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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叔婶都是打你家里电话。”我家里电话就是个摆设,只有我爸妈,唐双爸妈,还有唐晶知道号码。他们几乎从来不打。
我的手机安静了,换唐双的手机唱:“Baby; can't you see。 I'm calling。 A guy like you should wear a warning。 It's dangerous。 I'm falling。 There's no escape 。。。”
这歌实在是适合他,妖精出门都应该在脑门上刻字,“野兽凶猛,请勿靠近。”
唱了一会儿,妖精躺不住了,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去接电话。看他拿着手机上阳台上去解救小包子,我也爬起来去翻我的手机。
一个未接来电,来自“姜末”。
我正想着要不要回,妖精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甜甜,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第19章 都是祖宗
“甜甜,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我要回头看他,他搂着我不让我回头。
“你没事儿又要去哪儿?”
“我没要去哪儿,我是说如果。”
“看你去哪儿了,只要还在地球上,想你就打电话。”
“只有打电话么?”
“让我去找你啊……”我本来想说除非你报销旅费,但脑子里一根弦“嗡”的响了一声,后半句话就没说出来。
我扒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你翅膀硬了,又要扑腾什么?小心唐妈把你毛拔光。”
妖精一脸委屈的蹲下一边画圈圈,一边跟小包子诉苦,“包子啊,你看你妈又威胁我。”
“你要去哪儿?”我认真地问他。
“我去店里。”他站起来对着门口穿衣镜整理仪容。
“你不洗个澡,刷个牙,换身儿衣服?”满身过夜的酒气,衣服还全是褶子。想起这些皱褶的形成过程我就脸红。你说我脸红个什么劲儿,多容易让人误会。
“噢。”
我严重怀疑这妖精是呆子装的,不知道满脑子在想啥,低着头往洗手间走。不一会儿又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四角裤拉开门,“浴巾呢?”
我心想你怎么不脱光了呢,就差一件了,又不麻烦。
我把浴巾和他换洗衣服包括内□子全递给他,摇着头给蒋漠回电话。
“甜甜,我还当你再也不理人家了呢。”哎哟妈呀,这大老爷们一大早,哦不,已经快中午了,跟你发嗲,大夏天的很有防暑降温效果。
我知道蒋漠不是个娘娘腔的人,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缓解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刚醒。”我看看响起水声的洗手间,下意识的向厨房走去。
“吃饭了么?”
冰箱里还有半个红薯姆斯蛋糕,拿出来放一边儿,“正在吃。”
“噢,还说请你吃午饭呢。”
“下次吧。”
“听说那天我喝多了?”
“这都要用听说的就真的是喝多了。”
“做什么不该做的,说什么不该说的了么?”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他根本不用问我。问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试探。
没什么可遮掩的,越遮掩越显得心里有鬼。
“你四处发春,还跟我求婚来着。”
我听见他手掌拍脑门的声音,悔不当初的语气:“那就是真的了,我还以为小廖他们糊弄我呢。”
“人跟你没仇,不能糊弄你。有那心思都出去糊弄姑娘去了。”
“那……你答应了没有?”看吧,来了。
“我要是答应你,咱俩打的赌你不就输了么?我就想,你那么不乐意请我吃饭,同事一场也不能太逼你,是吧。”
“你若答应我,为什么就我输了呢?”
问得好,若我跟他走一块儿,就没先没后了,也就无所谓输赢。
我做恍然大悟状,“噢~~狡猾啊你小子,原来是想靠这种非常手段赖掉一场赌局。你想我会那么好心让你赢么?你还是等着请我吃大餐吧。记得,全世界最有名的馆子。”
抢着挂了电话,算是软性拒绝了一个。下礼拜回去上班碰上怎么办,下礼拜再说。我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尴尬。
端着蛋糕从厨房出来,妖精正拨着自己的寸毛往小包子身上撒水,还揪着人家后腿不让人家跑。突然想起来,还没去买侍奉祖宗的东西。这么个小家伙,要怎么给它洗澡啊。它要是不听话,我想我说不定会忍不住把它溺死。还要带它去宠物诊所打预防针,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一分一毛可都是我的嫁妆。花在未来另一半身上也就算了,还花在一只狗身上。
“谁的电话?”妖精状似无意的问,我发现他最近对我看得格外严。
“QQ的。”
“噢。我看那小子还不错,比龟儿子顺眼。”可不是,他没神仙长的帅,你当然顺眼。
“你不是要去店里么?”刚才紧着走,现在又悠哉了。
“你吹风机在哪儿?”他拨了拨他那一头钢刷。
我走进卧室,指指梳妆台上的便携式折叠风桶,“就你这么短的毛,吹什么劲儿,晾晾就干了。”
他摆弄了两下,没整明白,递给我,“你给我吹。”
我白他一眼,插上电源。
一个让我擦汗,一个让我吹头发,还有个小的要我擦屎擦尿。都是祖宗,就我是个丫头命。
打着哈欠眼泪汪汪的送走妖精祖宗,喂饱了小祖宗,把小包子关在阳台,出去给大祖宗补买生日礼物,然后给小祖宗买侍奉祖宗的玩意儿。
结账的时候,神仙祖宗的电话来了。
“哪儿呢?这么吵。”
“超市。等会儿,我结帐呢。”
拎着几大袋子东西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什么事儿?”
“他……怎么样?”
“走了。”
“没事儿吧?”
“没事儿。”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应该不算事儿吧。
“我昨儿看你好像养了一只狗。”
“嗯,前几天祖宗从街上捡的。”满脑子都是祖宗,顺嘴就说出来了。
对方咯咯的笑,我眼前又闪现他白亮亮整齐的门牙。
“流浪狗啊,打过针了么?”
“还没。”
“我刚好认识一个朋友,是开宠物医院的。介绍你过去,可以打折。”
“这么巧,电话多少?”
“我明天刚好休息,带你过去吧。”
“多谢多谢。”又欠他一份人情,顺手再多欠一份,“对了,问你个问题。”
“请说。”
“上次你戴的那条链子在哪儿买的?”
“哪条?”
“就你朋友聚会那天,银色的,一个长方形的锥子。”
“噢,店的地址我忘记了,等下发短信给你吧。”
“好,谢谢。”
神仙沉默了一下,“要送给你……弟弟的?”
血液上涌的速度有点儿快,还好隔着电话他看不到。这个神仙,什么都知道,又每次都说出来。成心喜欢看人热闹,还是故意让你对他心怀愧疚。
“对,前两天他生日,我忘了,补给他生日礼物。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十月二十三。”不是天平就是天蝎。
“记下了。”
神仙的短信很快就来了,店在一条专卖大品牌的步行街,我一看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其实我就是想不出来要送妖精什么。每年好几个节日外加生日,能送的都送过了。那天看神仙戴的链子很别致,多留意了两眼,意料之中的奢侈精品。
不过我还是去了,特意换了一件有牌子的衣服。进店的时候,一群sales冲我弯腰,弄得我差点儿扭头就出去。
“随意看看”,看了一圈儿,没买得下手的东西,在数十聚目光的注释下,灰溜溜的走了。
转回一家常去逛的饰品店,找到一条类似的山寨货。交钱的时候,有两个貌似大学生的女孩交头接耳。
“穿那啥啥啥牌子的衣服还在这儿买项链儿啊。”
“你怎么知道她身上的不是A货。”
我很想回头跟她们说,姐姐虽然还是在给人打工,但买件这啥啥啥的钱还是有的。可话没出口,憋在胸口先把自己噎住了。
看看手里的链子,有点儿心虚。说实话,正品我不是买不起,我只是舍不得。如果我是买给自己,找个借口例如做加班后的奖励,我也就买了。可送别人,我就变得抠门了。我没唐双那么败家。
人对自己之外的人事物投注的感情金钱精力通常是和人期待所得到的回报成正比的。之于唐双对我感情的回报,我没有给予多少期待,所以我舍不得为他花钱。那唐双对我呢?
无论他送我的那个卡子是不是借花献佛,至少他对我在金钱上的投注似乎从来没有个上限。只不过他很少送大件,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绝对不比我买给他的少。我衣橱里一多半的衣服都是他赞助的。虽然他是开服饰店的,但他进的衣服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说,他喜欢看女人穿上他挑选的衣饰。也许是男人的一种占有欲,是不是你的先打上个标记就开心。也许是卖了东西手上数钱有成就感。我穿他选的衣服通常都不给钱,那他那么喜欢送我衣服的原因是不是就剩下了第一个。
他对别人的金钱投注也不少,像他这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菩萨,花钱只要是他乐意他就爽的凯子不好找,所以他身边朋友很多。但我不是别人,我无从去细数他们之间的平衡点。虽然每次唐双败家的时候,我跟花自己钱一样看着就肝儿疼。
我总觉得他欠我的,因为我总觉得我对他付出的感情比他对我付出的多。情谊无价,钱买不来。可有价有形的那部分情谊呢。
我的工作让我习惯把一切都换化成数字,数据化,实体化。
可很多东西无法用钱去衡量,也无法放在天平上去比较。但至少,能够衡量的那部分是不是应该先给他抹平了。
第20章 妖精的秘密
我拎着包好礼物的小袋子晃进唐双的店。
“甜甜姐。”
“甜甜姐好。”
“甜甜姐你来啦。”
“甜甜姐喝水么?”
一群漂亮姑娘外加一个年轻小伙冲我恭敬的点头打招呼,弄得店里看衣服的客人都一个劲儿回头看我,想说这哪儿的大姐头这么有派儿。说实话,我挺享受这种感觉的,谁年轻的时候没个蛊惑仔的梦。都是妖精训练的好啊。
“你们包子哥呢?”
“甜甜姐,我们老大今天还没来。”听听,这称呼多带劲。
“没来?噢。”扑了个空。这家店最大,唐双通常都是在这家呆着,我也就没打电话,习惯性的跑来了。
“甜甜姐找老大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给他送点儿东西。”
“老大现在应该在上……”我听着跟我汇报的姑娘小声“诶哟”着扭了下腰,抬头看她,还有她背后刚巧走过去的另一个店员。小姑娘强自微笑着继续,“……上网,通常关门前会过来看看。”
关门前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甜甜姐,您要在这儿等老大么?”
说实话,步行街上走了不少路,我这个常年对着电脑的腿脚退化的异常严重,着实累了。
“我去办公室坐会儿吧。”
“成,甜甜姐喝点儿什么?”
“来瓶水就行。”
所谓的办公室,也不过后面货仓的一个角落,薄薄的墙板搭的一个四方格子。唐双在这里下个单,算个账,勾搭个姑娘什么的。放着一台电脑,可以玩游戏,还可以上网……
这妖精不一定又跑哪儿疯去了,真难得他整天没正事儿这几间店倒顾得还不错。有一次碰到他坐在文化广场上看年轻姑娘,据说是在采风,了解流行趋势,吸收新鲜灵感。我说他采风也去点儿有品位的地方法国意大利什么的。他说那些所谓的时装不是给人穿的,他追求贴近生活的感觉。你看他整天没溜儿,其实他真想做什么事儿的时候,挺能下心思的。
我坐下的时候动作太大,碰到了鼠标,荧屏亮起来。桌面是一张像素不太高的照片,应该是手机拍的。照片的主角赫然是我。
我坐在沙发上,两脚踩着茶几,双手搂着膝盖,裙子有点儿走光,好在小腿刚好挡在重要部位。我扭着头不知道看哪里,眼神专注,笑得有点儿傻。
我在心里偷偷问候了一下唐妈,这小子什么时候偷拍的我都不知道。这么挫的照片这样堂而皇之的放在桌面上我老脸都丢光了。
动手换桌面,顺道找到了放照片的文件夹。一张一张翻过去,都是同一天拍的,渐渐回忆起来应该是我的生日聚会。不过大部分照片的主角都不是我,而是唐双。看来摄影师另有其人。
都说从照片能看出摄影师拍照时候的心情以及摄影师和被拍人之间的感情。当我看到一张我和唐双的合照,构图严重跑偏,我的整个肩膀被切掉可唐双另一边空荡荡的能再站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推测出,拍照的人不是个女人就是个同性恋。
我把照片切整齐,只剩下我俩凑在一起的大头。照片上的唐双状似微醺,半侧着脸,微笑的看着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冲着镜头傻笑的我。像素有点儿低,让他眼中的光走了形,看起来,有种暧昧的意味。
掏出手机,收了。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墙,“甜甜姐,你的水。”
我回头,愣了一下,是米雪。
“米雪,你怎么来了?”她一个平面模特,只是偶尔给唐双拍拍下一季的服饰照片,平时有她自己的工作。跑展场,跑活动,做做什么什么宝贝的代言。
她很漂亮,身材也好,但是死心眼,看上了只没用的妖精。不给人家机会人家也不给她机会,那行里漂亮姑娘多了,再漂亮拍广告也只能当个背景里的群众演员。
“来拿拍照的衣服。”她把水瓶放在桌子上。刚从隔壁小卖部冰箱里拿出来的,腰部被美女的手握过,浑身都是汗珠。
“甜甜姐,我能跟你谈谈么?”
是个执著的姑娘。那天早上是唐双把她从我家赶出去的,妖精后来自己承认的。无论他的话能不能信,姑娘面子上肯定不好过。
那个妖精从小给人惯的,有时候喜怒无常。现在的姑娘大多都是独生子女家里供着的千金,有几个受了他的气还回头理他的。可他为别人心烦喝醉了,米雪还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守着他,不离不弃的。这姑娘对唐双的心思不浅。我要真是他妈,我就稀罕这个媳妇。可惜我不是。
于是我说:“去对面的咖啡厅吧。”
。
“甜甜姐,我是真的喜欢唐哥。”姑娘开门见山,对唐双还是那令人销魂的称呼。
“我知道。”从小到大这种类似的话我没少听。姓唐的哪怕穿越回去当了和尚对女儿国国王都有致命吸引力。
“我不在乎他以前曾经有过多少女的,也不在乎他以后会找谁,我不管他心里头装着谁,只要他肯让我留在他身边儿,哪怕不谈爱情不吃饭只上床不愿戴套让我去打胎我也愿意。”
我这才知道一口咖啡也能噎死人,没有加糖,苦得满嘴反酸水。这闺女太生猛了,平时没看出来。我要是她妈一准把她锁在高塔里,一辈子别给我出去招男人。但想想说不定人家把床单撕成条愣吊一个上去,你也没办法。春暖花开,狗熊撒欢儿,到了□的季节,人家愿意把自己当畜牲,人爱到不能自爱,我做不到也不能拦着别人遍尝人间烟火。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我选择沉默,听她说。
“可他不能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说,谁也不要,义无反顾的。我不明白,我问他他就轰我,闲我烦。我们这么多人,谁都留不住他。我就剩下你了,甜甜姐,他只听你的。别让他走成么?”
闺女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把所有希望都压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