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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吃醋，不伤心难过吗？”
“我………”
“别自己骗自己了，你喜不喜欢一个人，你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你心里没有他，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对你上下其手，没大没小的。”
“我………”
“你好好想想吧，若是真的失去了，你再后悔也没有用。”
可一直到赵乐亭跟着杜子仁离开了罗酆山，嵇康都没有再出现。
“别想了，反正迟早都要走的，他追来最好，不追来……我就顺道把你送回你爹那儿好了。”杜子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赵乐亭不说话，杜子仁愣了愣，忽然分外惊恐地双手交叉捂住胸口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跟我去罗浮山吧！？不要啊！你别忘了我只是你们请来的演员而已啊！我卖艺不卖身的！”
赵乐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杜叔叔，观众都散了，你演了也没有报酬的。”
“切，你真没劲儿。”杜子仁不屑地撇撇嘴。一旁的珐彩抬头看了看天，小声提醒两人道，“大人，天快黑了，前面有一个小镇，我们要不要去那儿歇一晚？”
“也好……等等！”杜子仁突然神色一凛，猛地转头往后面的树林冷冷喝道：“谁！？”
光影交错的树林中，一个藏青色锦袍的英伟男子黑着脸缓缓走了出来。
“呵呵……果真不枉费本君我跟了你们这一路啊……赵乐亭！你竟敢联合这么多人一起骗我！？”
“叔夜！真的是你！你追来是想跟我……啊！叔夜你干什么！不要打我屁股啊啊啊！！！”
与此同时，碧梧晴半倚在罗酆府后院的假山上，手里提着一壶梨花白，放了个千里眼笑眯眯地打量着正在宝库里盘点聘礼的杨云，上官甜站在他身侧，一直嚷嚷着这个太贵重那个没必要的，搞的杨云各种哭笑不得。
“啧啧，还没嫁呢就知道帮夫君省钱了，杨云你真是好福气啊。”碧梧晴乐呵呵地吐完槽，解了千里眼，转而看向地府漆黑一片的天空。
“……嗯，大哥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吧，那么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否则他回来一定会杀了我的。”她起身，将最后一口酒喝尽，而后将酒壶放到一旁，缓缓抽出了腰间的苍璧宝剑，抚摸着流光溢彩的剑身喃喃道，“情也好，命也罢，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话音刚落，只见她落寞的眼神蓦地一冷，体内为了逃避飞升而自封多年的上仙仙力在这一刻终于肆无忌惮地全部放出！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一剑朝天空狠狠劈去——须知地府本属仙界天宫管辖，若能割开两者之间的隔离结界，便能直接进入天宫！苍璧作为神器，要做到这一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滋——轰——”
结界破开的声音惊动了宝库中的杨云和上官甜，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赶到后院，便听到碧梧晴笑意中略带释然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诸位，我要去天界了，将来有缘再见吧！”
☆、（135）司命上神十夜霓！
当今天下共分魔界、人界、仙界三界，其中仙界又分地府、天宫、佛土三界，人界亦有九大州国林立，故妖、魔、人、仙之间的关系一向错综复杂——不过至少表面上，大家还是以仙界天宫为首的，嗯嗯。（…………）
传说中的仙界则以天帝天后为首，其下按实力共分天尊，上神，四灵王者，金仙，上仙，地仙，仙子仙君，小仙八级，此外还有众多的仙童仙婢。
嘛，不过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三大天尊的实力和地位并不比天帝低多少——认真说起来的话，他们算是开天辟地的父神仙逝之前，特意留给天帝的监督者，若是天帝失职，他们完全有权力罢免他。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仅次于无事不出，常年闭关的三大天尊之下，手掌实权的六大上神，理所当然便成了天宫的顶梁柱——换句话说，六大上神和天帝的关系，其实跟魔界长老和魔王是一样一样滴！
——而我们第五卷的故事，就要从身为六大上神之首的司命上神十夜霓开始。
天宫，司命神殿：
这日一大早，司命神殿的首席副官平远便带着一大票仙婢仙童候在了神殿门口。
“啊欠——我说平远啊，你确定大人她是今天回来吗……”站在平远身侧的连连打着哈欠，一副“我觉得你这样甚是不靠谱”表情的，是次席副官梨歌。和连任了两代司命上神首席副官的平远不同，梨歌是几万年前渡劫飞升上来的一只梨树妖，因从前和游历人间的司命上神有过交际，才会被破格升为次席副官的。
平远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当然，大人前几日便传过口信，说是今天回来。清依呢？怎么还不来？”
清依是梨歌的妻子，原是人类，和梨歌足足纠缠了三十几世的轮回，才终于修炼有成，得以和梨歌一起飞升入天宫，前世也曾和梨歌一起见过十夜霓，所以这对夫妻档就甚是欢乐地成了司命上神手下仅有的两位次席副官。
“她去找司香上仙了，啊欠——说是大人沐浴用的海澜香快没了，要去她那儿弄一点回来。”梨歌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答道。
平远抽了抽嘴角：“司香上仙的香品堪比老君的金丹仙药，多少仙神妖魔费尽心机都难得一注……她倒好，仗着大人和上仙情同姐妹，整日把人上仙的宝库当香料铺子跑。”
梨歌痞痞一笑：“怎么，你嫉妒啊？”
“……你特么几个意思啊你？！”
“字面上的意思啊~~~”梨歌笑眯眯道，随后不顾平远愤怒的小宇宙转身潇洒离去，“我先去睡个回笼觉，等大人回来你再叫我。”
于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夕阳西下。（…………）
当终于睡饱了的梨歌再一次悠哉悠哉地晃到大门口，看见已然等得望眼欲穿东倒西歪不成人形的平远等人时，甚是不厚道地笑了：“看吧，我就说你没必要一大早就开始等的，大人她坑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学乖呢？你看我睡得多爽啊！”
平远欲哭无泪——这不科学！明明我从前代霖大人在时就在这里了，霓大人也是霖大人亲自教导出来的，为什么这个才来了几万年的家伙会比我还了解霓大人！？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终于在这时，前头探路的小仙童激动地边喊边一路小跑回来，平远和梨歌立刻分分钟调整好了状态，毕恭毕敬地等待他们家十夜霓大人回殿。
很快，不远处便有一群人腾云驾雾，浩浩荡荡而来，其中领头的仙子头挽飞星髻，发髻右侧斜插一支做工繁复精致的白牡丹珠钗，一身月白色缀着流苏的广袖收腰抹胸长裙不仅没能掩盖她火辣傲人的身材，反倒衬得她风姿绰约，飘渺如云；略略上挑的柳叶眉，漂亮丹凤眼下是纤长微卷的漂亮睫毛，为其勾勒出一种独特的神采飞扬，挺直的琼鼻，不薄不厚的水润粉红小嘴微微上挑，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慧黠灵动，周身尽是强大的仙气和久居上位的凛然，端的是一个气质独特的绝色美人！
“属下平远（梨歌），恭迎大人回殿！”
十夜霓眯了眯眼，一拂衣袖直接落到梨歌面前，而后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睡了一整天的梨歌，精神果然比平远好得多啊。”
梨歌躬身行礼的动作一僵，平远在旁得瑟地扬了扬嘴角——该！居然敢在大人跟前玩小动作，被抓到了吧~~~~
十夜霓抬起右手，无视梨歌的僵硬，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漂亮的长甲套道：“你既然这么爱睡，本上神便赐你一注司香上仙的‘梦三生’，可好？”
梦三生？！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足可令金仙以下的仙人至少沉睡三百年啊！梨歌精致妖娆的小脸瞬间垮下：“属下知错！还请大人原谅！”
十夜霓但笑不语，转头若无其事问平远道：“清依呢？”
“去为您备海澜香了。”
“嗯，果然比她夫君懂事。”十夜霓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吧，看在她的份上，本上神就不浪费天香她的梦三生了，梨歌。”
“属下在！”
“本君这次去佛土半年，费尽口舌好不容易问弥勒佛借了几本孤本佛经，不过他只允我两日，所以你得连夜帮本君抄录好，知道吗？”弥勒佛收藏的孤本，自然是保护重重，绝不可能用法术复制，若想存得复本，只能手抄。
“是！”梨歌松了口气爽快应下——抄抄经书什么的，可比死睡三百年见不到他家清依要轻松多了呀！看来他家大人也没有那么坑爹，偶尔还是会人品爆发一下的嘛！
十夜霓闻言，却是诡异地勾了勾嘴角，冲身后，弥勒佛特意派来保护佛经的几位诸天挥挥手，笑眯眯道：“你们跟着他，把佛经搬去他房里吧。”
“善哉！”
说完，十夜霓便带着平远率先往她书房方向走去，徒留候在原地的梨歌，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侧身让开的诸天身后，足足七八箱的佛经风中凌乱……
司命神殿书房：
十夜霓此刻脸上满是捉弄完别人之后，身心舒畅的腹黑笑容。她半倚在榻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优雅地呷了一口，而后满足地叹道：“还是自家狗窝好啊。”
堂堂司命神殿竟成了狗窝了么……平远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平远啊，本君走这半年，天宫可有什么趣事发生吗？”她放下茶盏，十分严肃认真地问道，呃，虽然问题本身并不见得那么严肃认真。
平远立刻摆正了姿势，毕恭毕敬地报告道：“启禀大人，趣事的话倒还真有一件。三月前，‘妖神’雀凌大人终于不再迷恋凡尘，解封飞升，被天帝封为风声上神，负责掌管天下人脉交际。故而如今，天宫已有七位上神了。
两月前，凤王正式退位，由其子纳兰挽风继任凤王之位，但现任凤王并没有留在凤梧幻境，而是选择住在了天宫为四灵王者准备的凤王宫，并将凤族事宜全部移交给其妹纳兰婉凤代管。
一月前，天宫飞升了一位上仙，因手持上古神器苍璧宝剑，而被天帝封为苍璧上仙。”
十夜霓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你的重点在哪里？”
“重点有三，第一，苍璧上仙在人间时，便与新凤王和风声上神相识，虽然她一再强调三人只是朋友关系，但是这一月来，风声上神和新凤王日日赖在苍璧上仙府上各种吃醋吵闹，所以基本上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三人其实是极其纠结狗血的三角恋关系。”
“居然能同时摊上这么两位极品，这位上仙甚是NB啊。”十夜霓挑眉吐槽道。“重点二呢？”
“苍璧上仙现名碧梧晴，曾用名……姬暖玉。”
十夜霓眨了眨眼睛：“姬暖玉？这名字好熟，本君好像在师父的《九州夜行录》里看到过……啊！本君想起来了！她不是当年，黄帝秘而不宣的情人吗？！”
“是的，大人。”
“可黄帝他百年前就已归来，而且还去了佛界……等等！这件事，天帝知道吗？”不等平远回答，十夜霓便自嘲地摇了摇头：“是了，他忌惮黄帝入骨，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错，天帝不仅知道，还下密令，所有知情者不得将此事外传。”平远深以为然地点头补充道。“若非属下代掌司命事宜，恐怕也看不出来此事。”
“……看来他是不想让他们相认了。哼，这满肚子坏水一心只想着他的天帝之位的坏老头八成是想留着苍璧钳制黄帝……”
“咳咳，大人慎言！”
“知道了啦！”十夜霓不耐烦地摆摆手，“他们上位者的勾心斗角本君才没兴趣呢，重点三呢？”
大人，您身为六大上神，啊不，是七大上神之首，难道就不是那些上位者中的一员么……平远表示无力吐槽，叹了口气怏怏道：“重点三，苍璧上仙自黄帝那会儿以来，几番波折，由最初的蓝田日暖玉玺真身，到魂魄不全后改真身为命运神树，百年前重得玉玺魂魄聚全，身俱双重真身，以至于渡雷劫是跳级引来上仙雷劫，险些失败之际幸得地府中央鬼帝所助，寄于其命运七弦琴之中，修养百年后，双重真身彻底融为一体，但因那命运七弦琴亦由命运神树所制，故司命之力大过玉灵之力。”
“嗷！！！你你你的意思是……我十夜霓这下后继有人了！？”十夜霓失声尖叫道。
平远微微一笑：“是的，大人，您不必像当年霖大人那样……”
此言一出，上一秒还在惊喜尖叫的十夜霓瞬间白了脸色，面无表情地冷冷打断他道：“够了，你下去吧。”
平远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年霖大人他是心甘情愿的，您真的无需愧疚至今！况且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一直这样，霖大人若是知道，定然也不会开心的……”
“下去！”十夜霓猛地起身，毫不留情地甩袖将跪在地上的平远直接轰出了书房！
“噗——”平远摔在门口连吐了好几口鲜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十夜霓冷着脸，丝毫不因伤了自己师父留下来的老臣而愧疚，“啪”地拂袖关上了房门。
“本君不过离开半年，尔等却是越发地骄纵不驯了，都给本君滚到梨歌那儿抄经静心去！”
平远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俯身哽咽道：“属下……领罚。”
☆、（136）抢手货的赶脚很微妙！
仙界天宫，御赐苍璧上仙府，后花园：
两个小仙婢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凉亭后面的灌木丛中窃窃私语。
“呐呐，那两位是凤王殿下和风声上神吧？他们貌似从卯时四刻（早上六点）开始，就坐在那儿互瞪了吧？”
“是啊是啊，你看这俩人，一个板着脸装酷，一个但笑不语，这都瞪了快两个时辰了愣是一动也不动，到底要闹哪样啊？”
“你们是新来的吧？”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子的声音，两个小仙婢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跪倒在地，刚要告罪，便被那女子急急打断。
“嘘！别影响他们。”她压低声音谨慎道。
两个小仙婢闻言互看了一眼，然后小心地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来人：“啊勒？蓉若仙子？”
锦莲仙子蓉若，原身是一株重瓣洒锦白莲，温和心细又能干，是天帝特别指来帮助苍璧上仙打理仙府的，目前暂任碧梧晴的首席副官。
“嗯，是我。你们别出声，悄悄地跟着我离开吧。”
“是。”
直到三人一路相安无事地走出了花园，蓉若才松了一口气，对两个小仙婢道：“你们是新来的所以不清楚，亭子里的那两位大神都是我们上仙的追求者，已经在这儿僵持了一个多月了。他们每天早上都会在那里进行‘不眨眼持久战’，输的人这一天都不准去找上仙。好在你们刚才不曾影响到他们，否则输的那个一定会迁怒于你们。”
“不眨眼持久战？”两个小仙婢又互看了一眼，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堂堂凤王和上神，怎的会想出这么儿戏的法子？”
蓉若微微一笑：“这是上仙想出来的法子。”
“…………”
“看样子，他们还得僵持个一个时辰才能出结果，你们两个随我去请上仙起身梳洗吧。”蓉若本就只是暂且在此等候准备梳洗事宜的仙婢，没想到撞见了两个不懂事的小家伙，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好心多走了几步“救”了她们一回，这会儿看到仙婢们已然回来，她自然是要去忙正事的——没错，叫碧梧晴起床，就是她一天之中，第一件要办的正事……
“是……”
敏锐地听出了两人语气中犹带着费解之意，蓉若好笑道：“刚开始的时候，凤王和上神一有机会就跑来堵上仙，害得她夜夜睡不安稳，可现在两个人一瞪就是大半天，上仙不知道清静了多少……所以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明白吗？”
“明白了！”
看着两个仙婢亮闪闪的双眼，蓉若不由抚额——又多两个被上仙的无耻腹黑所俘获的无知少女……
片刻之后，蓉若领着众仙婢来到了碧梧晴的房门前，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门道：“上仙，该起身了。”
“…………”
蓉若叹了口气，“上仙，平常无事您睡到日晒三竿也就算了，可今天掌乐上神要来，您再不起来恐怕……”
“我马上起来！！！”
身后众婢不解道：“仙子，为什么上仙一听说是掌乐上神要来，就这么兴奋啊？”
蓉若神秘一笑：“自然是因为，我们上仙对掌乐上神久仰大名啊。”
众婢表示不能理解。
“进来为我洗漱吧。”碧梧晴微带兴奋的声音适时从门内传来，于是众婢只得压下心头的疑惑，乖乖随蓉若进去为她们家上仙梳洗打扮。
一刻钟后，碧梧晴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寝殿，带着蓉若兴冲冲地往正殿会客厅走去。（特么侧面烘托了这么久，主角终于出现了啊，不容易啊……）
“蓉若，午宴都备好了吗？可别一会儿掌乐上神到了没饭吃啊。”
“启禀上仙，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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