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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吃了一惊,尖叫道:“这……你……你为何不躲……”先前两人过招,娟儿已试出对方功力高强,绝非寻常江湖人物可比,这才使出自己的得意绝招挡架,岂料两人各以精妙招式相抗,那明王竟在激战中凝住身形,分毫不知闪避,娟儿又怕又愧,慌声便道:“大叔,对不住。”当下赶忙抱住了明王,急急从怀中拿出伤药,立时为他擦抹。那明王气息渐低,缓声道:“姑娘小小…劈空掌力大大…和尚佩服……”中国蒙古相较武技,绝非性命相搏,自来都是点到为止,不曾见过生死。众人没料到变故忽生,堂堂明王竟会惨败美女剑下,惨烈之处,更在先前数仗之上。惊骇之下,竟是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喝彩。
娟儿见对手伤势沉重,自责之余,泪水潸潸,竟是哭了出声。胡志廉、海川等人怕弄出了人命,无不急急上场,都来为无也明王救治,一时手忙脚乱,绷带伤药齐飞。
胜负分出,杨绍奇等人都是朝廷命官,如何识破另有玄机?当即商议一阵,便已判定娟儿获胜,场中当然一声,又响起一记铜锣,这场中坚对羽锋,却又是中国胜了。
明王惨败,蒙古四将全倒,仅余最后一人。在众人的催促中,娟儿满面泪水,哭哭啼啼地上场,等候最后的对手出来较量。
西棚里巨大的黑影站立起身,那黑影褪落上衣,裸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霎时跨步迈出。
无畏者,无敌也。鞑靼国第一高手哲尔丹,下场候教!哲尔丹行上擂台,一语不发,只凝目望向娟儿。此人乃当代宗师,不过随意跨下马步,纵无一句言语,无伦气势之下,便让娟儿有些害怕。
此时无也明王兀自倒在擂台上,只是给娟儿擦抹灵药之后,身上血流大缓,已无性命之忧,哲尔丹抱起无也明王,命人带了下去。跟着拾起他遗下的禅杖,斜目朝擂台边望去。
霎时间,虎吼如雷,手上禅杖奋力射出,轰隆一声大响,那铁杖斜插擂台地下,烟消弥漫,灰尘大起,众人目看去,那禅杖却是立在一名高壮少年面前。台上娟儿惊疑不定,台下旁观者议论纷纷,无人知道哲尔丹的用意。
哲尔丹凝视那少年,两人远远相望,只见漠北第一人伸出食指,指端定在那少年身上。良久良久,回手颈间,自向喉头比了一横,模样竟是异常挑衅。那少年低头向地,不应不答,只是嘴角斜起,似乎隐带冷笑。
娟儿见他举止有异,忍不住满心惊诧,道:“这位大叔,您……您的较量对手是我……”哲尔丹似乎不解汉语,待得娟儿说了两次,这才扭颈回望,朝娟儿看了一眼,虎目生威,凛然生光,不过一眼瞧去,娟儿便不自觉地退开几步。哲尔丹微微一笑,忽然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口气虽然温和,但这人形貌威严,仍教人不敢逼视。娟儿心里害怕,一时只能手握剑柄,全力戒备。
便在此刻,哲尔丹大步纵出,已然向前欺来,这人身长九尺,乃是罕见的虎汉,比诸先前几名下场人物,身材都还要来得高大,只是此人身虽然沉重,脚步却是奇快,擂台长宽十尺,哲尔丹不过一步飞纵,便到娟儿面前。
娟儿大惊失色,手腕轻送,剑光飞射而出,忽然眼前一花,黑影绕步成圆,滑向自己身侧,霎时两人面面相觑,仅在尺远近,娟儿身形娇小,纵使提起脚跟,还只能及得到人家的肩头,想起自己杀伤了人家的大将,不知会有什么惨祸,她心中发寒,便要向旁窜逃。
九华山轻功傲视当今,起纵奔转,皆有独门心法,娟儿脚步一点,正要逃离,哪知脚下一声巨响传过,擂台震动,令得娟儿脚步一虚,竟是跳不起来。
对方似有妖术魔法,娟儿不知何以如此,只呆立擂台,茫然张口。哲尔丹双目半睁半闭,微微一笑中,却是摇了摇头,模样如尊长告诫晚辈,莫要再行顽抗。
强弱虽悬殊,但两人正在比武,无论如何不能投降,娟儿面色惨白,脚下轻点,又要飞身离开,突听哲尔丹暴吼一声,伸腿朝擂台奋力踩落,轰地一声大响,擂台再次震动,娟儿跳跃不起,竟又落了下来。
直至此时,东西两棚的高手方才明白,哲尔丹是以“坠鸟”之术制住娟儿。众人心下震惊,一时鸦雀无声,蒙古诸将也看傻了眼,竟是无人喝采。看台上阿秀、华妹等人关心阿姨的胜负,无不张大了眼,恐惧之下,只是拼命祝祷,就怕她给打死打伤。
常人行走跳跃,无论发力多大、迈步多远,起初第一步都需脚踩实地,倘若地下虚空,便如身处大海浮舟,地下无法受力,自然无法奔跑跳跃,那擂台基座虽然扎实,却也耐不住哲尔丹的重腿,每回娟儿试图起跳,擂台便是一阵摇晃,娟儿脚下空荡,根本无法发力,便算轻功再高十倍,也是无法移步。
娟儿嘴角颤动,接连去跳,哲尔丹震脚落地,却让娇美姑娘难以起身,两人连试五回,终于,漠北第一高人伸手过来,温柔款款,只在轻抚娟儿的粉嫩面颊,看这位蛮夷大将如此神色,有如父亲对待爱女一般,场外四座无不大哗。
双方武术相差过巨,虽未真正动手过招,胜负却已见诸台上。杨绍奇等朝官交头附耳,都在商议战果。那高壮少年停在擂台边,低头望地,却也没多说什么。
此时胜负虽分,但毕竟娟儿不曾受伤倒地,也未曾真正出招较量,她若要坚持再战,自无不可。只是对手已然出手相饶,娟儿若一昧邀斗,只有逼得人家痛下重手,恐怕一场皮肉疼痛再所难免。娟儿面色发白,想起自己身为中国第阵中坚,后头还有两名同伴,自己职责所在,好歹要耗损对方一些气力。她咬住下唇,正要提剑发招,便在此时,听得身边一人冷冷地道:“放开她,我来跟你打。”铁枪影动,直指哲尔丹鼻端,众人听得嗓音清亮,想那下场之人必是丰神俊雅之辈,娟儿回去看,果见一名白面少年手提铁枪,冷冷瞪视哲尔丹,正是那中国第四阵羽锋,“河北祝铁枪”下场来了!祝康早有意追求娟儿,难得有机会英雄救美,自要大大逞威,果然那铁枪举得如山之凝,如岳之尊,十成十的英俊气派。
这祝康虽只二十来岁,却是当今祝铁枪的唯一传人,看他白面斯,枪法俐落,又兼世袭爵位,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玉面郎君。枪是红缨枪,郎是斯郎,祝康右手持枪,左手搂住娟儿的腰间,将她轻轻带开,旋即喝道:“蒙古人休得猖狂!在下便是河北祝铁枪代门主,祝康便是!今日与你一较雌雄,让你知晓上国的威风!”
此言一出,东棚内立时传出女的娇呼:“康儿好好打,娘在这儿看着!”打擂台还带着娘亲,场上场下自是满面惊奇,无不回去看,只见几名美艳妇人簇拥着一名白头老妇,正自鼓掌欢呼,却是祝家的一门忠烈来了。祝康满面通红,一时故做不闻。
这“祝铁枪”家业虽大,嫡系血亲却早已凋零,数十年前天下大祸,祝家兄弟相继过世,或死于战场,或忧愤而亡,仅余老奶奶与孙儿相依为命,家中男汉全数归阴,一门寡妇满心悲戚,便将泪水化柔肠,千溺爱全投到祝康身上。除祖母稍有严厉之外,其余母亲、叔母、伯母,无不千依顺、宠爱有加。只是这些女人如影随形,不免处处制肘,也是为此,祝康始终无法真正赢得江湖人望,每回追求女,更常因此坏事,自是深感烦闷。
也是如此,此战乃是祝康独立门户的一役,万万败不得。想起荣辱都在此仗上头,祝康自是拼出全身功力,一时双手持枪,扬起枪头,直向哲尔丹鼻头,相距不过寸许,看他内功灌注之下,铁枪红缨竟然微微竖起,有若狮鬃。
哲尔丹年过六十,算来也是北国江湖的宗师前辈,祝康如此挑衅,西棚架里的蒙古高手无不怒斥叫骂,一时番语叽叽嘎嘎。祝康听了叫喊,却无移开枪尖之意,他俊眉斜挺,双手交握枪杆,只待哲尔丹稍动脚步,他便要发招抢攻。
两人相距尺许,哲尔丹忽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见他伸指出来,轻触枪尖,看他言语虽然不通,但手上的意思,却在示意祝康收回兵刃。
祝康冷笑一声,他好容易得了个上风,如何愿意平白放过?霎时喝道:“蛮!
看招!”枪尖轻点,红缨颤如彤云,便朝蒙古宗师喉间卷去。
便在此时,哲尔丹轻轻一笑,手指微微一弹,猛听嗡地一声怪响传过,祝康只觉虎口发烫,手上长枪急速荡开。祝康又惊又疑,复感慌张,赶忙手上加劲,死命握住铁枪,只是怪力传来,脚步不稳,一个大回旋过来,身不由自主地转了一圈。
眼看祝康身如陀螺,骨溜溜地转了起来,台下众人无不放声惊叫,祝康努力想站定脚跟,但那力道过于雄强,纵然奋尽丹田之力,仍无法制住脚步。正害怕间,哲尔丹探手过来,随手握住枪柄,一股霸道力道灌下,登时止住旋转之势。祝康面色惊白,天旋地转之下,只感胸恶欲呕,便在此刻,哲尔丹左手身来,握住了铁枪的另一端,两只大手一左一右,各如铁钳般握住枪柄。祝康全身发抖,喃喃地道:“你……
你要做什么?”哲尔丹咧嘴一笑,忽然双手发力,纵声怒吼,那铁枪受了通天大力,逐渐弯曲变形,眼看那枪柄越来越弯,过不多时,竟如绳一般,在祝康的身上围了一圈。
哲尔丹哈哈大笑,手上加劲,转眼之间,丈许长的铁枪绕卷圈,已将祝康捆绑起来。祝康面色惨澹,欲哭无泪,那哲尔丹意犹未尽,单手提起他的衣领,随手往东棚一扔,朝众寡妇掷去。
只听一声悲呼:“我的儿啊!”惨叫声中,祝家少主飞出丈来高,旋即摔跌下来,只是他下坠势道虽快,却未压垮木椅,只稳稳坐在娘亲身边,看哲尔单并无伤人之意,手上劲力暗藏玄机,这才让铁枪少主安然无恙。
祝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才一坐倒,便给妈妈抱了个满怀,连声呼问:“伤到哪儿了?伤到哪儿了?”祝康又急又气,偏给自己的铁枪捆住了,一时动弹不得,棚里满是自家亲人教头,年老丑恶的是奶奶,年少美貌的是阿娘,男男女女急忙来拉铁枪,却如蜻蜓撼柱,全然不能扭动分毫,遑论将之拉直扳平。祝康羞愧无地,只想出手自杀,双手偏生给缚住了,悲愤之下,便要嚼舌自尽,祝家几名寡妇慌忙劝阻,一时哭声震天。
宋通明忍住了笑,登时凑头过来,着女的腔调,嗲声道:“康儿啊!你可万万不能做傻事啊!”祝康给情敌这么一喊,更是放声惨叫,只想找个地洞钻入,娟儿见祝家几名夫人泪眼汪汪,同向自己使动眼色,她颔会意,柔声来劝,说道:“祝公乖乖别哭,你瞧我不也打输了么?可我也没哭啊,一会儿咱们找铁匠过来帮忙,你先忍着些,好么?”这娟儿最不懂宽解人心,几句劝慰说来,竟似讽刺一般。果然祝康听得此言,真似戳到了心坎痛处,终于啊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那祝夫人面色惨白,却也不知该当如何,只得拼死拉住老奶奶,别让她再打孙儿耳光。
哲尔丹谈笑用兵,北国第一高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已连破中国女侠少侠,看他游戏斗场,分毫未把中国的少年英雄们视作对手。杨绍奇等人看入眼里,自感骇然,这回连商议也不必,迳自布达战果。
败便败了,岂能败得如此颜面尽失?那蒙古使臣哈哈大笑,便从何大人手中抢回锦旗,那何大人又恨又恼,暴跳如雷,双手只是紧抓不放。四座宾客也是议论纷纷。
胡志廉唉声叹气,想这“魁星斗五关”涉及两国利害,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这才遣了一批青年俊杰出来,本想拖到第四阵便算平局,哪知敌方最后一阵大将着实武勇非凡,接连戏侮中国高手,便如大人与孩童玩闹一般。待得此事喧腾江湖,中国上下必定颜面尽失,胡志廉越想越慌,忍不住问道:“华山苏掌门呢?怎还不上场?”
他问了几声,却没听华山门下答腔,胡志廉干咳一声,问向华山赵五:“贵派苏掌门人呢?怎还没过来?”赵五听了问话,却只嗯嘿嘿地闷哼,胡志廉又气又恼,大喝道:“赵老先生!苏掌门人呢?”他连连大叫,说也奇怪,每喊一声“赵老”,便听一记“妈呀”,再听一声“儿啊”,好似唱曲儿一般。胡志廉定睛去瞧,那赵五站在祝康身边,正与祝家门人出力拉扯祝康身上的铁枪,只是那铁枪缠缚甚紧,每一拉扯,便疼得祝康哀声大叫,妈妈柔声安慰。
胡志廉掩面苦笑,正不知如何是好,叹道:“苏掌门呀,你再不过来,可如何得了?”正自言自语间,身边传来一名中年男的声音,道:“侍郎大人莫心焦,我家琼小姐已去寻苏掌门了。去去便回。”胡志廉回过头去,只见面前这人形貌俊雅,心下登时一凛,赶忙欠身道:“傅师范。”胡志廉看得明白,面前这人姓傅,名元影,号“雨枫”,须长二尺,生得是丹唇凤眼,容貌清雅,此人是昔年“天下第一”的师弟,也是现今掌门苏颖超的师叔,那年宁不凡封剑退隐,傅元影奉掌门之命,辅佐少掌门长达五年之久,待到苏颖超成年之后,方应国丈之邀,前去紫云轩担任剑术师范,向与妻小长居京城。乃是华山上一代的风流英杰。
耳听傅元影口称琼家大小姐的芳名,胡志廉反感苦闷,华山有琼国丈撑腰,说来苏颖超便如驸马爷相似,谁敢招惹他?这帮皇亲国戚爱来便来,想打便打,一会儿这位掌门若要奔得不见人影,挨罚的却是自己,他唉声叹气,却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得静静等候苏颖超到来。
哲尔丹乃是御前虎将,最受可汗重用,眼见华山掌门迟迟未至,倒也不以为意,便向己方人马招手示意,大批门人便来服侍祖师,或扛椅端茶,或捶背揉腰,哲尔丹便斜躺椅上,双目半睁半闭,不时喝上几口热茶,真把擂台当成了自家后院,可说目中无人已。
无畏者、无敌也。哲尔丹一生只在大漠行走,眼看中原高手名声虽响,手里却是斯秀弱,不堪一击,他眯着双眼,那雷电般的目光却不时扫向台下,朝一名黑壮少年斜觑。
那少年身材为高大,几达九尺之高,不比哲尔丹矮了。虽给蒙古第一高手睥睨斜觑,却无不适之感。一时只是双手抱胸,面向地下。再看他身上穿了件全黑长袍,腰间系了条龙纹红带,形式尊贵,望来为精神。想来这少年出身官宦人家,必是中国朝廷的一号人物。
过得许久,苏颖超仍未到来,蒙古使臣耐不住烦,不住催促中国这方遣人上阵,胡志廉也知对方大将来历不同,乃是昔日鞑靼国的禁卫将军,己方第五仗人选迟迟不来,未免失礼,他叹了口气,只得遣出一名乐舞生,请他转告哲尔丹,要他稍安勿躁,再等片刻。
那乐舞生前去西棚,对哲尔丹说了几句,那蒙古第一高手含笑回话,胡志廉见哲尔丹颇为有礼,自是暗暗松了口气,不多时,乐舞生返了回来,道:“启禀侍郎大人,那位哲尔丹将军说了,华山掌门若是不来,那也不打紧,他想自己挑对手,不知道您能否玉全?”胡志廉慌道:“这……这怎么可以?这老东西要是挑个弱书生上场,那不是占咱们便宜么?”才一生出小人之心,猛听对面擂台传来一声怒喝,黑影晃动,一样物事对着胡志廉直飞而来,吓得胡尚书啊啊摇手,此时“剑术师范”傅元影自坐身侧,点苍掌门海川也端坐在旁,加上神刀门的“二老爷”宋德光也在身旁不远,人看那黑影旋转急促,破空奇猛,却是个茶杯,大高手怕胡志廉给砸伤,一时急忙起身。傅元影站得最近,深怕茶杯上蕴有内力,不敢伸手去接,正要拔剑去斩,忽见那茶杯半空绕过一个大弧形,嗖地一声,去怪异,竟是朝场边一名黑衣少年直撞而去。看来哲尔丹心中所属,却是要这人出场较量。
众人惊疑不定,那黑衣少年却毫无诧异之色,他嘴角微斜,颇见冷峭,霎时闪电般探手出去,眼角竟不去看茶杯,单臂平举,五指张开,便要将茶杯抓入手中。
便在此刻,一只手抢先横过,在那少年之前握住了茶杯,那少年微微一凛,抬眼去看,霎时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响起。“对不住了。请您退下离场,这场较量是我的。”众人听这人说话语气自信之至,无不探头急看,却见一名青年右手持杯,左手提剑,含笑回望场内诸人,此人二十六七年纪,身后不远处又站了名秀美过人的贵公,那琼芳既然站到了台下,这青年若不是那华山掌门苏颖超,却又是谁?“天下第一”的关门弟到来,一时间,东棚众人无不高声欢呼,想来苏颖超人缘不坏。
苏颖超做了个四方揖,正要行上擂台,忽然手上一紧,却惊见那少年握住了茶杯,面上弥漫杀气,苏颖超微微一笑,含笑道:“朋友喜欢这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