方好,不能骗人,答应对方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跟对方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对方。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长相守,一辈子。”
眼眶发热,鼻头也红了,许三多却是认真道:“嗯!向、向毛主席发誓!保、保证做到!”
笑着在他额上烙下一吻,袁朗拥着许三多,倒向了床铺……
“队、队长。现、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不行也得创造条件行。”
“可、可是刘队长还在外面……”
“外面通风好,他会喜欢的。”
“……队、队长……”
“什么?”
“窗、窗帘……拉窗帘……”
“这是火车上,谁看得见啊。”
“……”
“好,好,别生气。等等碍……好了,继续吧。”
……
车厢外,一中队队长刘锐坐在窗边儿,含恨剥瓜子:老三你个缺心眼儿,有爱情没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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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老A大队长办公室里,许三多与袁朗并立于铁路办公桌前。
铁路将许三多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直看得许三多腿软,然后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尊口:“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达到音速啊。很好,很好。”
“大、大队长,我不是故意隐瞒的。”许三多有些愧疚,小声道,“希、希望您别生气。”
“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铁路儒雅微笑,“王庆瑞送了这么个宝贝来我老A,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呢。”
“大队长,您、您别怪团长。”许三多连忙道,“团长他想要《四十二章经》,也是为了咱们702,为了帮助702的战友做出新成绩,不至退伍。”想起班长,许三多有些黯然。
“不怪他,那家伙护犊子,我早就知道。”铁路摆摆手。袁朗在旁嘀咕了声“您也一样”。
“只是,许三多。你认为……一个真正的士兵,他所作出的成绩,是靠一本《四十二章经》造就的么?”铁路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政治学习时,你们都学过吧,内因和外因,哪个才是人前进的根本?”
许三多一怔。
放下茶杯,铁路看向许三多,目光深邃:“你所担心的那位战友,如果他是一名真正的士兵,如果他真心想要留在军营,只要肯努力,做到最好,做出成绩,又怎会退伍?”说着,微微一笑,“还是说,你对他没信心?不信他有这个能力,靠着自己的努力留下来?”
许三多一愣,立正,声音响亮:“不!我相信!”
颔首微笑,铁路自右边抽屉取出一本《四十二章经》复印本,递向前:“拿去吧。”
许三多看向袁朗,见袁朗也笑着点头,便走上前,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双手接过。
“现在经书拿到手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不过……”铁路冲许三多淡淡一笑,目光却示意般飘向袁朗,“你会继续留在老A吧?”
眨巴两下眼睛,许三多仿佛看见铁路做姜太公打扮,高高坐在顶端,手里提着鱼竿儿,鱼线伸到自己面前,钩上鱼饵挂的正是袁朗。
“是!我会留在老A。”眦出白牙,粲然一笑,许三多回头与袁朗对望一眼,心中温暖。
瞧着两个后辈情投意合的模样,铁路手指扣着桌面,想起王庆瑞,唇角也浮现笑意:玩儿了二十多年,现在,也该收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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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团团长办公室里,王庆瑞打量着站在办公桌前的马小帅,笑得无比和蔼:“小帅啊,这一年来,你表现得非常出色,可以说,是咱们钢七连的榜样啊!”
马小帅挠挠头,谦虚道:“团长过奖了。”
王庆瑞手肘支在桌上,笑咪咪地继续道:“现在,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希望你能担任——”
“——王叔!”门忽地被撞开,高城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一把掀开没能拦住他的参谋。
“高城,你这是干什么?”王庆瑞板下脸来。
“王叔!《四十二章经》已经到手了,您还要把人往老A送?”将马小帅护在身后,高城眉头打了两个结——为了个《四十二章经》,把许三多送去老A,后来经书是回来了,可许三多却不走了,被袁朗偷了心拐了人,留在了老A……刚得知消息那会儿,硬是呕得他一顿只吃得下两碗饭!而齐桓听说许三多不走,也同样不回来了,那家伙心眼儿和自己一样实,估计得等找到新对象,才能看开。
“这当然是事出有因。”王庆瑞严肃道,“上次开会,我听到风声,老A还有一套《八十六章经》,比《四十二章经》更厉害!我们一定要拿到!”
“不行!不能让马小帅去!”高城也不退让。上次就是听了王叔的话,说什么别着急,慢慢等,结果呢,把许三多给等没了。郁闷了将近半年,好不容易遇到个马小帅,重新点亮了枯萎的心,所以这次不论说什么也不放人了!喜欢的,就得学袁朗那家伙,吃下肚、栓在身边儿才行!
“连长……”身后马小帅拉拉高城的衣袖,“连长不希望我去老A么?”
高城脸上僵了一下,却立刻恢复过来,硬声硬气道:“没错。你别去。”经历了上次失恋的打击,总结出经验,这人脸皮就得厚点儿,不能太别扭,该说出口时就出口!
马小帅愣了下,接着便展颜一笑:“好。”转向王庆瑞,敬礼,“团长,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个任务。我要留在钢七连。”
“你们——”王庆瑞一拍桌子,忽然电话响了,一手狠狠隔空戳着高城和马小帅,一手接起电话:“喂?”
不知电话是谁打来的,也不知那边儿说了啥,高城和马小帅就看着团长脸色越来越黑,额头青筋暴跳,嘴角抽搐不停。
“啪!”地一下将话筒砸回原位,王庆瑞站起身来,炸了毛地向外走去:“准备直升机!老子今天就亲自去老A走一趟!”参谋连忙跟上。
高城与马小帅面面相觑,只听着王庆瑞蹬得啪啪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今日A大队适逢休假。许三多趴在袁朗寝室的窗边儿,看着那个满面怒气的胖墩墩身影向着队长办公楼快速走去,讶然:“团长?”
“哪里?”袁朗凑过来,从后面抱住许三多,向外望去,也是一怔。
“团长今天怎么会到老A来?”许三多看着王庆瑞进了楼去,莫名不解。
袁朗暗自揣测了下狐狸祖宗的圣意,恍然,叼着许三多的耳垂,低低地笑:“铁头说了,这几天要吃蟹,河里捞出来那种。”
“吃河蟹?”许三多摸摸被啃得发痒的耳朵,回头望向袁朗,纯净的眸子透着信任和求解。
“嗯。吃河蟹。不过,不用羡慕,咱们也吃。”袁朗噙着坏笑,一手扶着许三多的腰,一手开始扒许三多的裤子,“两天的假,咱们慢慢吃,吃个够。”……
不一会儿,室内便只剩暧昧的喘息。
窗外轻风拂过,山花盛放,树木抽了新芽,万物尽染春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