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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药不就是做来给人用的吗?再说,你们炽天阁那么有钱,还在乎这点东西!”星若满不在乎,低着脑袋认认真真调匀着弄出来的药膏,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愁眉苦脸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涂抹上容止背后肿胀发紫,略有些化脓的伤口,一边轻轻地吹着气,动作体贴温柔。
“唔~~”无瑕丹药性极烈,一沾伤口就是火烧火燎的疼痛,犹如刀割,虽有心里准备,但容止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
“疼啊?”
“没有,不疼。”
“不疼,你怎么直冒汗呀?是不是这药有刺激性啊?”
“嗯,有点儿热。治伤的药多少都有点儿疼,一会儿就好。”
“哦,那你转过来,我帮你涂前面。”星若没多想,现代的云南白药和红花油,也是有点刺激的,以为原理是一样的。照样细致体贴的给他前胸的两个伤洞也涂满了药膏,这伤口真够吓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唏嘘间略一抬头,吓了一跳,疑惑问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一脸的汗!是不是这破药疼得厉害?”
“啊?没有呀,火光照的!咝~~,呃,药上完了吧?嗯~,那,那你先看着粥,别糊了。我看柴不太够,再去找点,很,很快回来!”
“喂~~,干嘛这么着急呀,好歹也该把衣服穿上吧?”容止话没说完,就急匆匆跑掉了,叫也不应。星若兀自纳闷不已,这个世界的古人好开放呀!居然时兴“裸奔”的?!
容止展开轻功,一口气跑出了二三里,确认星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看不见也追不上了,方才脱力喘息着靠在一棵老树旁边,慢慢的滑坐地上,十根手指都深深扣入了背后的树干,直没指腹!红果的背上疼的满是汗水,顺着脊梁蜿蜒而下,犹如道道溪水,发丝凌乱,脸上也全是冷汗,紧闭双眼,粗重喘息着。
星若那傻丫头可是真够疼他的!这么难得贵重的无瑕丹,一用就是双份儿,这舍得劲儿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无瑕丹药效虽强,但药性也实在霸道,小小伤口都会疼得撕心裂肺,一般人很难承受。所以即便是修罗堂的人爱美,重视皮相,平时也很少会动用,通常只有某些特殊的紧急场合,没别的法子了,才会咬牙使用无瑕丹来救场!而且大多数时候,只是用于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并不严重的情趣虐伤。更严重的伤势,都会选用雪肌膏、冰蟾膏之类,虽然愈合速度慢了许多,但一样可以不留疤痕的东西,那些才是正经的治伤良药!
而困龙索造成的伤口,伤筋动骨,穿透皮肉,又感染化脓,这种程度的伤根本就承受不了无瑕丹的霸道药效!星若不懂,胡乱用药,容止本以为可以咬牙硬挺过来的,结果涂上了才发现,真低估了伤势和药效,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此刻难受得痛不欲生,几欲昏厥。强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摇摇晃晃的勉强站起来,干脆一头扎进河里,整个人埋在了水下!其实无瑕丹是不溶于水的,涂在身上,水洗不掉,不过已快立秋,天气转凉,经过山中夜晚冰冷的河水反复冲刷,多少还是缓解了一些无瑕丹带来的巨大痛苦,显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不知泡了多久,药效渐渐退去,身体也慢慢适应了某种程度的疼痛,容止极其疲惫的爬上了岸边,阵阵发冷,浑身无力,还有些头晕。定了定神,想着星若久不见他回去,怕是已经等急了!咬破了舌尖保持清醒,强提了一口真气,默默地往回走。倒没忘记出来时是寻了捡柴的借口,一路走一路随手拾些可用的枯枝。无力的苦笑着自我安慰: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康复的速度会快很多,伤口长好后不会太狰狞,以后再被某人逼着脱衣服,好歹不用担心会吓到胆小的姑娘了!不过,明天还是应该要想个什么借口,拒绝了这份儿好意才行,天天上药若都用无瑕丹,那可实在是受不了!
“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怎么这么半天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容止刚刚走近岔路,就远远看见了星若迎在洞口,焦急等待的身影。老远瞧见他回来,不管不顾的疯跑下来,嘴巴里絮絮叨叨的埋怨着,样子真像个称职的管家婆!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柔和了目光,由着她牵了自己空着的左手问东问西,身上没什么力气,懒得说话,只是淡笑不语。
“喂,你身上怎么潮漉漉的?跑去洗澡了?”这丫头怎么这么灵呀?自己怕她发现,回来路上明明已经差不多用内力弄干了裤子,这样还看得出来?!
星若怒瞪着大眼睛,鼻翼忽闪忽闪的,冷着脸色在容止腿上抓了一把,质问道:“还是穿着裤子下的河?!嗯~?”
“呵呵~”
“猪脑袋啊?”后脑上被某人跳起来狠狠敲了一记,继续数落道,“我问你,这都什么时候啦,不知道水凉不能下去了吗?伤还没好呢,刚上完药,你哪那么多穷讲究呀!就算你有洁癖,每天必须洗澡,哪有这么大人一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穿着裤子下河的?!这么湿着回来,不感冒才见了鬼呢!”
“我从来都不生病的。”
“从不生病?哄谁呢!我看您是从来没养过病,生了病也不知道才对吧?”星若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恨恨的推搡着容止,丢过一个大大白眼,“快回去吧,衣服都不穿就跑出去,显你身材好是怎的?这荒山野岭的,露给狐仙看啊?!冻死你算了!”
“噗~~”
“笑什么笑,我说错了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做主人的威风了!”
“不用这么隐晦,你是想说我河东狮吼才对吧?谁让你受虐强迫症来着,好好说话你听过吗?就欠对你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呵~,今天七月十六。”容止淡淡笑着,说了一句好像完全没什么关系的话。星若莫名其妙的眨了好几下眼睛,一脸茫然的仰头看着他,“你刚才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了吗?今天七月十六了,刚过了十五,月亮还很圆。”
“哦,都已经七月十六了呀~~!”故意拉了个长长的尾音,星若偷偷用余光观察着容止的反应。日子记得很清楚嘛,后天是你生日了哦,应该不会忘了吧?很可惜,某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特别,淡定的什么也看不出来,难道还真的不记得了?
“嘻嘻,如果给萧阁主知道,他们萧家毕恭毕敬守护了一千年的这些‘上古神器’,被我们拿来煮粥、盛饭、喝水用了,你说萧家那些死了的阁主大人们,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跟我们算帐啊?”星若挑了个洗干净的“神器”,盛上满满一碗肉粥,转过身随手递向在身后站着的容止。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喂,容止,你怎么了?喂~~”啪的一声,手里的碗打翻在地,热腾腾的粥流得哪里都是!星若连忙伸手去扶,容止却已经陷入昏迷,又推又叫,也全无反应。
容止身材高大,虽然不算壮实,但男人骨架本来就重,星若又比较身体单薄,半拉半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拖到了临时铺好充当床铺的稻草堆上。这时,借着火光,星若才发现他脸色不正常的潮红,气息凌乱粗重,唇色青白,还有点微微发抖。摸了摸额头,果然好烫!他在发烧,估计足有39℃以上!一定是刚才用凉水洗澡,受了寒,又一路吹冷风回来,不得病才怪呢!
深山野岭的,也没有什么应急的药物。星若打量了一下,只好拿了个大点的神器充当罐子,打来一罐冷水,撕碎了自己的外衣充当毛巾,一块块洇湿了,不停轮换给他敷额头物理降温,同时把他的衣服给他盖好、掖紧,忧心忡忡的守护着。
一开始还好,只是安安静静的昏迷着,偶尔呻吟两声。过了一会儿,容止的体温不降反升,越来越高,身上烫的吓人,迷迷糊糊的似乎在做噩梦,表情十分痛苦。星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徒劳的拉着他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刚刚起身倒了点水,打算给他喝点水润润喉咙,才扶他起来,却“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血!
天哪,发烧怎么还会吐血呢?难道他受了内伤么?星若手忙脚乱的去擦他的嘴角,忽然脑袋一闪,想起来女姒说的,出了那个山洞,他可能会大病一场!哎呀,一定是那块破石头害的了,难不成是伤到了他的内脏?这个臭小子,不舒服从来不说,挨到这会儿,要不是突然间昏倒,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焦急之际,目光无意中扫倒了容止手腕上的圆环,灵光一闪想到了主意!自己怎么忘了呢,女姒不是教过可以用女娲的神力疗伤的吗?治病和疗伤原理上应该差不多吧,说不定也有效!好歹试试看,也总好过眼睁睁看着他难受嘛!
打定主意,没有丝毫犹豫。小林狠狠咬破了右手食指,挤出一滴血涂在容止唇边,然后按照女姒教过的用意念冥想,一点红光再次从指尖流淌出来。
片刻之后,原本面无血色的容止,轻轻咳了两声,微微睁开了眼睛!星若喜出望外,开心地摸了摸额头,两只小手兴奋地拉住他的手臂:“你醒了?太好了,烧也退了,看来真的有效呀!”
容止微微撑着坐起来一点,低头看到星若青葱白玉一般的手指上面,明显的牙印和血痕,不由深深皱眉,虚弱的开口责备:“怎么又乱用力量了?忘了女姒说的话么!”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逞能,发高烧,我用得着浪费神力给你治疗吗?幸亏你是跟我这个‘女神’在一起,若是换了别人,这荒郊野外的,哪儿去给你找药退烧呀?”
“发烧而已,死不了人的。我身体很壮,明天一早就会好,根本用不着治!”
“你刚才还吐血了呢!自己看看地上,我还没来得及收拾。那块破五色石头伤到你啦,就知道硬挺着,受了伤也不说,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不救你,指不定明天一早,小命儿就没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喝口水!”星若一边怒气冲冲的大声骂着某人不识好歹,一边动作轻柔的慢慢扶了容止撑起身子,将水杯递到他嘴边。水温刚刚好,不冷不热,凉热可口。
“谢谢!”
“没听到,再说一次!”
“呵~,我饿了,有吃的么?”
“欠你的!”星若沉着小脸,回过身去重新撑了一碗粥,嘴角偷偷上翘,转回来时又马上绷紧了脸,没好气的将碗重重顿在地上,扭身而去,自己也盛了一碗,自顾吃了起来。
“还以为病人会有人照顾呢,真冷血!”某只默默的捧了碗,眼含哀怨的盯着吃相不雅的女孩儿等了半天,见没人理,只好认命的自给自足了。
山中二三事
“星若,你没事吧?快坐下!”小林起身想去盛饭,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形打晃。被眼尖手快的容止,跳起来一把扶住,慢慢的搀扶着坐回原位,“傻丫头,定是刚才又动用了太多力量,身体撑不住了吧?碗给我,我去盛,你老老实实的坐着别动!”
“嘿嘿,我没事儿,就是起猛了,有点晕。你才是病人,我用不着一个病人来照顾的!”
“听话,女子身体弱,比不得男人。我醒了,就不会有事。”容止不由分说,按住星若坐好,自己起身麻利的盛好肉粥,走到洞口随手折下一段两指粗的树枝,返回来从行李中摸出一把小巧匕首,变戏法似的几下削成了个小木勺,舀了热粥吹一吹,送到星若嘴边,哄孩子似的轻轻笑,“乖,张嘴啊!”
呢喃的气氛颇令人尴尬,星若顺从着他的体贴,心里怦怦乱跳,应该是有脸红了吧?明知道很傻,还是忍不住想要痴痴发笑,连忙遮掩着转换话题:“哪儿来的小刀啊,你这算不算是私藏凶器?”
“算呀,去告发我吧。弄好了还能扣我个‘居心叵测,阴谋弑主’的罪名呢!”某只满不在乎的无赖轻笑,动作温柔依旧,没有半分停顿。过了片刻,敛正了神色,语重心长地低声说道:“星若,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犯傻,动不动就损害自己身体,使用女娲娘娘的神力来救我了?欠你太多,我,还不起~!”
“我又没要你还!我自愿的,况且你这次的伤不重,也没怎么费力气。”
“那也不行,没听女姒说的吗?治我的伤,对你自己损耗很大!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自有慕雪他们会处理,你别亲自动手!我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掉。”
“什么呀,他们都不拿你当人看的!”星若撅起了小嘴,低声反对。
“是不是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容止说着便作势要矮下身子,被星若连忙一把拉住,妥协道,“好嘛,知道了,大不了以后我学着对你见死不救!真倔!”
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似乎都忘了小容这半天一直是裸了上身,还没把衣服穿回去的。星若身为现代女性,思想本来就比较开放,刚刚一直神经紧绷,忙这忙那的,没仔细看也没多想。这会儿忽然闲了下来,两人近在咫尺,气息相闻,自己的手此刻还搭在他的手臂上,莫名的,一时间竟然真有点儿耳鬓厮磨的味道了!
耳朵有些发烧,心跳的感觉很奇妙!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却又忍不住很花痴的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几乎算是肌肤相亲的男人。
还以为第一高手会很壮很猛,身上的肌肉应该像泰国拳王那样发达,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胀,肌肉圆鼓鼓、亮闪闪的,胸肌挺起来,比女孩子还要大!没想到,容止他怎么这么瘦啊!一点儿都不壮,甚至连结实都算不上,看上去倒像是南方男人一般的单薄。没有很扎眼的鼓胀肌肉,皮肤略显苍白,连血管都看不到,更别说是青筋了!他的肩膀不太宽,胳膊也不壮,比自己也没粗到哪里去。锁骨很是明显,肩膀虽然还在肿着,但仍能看到深深的肩窝,侧面看很单薄,不过整体线条柔和,带着几分女孩子似的性感。胸前也是平坦坦的,只隐隐有一点点胸肌的轮廓,要不是他有非常明显的腹肌,以及小臂附近肌肉线条清晰,还真看不出来这人是习过武的,文弱书生倒还差不太多!只有肩膀上穿出来的“装饰品”比较扎眼,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叮当作响,看起来有几分残酷的美艳。
小林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容止身上清晰可见的肋骨,感慨道:“肋骨好明显,锁骨比女孩子还突出,你一点儿肉都没有,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和人打架的呀?”
“嗤……,没有虎背熊腰的感觉,你很失望吧?”
“不会啊,挺好的,我喜欢瘦削一些的男生!不过你也太瘦了点,柔弱得像个女孩子。以后要逼着你多吃些东西,养胖点儿才更好看!”
“嗯。”
“这个就是官奴印记么?”女孩子柔弱无骨的小手反复摩擦在右臂上面粗糙发硬的焦黑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动人的温柔,心里一阵狂跳,不知道有没有漏掉一拍?“嗯!”
“上面这个是篆书的‘奴’字,我看得出来。那下面这是什么?好像是一个蛮复杂的图案!”尖尖的指甲划过,有点痒,星若那丫头好奇的凑近了脑袋仔细研究,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扫在身上,所到之处像是随手点燃了一丛丛火焰,烧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那是个狼头,辽国的皇族以狼作为自己的图腾。”容止淡淡的回答,微微躲开了一点,悄悄吐出一口气,离得太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用来区分属于国家所有的官奴身份!”
“哦,这么个东西,就说明你是‘国有财产’了么?好儿戏!”迷糊的姑娘没有察觉男孩子的异样,追上了一步,认认真真地仔细摩挲着那个印记,若有所思。
“别打它的主意!”容止赶忙转了个身,逃离某只的势力范围,抓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好,深深吸了口气,略显尴尬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官奴不是简简单单,仅凭一个烙印来区分的,抹掉了要重新烙上,还会在脸上刺字,而且你也是要受牵连,搞不好会坐牢的!”
“这样啊,那还有别的办法么?难道非要立有军功,才能赦免?”
“嗯。别琢磨这个了,你对我好点儿就够了!”
“真可惜,我要是能穿越成个大将军就好了!”
“傻话,那是你说了算的吗?将军那么好当啊?大辽建国400多年,就没出过一位女将军!你连数都数不清楚,快别琢磨没影儿的事了!”
“你又笑话我!”星若不干地跳起来扑打,不偏不倚踢到了刚才顺手放在地上的粥碗,脚下一绊,直直向前倒去,整个人结结实实跌进了容止怀里!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两个人心里都毫无准备,星若一时浑身酥软,紧张得手心出汗,心头擂鼓。容止也没镇定到哪里去,脸红到了脖子根,体温骤然升高,身上火辣辣的烫人,傻愣愣的半扶半抱,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