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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始终如一 作者:张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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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的那个房间只有一张四尺床,没法挤,他们住过去时就把自己家林越这些日子睡的那张长沙发搬了过去。
  在林越父母家住到九三年十月,那时儿子一迈上了幼儿园,林越家也换了新房。那三年,对林越一家来说,是属于儿子一迈的,家里的日常生活安排,包括起居、饮食、出游等,都是围绕一迈计划的。有人放声大笑,不用说,是因为一迈;有人愁眉苦脸,不用说,也是因为一迈。在一迈这个中心点上,全家达到高度和睦、和谐。而矛盾也是围绕一迈产生。不过,在这三年里,万志萍和婆婆还是相处得比较好,首先当然是因为她们住在一起有一迈这个前提。婆媳两人的性格也不易产生直接的冲突。林越的母亲个性温和,思想传统,典型的贤妻良母,在她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三个男人,丈夫、儿子、孙子,现在重中之重是孙子。这么做好像是她的使命,她对此毫不抱怨。而万志萍的性格中也有平和、含蓄的一面,在家言语不多,对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很少计较,在对儿子的抚育方面,万志萍的态度也比较随意,不像有的年轻母亲那样有一些偏执的想法和原则。倒是林越和母亲之间有时发生一些口角,如林越认为母亲给一迈穿得太多了,母亲斥责林越对一迈缺乏耐心等。林越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的撒手派,他不参与一切家务和争论,他最乐意做的事情是,在一迈不会走路时,坐在他旁边逗他玩,到一迈能走后,带他到楼下去散步。当外人问一迈,家里谁最好?一迈毫不犹豫地回答,爷爷。以下依次为妈妈、奶奶、爸爸。对这一排列次序也没人有意见。
  林越和万志萍的关系在这三年里变化不小。他们的私生活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几年里几乎不再有单独活动,没有出去旅行过,没有去看过电影、听过音乐会等,两人去逛商店也很少,上公园是为了儿子,节假日出门常是一家五口。在家里,两人的言行总是规规矩矩,穿着也不能太随便。以前在桃花园,他们住五楼,楼前没有人家,夏天,万志萍有时就穿一条印花三角裤和一件小背心,林越也爱看她这么穿,他还常在万志萍走过他面前时,伸手拍一下她的肥臀。现在不能这样了。现在也不再有小夫妻俩挑灯夜读的情景,万志萍在家几乎不看书了,晚上首先要陪儿子睡觉。林越看书也只能到厨房去。在桃花园时的一些浪漫似乎都已被淡忘了。这一段生活对他们的性爱也影响很大,主要是在这方面变得很不方便。他们房间里只有一张四尺小床,旁边睡着儿子,隔壁住着父母,他们要做爱的话,必须等儿子入睡,父母安歇。偏偏那张旧床的木架早有松动,稍不留神就会“咯吱”作响。他们转移到沙发上,但是身下的弹簧也会突然发出“嘣”的一声巨响。除了这些声音,他们对自己在做爱中发出的喘息也要有所控制。没有安全感的性爱,影响了他们对这件事的投入和发挥,同床好像越来越成了一件纯生理的事。林越作为男方在这种变化中受影响更突出些。同时万志萍越来越处于被动状态,并对这种做爱产生了一定的隔膜心理。



  过去,他们的性爱含有多么丰富的情调和令人难忘的细节。他们第一次在西亭一中同床,离万志萍上一次向林越“袒胸露怀”已有三年。那天是星期天,万志萍下午从市区下来,林越在车站接她,两人一起去看电影。这是他们昨天约好的。他们看的是《巴黎圣母院》,他们都读过雨果的小说,知道这个关于吉卜赛女郎爱斯美拉达、圣母院敲钟人卡西莫多和副主教的故事。像每次看电影时一样,他们俩一直相互握着手,手心里渗出汗。电影结束后他们没有回林越家吃晚饭,林越告诉母亲说他们晚上要去同学家“聚餐”,实际上他带万志萍去迎宾饭店吃饭。迎宾饭店是过去二十年间西亭最好的饭店,当时还没有新的饭店替代它。林越点了万志萍爱吃的鱼头粉皮、青椒肉丝、八宝辣酱等。万志萍有点爱吃辣。晚饭后他们逛了当地最大的百货商店西亭商厦,林越给万志萍买了一条紫红色的真丝围巾。然后林越送万志萍回学校。上一次他们在学校打过乒乓球,林越输了,他不服输地说下次再来。他们到校后看到乒乓房里亮着灯,就过去了。这次他们又战三局,前两局林越输了,第三局打到一半,林越放下球拍说认输了。然后林越陪万志萍回寝室。和万志萍同室的吴老师星期天不在学校。前面提到过这天晚上,林越离开学校时被门房间的老头盘问了几句,因为他在万志萍寝室从九点钟呆到十二点钟。当然,这也许是他自己事先也没有准备的。但这天约会的整个过程,从看电影开始,到一起吃饭、逛西亭商厦、打乒乓球等,包括林越离开学校时的情形,在以后都很难忘。那天晚上万志萍穿一件紫色的无袖鸡心领紧身汗衫,一条白色的短裙,在打乒乓球时,她显得多么婀娜多姿!
  多年后,万志萍曾针对林越频繁的性要求问他:“难道男人都像你这样吗?”林越回答:“你认为我有什么不正常?我的表现只是一个健康的男人的表现。”万志萍半真半假地骂他:“简直像一头猪。”不知林越是否想到,万志萍的这种感觉,最早也许就是那几年住在他父母家时开始有的。
  那时万志萍没有表现出来,她对林越的性要求基本还是来者不拒。不过,其间的变化也在林越心理上产生了某种影响。不仅是因为儿子在场或怕惊动父母,林越内心似乎还怀有更隐秘的无可名状的紧张和压力。仿佛单是要缓解这种紧张和压力,林越对同床的需求也会有增无减。现在,不要说万志萍,在林越看来,当初在父母家的条件下,他和万志萍几乎隔天同床一次,有时一周四五次,持续了三年,这真是有点疯狂的。
  一九九三年,林越单位给他换了一套小三室一厅的新房。新房装修完毕,那时,儿子一迈已上幼儿园,林越三口子就在该年国庆节搬出了父母家,住到新房。这次新房装修比较豪华,铺了木地板,贴了墙纸,家具也换了新的,电器一应俱全。算起来,他们在桃花园的房子只住了三年不到,但是后来那儿却成为他们经常怀念甚至有点魂系梦回的地方。他们有时路过那儿,总要朝他们住过的那套房的窗户望一眼。马路对面原来是一个单位,九十年代中期拆了,盖了两幢三十多层的高楼,桃花园显得旧而矮,它的房型也早过时了。不过,它的外面砌了一道砖墙,里面的植物,包括桃树都长高了,花香袭人,树影婆娑,有的楼的墙面上爬山虎已爬到六楼窗下。桃花园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们新房那儿原来是一所小学,那年被房地产商置换出来盖了几幢住宅楼。小学搬迁到了城外。由于场地小,几乎没有绿化。不过,那条李桥弄在城里的位置很好,出行方便,离两人的单位和儿子的幼儿园也都比较近。
  他们搬过去后,好像突然发现比以前空闲了许多。当然,这首先是因为家里人少了,关系简单了。其次因为一迈上幼儿园后,他们中午回家很是安静。此外,到了周末,父母又总是要求他们把一迈送过去。那时已开始实行五天工作制,如果双休日儿子不在,那两天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儿子出生后,几年来他们一直围着儿子转,没有自己的时间,现在有所摆脱,却又好像觉得太空了。他们回到自己的新家,就仿佛回到了过去的两人世界,但是,正如桃花园的房子一样,有的东西显然已不可重复。
  过去,他们两人在一起,整天整天呆在家里,不觉得寂寞。他们在家还很少看电视,晚上,他们整小时整小时地看书,沉默地各自坐在房间一头。在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心里洋溢着一种宁静、温馨的气息,相互间始终有一种无形而密切的信息交流,对方的存在,身影、气味等都是最关己的。对他们来说,爱情当然也意味着一种相互亲密接触的自由。
  当他们那年搬到李桥弄的新房,再次体验两人世界时,他们却发现这个世界已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较而言,万志萍已不太爱看书了,晚饭后,她往往随便翻一下晚报,就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万志萍大都看一些生活片,家庭剧。林越电视看得不多,还保持着一定的夜读习惯,不过,他现在常把单位里的事带到家里来做。林越这时已调到区政研室,在办公室搞材料,一时比较忙。当然,现在有时候,夫妻俩也在晚上各自坐在灯下,但大都是有事而忙。更多的时候,他们一个在厅里看电视,一个不喜欢看电视,在书房呆着。在相互关注和投入方面,他们似乎都有了一点心不在焉,整天呆在家里,似乎都感到有点寂寞了。一个明显的变化是,他们各自都开始有了一些社交活动。林越更明显些。一是他有了一点应酬,不算很多,他还不是重要人物;二是他喜欢上了麻将。万志萍对打麻将是不赞成的,但是眼看这件事已成为周围大多数人的一种业余爱好,万志萍也没法多说什么。当然林越玩得也不多,一般周五晚上一次,周六或周日一次。

 

  万志萍对林越玩麻将没有多说什么,可能也有点考虑到自己的因素。万志萍在大学时曾跳过交谊舞,和林越谈朋友后疏远了。现在,她办公室有两个女同事,是十足的舞迷,平时晚上常去舞厅,有时下午没课,她们也悄悄溜出去跳舞。她们也已结婚,比万志萍稍小,有一个也有了孩子。因为在一个办公室,相互熟了,她们知道万志萍以前也曾跳过舞,就视她为同道,有几次也邀请万志萍和她们一起去。那年教师节,学校请老师吃晚饭,饭后,万志萍第一次随那两位女同事去舞厅跳舞。从此,万志萍对跳舞又恢复了一点兴趣,和那两位女同事的关系也密切起来。当然,万志萍一般也只是星期五或星期六晚上去一次。不过,有时,万志萍在下午上班时间也会偷偷溜出去,这也足见她的性格以及那一段时间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和万志萍刚上大学那会儿校园里的舞会相比,舞厅是一个非常不同的地方,它没有明若白昼的灯光,没有满屋子的熟面孔。一个初次进入舞厅的人,大都会觉得有点不知所措,眼前一片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但是慢慢地他的感觉就会有所不同,他的视力和心跳会不知不觉地融入到舞厅的光线和节奏中。也许,对万志萍来说,舞厅这种娱乐方式比较适合她,是因为她就是不需要有一个固定的异性舞伴。在这儿,她完全可以非常放松地坐在一边,她可以不为人知地观察别人,可以接受陌生男士的邀请又不用和他说话,可以拒绝对方而不需要理由;她也可以和她的女搭档引人注目地跳华尔兹。舞厅里最常见像她们这样成双结对的同性伴侣。虽然时下流行的交谊舞和过去有所不同,不过万志萍的乐感和舞步基础使她很快就如鱼得水。
  过去,万志萍放弃跳舞时,林越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现在,万志萍又恢复了这个爱好,林越对此也不以为然。林越心里对舞厅还是有一点成见的。有时,夜里十点半或十一点钟,万志萍从舞厅回来,头上冒着热气,脸颊泛出红晕,林越就总是有点酸溜溜地看她一眼,说:“今天和谁一起跳舞啊?”万志萍这时会一笑,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说:“多了,不认识的。”林越又说:“不会吧,一回生二回熟嘛。”万志萍就安慰他说:“我们到舞厅去,又不是去找朋友,我们只管跳舞,不管别的。”林越还常会对舞厅里的男人下结论,说:“舞厅里的男人素质都很差的。”万志萍也不介意,还继续安慰他道:“是的,和你是不好比的。但是素质好的男人不去,有什么办法?反正我们也不要认识他们。”
  万志萍说的也不假,她这一段和女同事上舞厅去跳舞有一年多时间,这期间和她跳过舞的男人不计其数,万志萍的确都不认识他们,也没有和他们中任何人有过联系。万志萍每次去舞厅,也没有和谁有过约定。有时碰到一个舞艺出众的男人,也就是在心里暗想一下,希望下次再碰到他。有的男人舞姿太拙劣,以后就拒绝他。
  那时,舞厅里开始流行一种两步舞,一场舞会这种两步舞总会出现四五次,其时,音乐变得极其柔缓、轻盈,灯光几乎全熄灭。从形式上看,这种两步舞好像是一种幕间休息,给现场的人放松一下。但实际上两步舞是舞会中最富有色情色彩的,对不少人来说它是一场舞会的中心和高潮,有的人就是喜欢两步舞,冲着它来舞厅。每当两步舞的曲子出来时,舞厅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部分是已有目标的,另一部分没有目标的,就绕着舞厅寻找目标。舞厅里一般总是男多女少,最后一批没有及时找到目标的,他们的眼睛往往还在舞厅的角角落落里搜寻。这时,舞池里人总是最多的。多数男人会要求女伴和他跳贴身舞。也有个别女性会对所有邀请她跳两步舞的男士摇头。不过,万志萍是从不反对跳两步舞的,可以说,她不仅有点偏爱两步舞曲,而且在倾听这些曲子时,她很喜欢身体融入其中的感觉。当然万志萍对跳这个舞有一些要求和准备,首先她拒绝太胖或太矮的舞伴,其次她总是先摆好一种架势,使对方难以和她贴身。许多男人这时都会凑近女伴耳畔,和她套点近乎,如问她姓什么,做什么的,是否经常来这儿,又夸她舞跳得好,还会和她谈他自己,表示自己如何了不起。万志萍总是将蒙着头发的半边脸侧向对方,对男人的搭讪她有时会应几句,如觉得对方太烦,她就会说:“对不起,我喜欢听这支曲子,请你不要说话。”不少男人在这时会向她发出一些邀请,如约她下次跳舞,约她唱歌,请她散场后去吃夜宵等等。也有一个男人听说她喜欢旅游后,问她最想去什么地方,万志萍答:“俄罗斯。”那个男人说:“俄罗斯啊?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万志萍对男人的邀请总是说:“谢谢,没有必要。”
  万志萍因为是和两位女教师一起去舞厅,她在林越面前就似乎有充分的理由表明自己的行为是非常正当的,和林越理解的不同。女教师在社会上应该属于素质比较好的。但实际上,万志萍也向林越隐瞒了部分实情。那两个女同事对舞厅的投入不是万志萍开始能够预料和想象的,她们事先也没有和万志萍讲过什么,平常,三人在一起时甚至都从不谈论和舞厅有关的话题。在舞厅,两位女同事对万志萍毫不避讳她们的一些行为,好像这是很平常的事。万志萍跟她们去过几次后才发现,她们和舞厅的关系是很不一般的,她们在舞厅和在学校判若两人,她们在学校不过是平常的两个女教师,但是她们在舞厅却表现得不同凡响,“尽态极妍”,如痴如醉,在那儿万志萍都不敢认她们。

 

  和万志萍相比,她的两个女同事很早以前就是舞厅的常客,后来她们恋爱、结婚,也都没有改变她们和舞厅的关系。万志萍注意到,她们和舞厅里一些男人的关系很熟,每次去舞厅,总会有一些男人过来和她们打招呼,每个来邀请她们跳舞的男人,好像都和她们认识,或者说根本没有认识与不认识的区别。这样的男人很多,在万志萍看来还不断有陌生的新面孔出现。她们和那些男人跳舞,配合总是很默契,形体姿势表示出相互关系的亲密。尤其在跳两步舞时,她们经常和男伴贴身相拥。有时,男伴的个子比较高,她们背后的衬衣下摆吊了起来,露出一截白腰,男伴的几根手指头就搭在那儿。两个女同事一个姓何,一个姓沈,小何比较丰满,小沈身体单薄些,不过,她们有一样高隆丰满的胸脯,在跳两步舞时,她们的胸脯都毫无顾忌地贴在男伴胸上,她们的脸颊也和对方相贴。这对万志萍来讲是始料不及的。不过,万志萍也注意到,小何和小沈在舞厅里却也和她一样,并没有固定的舞伴,据她所知,她们来舞厅也不和任何男人有约。她们可以说是舞厅真正的常客。
  小何和小沈在舞厅的表现对万志萍不会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她自己肯定不会去模仿她们。她发现自己和她们的区别在于对待舞厅的态度,她没有像她们那样亲近它。的确,万志萍在舞厅里还没有过要去贴近一个男伴的感觉,她当然也不会无动于衷地让对方贴近自己。对和两个同事跳过贴面舞的男人,万志萍也没有抱有好感的,有的她记住了,当他们以后也来邀请她跳两步舞时,她不会为此有意拒绝他们,不过她的态度会很冷淡。要是在以前万志萍听说这种事,她一定会对那两个同事产生嫌恶之感,但现在她亲眼所见,反而只是表示一点不以为然。当然这也让万志萍深深地感到,这毕竟不是自己的方式。
  万志萍在学校有一个关系较近的女友,两人当年曾是学校宿舍的邻居,可谓“朝夕相处”。后来大家都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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