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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彰仁道:“去年本县犯大水,姓穷得连饭都没得吃,急忙上报朝廷,但户部衙门却说没钱赈灾,逼得此间姓流离失所,易而食。
银川公主听说此事,便从自己的积蓄中拨款出来,送了十万石白米给此间姓,这才救活了这里千万户人家。姓感恩戴德,都把她当作活菩萨来看。”
秦卢二人哦地一声,倒不知银川公主有这等善心。照此看来,真对此地的姓有些人情,便也都放下心来。
秦仲海向卢云一笑,道:“看不出来,咱们这位宝贝公主挺有见识,嘿嘿,说不定比她老还强些。”卢云轻咳一声,低声道:“将军说话你语气不恭。可要惹祸上身了。”秦仲海却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说话间,后头一骑飞驰而至,蹄声中只听一人尖叫道:“是谁拦住了道?真是罪该万死!”正是东厂副总管薛奴儿到了。
刘彰仁走上前去,跪下道:“下官刘彰仁,见过公公。”薛奴儿喝道:“你叫这许多该死的贱民上街拦,却是何用意?难道想要行刺不成!”刘彰仁吓得全身发抖,惊道:“下官不敢!”
薛奴儿冷笑一声,正待要说,却听丝竹之声挠绕,公主玉辇已然进城,薛奴儿眉头一皱,深怕姓惊扰了公主,连忙向秦仲海喝道:“你们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快把死老姓赶走!等会儿吓了公主,谁吃罪得起!”众兵士听了他的喝骂,却无人动上一步,看来这批兵马军纪严明,未得秦仲海号令,无人能指挥得动。
薛奴儿见无人理会他,登时大怒,尖叫道:“秦仲海,公主马上要来了,你这小还不快快下令?你到底干什么吃的!”秦仲海哼了一声,正要回嘴,忽听公主柔和的声音从车中传了出来:“众卿又有何事?却为何这般高声说话?”
薛奴儿正要答话,却听众姓轰然道:“公主殿下来了!鲍主殿下来了!”纷纷往玉辇挤来,薛奴儿大惊:“反了,反了,这许多死姓怎敢这般目无王法?秦仲海,你快快派人赶走!”秦仲海见人多杂乱,自也担忧公主的安危,忙低声传令道:“大家保护公主,将姓隔在外头。”
众军士正待上前,忽见无数姓一起跪倒在地,对着公主座轿叩,众京官见他们忽尔下跪,都是为之一楞,不知他们所欲何为。秦仲海沉声道:“长枪手!抢前站位!”
众军士趁着姓跪下,奋力挤去,急急占住轿前地方,一面将姓挡在外头,一面团团护卫公主。秦仲海亲自举刀把守轿前,就怕有人图谋不轨,行刺公主。
只见刘彰仁拜伏在地,朗声道:“臣知县刘彰仁,率同本县万名姓,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众姓也大声叫道:“公主娘娘万岁,万万岁!”这些姓不知万岁、千岁之分,便张着嘴胡喊,虽然乱糟糟的不成章法,但众人满面感恩,颇见真诚。几名老婆更是默默祝祷,泪流满面,可见银川公主深得姓的爱戴。
刘彰仁拜了一阵,道:“去年若无公主护佑,此间姓早已死于饥荒之中,岂能再见天日?公主之恩,如日月之辉,我等永感五内。今日得知公主大婚,行经本县,臣便率同姓前来叩拜献礼,一睹天颜。”
只听轿中传来一个温软的声音,说道:“本宫身为皇族,自须体恤姓,此乃份内之事而已。刘知县何必如此多礼?”众姓听了公主说话,登时欢呼起来。
眼看锦帘微微晃动,银川公主竟要出轿,几名宫女连忙上前服侍,众人屏气凝神,都等着看京城第一美女出来。刘彰仁更是大喜,与众姓同称尊号,连连叩。
秦仲海见公主便要下辇,不觉大吃一惊,急忙拦在轿前,跪下道:“公主千金之体,万万不可随意离车,倘有什么闪失,属下就难辞其咎了!”一旁御史何大人也是着急,忙接口道:“秦将军所言是,公主乃是万金之体,岂能在此拋头露面?还请思。”
鲍主坐在玉辇内,温言道:“这许多姓都是为我而来,本宫岂能不见他们一面?众卿休再多言,烦请退下。”秦仲海只拜伏不动,却无移步之意。薛奴儿见猎心喜,趁机挑拨道:“秦仲海!你这大胆狂徒,居然敢阻扰公主行动?你不想活了吗?”
却听公主道:“薛公公,请你一起让开。”薛奴儿脸上变色,急忙闪在一边。
锦帘掀起,那公主即将下车,秦仲海叹息一声,自知拗她不过,只有往旁让开,他找来卢云,低声吩咐道:“卢兄弟,你赶紧攀上对街屋顶,倘若下头有人举止异常,只管杀无赦。”
卢云点了点头,急急飞身而去。秦仲海另又调动大军,分四方团团守护玉辇,他自己则拔刀出鞘,贴身护卫。
卢云依言飞上民房屋顶,往下监视,只见下头黑压压的全是姓,满街人众跪了一地,众官兵则围成一个圆圈,保护公主坐驾。便在此时,一名宫女掀开车幔,但见一双纤纤玉足伸出车外,跟着一名女缓缓地从玉辇中走下,当是公主本人了。
卢云远远望去,只见她肤色白腻,身着宫装,身形颇见婀挪,但两方距离过远,却看不清楚她的五官面貌。
只见公主对姓挥了挥手,众姓大喜,都是叩纳拜,大声称颂公主恩德,公主神色如常,一派的和蔼可亲,没半分骄气,只看得卢云暗暗点头。以当今皇族的霸道而论,银川公主这般谦逊温柔,可说难能可贵。看了半晌,卢云怕耽误职责,便移转眼光,改朝四下人群望去,他全身布满功劲,只要一见情势不对,便要扑前救驾。
只听公主的声音道:“众位乡亲辛苦了。今日本宫能与诸位见面,大慰生平,只盼日后此地年年丰收,永远丰衣足食,大家都有好日过。”
众姓听她诚心诚意的为众人祝祷,无不大为感动。一名乡绅奔了上来,口中大喊大叫,直朝公主奔去,却不知要干什么。秦仲海吃了一惊,便要伸手拦住,忽见那乡绅往地下一扑,大哭道:“本县姓听说公主远赴西域,恐怕终身再也不能见面,只求上苍庇护,保佑公主日后平安喜乐,早生贵,吾等心愿足矣。”说着连连叩,其情真切,令人动容。
银川公主听了祝祷,身忽地微微一颤,秦仲海偷眼望去,见她眼眶微红,似要坠下泪来,但转眼之间,便即宁定。秦仲海见她颇能自制,心中便道:“这小娘儿很有忍性,不是一般人。”看公主不过年值芳华,能有这等见识,当真难得至了。
正暗赞间,又听公主道:“难得诸位乡亲有这份心,本宫此去西域,定不忘今日之情。”
一名老者手上捧着些物事,上前道:“若无公主殿下的恩泽,焉有今日的我们?本县姓筹了几日的钱,为公主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还希望公主笑纳。”刘彰仁怕公主以为自己趁机大捞游水,忙道:“公主请勿多心,这些全是一些不成敬意的土产,绝非什么民脂民膏。”
那老者赶忙奉上物事,见是些竹篮竹椅,都是平贱的东西,秦仲海察看一番,便命人收下。
公主却也不以为意,微笑道:“真是劳烦大家了。”说着往众姓细细看去,脸上神情似是十分感动,一旁宫女低声道:“外头风大,公主赶快进去吧!”
公主微一颔,依言弯腰,便要坐进车中。
众人见她总算回到车里,都是松了一口气。秦仲海还刀入鞘,向卢云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
众人正自松懈,忽听人群中传了一个女的声音,大喝道:“假仁假义的东西!”跟着白光一闪,一物从人群中射出,猛朝座轿飞了过去,势道为猛烈。
秦仲海大惊,连忙举起腰刀,往那东西用力劈下,只听当地一声,火光四溅,那物事落在地下,却是枚蓝澄澄的飞镖,显然喂满剧毒。那女一见出手不中,急忙往人群中窜去。
秦仲海又惊又怒,大声道:“大家保护公主!”众军士急忙聚拢,将公主团团围在中间。众姓见有人行刺公主,吓得到处乱窜,街上都是奔跑的行人,老弱妇孺慌作一堆,登时哭声震天。何大人本就弱,一见这等场面,早吓得心惊肉跳,不知高低。
远处卢云见刺客窜逃,当即飞身跃下,急急追了过去。
那县官刘彰仁呆在当场,两腿不住地发抖,只见薛奴儿扑了上去,将他一把提起,尖声道:“咱家早知你这厮不是好东西!居然敢勾结反贼,找死么?”当下便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刘彰仁嘴角颤抖,念念有词,喘道:“完了……我的仕途可算完了……我怎会如此背运……”
秦仲海见此地过混乱,若有人趁势作乱,必然要糟,当下举起腰刀,喝道:“众将官听命,速速保护公主退出城外!”几名副官急急上马,五千兵马将公主玉辇夹在中间,火速便往城外退去。何大人吓得面无人色,也给兵马保着,忙不迭地逃出县城。
卢云不待刺客走远,急忙冲入人群,几个起落,已拦在那行刺女面前,卢云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本朝公主?”那女低呼一声,伸手一抹,脸上已然多了一幅青面獠牙的面具。
卢云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怕人识得你的面目么?”那女不加理会,便想往人群中逃去,卢云哪容她从容逃走,使出“无双连拳”,一拳便往她门面挥落,眼看得手,忽然两旁掌风袭来,没想到此女尚有同伴埋伏在侧,卢云急看左右,只见来者是两名男,脸上却也戴着面具,他举起双手,护住身周左右,凝神与那两人各对一掌,四掌交接,卢云大喝一声,掌中发力,那两人哼地一声,连退数步,显然功力不逮。
卢云喝道:“大胆狂徒,快快投降!”说着又拍出两掌,那两人举掌应敌,只听碰地一声,却又被卢云的掌力震退一步,一人更是口吐鲜血。
卢云默运“无绝心法”,正要再补上两掌,却听后头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卢云心中一凛,知道还有高手埋伏,此人呼吸绵长,看来内功了得。他不待那人发招,连忙抬腿回踢,那人嘿了一声,毫不闪避,却举掌往他腿上拍去,掌风劲急,只怕一下便要给他打断了腿骨。
卢云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功力精强,不能与他硬拼。”当下急忙收腿,身形略转,猛地一拳便往那人门面打去,那人“呜啊”一声大叫,举掌挡格,两人拳掌相交,内力相互激荡,都被对方的劲道震退一步。卢云调匀气息,往那人看去,却见这人身形高大,脸上也挂着一幅面具。
秦仲海见来人武艺精熟,深怕卢云吃亏,一边吩咐手下保护公主出城,一边驾马回奔,赶来救援。那几名刺客见秦仲海到来,慌忙转身,硬往人堆中钻去,霎时逃个无影无踪。
卢云喝道:“哪里走!”也往人群中挤去。忽然一枚钢标飞了过来,直朝卢云射去,卢云一个闪避不及,便要中镖,只见一刀砍了过来,已将钢镖斩落,正是秦仲海出手来救。
卢云忙道:“这些贼人还没走远,咱们快快去追!”
秦仲海见姓四散奔逃,把道塞满了,情知此刻难以抓人,若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怕公主有失,便道:“咱们出城保护公主要紧,先别追这些刺客了。”卢云情知如此,便也答应了。
两人正待离去,却见一人拦在上,大声叫道:“你们这些死老姓,全都不许动!没抓到贼前,谁也不许走!”正是薛奴儿在那大发雷霆。此时姓惊惶失措,男女老幼挤成一堆,都在夺逃命,听得薛奴儿的怒喝,更是跑得快了,薛奴儿尖叫一声,霎时人影飞闪,重重几个耳光打下,已将几名姓打得摔倒,跟着喝道:“再敢动上一步,公公就要杀人啦!”
一众姓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倒,都在飕飕发抖。
只见东厂众人拖着那县官行走,还不住地踢打,那刘彰仁大呼冤枉,却无人理会。
秦仲海与卢云对望一眼,两人都皱起了眉头,正要上前阻止,忽见一名男童哀哀哭泣,正往薛奴儿走去,身旁却没大人陪着,看来这孩一时找不到母亲,便一寻找亲人。
薛奴儿冷冷地道:“小婴儿!给咱家站好别动!”这话,还以为是自己的亲人,竟往他身前走去,口中不住啼哭,泣道:“妈妈!妈妈!”
薛奴儿脸上杀气大盛,厉声道:“都叫你不要动了,你还动!”那孩童听他口气忽然转恶,吓得更是大哭起来,两只小脚不停乱颤。薛奴儿怒喝道:“你还敢动!”举起手上金轮,大见威吓。
这薛奴儿是天下第一等霸道之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这孩虽是小小稚童,但若不守他的规矩,也是一样要打要杀,绝无丝毫分别。那孩见他面露凶光,吓得转头跑走,薛奴儿冷笑道:“着寒光一闪,便要丢出“天外金轮”,杀鸡儆猴。那男童兀自不知大祸临头,只不住地哭叫着:“妈妈!妈妈!”
眼看薛奴儿便要将之斩成两断,陡地一人跳出,喝道:“且慢动手!”此人长方脸蛋,身披胄甲,正是卢云。薛奴儿冷冷地道:“你想干什么?造反么?”
卢云抱起那男童,大声道:“贼早就走远了,这些人不过是无辜姓,你怎能随意妄开杀戒?京城里就是有你这种不侐姓的官,天下间才有这许多反贼!”他越说越怒,右手直指薛奴儿,神态俱厉。
薛奴儿长眉挑起,森然道:“我告诉你吧!咱家便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名贼人,你给我退开了,否则休怪我连你一起杀。”卢云心下犯火,怒道:“我虽只是小小参军,却也见不得你屠杀姓,你动手吧!”
薛奴儿冷笑道:“你当我不敢么?”说着举起金轮,便要对卢云下手。
卢云知道他武功高绝,那日以“剑浪”刘凌川的武功,尚且挡不下他“天外金轮”的一击,自己现下手无寸铁,手上还抱着一个孩童,却要如何抵敌?眼见他便要动手,卢云心下忌惮,忍不住倒退一步,举起右掌,护住胸前要害。
薛奴儿尖声叫道:“受死吧!”
冷不防一人靠了过来,举刀架住薛奴儿的颈,冷冷地道:“他***,只要你敢动我秦某的人马,我便要你的人头还债。”正是秦仲海出手来救。原本以薛奴儿的武功而论,秦仲海万无可能在一招之间制住他,但一来薛奴儿盛怒之下失了防备,二来秦仲海这刀也是快绝,攻他一个出其不意,竟然一举占得上风,将他牢牢的制住。
薛奴儿倒吸一口冷气,森然道:“你们敢胆以下犯上,等会儿我禀告公主,看你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秦仲海嘿嘿冷笑,说道:“你再多说一句,老马上割下你的脑袋喂狗,你信不信我有这个胆?”说着手上用力,登时将薛奴儿的颈割破,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薛奴儿平素狂妄自大,但见了秦仲海满脸的凶悍神气,忍不住脸上变色,嚅啮地道:“有话好说,你……你何必这样动刀动枪的?”手上的金轮便放了下来。
秦仲海冷笑道:“老今日明白告诉你,日后只要你这没鸟的再嚣张一次,你亲爷爷手下五千兵马可不是摆着立时将你乱箭射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也不信?”薛奴儿鼻孔喷气,情知他绝不是说着玩的,但嘴上仍不愿示弱求饶,只闷哼了一声。
场面正自紧张,忽听传令兵来报:“城外何大人很是焦急,要几位大人快快出去保护公主。”
秦仲海放脱薛奴儿,冷冷地道:“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大家便好相处,请薛副总管记下了。”说着拉住卢云的手,道:“咱们走吧!”
卢云回头望去,见那薛奴儿咬牙切齿,显然心中怀恨,忙道:“此人诡计多端,将军今日如此待他,想来他日后必会报复。”秦仲海冷笑道:“随他了,他要有这个种,我秦仲海一定奉陪到底。”
话声未毕,果然薛奴儿大喊一声:“秦仲海!你给我站住了!”跟着取出“天外金轮”,满脸怒气的看着秦卢二人,他双眉高高轩起,脸上神情诡异莫名,看来已动了真怒,随时都会出手杀人。一时之间,情势危急之至。
卢云大为紧张,不知薛奴儿欲待如何,只好摆出“无双连拳”的架式,随时准备动手。秦仲海却满脸的不在乎,只耸了耸肩,迳自掉头走开。薛奴儿狂怒无比,大叫一声,道:“秦仲海!你如此辱我,便想这样揭过去么?你给我转过身来,大家杀上一场!”
秦仲海打了个哈欠,竟是理也不理,只顾往前行走。薛奴儿见秦仲海兀在激他,只气得脸色发青,颤声道:“姓秦的,咱家要你后悔一世!”手上暗自运劲,便要出招杀人。
卢云吃了一惊,运起“无双连拳”,便要上前接招,秦仲海却一把拉住,跟着转身过去,斜目看向薛奴儿,冷冷地道:“姓薛的,你可知为什么刘敬大人做得了总管,你却永远干这个副手吗?”
此时情势紧张,薛奴儿万万没料到他会忽出此言,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