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还说不怪!这明明就是拿话挤兑本宫,说话不算数嘛!”微微跺脚,抬手欲打,想了一下还是作罢,恨恨的冷哼出声,“是~~~,本宫是答应了照顾你妹妹,结果没做到!那是因为,因为,哎,谁让你妹妹大了肚子的嘛!你想呀,太子哥哥微服出巡,这么刺激好玩的事情,本宫怎么可能错过啊!你那个妹妹挺了个大肚子,我怎么能带着她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呢?我不在期间,要是把她一个下贱奴隶留在寝宫里,那也不是个事儿呀!被内务府那帮没事闲的碎嘴奴才们看到了,还不定怎么编排我呢!本宫没的让人笑话我眼皮子浅,家里面藏污纳垢不是?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有先暂时把她送回去几天了。然后,然后本宫回来玩儿得太高兴,一时就给忘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至于这么急赤白脸的吗?还动不动给本宫脸色看!”
容止闻言忍不住一声冷笑,哼,“藏污纳垢”!原来,在这些皇亲国戚的主子们眼里,所谓奴隶,竟然是这样的不堪入目!他无话可说了。
“喂,我也不知道,你妹妹怀了孕,他们还会把她扔去军营里啊!”公主自知失言,红了小脸,急急解释,“好嘛好嘛,算我不对,本宫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妹妹,她,没事吧?”
“还活着,多谢公主殿下垂问!”冷冷淡淡的语气,无任何波澜。
“你~~!真是的,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向父皇和太子哥哥道过歉,今天倒要向你这个贱奴低头!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芝兰火冒三丈,这个贱奴也忒不识抬举了吧!忍不住发怒,大声吼叫:“要不是太子哥哥知道了原委,非说本宫对你不住,非逼着本宫向你道歉,本宫才懒得跟你解释这么多!立了大功就了不起吗?还不是被那个姓林的丫头整得半死不活!你这贱奴就是一条贱命,就是给你一片梧桐林,也照样是飞不上枝头,变不成凤凰!”
“公主教训的是。下奴累了,公主请回!”容止懒得与她再作纠缠,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不可理喻!”转身欲走,差一点踩上刚刚放在脚边的食盒,心里一突,芝兰不由冷静下来。哎呀,自己本是来探望病人兼道歉的,干嘛要跟他一个受了伤的贱奴一般见识呢?真是的!慢慢的又转回了身,脸上淡淡的含了笑,走回床边,轻轻掀起容止身上的一角薄毯查看伤势。一看之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只看到一角肩膀,纵横交错的布满一道道鞭子留下的痕迹,伤口边缘被泡得肿胀紫红,内里的血迹却早被冲洗干净,狰狞的露出发白的嫩肉,隐隐已经化脓!他的肩头到臂膀整个肿得老高,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像是两个诡异鼓起来的山包,应该是那个困龙索的杰作!这个贱奴,竟然伤得如此之重,尊主和舅舅也未免太狠心了些!
从小生长在皇家,芝兰很早就明白了所谓的心计与争斗。心里暗自叹息,眼眶已微微发红。唉,从来都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贱奴如此出色,一直在炽天阁内威望不低,武功又远胜于表哥萧桐、自己和慕雪另外三位护法,几乎和舅舅不相伯仲。这一次又机缘巧合的实现了组织内绵延千年的重大理想,说不嫉妒那绝对是假的!萧氏一门历代单传,表哥本是人中龙凤,少年得志,如今自身光芒却全被他所掩盖,显得籍籍无名。舅舅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他,给自己儿子的将来留下隐患呢?所以,他今日的悲剧,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也是根本无法逃避的宿命!
“唉~,很疼吧!舅舅都没有命人为你疗伤吗?我这就去求他!”
“多谢公主,不用麻烦了!下奴命硬得很,死不了的。”
“那我帮你看看吧,本宫多少会一点医术!”芝兰说着便去掀容止的被子,一拽之下却未拽开。
“天色已晚,男女授受不亲。公主的好意,下奴心领了!”
“喂,你一个臭奴隶,根本算不得人好不好?!国法规定,奴隶等同畜产,还有什么可怕羞的?”
“畜牲也分公母,请公主自重!”
“你~~!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活该你疼死!”芝兰勉强压下怒火,死力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取食盒里面的物品,“那本宫大老远跑过来,专程给你送饭,贱奴大人,您总该赏个脸吧?!听说那天你一回来,就被直接丢去了刑堂,怕是这几天都没正经吃过东西吧?”一边说着,一边捧出一个盛满了饭菜的大海碗,夹起一筷子菜,递到容止嘴边。
“多谢殿下费心了,下奴不敢劳动公主大驾。”
“哼,你的手能动么?难道真像畜牲一样爬在地上舔食不成!”
“烦请公主到外面喊一声,叫个下人来做就是!”虽说语气恭敬有加,但态度仍旧是冷冷淡淡的,听得芝兰心里一阵阵怄气!很想摔了碗,就此转身离去,但忽然心念一动,不由想起了这个贱奴淡淡的笑容,他的谦卑温和,他的无奈忍让,还有,他的糖莲子~~~~
“偏不!”柳眉倒竖,略歪了歪头,咬着下唇,一脸娇笑,“本宫偏要自己动手,你奈我何?哼,现在本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张开嘴,配合本宫把你喂饱,要么嘛,本宫马上去找个漏斗给你灌下去!谁叫你不识好歹,三番四次激怒本宫的!你应该知道,本宫可是说到做到的,想选哪条路,你自己看着办哦!”
大大的碗里面,有鸡,有鱼,有虾,有肉,也有各种各样的蔬菜,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馨香,底下是白晶晶、油亮亮的上好米饭,显然小公主是用了心思的!容止心里微微一暖,怒气倒也去了一半。微微的苦笑摇头,事已至此,再责怪她又有什么用呢?反正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想挽回也挽回不了!小公主看起来又是诚心诚意的过来认错,自己又何苦固执己见,落个不识抬举的骂名呢?他和妹妹都还活着,将来说不得还有什么事情,要求助于她呢!算了吧!
只不过,呵呵,小公主显然没有任何照顾病人的经验!她只知道自己几日几夜没吃过东西,却不知道,她带来的那些上好食物,都不是他目前脆弱的肠胃系统能够消受起的!容止自嘲的淡淡苦笑,却没有出声再拒绝,乖乖的张开了嘴,由着小公主填鸭一般,往自己嘴里塞进各式各样的菜品,眉头也不皱的随便嚼嚼,便囫囵咽下,忍耐着腹中阵阵火烧火燎的绞痛。
芝兰脸上闪出胜利的微笑,忽而又飞了一抹红霞,微垂了眸子,眼角含笑,动作也越发温柔起来。点点烛光映在窗棂,平白荡出了几分暧昧。
门里门外
古代的灶台很不好用,亏得碧水临时拉了个小厮来帮忙烧火!一向自强自立的星若,手忙脚乱的一通折腾,好歹才糊弄了几种软和、好吸收的食物出来。刚刚连汤带水的装好了古人用的粗笨食盒,小丫环碧水就正巧赶回来复命了。
“启禀尊主,奴婢已经问清楚了。”碧水呼呼喘息着接过星若递来的茶水,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仰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容大人他被凌堂主带去了刑堂的客房里休息,离咱们这边不算远,左转一直走到底,然后右转跨过院子就是了。具体哪一间,到哪一问就清楚。听说他伤的挺重,是被抬过去的,不过阁主却没有下令替他诊治!”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医生过去看看么?哦,你们叫大夫!”伤口泡在脏水里那么久,会破伤风,死人的呀!这里就算落后,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常识吧?
“尊主有所不知,这是炽天阁多年以来立下的规矩。刑伤的治疗必须要得到上级的恩许,方可进行,很多时候,上级不给治伤,就意味着不满意受罚人的认罪态度,或者是要他好好反省,深刻记住教训,下次不敢再犯!”
“哦,老天!”星若抚额哀叹,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不合情理的所谓“规矩”存在啊!“那么,碧水,我,是不是应该有权利,找大夫给他治伤啊?”
“那当然啦!”小姑娘清脆笑了一声,露出两个醉人的小酒窝,“尊主是整个炽天阁最大的主子了,阁主都要听您的调遣!想干什么不可以呀?!”
“那就好!”星若不由松了一口气,第一次暗自庆幸穿越成了这个倒霉的女邪神,“碧水,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就说是我的命令,去传召你们这里最好的医生,啊不,大夫!告诉他们,用最好的药,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尽快把他治好,令他康复!听明白了么?”
“是,尊主,奴婢明白!可是您不是要去看望容大人吗?我先带您过去吧!”
“不用了,你说得很清楚。我自己可以找到!你去找大夫吧,天黑了,路上要小心!”
碧水站在原地怔怔的发了半天呆,眼看着星若一手提了食盒,雷厉风行的大步左转而去。心里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水里,泛起一圈圈温暖的涟漪。尊主她,她刚刚是在叮嘱自己小心天黑吗?娘都不知道她怕黑的事情,高贵的尊主怎么会操心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大概是自己幻听了吧!——
我是转瞬即逝的时间线——
原来,古人的距离观念和现代人是有巨大差别的!
星若拖着疲惫的双腿,气喘吁吁的推开一扇院门,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刑堂”两个亲切的繁体字!这哪里是“不远”啊,至少有2公里的距离!亏得炽天阁内守卫森严,平均每50米左右就有两名帅哥立在回廊两侧把守,她才可以一路走一路问着,终于找对了地方!
右手第三间!右手第三间!是这里了!
手指抬起,正待敲门,却隐隐听到房里传出了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轻声软语,笑语嫣然,伴随着清脆的银铃频响!星若的手僵在了半空,指尖微微颤了颤,不自觉地选择了不光彩的偷听。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微微推开一丝本来就没有关严的房门,房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是他,真的是他住的地方!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基本没什么其它东西了。他半躺半倚在床上,气色很差,微微喘息,不时地轻轻蹙眉,默默的隐忍着痛苦,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却面带笑容,目光柔和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孩。
是的,他的床上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子!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穿着一身火红衣裙,浑身上下带着不同寻常的贵族气息的少女!
那女孩顶多17、18岁,正是豆蔻华年的好光景,风姿绰约,貌美如花。她正端着碗,一边痴痴的说笑,一边温柔体贴的给他喂水喂饭。每舀起一勺饭菜之后,她都会把粉红的小嘴嘟起来,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上两下,然后才喂到他嘴里,耐心的等他咽下后,开心地赞他好乖!她的脸上绽放着恋爱中少女所特有的娇羞,她的声音里满注着欲语还羞的小女儿情义,她,她是喜欢他,爱慕他的!那个姑娘是他的恋人!
星若的心上撕裂般的疼痛,左手不由自主抚上了胸口,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是呀,自己之前也太过盲目自信了!一直以为他是失了忆的,竟然从来不曾询问过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可恨他,竟也一直没有说过,明明,明明知道人家的心意,他还这样欺瞒她,戏耍她,很好玩吗?!
忽然想到另外一层可能性,星若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说过,他已经年满20了,是不是?古人18岁就算成年的,20岁的人在她的世界,不用问,很显然就是单身!可是在这里,在落后的古代,人们都是习惯早婚的。20岁的男人,家有娇妻,甚至是已有爱子的也不是少数啊!这么说,这个女孩子很可能都不仅仅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已经成婚了的妻子!
一种深受欺骗的感觉袭上心头,星若狠狠闭眼,任由两粒大大的珠泪顺着腮边滑落。越想后面一种可能性就越大!古人都很封建的,刚刚还听碧水说过,那个凌风之所以错会了自己的意思,主要是因为“天色已晚,男女授受不亲”而不能亲眼见到她的反应。那么,同样是这么晚了,他的房里,怎么可能会出现毫无关系的青年女子?他受了200鞭子,恐怕是早已体无完肤了,薄薄的毯子下面,很可能是没穿什么衣服的!在她家时,无论天气多热,他都是坚持从不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哪怕是衣冠不整都没有过!可现在,他却任由那个女孩子在身前身后照顾,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为了救妹妹,为了自保,而出卖自己,她还可以勉强找理由说服自己不去计较;可是他,他还为了完成任务,而故意玩弄她的感情,欺骗她的纯真,这,又是将她置于何地呢?!容止,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了你!
狠狠的转身迈步想要离去,脚下却如灌满了铅,走不动一分。那个可能是他妻子或者女朋友的姑娘,虽然比她美丽,身材和气质也都比她要好,可是显然是不太会照顾人的。小林刚刚瞧见了,她端着的碗里俱都是一些油腻腻,不好消化的东西!大概那个姑娘出身很好,并不懂得一些生活的琐事。容止他受了很重的伤,又长期没有得到调养,此刻肠胃的功能可能很不好,那些又是鸡又是鱼的东西,他怎么消化得了呢?怕是半夜起来会胃痛,会呕吐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星若伸手擦干了眼角,轻轻地将手中的食盒,偷偷放到了墙角不起眼处,转过身,大步离开。——他晚上起来,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鸡汤下面她放了一个小小的暖炉,如果肚子饿的话,可以拿来垫一垫。那个姑娘看起来大咧咧的,天已黑透,她出门的时候,不仔细看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我是时间闪回的分割线——
廊子里再次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好熟悉的气息,是星若吗?容止用余光朝窗外瞟去,越来越近的脚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焦急,真的十分熟悉!微微欠身,温柔的对着公主轻笑,默默地暗自用上了可以将人暂时催眠的媚惑功夫,“夜深了,有点凉。麻烦公主帮忙下奴把被子盖好!”被公主一番折腾,薄被早已滑下一角,露出了整个肩膀狰狞的伤口和被风吹过隐隐作响的锁链。星若那个丫头素来胆小,厨房里的一只蟑螂都会吓得她投怀送抱,这样的伤势绝对不能给她瞧到!
“切~~!大夏天的,哪里就会冷了?本宫都不介意,你这贱奴倒还挺讲究的!”嘴上说的不依不饶,芝兰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顺从的将他的身体微微架起一些,靠在床沿上,还很细心的给他腰后垫了个枕头,然后脸红到耳根,蓦然发现,原来被子下面,他真的只有穿了一条亵裤而已!仔细得帮他重新盖好被子,轻轻地掖好被角,眼里心上似乎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一方小小天地,仿佛刚才听来甚为闹人的知了蝉鸣都消失了踪影。轻声浅笑,难得的如此和谐、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女孩终于愤愤然转身而走,却似乎没走几步,又去而复返了一次,方才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她,哭了吗?也许是有的吧,不过此时的伤心,总好过将来更深的伤害!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由都难以期盼的人!感情,是不能想,也不敢想的奢侈!如果说,在她的那个世界里,他还有过那么一丝半点的奢望,那么,回到了这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她,就再也不是他这样连人都算不上的奴畜,能够惦记,配得上去想念的吧!既不能给,又何必招惹她呢?就让他们之间,从此两不相欠吧!
背后的真相
“好了,公主殿下,下奴吃饱了,不必再喂。”容止对着芝兰轻轻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的眼睛,声调缓慢而充满了磁性,“天色不早了,麻烦公主把一切东西收拾好,然后乖乖的,回去寝宫睡觉。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而你自己,也不会记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今天晚上,公主过来看望下奴,但是没有找到路,所以也就没有见到人,然后一生气就回去了。公主记住了吗?”
“是的,我没有找到路,没有见到那个贱奴,然后就回去休息了。我记住了!”芝兰眼中一片混沌,木然的重重点头,神色庄重的站起身子,收拾好碟碗,转身向门外走去。
“嗬~~!好大的本事啊?”房门刚刚掩上,头顶房梁处就传出一声清脆的娇笑,声音柔媚入骨,听的人浑身酥软,不能自已。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飘然而下,俏生生飞落床头,负手而立,“小宝贝儿,你胆子不小哇,居然敢对小公主用惑心术!呵呵,小公主的武功可不弱哦!你就不怕她明儿早一醒,发现了端倪,来找你拼命啊?咯咯咯,人都伤成这样,躺在床上动弹不了,还想着占人家便宜,你倒是挺有情趣的嘛!”
“护法大人说笑了!下奴只是在养伤,别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微微合了目,仰头靠在床沿上休息,神情淡然,古井无波。
“还不承认啊?呵呵,小宝贝儿,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立在床边的妩媚妙人,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