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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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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的!”言希一口水喷到思莞脸上。

    “阿衡,多吃些,天冷了要冻耳朵的。”张嫂看着身旁的女孩,唠唠叨叨,“我和你李伯伯一起包的,香着呢!”

    阿衡猛点头,在氤氲弥漫的水汽中小口咬着饺子。

    “大家能吃出来是什么馅儿吗?”李警卫笑眯眯地看着围着餐桌的老老少少,他一向擅长调节气氛。

    “嗯,有虾仁、猪肉、海参。”思莞琢磨着舌尖肉馅的韧性,酒窝有些醉人。

    “冬瓜、笋子。”温老开口。

    “姜粉、葱末、料酒、鸡精、高汤。”温妈妈品了品汤水,开口。

    “差了差了。”李警卫笑。

    大家细细品味再三,交换了眼神,都颇是疑惑。还能有什么?眼前坐着的,吃东西个顶个的刁钻,一个猜不出倒算了,难倒一桌,李警卫也算有本事。

    “李妈,你忒不厚道,那么刁钻的东西,谁猜得出来?”言希打了个饱嗝,拿餐巾纸抹了抹嘴,漂亮的大眼睛弯了弯,水色流转。他提前钻过厨房,知道馅儿里还放了什么。

    “哪里刁钻了?大家常常见到的东西。”李警卫听到少年的称呼,并不恼,已经习惯了自家孩子的毒舌。

    他养大的娃儿,什么德性,自己能不清楚?

    “丫头,你说说。”言帅瞅了阿衡半晌,看她一直默默地,想要逗她开口。

    阿衡抬了头,声音有些小,糯糯的音调:“橘子皮。”然后,又把头缩回氤氲的水汽中,小口小口地咬饺子。

    大家愣了,齐刷刷地看向李警卫。

    李警卫笑得益发慈祥,眼角的皱纹挤到了一起:“阿衡说中了。今天买的猪肉有些肥腻,不是四肥六瘦,我怕小希挑嘴,就剁了橘子皮进去,既去腻,又去腥,刚刚好。”

    “呀!李妈,你明知道我不吃肥肉的呀,还虐待我!少爷我要扣你工资!立刻扣!马上扣!上诉无效!”言希撇了嘴,细长漂亮的手不停地玩转着电视遥控器。

    “哟,不劳言少您费心,咱的工资不归您管。”李警卫乐了。

    他因战时立了一等功享受国务院津贴,在言家当言希这厮的保姆,完全是看在老上司的面子上义务劳动。

    别人为无数人民服务,他只为一个人民服务。这一个,不巧是一个一脚踏进精神病院,一脚踏进火星的臭小子!

    言希觉着孝顺自家老保姆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便闭了口,懒洋洋地把头埋在沙发中。

    阿衡吃得很撑,但是言爷爷劝得殷勤,只好学思莞的模样,小口吸着饺子茶,既有礼貌又磨蹭了时间。

    偶尔透过雾气,朦朦胧胧的,看到那个少年,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黑发覆额,红衣茸软,好看得厉害。

    在言家做客时,阿衡一直未见言希的父母。起初以为是工作忙碌,后来听到爷爷和母亲的零碎对话,揣测了,才渐渐清楚。

    原来言希的父母是驻美外交官,在他不到一岁时便出了国。

    爷爷对母亲的原话是这样的:“小希野是野了点儿,但是父母不在身边,言帅又不是个会养孩子的,能拉扯大都算那孩子命好。咱们思莞和他玩归玩,好是好,但是言希的那些脾性可是学不得的。”

    阿衡听了,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她默默上了楼,不停歇地做英语题。

    说来好笑,阿衡学普通话没有天分,但英语却念得流利,照思莞的话,就是相当有卖国的潜质。

    思莞有个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姓陆,在维也纳留学,两人通电话时,常用英语聊,趁机锻炼口语。

    有一回,电话响时,思莞恰好在忙别的事,没空接电话,便让阿衡代接。阿衡普通话憋了半天,“你好”没憋出来,对方却来了一句:“hi; siwan?”

    “no; siwan has somethinghand; thishis sisiter; please wait a minute。”

    阿衡有些激动,心中暗想,来到b市自己第一次说话这么利索。

    思莞手忙着,眼睛却闲着,瞄到阿衡的表情以后,笑得肚子抽筋。

    “尔尔?”电话另一边,清越而带着磁性的标准普通话。

    阿衡沉默了,半晌,特别严肃认真地对对方说:“another; another 。。。 ”

    思莞听了,愣了。

    片刻后,笑了,看着阿衡,笑得特别真诚好看。

    嗯,另一个吗?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嘛。

    ??

Chapter 9 排排排球砸过来

    教育部倡导素质教育,b市是皇城,响应中央号召,怎么着还是要应应景的。

    于是,每个星期唯一的一次体育课,在阿衡的学校里,风风火火,喜气洋洋,运动服给学生定做了好几套。不过西林出品,绝对一水儿的仿冒,什么耐克阿迪背靠背,仿得惟妙惟肖,炉火纯青。

    校长先生笑着说了一句话:“同学们,你们不好好学习,对得起给你们赶做名牌运动服的师傅吗?”

    众深以为然,膜拜之,觉得有这么一句,校长这么多年说的话完全可以冲进马桶了。

    是呀,不为素质,咱也得为那几个让人风中凌乱的商标,什么adidos、neki,多知名多**的品牌呀……

    可惜,冬天,天气不怎么好,冷风刮得飕飕的,树丫光秃秃的。阿衡浮想联翩,如果叶子是树的衣服,那么它也够奇怪,夏天绿袄,冬天裸奔……呵呵。

    “裸奔”这个词,当时开始在学校流行,男孩子们吹牛皮说狂话,xxx,老子要是不怎么怎么样,咱就去裸奔。

    阿衡觉得有趣,心中一直惦记着用这个名词,可是找不到机会。

    于是,看到枯树,天时地利,触景生情。心中很是满足。

    体育老师照常的一句话——自由活动,男孩子窝了堆,在篮球场上厮杀起来。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们,抱着排球叽叽喳喳,对着篮球场,颇有笑傲江湖指点江山的气势:这个长胡子的穿着耐克阿迪达斯以为自己是乔丹,其实是流氓;那个头发油了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没人品没素质没家教”“三没”代表。舍你其谁,两个词: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阿衡对篮球懂得不多,但听到女孩子们的点评,憋笑憋得厉害。可不一会儿,女孩子们消了音。无一例外,矜持而高雅。

    阿衡从缝里瞄了眼,看到了一帮高二的学生,正商量着和他们班打比赛,带头儿的恰好是思莞。他们这节课也是体育。

    辛达夷看到思莞,笑得白牙明晃晃的,和少年勾肩搭背,倒也不辜负“发小儿”这词儿,竹马成双。可惜运球凌厉,篮筐砸得哐哐响,女孩子们听得心疼,嘶嘶怪叫:“大姨妈你轻一点,伤着温思莞你不用活着进班了!”

    思莞表面温温和和,对着女孩子们有礼貌地点了点头,但是听到发小儿辛同学牙咬得咯咯吱吱,心下好笑,不晓得什么时候得罪了眼前的愣头青。不过自家兄弟不用给脸,抢了球,三步上篮,轻轻松松,正中篮板。

    思莞身若游龙,回眸一笑百媚生,惊动了身旁的一群小母鸡。女生们心中羞涩得不得了,嘴上却骂辛达夷不争气,给他们三班丢人。

    辛达夷横眉,大眼睛跟灯泡子似的瞪向女生,一句“靠”,感天动地,体育场颤悠悠的。

    女孩子们知道辛达夷的脾气,便讪讪作鸟兽散,到一旁三三两两结伴打排球。

    阿衡落了单,静静蹲在角落里。手臂伸直,双腕并拢,用腕力接球,她……也会的。

    左边,篮球场,身姿矫健,挥洒汗水;右边,手势优美,笑语嫣然。

    她在中间,不左不右。

    于是,有些寂寞。

    蹲了一会儿,脚有些麻,站起身,跺了跺脚;站了一会儿,站累了,再蹲下。

    来回重复了好几次,阿衡觉得自己在瞎折腾,还不如回教室做几道物理题。

    哪知她刚起身,一个白色的球就迎面飞来。

    “嘭!”一张脸结结实实、热热忱忱地撞上了排球。

    阿衡捂着鼻子蹲在地上,眼泪唰地出来了。

    一个女孩跑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有些粗鲁:“哎,温衡,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阿衡头有些蒙,鼻子疼得厉害,声音瓮瓮的。

    “你说什么?”

    “没事。”她头晕晕的,星星绕着脑袋转。

    “你能不能大声一点!”北方女孩子爽朗,见不得别人扭捏。阿衡声音很小,那女孩便提了音,有些不耐烦。

    阿衡有些急了,真想吼一声“你丫试试被排球撞了脸还说不说得出话”,可惜,京话还处于婴儿水准,就闭了口,心里催眠着不疼不疼。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更加沉默。

    未过几秒,一股热热的东西从鼻孔中顺着指缝流下。

    吧嗒,吧嗒。

    鲜红鲜红的血。

    阿衡本来就有点晕,身旁又围着一群人,越看越觉得模糊,头一歪,不省人事。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白茫茫的一片,浓郁的,是寒冷的味道。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与梦境不同的温暖气息。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思莞。

    “你醒了?”少年笑。

    “嗯。”阿衡微笑,黑色的眸,温和清恬。

    “还疼不疼?”思莞声音益发温柔,眼睛盯着她,眸中有了一丝怜惜。

    阿衡看着思莞,也笑了,嘴角暖暖的,眉弯弯的。

    “不疼。”她摇了摇头。

    阿衡觉得自己不娇气,穷人家的孩子还娇气的话,简直要命。

    在云家养成的习惯,不管是磕在树上还是石头上,即使磕傻了,父亲母亲问起来,一定是“不疼”。

    云在,才有疼的资格。

    思莞轻轻触了触阿衡刚被校医止了血的鼻子。

    她朝后缩得迅速,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思莞,有些委屈。

    思莞笑了,酒窝深深的,揉了揉阿衡的黑发,温声开口:“看吧看吧,还是疼的,疼了就不要忍着,嗯?”

    阿衡眼圈泛红,本来自我感觉不怎么疼的鼻子,这会儿酸疼得厉害。可是,心中却好像烧着一个火炉,暖融融的。

    从医务室回了班,每个人望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尤其是女生。体育课的下一节课是自习,阿衡暗自庆幸,回到座位准备做题。

    “哟,小可怜儿回来了!”

    阿衡抬头,前排的女生正阴阳怪气地看着她。

    她愣在那里。

    其他的女生嗤笑起来,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男生们倒无所谓,坐在那里,只是觉得女生小家子气,但是生活如此无聊,有好戏看,此时不八卦更待何时?于是,他们皱着眉貌似做题,耳朵却伸出老长。

    阿衡苦苦思索,人类的祖先除了猿猴那厮莫非还有驴子?

    “温衡,你教教大家呗,时间怎么计算得这么准,温思莞刚走过来,你就晕倒了?”用球砸到她的那个女生,隔着几排座位,朝着阿衡喊了起来,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很冰冷。

    阿衡的手顿了一下,低了头,继续算题。

    “装什么呢,你恶不恶心?”

    阿衡觉得全身的血气都涌了出来,想要开口说“思莞是我哥哥”。可是,思莞是那么耀眼的人,大家那么喜欢他,她不能给他抹了黑。

    有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妹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没有多瞧不起自己,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高看自己显然比瞧不起自己更加愚蠢。

    当然,她长这么大,有过许多老师,却从未有哪一个教过她,受了侮辱还要忍着的。

    所有的人在望着她。他们的眼中有戏弄、看好戏、嘲笑、得意、咄咄逼人的神色,却独独没有正直。

    她静静地从教室后的储物柜中抱出一个排球,用适度的力气朝着那女孩的肩膀砸了过去。

    “啊!”一声痛呼。

    阿衡淡淡看着那女孩龇牙咧嘴,温和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轻轻开口:“疼吗?”

    那女孩脸涨得通红,肩膀火辣辣的,心中十分恼怒,瞪着阿衡:“你干什么?”

    “你,在装吗?”

    阿衡笑了。

    人若不身临其境,怎么会体会到别人的痛?

    别人待她十分,她只回别人三分。但这三分,恰恰存着她的自尊、宽容和冷静。

    可,若这十分是善意和温暖,她会加了倍,周全回礼,好到心腑。

    只可惜,这些人不知,连日后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的辛达夷,此时也只是不发一语。

    阿衡从不记仇,但这事,她要记他个祖宗八辈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因为,那种被人侮辱的难过,即使生性宽厚的她也不曾真正忘记过。

    真的,好难过,一个人。

    那年那天。

    ??

Chapter 10 雪夜苏东伤耳语

    北方的天,冷得迅速,十二月的中旬,雪已经落下。

    1998年的第一场雪悠悠飘落时,b市里的人们正在酣眠。

    阿衡自小生活在南方,见过雪的次数五个手指数得过来。况且,每次下雪,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悄悄停止,了无痕迹。所以,她对雪的概念很是模糊,白色的、软软的、凉凉的,还有,吃了会闹肚子的。

    这样的形容词虽有些好笑,但当思莞兴奋地敲开她的门,对她说“阿衡阿衡快看雪”时,她的头脑中确实只有这样匮乏而生硬的想象。因此,推开窗的一瞬间,那种震撼难以言喻。

    她险些因无知,亵渎了这天成的美丽。

    天空,苍茫一片,这色泽,不是蓝色,不是白色,不是世间任何的一种颜色,而是凝重地包容了所有鲜美或灰暗,它出人意表却理应存在,以强大而柔软的姿态。

    苍茫中,是纷扬的雪花,一朵朵,开出了纯洁。

    阿衡蓦地想起了蒲公英。

    那还是她年幼的时候。母亲攒了好久的布,给她做了一件棉布裙子,却被石榴汁染了污渍。邻居黄婆婆对她说,用蒲公英的籽洗洗就干净了。她盼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春天,去采蒲公英籽,漫山遍野,却都是飞扬的白白软软的小伞,独独未见籽。

    那样的美丽,也是生平少见。只可惜,与此刻看雪的心境不同。当时,她怀着别样的心思望见了那一片蒲公英海,错失了一段美好,至今留在心中的,还是未寻到蒲公英籽的遗憾。

    绵延千里,漫漫雪海。

    下了一夜大雪,路上积雪已经很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街上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扫雪,阿衡有些失望。

    “放心吧,会一直下的,不会这么快就停。”思莞知晓阿衡的心思。

    阿衡眯眼,望了望天,一片雪花刚好飘到她的眼中,眼睛顿时凉丝丝的。

    “思莞!”隔得老远,震天的喊声。

    思莞回头,笑了。呵,这组合难得,大姨妈和阿希凑到了一起。

    他们仨连同在维也纳留学的陆流,四个人一块儿长大,但只有这两个是万万不能碰到一块儿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一日不打架。打得恼了,思莞去劝架,苦口婆心,两个人倒好,勾着肩晃着白牙一起踹他,声声奸笑:“亲爱的思莞,你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吗?”

    他抹着眼泪向陆流呼救,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温柔若水:“谁让你管的?打死倒好,世界一片清静。”

    “达夷,阿希。”思莞用力挥挥手。

    阿衡看着远处的两人渐渐走近。

    两人一个白衣,一个蓝袄,个头不差什么。只是辛达夷比言希结实得多,在辛达夷面前,言希益发显得伶仃清冷。

    “我刚刚还跟言希说呢,前面看着那么傻帽的人肯定是温思莞,就试着喊了一嗓子,结果真是你!”辛达夷嘿嘿直笑,一头乱糟糟的发很是张扬。

    “滚!”思莞笑骂,但亲密地搭上少年的肩,笑看言希,“阿希,你今天怎么和达夷一起上学?你一向不是不到七点五十不出门的吗?”

    言希淡淡扫了思莞一眼,并不说话。

    他穿着白色的鸭绒外套站在雪中,那雪色映了人面,少年黑发红唇,肤白若玉,煞是好看,只是神色冷淡。

    阿衡看着他,感觉有些奇怪。

    言希好像有两个样子,那一日在他家,是霸道调皮无法无天的模样;今天,却是她与他不认识之时数面之缘的模样,冰冷而懒散,什么都放不到眼里去。

    “丫感冒了,心情不好,别跟他说话。”辛达夷觑着言希,小声说。

    “噢。”思莞点点头,便不再和言希搭话。

    言希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千万、一定不要和他说话,更不要惹着他,否则,会死得很惨。

    这是温思莞做他发小儿做了十七年的经验之谈。

    可惜,辛达夷是典型的人来疯,人一多便嘚瑟。

    “言希,不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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