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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已经明白,那联合矿业、北海藩国等都是因为朱由崧的出现,才聚集到了福王身边,成了他争夺帝位的有利条件。
“那……该如何?”朱常洛心中突然想起当年那个为了朱由校向自己求情的小孩子,他原本是想说“那就应该除掉他”,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疑问。
徐诵说道:“殿下,二龙相争,你死我活,皇家无情,该下决断了!”
朱常洛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拜托徐先生了!”
福王府。
“殿下,成国公和乔先生来访!”
说话的是李明博,因为考虑到朱由崧将会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回洛阳,自己那些母妃邹氏特别将李明博和花新蕊送到了北京。
很快李明博就将朱纯臣和乔文秀引到了客厅,还未等新蕊奉上香茶,乔文秀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殿下,下一步就要修筑胶济和登济两条铁路,难道我们要将公司搬到济南去?这么多人的搬迁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朱由崧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也没什么难的,又不是全部搬迁,只是让那些铁路工人到山东去而已!”
朱纯臣却道:“那些铁路工人的家人亲属都在遵化,却要远赴千里之外的山东,骨肉拆散,真是令人不忍啊!”
朱纯臣此时仿佛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人,朱由崧可知道朱纯臣他们家里的蒸汽防止作坊里可是曾经累死过人的,经过朱由崧警告之后,这才有所收敛。
乔文秀也连忙符合朱纯臣的话,这二人原本一个王侯一个商人,此时却好得仿佛一个人一般。
他们这样的原因也简单,一切不过是利益使然,万历四十四年经过三万人小半年的紧张施工,一个联通京津唐地区的小型铁路网完成了,现在的铁路公司虽然不再招收铁路工人,此时来铁路公司的流民,铁路公司仍然会照收不误,不过他们却不是作为铁路工人,而是被送往北海安置。
经过五月份的最后测试达标之后,铁路公司正式开始运营,京津唐的确虽然只有短短几百公里的路程,但是胜在靠近海岸,海运来的各种大宗货物,可以直接通过铁路运到京城,就是这短短几百公里的铁路,就让成国公英国公他们这些勋戚和乔文秀的日升昌赚疯了,客运、货运远比车马行便宜,运量却是车马行的几十倍几百倍。
仅仅五月份的最后几天,他们收入就达到了一万两白银,若是一个月他们能赚多少?至少十万,那么一年又能赚多少?至少百万,这还仅仅是这么几百公里的铁路,若是像朱由崧所说的修上数十万公里的铁路,那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收益?
几乎在京津唐铁路网刚刚建成的同时,在铁路修建的过程当中吃到甜头的勋戚和乔文秀的日升昌所代表的北方一系的财团就叫嚣着要把铁路修到广东去,颇有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意味。
不过朱由崧却明白,现在这些北方财团和勋戚的经济实力已经有几分了,可是他们对政治的影响力,却远远比不上南方的大商人,他们想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还早得很呢!
朱由崧叹道:“国公爷,乔先生,你们这样做可就是太鲁莽了,我们能够拿到修筑铁路的权力,其实也是运气,若不是钱谦益犯在我的手里,那些东林党人会那么好说话?若不是打着赈灾的名义,其他人会没有意见?”
朱由崧顿了顿,说道:“此时我们必须将赈灾的事情做好,绝对不能给别人口实,否则铁路修筑的事情都可能泡汤!”
朱纯臣不禁长吁短叹:“这也是,别看我们在人前风光,实际上在那些南方的读书人面前根本没人看得起我们!若是一个不好,他们随便找个借口把我们辛辛苦苦创建出来的公司收回去可就惨了,联合矿业公司不就是这样?幸好殿下您机灵,把公司分解了,要不然连那点产业都剩不下!”
朱由崧笑道:“现在我们当然是要夹着尾巴过日子,不过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总得想个办法,不能再像是我那个联合矿业一样被人夺去了吧!”
朱纯臣也一瞪眼,说道:“能有什么好法子?”朱纯臣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朱由崧,说道:“除非是福王殿下坐上了那个位子!”
朱由崧连忙说道:“你说到哪里去了?我父王……他现在整日沉迷酒色,恐怕已经没有那个雄心壮志了!”
朱纯臣嘿嘿笑道:“福王殿下没了雄心壮志,不是还有您嘛!”
“行了,行了!”朱由崧说道:“此事就此打住,我们要谈的是怎么保住我们的产业,可不是什么谋朝篡位!”
乔文秀对朱由崧提出的这个问题最感兴趣,他是个商人,在商场上他可以无所畏惧,但是面对封建皇权,却有心无力,无论哪个皇帝在位,保住他的那份家业都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殿下,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们无有不从!”乔文秀说道。
朱由崧点了点头:“我朝自古的传统就是官商勾结,我们现在算是商人,不过在朝廷当中的权力还不够大,或者说不够稳,首辅方大人会庇护我们,但他们齐楚浙党与东林党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敌手,虽然现在靠着皇爷爷的支持稳占上风,不过后继乏力!”
乔文秀若有所悟,而朱纯臣却非常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朱由崧道:“很简单,齐楚浙党都是以地域划分结党,不过你看看那齐地楚地浙江的那些学子还有几个愿意加入他们党派的,而向往东林的人却比比皆是,东林党以天下为己任,真是太牛了,谁不愿意成为光荣的东林党人,五年之内,或许齐楚浙党还能支持,等到方大人、亓诗教这些大佬渐渐老去,那么还有谁能支持齐楚浙党的大局?”
二人不仅沉默了,他们虽然没想得太远,不过也清楚朱由崧所说的没错,齐楚浙党真的是后继乏力了。
乔文秀说道:“那该怎么做?”
朱由崧神秘一笑,说道:“我的计划叫做借树开花,暂时以齐楚浙党为保护伞,同时我们也要花大价钱,建立大学,资助优秀学子,在朝廷当中培养我们的代言人,然后整合齐楚浙党的政治力量,为我们张目,这就叫做借树开花!”
第五十章 暗潮汹涌(中)
“而最适合的地方,也就是济南这里了!”朱由崧笑道:“济南是南下北上的枢纽之地,在这里建立大学,可以将影响力辐射到南北直隶,兼顾南北学子,而且远离京城,少了不必要的纠葛,山东那里还有一位大贤亓诗教,那是方大人的学生,此时他守制回乡,正好可以请他来为学子讲经!”
在济南建立大学,是朱由崧早已考虑好的事情,当年清政府建立第一批现代化大学,所选的地点就是北京和济南,这里面未尝就没有道理。
“而且我连大学的口号都想好了,实学强国,东林党胜在清议,不过我们却不能让我们培养的学生将时间lang费在清议上面,他们除了基础的经义八股文之外,还要学习天文地理、中国历史,世界历史,诸子百家之类的东西!我们有联合早报这个东西在,再加上铁路的配合,随时都能将报纸的影响扩展到铁路延伸到的地方,掌握舆论主动根本不需要清议。”
朱纯臣说道:“这样真行吗?当年我父亲逼我读书的时候,我就头疼得要命,那些学子不但需要学八股,甚至还要学那些杂学,他们学的过来吗?”
朱由崧嘿嘿一笑,说道:“当然学的过来,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逼着总是可以逼成才的,而且光学八股,不懂格物,不知史记,写出来的也是写干巴巴的东西,只有扩展眼光,扩充知识面,才能够培养成真正有才学的学子!当然这件事情还需要成国公和英国公的帮忙!”
朱纯臣说道:“要是用钱的话,那绝对没问题!”
朱由崧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会缺钱,据我所知,成国公和英国公你们都有自家的族学吧!”
对此朱纯臣并没有否认,族学在明朝是很常见的事情,别说是他们这种拥有爵位的人,就算是一些商人也会聘请西席,举办族学,以此来提高家族的人员素质,壮大自己家族的力量。
朱由崧笑道:“现在我就打算把这个族学合并扩展一下,各位的西席相比都是聘请的饱学之士,正好可以作为大学的老师,而在族学内学习的族内学子,也正好可以前往此大学学习,你们看如何?”
朱纯臣笑道:“此乃小事,一切都听殿下吩咐!只是这个大学的名字是什么?”
朱由崧想了想,说道:“复兴大学!”
乔文秀拍手叫好,说道:“好一个复兴大学,山东那是孔孟故里,原本就是文风鼎盛之地,复兴大学正好取复兴山东文风之意!”
朱由崧一笑,他的目的恐怕是正好相反,复兴并不是复兴儒家文化,反而是复兴自汉以来被抛弃的诸子百家,在孔孟故里复兴诸子百家,恐怕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一直以来,朱由崧对于建大学都是十分热衷的,在北海那是小打小闹,这次的却不同了,他是要靠着齐楚浙党的势力,来个借树开花。
因此他已经同方从哲、亓诗教、官应震等几个齐楚浙党的大佬谈过了,他们作为党派的高层对如今的形式自然也有自己的估量,东林党的发展快得可怕,万历四十年之后的进士几乎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而自己这方面连自己的乡党都在不断的流逝,那些年轻人根本不明白东林党的实质,他们看到的是只是东林书院里的一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对联,感到的是东林先辈对国家前途的忧心。
相比东林党在舆论上面的优势,朱由崧他们就差点了,因此朱由崧不得不连那些大家族族学的学生也一起接收过来。
在火车通车之前,从北京到济南足有一千多里的路程,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朱由崧虽然拥有飞船这种极为先进的交通工具,不过朱由崧并不能随意使用,毕竟山东不是北海,他突然出现在山东,是一种很难解释的事情。
好在他们可以通过运河,刚好在北京还有一艘滞留下来的轮船,朱由崧和袁心怡便乘坐这艘蒸汽轮船南下,在加满煤之后,这艘船只需要两天的水上行程,就来到了滨州城城,再坐一天的马车就来到了济南城下。
济南地处齐鲁大地的战略要冲,防御力量自然极强,雄伟的城池恐怕只比京城略逊一筹,不过济南最与众不同的则是,那护城河当中潺潺的清澈流水,那些流水从泉眼当中汩汩流出来,环绕着城池一周,护城河周围都是石砌的栏杆和碧树红花,恐怕是更多被当做景致了。
“城池啊!或许不久之后,城池也就只能作为景致来观看了!”面对此景朱由崧不禁说道。
袁心怡笑道:“的确如此,不需要北海那样的后膛大炮,只需要红衣火炮一样的火炮,就足以摧毁这些城池,除非他们使用钢筋混凝土结构,只是这济南已经是我们大明的腹地,无论是从南方从北方,或是从海上,让敌人达到济南的话,即使有城池也没什么作用了!”
朱由崧叹道:“所以我不希望济南的城池遭到破坏!”
朱由崧并不是以官方的地位前来济南,济南和山东的那些官员自然不会来拜访,不过拿下早早来到山东的铁路公司建设人员却已经在炎炎夏日开始了工作,济南四面环山,冬季寒风难侵,气候温暖柔和,不过夏季却就变成了闷热的火炉,也只有在这遍布泉眼的护城河畔才能够寻找到一丝凉爽,因此那些为朱由崧接风洗尘的人,才会选择在这里。
“居然是你?”朱由崧没想到的是,前来济南负责铁路建设的人居然是乔丰秀,这家伙是个武痴,怎么也开始负责这些产业了?
乔丰秀哈哈一笑,上前看了看朱由崧说道:“小子,长得挺快啊!”说完,啪啪两掌拍在朱由崧肩膀上,可别小看这轻描淡写的两掌,乔丰秀修炼了朱由崧提供的天生拳之后,虽然没有破杀拳的发力法门,却也有数千斤的力量,一掌就足以开碑裂石。
朱由崧也说道:“我说乔老大,您怎么一见到我就给我来个下马威啊!”
乔丰秀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我苦练了一年,能够一巴掌把你拍趴下呢,没想到你小子不光身体长了,功夫也没落下!”
朱由崧根本不需要练功,随着身体的增长,身体的力量敏捷都会自然提升,乔丰秀自然没办法跟他相比。
朱由崧说道:“对了,乔老大,这里怎么是你来管事,你在乔家应该不是那种负责经营的人吧,难道乔先生没人可派了,把你派出来了!”
乔丰秀脸色尴尬,说道:“我虽然从小练武,不过在乔家里这些进进出出的事情,总还是明白的,我们乔家毕竟是商业世家,每个人无论愿不愿意都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再说了……”
乔丰秀用促狭的语气,笑道:“我在这里不过是个镇场子的人,等你来了,一切事情都交给你不就行了!”
朱由崧不由得苦笑了,这次来济南他的主要意图是建大学,至于铁路公司的事情,他是铁路公司的股东可不是管理人员,他打的主意也是让别人去处理这些事情。
朱由崧叹道:“那么为什么不派几个能干的人来?柳三立、周益民他们不都是你们乔家收拢的可疑独当一面的人吗?”
乔丰秀说道:“柳三立需要负责证券交易所,周益民是海贸的主要负责人,他们虽然都能够独当一面,不过现在都有自己的事情,至于我兄弟他现在也在忙着一件事情,好像是在跟英国公他们一起,大概是什么大生意吧!”
朱由崧摇摇头说道:“看来我需要重新派些人过来了,我可不想被铁路公司的事情拴住了手脚,对了你在这里镇场子,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一听到朱由崧问到这里,乔丰秀不由得冷笑道:“这些日子我们这里可不太平,那三万多的铁路工人在某些人看来,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若不是我们的待遇良好,再加上他们家眷都在遵化,恐怕就要被人蛊惑了!”
“是白莲教吗?”朱由崧问道,在明朝汉人当政,没有什么大的****,那么专业造反的也就是白莲教了。
乔丰秀点了点头说道:“白莲教除了在西北之外,也就是在贫瘠的山东发展得不错,这次山东大旱,在他们看来正是一次绝佳的机会!现在铁路公司除了修筑铁路之外,还担负着赈灾和移民的任务,一旦灾民聚集,他们就会上下其手,若是稍不留神,他们就会趁虚而入,若是引起了混乱,那就糟糕了!好在我们的粮食充足,大批的粮食直接从登州蓬莱港和胶州港口运抵山东,正是有了这些粮食,我们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朱由崧点了点头,心中对乔丰秀不禁感激,乔丰秀原本是那种暴躁干脆的性子,这次让他们处理这些事务,的确是难为他了,朱由崧说道:“乔老大,这次可是亏了你了!我会派人接手你的事情的!”
第五十一章 暗流涌动(下)
此时朱由崧身边也没有可以承担这种商业任务的人,向铁路公司这种大型的企业,管理的复杂程度绝对不是现在的家族商户能够相比的,后世能够管理这种大企业的人都是经过科班的学习和长期的实践培养出来的。
不过朱由崧也有自己的办法,他将北海的那些学生调了过来,这些学生大的已经有二十岁了,这些人虽然未必有多大的才华,却胜在博闻强记,小心负责,很多人都曾经在北海的政府和企业当中实习,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
让这些人参与公司的管理,只要派一个稍微懂些商业运作的人充当经理,就已经足够了,这样的人在北方的晋商鲁商等诸多商户当中并不少见,这次他们就派出了王家的一个子侄王栋充当铁路公司的总经理,如今遵化乔家在山西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山西本土的乔氏宗门,山西晋商当中的王家常家曹家等三个家族已经与乔文秀展开了紧密的合作,此举乔文秀恐怕也是有拉拢王家的意思,毕竟王家不单是一个经营边贸的晋商,同时也是江南王家的一个分支,而江南王家则是他们进军南方市场的合作伙伴。
很快这位王栋跟朱由崧派来的北海学员就承担起了铁路公司的重任,车站路基钢轨铺设都已经开始有条有序的建造,不过因为现在钢铁价格居高不下,而用于铺设的钢轨都是优质的合金钢,而山东登莱一带的治安却无法令人满意,这让王栋不得每天派人看守,防止钢轨被偷。
即使如此,仍然每天都有一些钢轨失窃,这让铁路建造的费用大大提高,他们铁路公司总不能每天都派人看着吧!
七八月份,刚刚下了一场小雨,不过雨量偏小,并不能给山东一带的大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