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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邦德本身的条件来说,他的个头已经很高了,可是站在盖博面前一比,看起来简直像个侏儒。盖博看着他笑着,显得成竹在胸,因为他从来没有被打败过。对于邦德来说,他只有一条出路,而他心里清楚这一点——尽一切可能不要被他那双手抓住,千万不能被他那双手收抓牢,然后设法抓住对方的破绽进行攻击。
两个人这时都拉开了架式,东家分别问他们两个人是否准备好了,邦德点了点头,盖博开口说道:“哎,东家,时间不用长。”
“那好……开始!”默里克发令以后跳出了圈外。
盖博直通通地朝着邦德冲过来,邦德往旁边一闪,想趁机跳到另外一个地方。可是巨人盖博的动作太快了,邦德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便感到自己的两只胳膊已经被牢牢地抓住了,然后糊里糊涂地被拎到了空中,接着重重地摔到地上,他感到自己的背部狠狠地撞到垫子上,胸口堵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盖博像饿狼扑食一样朝他扑过来,这次邦德总算躲了过去——他及时作了个横滚。盖博扑了个空,双手一撑又跳了起来,转过身子以更快的速度朝邦德扑过来。邦德试图绕到盖博身后,可是没有用:盖博一个扫堂腿过来,送了他一个大马趴。
邦德再次作了个横滚,可是这次没有逃脱,因为盖博在他刚刚翻过身子来的时候,已经扑上来使劲按住了他的右肩,同时,这位巨人抽回了自己的右胳膊。邦德看清了他的动作,知道盖博这次是想一锤定音结束一切。这个苏格兰人的大拳头已经握起来,准备一拳砸到自己的脸上。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精确地计算时间的技巧。
邦德的左胳膊还可以活动,盖博的拳头对准他飞过来的时候,他及时将头偏到了一边。盖博的拳头擦过他的耳廓,沉重地砸进他脑袋旁边的垫子上,对方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
盖博差一点失去平衡,可是他仍然紧紧地抓住邦德的右肩没有松手。现在是利用左手的时候了,用它打击所有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即使像盖博这样健壮的摔跤手也禁不起打击的地方。邦德过去的一个教练员曾经向他指出,打击“黄金目标”的时候,用不着使多大劲就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邦德抬起左手准备攻击的时候,耳朵里响起了古铜色皮肤的小个子教练员的话语,他张开5 个指头扣住盖博的腿叉之间猛一用力。邦德听见大个子痛苦地嗷了一声,这使他想起来,过去他们常常把这一招称作“神爪扣人中”。这一招果然管用,特别是因为,邦德加了点力又给了他一下子。
盖博再次呻吟了一声。这个苏格兰人身不由己向垫子倒下去,然后身子一歪滚到一边,邦德感到,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终于松开了。他趁机脱身了,可是盖博也迅速站了起来。显然是因为刚才挨了那两下子,他两眼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邦德这时候必须分外小心,他已经激怒了盖博,对方像一个受伤的野兽,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邦德从一开始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对方从第一个回合开始就想方设法把自己整成残废,而现在,对方说不定想置他于死地。
邦德把右手垂到自己的裤子口袋旁边,盖博冲过来准备再次进攻,这时,他抬起左脚作了个蹬踏动作。他以此作为掩护,把右手迅速伸进裤兜里然后又抽出来。
邦德蹬到了盖博的腿,可是他觉得这不啻蚍蜉撼树。巨人连晃都没晃一下,可是邦德这时候已经把小机灵给他的登喜路牌打火机牢牢地攥在手里了。他翻转身子,假装要把盖博绊倒在地,可是那家伙放声大笑起来,用力一抬腿,把他蹬到一边,接着他伸出双手再次向邦德扑过来。
邦德伸出右手,好像是要挡开巨人像钳子一样伸过来的手。他的右手晃到巨人面前的时候,对方像树干一样粗的一双胳膊已经架到了自己的双肩上。这时邦德的手指已经压到了打火机的机关上。
特别装备处仿造的登喜路牌打火机可谓维妙维肖,暗藏神机。它既没有打火石,也没有电子打火装置,而且里边也没有装任何可燃液体。可是,它里边的东西可以靠按动打火装置,按照极其精确的比例分4 次喷射出来。
这只登喜路牌打火机里边灌满了高压充填的高浓度的氟烷麻醉剂。只要把氟烷麻醉剂在任何人的嘴巴或者鼻子前边一喷,就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这种药品——它还是50 年代初期开发出来的——效果极其神速,而且不易被察觉,不会使人感到恶心,也不会对粘膜产生任何刺激。按照小机灵的话说,“他们根本想不到是怎么回事——无论是事先、事后还是当时,他们完全意识不到是怎么回事。”
这时邦德的手恰恰处在释放麻醉剂的最佳位置,盖博的嘴巴和鼻子离他手里握着的登喜路牌打火机还不到两寸,他不失时机地按下开关。做完动作以后,邦德赶紧作好闪开的准备,他曾经见识过实际演示这种打火机的情况,所以他不愿意沾上哪怕是一丁点这种麻醉剂。
盖博像一架正在降落的飞机,起落架已经放下来,然而还没有把它们锁住,他直通通地向邦德压下来。邦德看见他面露惊讶的神情,这苏格兰人向他倒下来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仇恨——邦德及时从他身子底下钻了出来,同时,顺势抓住盖博的一只胳膊,这时后者的胳膊已经麻木了。然而,对于周围的观众来说,邦德在对手面前虚晃拳头的一套动作完全像是很有头脑的,而且是很奏效的进攻。邦德现在必须给对手狠狠来上几下子才行。他抓住对方的胳膊使劲一拧,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搬动一块沉重的铅锭。盖博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的时候,邦德顺势骑到他的双肩上,同时抽出一只手握成拳,以雷霆万钧之力向对方的下巴连续给了两记重拳。盖博一动没动,他的头甚至僵住了。
邦德跳起来站直了身子,同时把小机灵的小玩具塞回口袋里。以后碰到紧急关头,他还可以如法炮制3 次。
这时候人群完全静下来了,默里克尽管非常吃惊,还是马上来到邦德身边。两个人走到躺在地上的盖博跟前。其中一个人——是马尔克——抬起头对东家说道:“你的人没气儿了,东家,气儿没了。”
默里克几乎目瞪口呆了,他疑惑地看着邦德。邦德看着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难道你不宣布,宣称,你们这里的说法是什么?”然后他又凑到默里克的耳边悄悄说道:“我认为我已经是当然的冠军了。”
这时候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平静。过后的墨客邸的东家粘粘糊糊地傻笑了一阵,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提高嗓门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墨客邸的居民们,你们大家都已经看见了比赛的结果。如今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冠军——我有了一个新的冠军——你们要一如既往,像对待以前的墨客邸冠军一样尊敬他和爱戴他。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们啦,墨客邸的冠军,墨客邸东家的冠军——詹姆斯·邦德先生。”
一阵轻轻的躁动,接着便爆发出欢呼声,邦德被抬到了齐肩高。他要在鼓点声中和苏格兰风笛演奏的《高原淑女》伴奏下被人们抬着在大草坪上绕场一周。
这时邦德想到了《圣经》里小矮子大卫利用弹弓的帮助战胜巨人高里阿斯的故事。他心里清楚,前冠军苏醒过来以后,自己最好尽量避开他。邦德无疑成功地扮演了大卫的角色,利用智慧战胜了盖博扮演的巨人高里阿斯,而特机灵为他装备的弹弓在这场博斗中起了关键性作用。
穿过人群,邦德看见拉文德·皮科克正怀着一腔热切的激情注视着自己。
嗯,只要加把劲在默里克那方面取得进展,在明天早上之前,他就可以得到所需要的情报,然后离开这里。过后,他可以把情报全盘交给M ,然后抽出身来花费一些时间更好地了解迪丽·皮科克。
12按合同办,邦德先生
虽然安东·默里克为墨客邸的年度聚会准备了丰富的奖品,人们还是久久不愿离去。在大草坪的各处地方,到处都有人在跳苏格兰瑞尔舞和斯特拉司贝舞。那些没有资格进入决赛的人们,这时候则充分利用这里的设备和空间,与胜过自己的高手们同场进行交流和切磋。
大大小小的帐逢里仍然挤满了人群,第二天一早,山谷里肯定会有不少人感到头疼和感到反胃。现在的时间是傍晚6 点刚过一点,在一篇赢得了许多掌声和喝彩声的,慷慨激昂的讲话之后,东家向城堡方向走去,而且还招呼邦德和他一起回去。
拉文德被留在外边,和马利… 简·马斯金在一起。邦德注意到,后者时时刻刻都有年轻和壮硕的异性相伴——东家似乎对这种事并不在意。对于头一天夜里的事情,邦德仍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两个女人是否都缺乏起码的真诚。或许所有这一切只不过是在演戏,像传统戏剧里的审讯场面一样,一个人唱白脸,另一个人唱红脸。如果让邦德从她们两人之中选择一个盟友,他宁愿选择拉文德。
默里克领着邦德穿过前厅,经过主楼梯通道,接着又穿过一串可以两面开的门,最后来到一条走廊里。在走廊的另外一头有一个典型的门,在传统文艺作品里经常出现的那种隔开仆人们与他们的主子们的那种门——一扇绿色台面呢包住的门。
东家在走廊的中间停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那串匙匙——不过这一次是从苏格兰裙子前边的口袋里掏出来的——打开一扇用钢条加固的结实的橡木门。穿过这扇门,邦德跟着他沿着一条宽敞的楼梯往下面走。一串小小的引路灯发出的幽幽灯光,在昏暗中投下了几个轮廓不清的影子。走到半路,默里克转过身看了看他,他那一头浓密的白发在昏暗中与他的脸部形成鲜明的对比,使他的脸部看起来像是影视片里负片效果的样子。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发出奇怪的回音。“他已经看到过我工作和做规划的密室,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这个城堡最有意思的地方,是我这份遗产中现存的最古老的部分。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冠军了,邦德先生,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些。”
空气又阴又冷,石头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一级一级往地下的深层延伸,过后他们来到一处挂着旗子的开阔的大厅。默里克伸出手拨动一个隐蔽的开关,大厅顿时变得亮如白昼。巨大的拱形廊柱支撑着拱形的天花板,邦德觉得,这里的天花板肯定是这座城堡最古老的部分。大厅两侧另外还有两个门,大厅的尽头处另外还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继续通向前方。默里克点点头说:“那条路通向古老的地牢。”说到这里,他怪异地笑了笑,接着又说:“有时候它们倒是挺管用,我们右边的那间屋子我可不太喜欢用,那是原来的行刑室。”说完他推开门走进去,邦德跟着他走进去。
映入邦德眼帘的是,固定在一面墙上的一个托架,固定在另外两面墙上的一些铁环,有些铁环连着铁链子,一个鞭刑支架,火盆,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古代刑具——从鞭子、烙铁、铁钳子到挖眼睛的半圆勺,真是应有尽有。
默里克指着另外一些刑具说:“知道吗,邦德先生,这些是都是古代苏格兰寻欢作乐的用具——断指器、穿孔器,另外还有这东西,这双靴子。这是一种非常残忍的东西,我是说这双靴子。让犯人穿上它们,然后往他们脚上钉楔子,可不是那种支撑要倒塌的拱廊的钉法呵。”
“也不会是切除鸡眼的方法吧。”尽管邦德嘴上说得很轻松,他骨子里却感到不寒而栗。在他这一辈子中,他已经经受过很多酷型,各种各样的刑具他也都见识过,可是,当他往屋子另外一头看的时候,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一面墙上镶着白色的瓷砖,在屋子中间靠近那面墙的地方有一个手术台,靠墙立着的柜子样式非常新颖,邦德心里不禁想道,柜子里的器械肯定比外边这些残酷的刑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皮下注射的药品会把人的神志摧残到疯狂的边缘,或许里边还有用于男男女女身子上最敏感部位的加电设备,它们会让人痛不欲生。训练有素的人可以忍受普通刑具施加给肉体的极度痛苦,可是,在默里克城堡这个装备极其先进的行刑室里,极少有人能够做到不说实话或者严守机密。
“这间屋子偶尔也用上一两回,邦德先生。请谨慎行事,所有为我工作的人都要被带到这里来看看。一般来说,这样做很起作用,一种预防性的警告。你打败了了不起的盖博,因此你也自动成了为我做事的人。带你到这里来看看,也是对你的一种警告,我要求绝对的忠诚。”
默里克说完带着邦德出了屋子,穿过挂着旗子的大厅,来到行刑室对面的屋子跟前。在打开屋门之前,他回过头来笑着对邦德说:“我的工作室。”
对比是鲜明的。这是一间狭长的大厅,屋顶是拱形的。灰色的四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价值连城的,作为艺术品的各种重剑、轻剑、短剑和短刀;精工细作雕刻出来的各种弩机,弩机里甚至还有弹子;现代武器包括轮枪、弹簧枪、燧发手枪、滑膛枪;离门最远的地方是一些当代武器,包括各种步枪、卡宾枪、手枪以及其他类型的自动武器。
“这些是你的收藏品中最珍贵的精品喽?”邦德问道,因为默里克曾经说过,他的珍品收藏在其他地方。
默里克得意地笑了笑,邦德忍不住嘲弄了一句:“怎么不弄个热核装置把这里搞得更现代化一些呢?”
东家的脸色顿时变得死灰,可是马上又缓了过来,他脸上重新漾满了天使般的笑容。他说道:“没这个必要。如今世界上不缺那种东西,我们身边到处都有,时间一到,就会给人们带来灾难。”
默里克抬起一只手,抚摸着一把重剑。“这是阔剑,”他开口说,“一种长柄剑,是我的一位祖先用过的。”邦德点了点头,显然他已经注意到了这柄剑,可是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些收藏的稀世珍品上了。他注意到,这个拱形屋顶的房间的另外一头看起来倒是真像个工作室,那里有一张螺旋腿的长桌子,一些计算机显示器,一些无线电通讯设备,以及一张透明的,标有各种坐标的世界地图。
默里克摆摆手,带着邦德走到长桌子一侧,然后指着桌子另外一侧一把舒适的真皮转椅请邦德入座。他自己则坐到另外一把椅子上,然后发出一阵假笑。他说道:“从这里,邦德先生,我控制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邦德简直搞不懂默里克是在开玩笑呢还是怎么着,只好跟着他一起傻笑起来。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邦德借机抬起头看了看地图。他一下子注意到,印地安角三号机组和圣奥诺佛里一号机组清清楚楚地标明在美国地图上。他再次注视着默里克的时候,心中暗想,如果有机会再看两眼地图,自己很可能会认出欧洲的几个目标的名称。眼下,邦德竭力克制住自己,不往地图那边看。千万不要显得太着急了,他暗自对自己说,同时在想象中拼命放松——甚至淡化——自己对周围事物的兴趣。
“你知道我是谁吗?”安东·默里克在问他,邦德回答:是安东·默里克博士,墨客邸的东家。
默里克听完大笑起来,进而解释说,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可能是有史以来世界上最伟大的核物理学家。”他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邦德心想,他可真是大言不惭,同时心里的话从嘴上脱口而出:“真的吗?”
“我来告诉你吧……”默里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以往的奋斗史来。
绝大部分内容和邦德已经掌握的材料完全吻合,只是在谈到与核能委员会在关键问题上的分歧时,他的说法与事实截然相反。用默里克的话说,他是因为抗议才辞职的。“那些坚决主张拆除如今正在运行的核电站的人是正确的,”他越说越激动,因此声音也越来越高,“请注意,邦德先生,我是说‘如今正在运行的核电站’是不安全的。各国政府向普通老百姓隐瞒了潜在的危险这一事实。而政府的帮凶们则不断采用各种手段封住像我这样的人的嘴巴。所以,应该有人教训他们一下。他们说,解决能源危机的唯一出路是采用核电。在这一点上他们是正确的,可是发电方式必须安全。电是怎么生产出来的,邦德先生?”
“依靠发电机的转动。”
“没错。而发电机一般是靠轮机驱动的。那么轮机是靠什么驱动的呢,邦德先生?”
“靠水,水电站的情况如此;而其他形式的电站则采用开水产生的蒸汽驱动。”
“很好。而蒸汽是把水烧开以后产生的,使用的是煤、油、燃气——或者核反应堆的堆芯。”说到这里他笑起来,然后接着讲下去。“一种昂贵的烧开水的方式,你觉得呢?采用核能是这样吧?”
“我还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我倒常常觉得,采用这种方式生产能源和电力,而不是采用油或者古生物衰变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