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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亭一梦tbc-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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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戚迷慎。。。。



秋日的山风刮过酒肆,破败的旗子在空中飘摇,隐约有尖利呼啸的声音,那个男人,仰躺在破烂的车板上,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日头,在黄沙、尘土的遮掩下晦涩不清,眼前的景象,仿佛褪色的画像,让人分不清这辰光,是昨日还是今日。只有旗子上那行大字,新鲜的墨汁写就的,格外鲜明,刺眼,“顾惜朝在此恭候”
耳边传来令人厌恶的两个声音,聒噪不堪,面前是那两个声音的主人,有模糊不清的丑陋的面孔,沾染着戾气,是冷呼儿和鲜于仇,瞅着他的神色,毫不遮掩的全是嘲讽和幸灾乐祸,“顾公子,你这样不怕折煞了你的形象?”
“顾公子,太阳这么大,风又这么烈,躺在这里容易着凉不是?”鲜于仇抢前一步,方才他们得知了他的身份,那嘲讽便加了一些假意的奉承来。
“你们不要在这里罗里罗嗦,拍我这权相女婿的马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直起身,将手中的酒瓶掷去,酒瓶跌落在尘埃中,碎成无数碎片,一缕辛辣的酒液从嘴中流出来,他一抬手背抹掉了,看在冷呼儿和鲜于仇眼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们也弄不清楚,这狠辣的,乖僻的男人,手段狠绝毫不逊于他们,甚至比他们还甚,仿佛嵌在指尖里的肉刺,痛的连心,却无法拔出。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偶尔的,迷茫起来的神色,不知该向哪里聚焦的眼神,却让人泛起奇怪的异样的感觉,仿佛全不属于这里,仿佛他全不是个满手血腥满身罪恶的人。
他们格外讨厌这种感觉。
却无法撕破脸皮,只得假意的躬身道,“那就让顾公子在这里等戚少商来下书做买卖吧!”
“我们走我们走,可别让戚少商跑了!”

顾惜朝转身复又仰躺下去,阳光被尘埃遮住,天色显的青黄,一切让人昏昏欲睡。他从未喜欢过这个地方,甚至厌恶,他想要回京城,携他心爱的妻,举案齐眉,双宿双飞,而不是在这大漠里,陷入这无休无止的追杀,还有无尽的仇恨。
“戚少商怎么还不死?”他想。
他仰脖灌下去一口酒,戚少商教会了他喝炮打灯,在烦闷焦躁时,只有这炮打灯酒液辛辣无比的滋味能刺激那麻痹的神经,纵使下一刻会陷入更深的麻痹中去。他无法去想,晚情在他的手里!
他和他有那么深刻的仇怨,自己最深爱的女人此时却落到他手里去。
他知道他会来这里找他。
这里,是关于他们之间的承诺最初的负载地。他端着鱼盘爬上那摇摇欲坠的楼梯时,只是想要先看看,自己奉命截杀的到底是什么人,探清他的底细了便出手,一招必杀!绝无二话!
然而一切都脱离了设置精确的轨道。
他实在想不到他是那样一个人。他登上了小亭后。那大侠便一直若有若无打量他,自己揣度他的时候,他也在同样暗地里揣度他,一眼间的相遇,无论谁对谁,都全靠了直觉。他感觉得到,戚少商的气息温和深厚,是那种习武之人的刚直之气,待他放了鱼盘撤身要走,他却抬手止住,一瞥眼间,那炯炯的眸光里,全是温暖的令人沉溺的气息,彼时午后的阳光,温和煦暖,映着他颊边的笑容,全凝固在了一处。
他实在未料到接下来的几天,他会在短短的相处后将所有的信任全交付与他。
他犹记的那夜他替他粘补了书籍,仔仔细细读下去;
他赞扬他的才智与志向;
他邀他来连云入伙;
他把他当知音……
然而这一切回忆,全在眼前这小小酒肆之外,被面前漫天飞扬的尘土遮住了,一点也看不见了。
此刻他却是在这里等他,等他来要自己的命!或者,其他。

他昏昏噩噩的睡了过去,很多稻草纠缠在他蜷曲的发上,酒液从他颈间滑下去。
不知什么东西被风吹过,发出凄厉的声响,他蓦然感觉到了,一种熟稔的,却也陌生的气息,这气息后有什么东西纠缠着,他感觉得到!他猛得睁开眼,翻身起来。
“惜朝!”他听到了女子急切的声音。
“晚情?”
晚情披着毛皮大氅,只在马车里匆匆一瞥,到现在才看清了她,她如花般娇妍的面容黯淡了,经历了这遥远辛苦的旅程,还未见到心心念念的夫君,却落到别人手里去。
他几乎不愿向一边看去,那胁持着晚情的人是谁?是他,自己正在等他来!戚少商!

戚少商衣裳的血迹还未干透,这几日接连遇到的背叛,死亡,还有无止境的逃亡,让他瞬间苍老许多,然而那面孔上却仍是那骄傲的光,这个男人,他不只是在江湖久负盛名,他是那样一个人,再多的困境,只会让他更坚强,永远无法打垮。
只有杀了他,这样的骄傲才会从他面孔上消失罢,他想。
戚少商盯着他的眼神,全是不遮掩的仇恨的光芒,自己曾对他说过:“杀你,是我的事!”而于戚少商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在钩子从他面前飞坠而下,粉身碎骨时,在昏暗的地道中,地动山摇,血肉四溅时,还有在清冷的晨光中,红袍倒在他怀中时,那许许多多个瞬间,戚少商便发过誓——他不会让他死的,死在别人手里。是的,皇天在上,这一世,他定要亲手杀了顾惜朝!
他炯炯的眸子仿佛要把他灼穿了般,而对面的顾惜朝,却逐渐黯淡下去了,顾惜朝手中的剑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再紧,却最终无法举起来,他的目光从纠缠许久的晚情的面孔上移开,终于对上了戚少商的眸子,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全无懊悔,或者一点惊惧。
戚少商想,这样一个人,极至的自私,狠毒,却倔强的犹如他自己一样。
他以前误认那倔强是他所赞赏的傲骨,现在却明白了,那倔强,是绝决,是撞得遍体鳞伤,毁了自己也毁了世界,也不忏悔的骨子里头的偏执。
顾惜朝就那样望着他,并不说话,丝毫不避他仇恨的火热的神色,宽阔的袖子垂下去,在风中飘荡的衣裾,给整个人添上一点孤苦的神色。
戚少商几乎要仰天大笑了,这个人,怎么还有本事能这么站在他面前的?他从来不想以无辜善良的女子为饵,然而面对这狠毒的人,他的骨子里怕也是黑的罢!对他,他无法像以前那样,坦坦荡荡,侠义宽厚,那样,会伤得更深,会枉送更多兄弟性命。
他盯牢他的眸子,慢慢的开了口,每一字,都咬的格外真切,
“顾大寨主,你用这把剑,要么自刎,”他说,“要么一路护送我上路,到我要去的地方。”
顾惜朝略有些错愕,他料到了他前半句,却未料到他后半句话,他知他恨自己,恨不得噬骨剜心,却未想到他会要他护送去京城,去京城作甚么?洗刷冤屈?果然,他这样一个大侠,自负侠义,却全是愚蠢,他以为自己是谁,一个边塞的土匪头,想要扳倒当朝权相吗?
若是顾得了自己性命,现在不正应当按照第一条路,逼自己死了,尽快离了这里吗?这草莽人物,喊打喊杀,却全不把自己性命当作一回事!
顾惜朝自然不愿死,他的唇边溢出一点嘲讽和无奈的笑意来,黄绢裹着的剑从他手中滑下去,溅起地上的尘土,
“好,我跟你去!”他答他。
戚少商乌黑的眸中,全是了然的神色,他早料得到他会选第二条路,“那么明日正午,仍在这里相见,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手脚。”他说,一边侧头去看身边的女子。
“惜朝!”那女子哀哀的叫道。

正午时分,漫天风沙撩起他的衣袖,日光撒在他身上,他笔直的身影在地面上映出几道影子,在这孤寂的大漠里,等待仿佛漫无尽头。昨日,他已派人追踪戚少商,可是全没头绪,戚少商仿佛蒸发了般,况且,即便找到,晚情也在他手里,他不认为自己能将晚情毫发无损的带离。
远处的人影缓缓走近了,是披着铠甲大裘的戚少商,这打扮与那日大顶峰结义时全无二致,不同的只是未干涸的血迹和沉稳却坚毅的炯炯神色。
“怎么会是戚少商一个人?”他略有丝慌乱,三乱他们已埋伏在周围,只等晚情脱离了戚少商就动手,大侠,总是思维直接而简单,可不是?
可是他似乎忘了,戚少商是大侠,思维虽坦荡却并不简单。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呆住的面色,略略上扬的笑纹里,升起一点玩味的笑容来,仿佛在说——顾惜朝,你认为我还会再上第二次当?
戚少商最禀奉的是侠义和信任,然而对于顾惜朝,他从未打算把对兄弟和朋友们的信任第二次加诸于他,对着一个眼中全无道义二字的人来说,信任他无异于自杀。
“晚情呢?戚少商!”这冷冽的人,一遇上有关晚情的事情,却掩不住急躁和慌乱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戚少商停下来,只说道:“命令你的手下撤走。”
“嗯?”他一扬眉。
而他略略低头,眼风只向四周一瞥。
顾惜朝恨恨的紧了紧手中的剑,却只有无奈的向四乱埋伏之处做了个手势,令他们撤远。
晚情呢?他再问,“我的耐心有限。”
“我的耐心也很少,”他回答他,“对着你尤其如此,所以别和我玩花样。”
他挑起的眉梢全是狠戾的神色,“若是让我知道晚情有事——”
戚少商截断了他的话,“她很好,我不会伤害她,我给她留下的粮食,足够她吃两个月了。”
“两个月?”顾惜朝的鹰眼眯起来。
“对,两个月,即便行程再耽搁,也足够从这里到京城,再从京城回转来。而在这期间,若我发生什么事,粮食耗完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瞅着他,唇角有一点笑容来,看在顾惜朝眼里,却异常残忍。
顾惜朝狠戾神色下分明是遮不住的慌乱。
“晚情到底在哪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下一刻便要拔剑出鞘。
“很安全的地方,所以,外人也绝难找到,凭她自己的力量,断无法离开。”
“所以,只要你出事,晚情就只有饿死在那里?”他眼中跳跃的光几乎快要卷噬了眼前大漠的狂风。
“对,”他看着他,慢慢的说道,语调清晰却冰冷,“所以你得一路护送我,去京城。”

三乱远远的尾随在后,“黄金鳞带领的金戈铁马,不知搜索的怎么样了?”顾惜朝暗自思忖,他被迫启程后,便暗里通知了他们专往连云寨附近人烟最为稀少之处去搜寻,盼望能早日得到好消息。在他看来,面前不急不徐驱马而行的男子,像坚石一样顽固、愚蠢,既觅到了那样安全的所在,竟然不留在那里养伤,待到追杀风波过去再做打算,竟然如此愚蠢急切的,去京城寻死?还空谈什么洗刷罪名。
“然而他既要自寻死路,自己自然求之不得。”他想着,唇边滑过一缕笑,是最惯常的嘲讽的笑意,身边的男子虽未正眼看他,眼风所过,早已察觉到,在马上的身形却并未转动半分。这半日来,戚少商早觉察到有人暗地里追踪,身边的人心机狠毒,远处的关卡道路,俱遥不可测,虽不知会有何等样编织好的袋子,等着他去钻,却无法动摇他的信念半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从不是能够,懦弱的躲藏在洞|穴里,眼看着兄弟们鲜血白白流淌的人,乌鸦岭废屋那一次,便足够了!是的,他要做的,便是去到京城,查清来龙去脉,洗刷冤屈,报仇雪恨,总帐留到那时,与眼前的人一起来算,现下,自己还需要他,他是他最好的,能在沿途上避免更多兄弟朋友无辜赴死的工具。
这半天来,他从未正眼去瞅顾惜朝,他不愿这人影再次映到他眸子里去,最后一次用最坦然的目光望他,是在自己和兄弟们,冒着漫天箭雨,冲出大顶峰生杀营帐之时,那刻,他望着他,望着那狠辣的人,满脸都是绝决的,志在必得的张狂神色,他用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去盯着他,要将他的轮廓与笑容,最后一次印刻到自己的眸子里去,记住他的眉目,记住他的身形,记住他张扬狠戾的神色,便是这个人,给他最深刻的背叛,下一刻,自己便要杀了他!
自那一刻后,他再不愿去看他,即便是在用最仇恨的目光瞅着他时,聚焦点也不知飘向哪里去,顾惜朝,再不值得自己用坦然的直率的目光去面对了
所以他骑着马,眼风早瞥过那人的面庞,却未丝毫停转,他早觉察到那抹嘲讽的笑意,却不作回应,他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天色暗了下来,凝固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冷的像冰一样。
戚少商在一片小林中起了篝火,大喇喇的坐下,全不在意追兵,顾惜朝怒极返笑,这人,便如此胸有成竹的吗?吃准了自己现下无法拿他怎样?恨恨的暗自咬了牙,“等晚情被救出时,便有你的好看。”
顾惜朝背靠着远处的树干,慢慢将头倚在上面,纵使在江湖上行走过,他也很少在野外露宿,漆黑的夜幕,闪耀几颗星光,深邃而遥远,这大漠的气候,白日里炎热,夜晚却异常凉爽,甚至有点寒冷,不过他从没动过念头要坐到篝火边去,虽然木头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气氛却诡异和冰冷,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人冻结,他并未打算让气氛再诡异几分。
的确很累了,这几日下来,他四处追杀戚少商,张张惶惶的寻找着晚情,慢慢的阖了眸子,“现下,就等着黄金鳞传来消息,而且,还有另一个办法。”他想,“戚少商,你也定有死|穴。”
星星渐渐被云幕遮住了,树枝也燃烧殆尽,余火无力的跳动着,“啪”不知有什么东西在火光中爆开,浅寐的顾惜朝蓦的睁开了眼,眼前的树木,在黑暗里呈现古怪的扭曲的形状,有谁在慢慢的靠近了?“嗯?戚少商?”借着星星点点的余火,他看到数步外那人的轮廓,那身影停在那里,浅笑的声音从静悄悄的夜中穿过来,“怎的?做多了亏心事,做梦也会梦到鬼敲门?”
“哈,”他也笑了,一边把手中松开的剑又握起来,“我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的眼光闪烁,“什么鬼神,全是用来唬弄最愚蠢的人的把戏。”
一丝夜风吹过,撩起了那人的衣衫,这时乌云散去一点,借着天空映来的一点星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他已卸了白日里的重裘盔甲,如同酒肆相处那几夜一般,只穿着内里的长衫,和白日那虎背熊腰的身形相比起来,竟出乎意料的颀长,高且瘦,抱着臂,虽与他说话,眼风抬也未抬。
而顾惜朝并不知道,自己倚着树干的样子,除去那张牙舞爪的狠毒,竟有一丝孩子气的无辜来。方才走近浅寐中的顾惜朝,戚少商便感觉到了,分明是那样一个人,恶贯满盈,倚靠在那里的身形,眉头蹙着,双臂抱着腿,竟散发出一点无辜和孤单,他想,也许这便是人常说的,越是看着有益的,便越是有害。令人憎恶的,奇特的将善恶混杂在一起。
他慢慢走近了他,弯了身,缓缓的靠过去,星光穿过稀疏的树枝,在顾惜朝面孔上撒下斑斑点点,这斑点的光影随着夜风晃动着,他的面孔有一点模糊和扭曲,肤色格外白而青,而此时顾惜朝眼里的戚少商,却是背光的,面孔暗下来,只有眼神仍炯炯。顾惜朝隐约有丝不安,“戚少商?”——他忍不住了,就想在这里杀了我吗?
胸中转过百八十个念头,若他要在此杀他,他只有还手,有可能是他胜,有可能是他败,然而晚情究竟在哪里……
果不其然的,下一刻冰冷的剑锋抵住他的脖子,逆水寒的光芒,在月光中流淌着,一直流淌到他的颈项中去,他被迫的仰高了头,乱纷纷的蜷发死死的抵住树干,究竟怎样,才能尽快救出晚情……他问自己。
“顾寨主曾说,最看不起我等草莽,为了江湖道义,连命都不要了,”那人将剑锋调整了一个角度,逆水寒的光芒散乱刺眼,慢慢的再度开口,“而顾寨主自己呢?却也不是为了女人,连命也不要,又比我们聪明多少?”他笑起来,这笑声似乎也是冰冷的。
“戚少商,你不会就这样杀了我的,”他瞥着剑锋,努力调整情绪,一遇有关晚情的事情,他的思维便有些许混乱,是了,戚少商断不可能在此处便杀了他,纵使戚少商胸中,一万次动过这个念头,他还需要自己,才能畅通无阻的到达京城。
大侠眼中最看重的,不是名声么?洗刷冤屈,便是第一位的。他一畔思忖,一畔将颈项离了那剑锋,手撑在地上,仍自抬头去看那点点星光。
戚少商一愣,身形略略后退,将剑略略收了,大笑起来,“说的没错,我自不会在这里杀你,我们的帐,待等以后再算。”
然而下一刻,却复又迫近了,他的掌攫了他的肩,“顾大公子,我不会在此杀你,但你以为只是这样吗?”
顾惜朝有丝惊讶,他不明白戚少商语气中的那种胸有成竹的逼迫由何而来,“不只是这样?”这世上,自己只有这条命!自己欠他的,也是这条命!他既不愿现下拿去,还会有什么“其他”?
然而他感觉得到冰冷气氛下的诡异,是一种暗暗流淌的东西,在这寒夜中纷乱的涌动。
实际上,自他们结识起,他便觉察到一条暗流,是只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河流——在酒肆弹琴舞剑,把酒为欢时;在他们笑论知音,双掌交握时;在大帐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时,一直流淌、缠绕,有时自己的眸对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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