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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气你,你表面上很生气,其实心里却不是。”
“嗯!”
“你现在想见她吗?”
“嗯!”
“你见到她,会不会想和她多呆一会儿?”
“嗯!”
“她走了,你会不会有若有所失的感觉,期待着下次的见面?”
“嗯!”
纳兰德聿大笑着,“哈哈,这不就是了,还不承认!来,罚酒!”
内心的斗争
纳兰德聿现在是笑得开心啊,等他知道了于啸泉和他爱上的是同一个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
于啸泉无奈地和他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对纳兰德聿打量了一番说道:“纳兰兄,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纳兰德聿心里也有此意,“从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就看出你是高手。”
“彼此彼此!”
“所以,我一定答应你的要求,我们找个地方吧!”
“我带路。”于啸泉说完,施轻功跑了出去。
纳兰德聿赞叹一声,“好功夫!”扔下酒钱,也随后紧紧跟随。
他们忽而在平地,忽而上屋顶,忽而在树梢上跃过,纳兰德聿始终和于啸泉保持着三四步路的距离。
两人一直奔跑到一树林中的空旷之地,才收住脚步。
“好轻功!” 于啸泉夸赞道。
“承让!”
于啸泉一抱拳,“我不客气了!”
“我也不会客气。” 纳兰德聿起了好胜心,话音刚落,于啸泉就朝他发招了。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比试起来,掌风过处,带起地上的落叶,落叶飞舞,宛若舞蝶翩翩。一个是汇通百家,一个是少林弟子;一个是功力深厚,一个是博大精深,他们在交战中体会到了武学的快乐和迷人,可惜没有人看到这一场两大高手精湛绝伦的大比试。
最终,一切都静止了,落叶又落到地面。两人的手掌各对准对方的要害,他们相视一笑,同时收掌。
“佩服!于兄的功夫好象出自少林?”纳兰德聿问。
“正是!”于啸泉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愧为大内第一高手,能遇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纳兰德聿没有听出于啸泉话中之话,听到远处传来的敲更声,方知已经是三更天了,便道:“你上次说你住哪里,改天我来找你,我们再好好聊聊。”
“这几天我在城里,福升客栈,天字二号房,我会一直住到大赛结束。”
“好,后会有期!我先回去了。”纳兰德聿先行离去。
望着纳兰德聿的背影,于啸泉内心困惑不已,“为什么刚才我对他一点杀意也没有,为什么和他比试的时候会那么欣赏他,为什么明知他是我的敌人,我却恨不起来,为什么我还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这是为什么?于啸泉,你这是怎么了?”
一路想着回到福升客栈,一踏进房间,房内几人都站了起来。
“舵主,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秦风说道。
于啸泉笑着说:“担心我也像西豪那样去闯皇宫?
“是啊!”
“不会的。”
“那你怎么这么晚?”秦风问。
“我到皇宫周围去看了看,守卫十分森严,也不知道那天西豪是怎么混进去的。”于啸泉接过吕四娘倒上的茶。
“于大哥,秦香主想到一个主意,能够把林大哥救出来。”吕四娘缓缓说来。
“哦?说来听听!”于啸泉立即来了精神。
“现在林大哥落入狗皇帝的手里,那就用狗皇帝最宝贝的人去换。”秦风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于啸泉一转念头,“康熙最宝贝的人?……心怡格格!”
“没错。”
“主意是不错,难就难在怎样才能把心怡格格弄到手。”
吕四娘道:“于大哥,你不是去参加选婿大赛了吗,她有个面试,那可是和心怡格格面对面的。”
“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可惜,你们都进不去。”于啸泉遗憾地说。
秦风又出主意:“我们想法混进校场。”
于啸泉摇着头,“混不进去的,能进校场观看的,非富即贵,就算在外围的,也是有些头脸的,而且都必须持有门券,连参赛选手的亲属也不例外,一人一张,凭券入场。”
“他妈的,这是谁想出来的?”秦风骂了句粗话。
“纳兰德聿。”于啸泉道。
“那就高价收购,明天我派几个兄弟去。”秦风挺会想。
“呵呵,好的,那你就去试试吧!”
提到了纳兰德聿秦风就来气,“又是这个混蛋家伙!没想到他除了武功高,心思也很细。”停顿了一下又说,“舵主,你和他相比,不知道谁的胜算高一点。”
“我刚刚和他比过,他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
“刚刚比过?于大哥,你为什么不借机……”吕四娘没有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交手的时候根本没这个想法,只是想和他切磋,把别的都忘了。”于啸泉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对纳兰德聿没有恨。
聊了一阵后,于啸泉见大家也累了,便打发众人去休息,“很晚了,去休息吧,至于怎么混进校场,我们慢慢从长计议。”
纳兰德聿和于啸泉相遇,是一个意外,也是一种缘分,几次的交往,他已经把于啸泉当成了相知多年的好友,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孤独寂寞,需要安慰的时候,朋友更是重要。之后的一阵子,纳兰德聿都忙着,没有空去找于啸泉,直到选婿大赛的前一天,终于得空了,于是便前往福升客栈。
走在街上,见到有几人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高价收购选婿大赛门券”,一路走还一路喊着,“收购门券啦,高价收购啊!”
居然也有百姓问,“怎么个收购法?”
“十两一张,这位老兄,你有多余的吗?”
“我也想去看,都弄不到票,哪还有多余的给你。”
一旁又有人说:“你们就别费这个劲了,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那些门券呀,都是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哪轮得到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呀!”
“不会连一张都没有吧?”收购的人问。
“就算有,人家也不会卖的。现在托人办事,走个门路的,用门券,准成!”
收购的人好象还不太相信,说道:“我就不信了,会没人卖,再去别处问问。”他们一路吆喝着走了过去。
纳兰德聿看着,心道:“我想出用门券来限制观看人数是为了避免混乱,没想到他们居然把门券当作赚钱的方法来炒卖,亏他们想得出!”他暗暗摇头叹着气向前走去。
来到客栈,直接去了天字二号房,他在门外敲着门,“有人吗?于兄!”
没人应声。
店小二正好经过,纳兰德聿忙拉住问:“小二,这里的客人呢?”
“刚出门,跟您前脚后脚。”
“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和几个朋友好象往东边去了。”
纳兰德聿依着店小二说的,来到街上边走边找寻着,见前头一个人的身影很像于啸泉,于是急忙赶上前去,越过此人,来到一个瓷器摊位前,假装拿起一个花瓶观赏,其实斜眼看了看那人,正是于啸泉。
纳兰德聿待于啸泉走到近前,故意将花瓶失手落下,于啸泉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抬头一看,“故意的?”
“高手!”纳兰德聿笑笑。
“万一我没接住呢?”于啸泉道。
纳兰德聿带了点调皮样,“不会吧,你没接住还有我啊!”
于啸泉无奈地指指他。
“去哪里喝一杯?”纳兰德聿兴致很好地说。
“行,你做东!”于啸泉并不反对,“去陶然亭吧!”
陶然亭的河边,两人坐在地上小酌,几个纸包摊在地上,内有一些荤素小菜,阳光照在河中,金闪闪的一片,他们边喝边聊着天。
“于兄,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
“我喜欢这个地方,而且,她也喜欢。”于啸泉口里的她自然是心怡。
纳兰德聿笑笑,“呵呵,看来我们的眼光一致。”
“明天就要比赛了,你有什么想法?”于啸泉问着。
纳兰德聿苦笑着,“我不想娶格格,我想娶的是我心爱的人。”
“看得出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想来你也是身不由己吧!”
“人活在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于啸泉拍了拍纳兰德聿的肩膀,“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也参加了,我们有可能是对手哦!”纳兰德聿问着于啸泉,“你是多少号?”
于啸泉从兜里拿出号码牌,上面是555号。纳兰德聿瞅了一眼,笑笑,“我是誓在必得的,于兄,如若我们到最后相遇,你能高抬贵手吗?”
“我参加也是无奈之举,但是,如果我们相遇……”于啸泉带着一丝遗憾说道,“如果我和你一定要决一胜负的话,那我们肯定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至于吗?”纳兰德聿不以为意,“你死我活,没这么严重。”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于兄,你的那个,那个呢?”
“你指辛姑娘?”
辛姑娘这三个字对纳兰德聿来说太敏感了,他怔了一怔,“辛姑娘?”
“是呀,我就知道她姓辛,是个官家小姐。”于啸泉谈到心怡,不禁眼中放光,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不过,我是一介平民啊,和她恐怕是没有结果的。”
纳兰德聿听到于啸泉说到辛姑娘,心里就突地一跳,提到官家小姐,心里又突地一跳,“这是是巧合,姓辛的很多,官家小姐也很多,”为了确证此辛姑娘是不是心怡,他想再问问明白。
还没等他问,于啸泉先开口了,“你在京城熟,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她住哪里?哦,对了,她身边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两个护卫。”
这话一说完,纳兰德聿的心不是一跳了,而是在刹那间沉到了底,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引为知己的人居然是情敌,一时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于啸泉哪里知道这些,还在一旁继续说着,“我也不求别的,只想见见她,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还真有点挂念。”
“她喜欢你吗?” 纳兰德聿干涩地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她的性格太特别了,我猜不到她的想法。”
“我知道了。” 纳兰德聿的思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机械式地回答着,“我会告诉你她是谁的。”
见纳兰德聿答应了,于啸泉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见到不远处的吕四娘和秦风,忙起身,“纳兰兄,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件事要做,先走一步了,我们明天赛场见。”说完,也不等纳兰德聿接话,立刻匆匆离去。
事实上,纳兰德聿压根没听到于啸泉后来的话,只是木然地坐着,好久之后,才清醒过来,“老天,你太会开玩笑了吧,他居然也喜欢上心怡了,他和心怡什么时候碰过的面,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纳兰德聿突然一点自信都没有了,“我不怕祺睿芾翊,面对他们,我有把握,可是,如果最后是于兄呢?”他拍着脑门,“一个是我心爱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看来真的要你死我活了!”
胡乱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也打算回家了,瞅了一下地上的剩菜残酒,便想起身,忽然见到了一张号码牌,上面正是555号,“这是于兄的,没了号码牌,他进不了赛场的,我得给他送去。”
拿着号码牌走了几步,又停住了,“我为什么要给他送去,他去不了,不是更好!可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卑鄙啊?”他犹豫了一下,“赢要赢得光明正大一点!还是给他送去吧!”转念又一想,“不行,我可不想让他成为额驸,他要是赢了,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到底要不要把号码牌还给于啸泉呢?他非常地激烈,心里一个声音说要还,另一个声音说不要还,两方面争斗着。
面试
夜幕降临了,今夜月色暗淡,陶然亭的河面上片片纸屑随波飘向下游,这不能怪纳兰德聿,心怡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知道于啸泉喜欢心怡,他是一定会去还的,但是现在,他自私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自私,再一次化解了心怡的危机。
于啸泉一直没有发觉自己的号码牌掉了,直到第二天清晨,要准备去参加比赛了,才发现。
天蒙蒙亮,于啸泉就起了床,换了一身新衣,准备出发前往校场,秦风和吕四娘在一旁忙着为他整装,“舵主,你不比纳兰德聿差的,依我看,如果你真正去参加比赛,这个额驸恐怕也会是你的。”
“我会稀罕那个什么额驸吗?”于啸泉把辫子甩到脑后,“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只要格格走到我面前,肯定手到擒来。”
“舵主,你放心,我们会在校场外接应你的,只要你挟持了格格,任何人都不敢拿你怎么样。”秦风给于啸泉打气。
“应该放心的是你们!”于啸泉很有把握地说着就向门外走。
“等等,别急,想想还有什么忘了没?”吕四娘提醒着,“号码牌呢,拿了没啊?”
“对,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号码牌……”于啸泉在身上摸着,突然想起换了衣服,忙去换下来的衣服上找,找遍了所有的衣服都没有,这下,他着急了,“号码牌呢?”
吕四娘忙安慰,“别急别急,好好想想,你放哪儿了。”边说也边在于啸泉的衣服里找着,秦风也忙着在房间的各处寻找着。
于啸泉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自己把号码牌放哪里了,想了一会儿,突然喊了一声,“糟糕!”
“怎么了?”吕四娘和秦风立刻一起问。
“纳兰德聿!我昨天和他在一起喝酒,他问我是几号,我拿出来给他看过。”
“后来……后来我看见你们了,就回来了。”
“你们在哪里喝酒的,快去找找!”吕四娘催促着。
还没等她说完,于啸泉已经跑出了门去,秦风和吕四娘赶紧也追着出门。他们俩的速度哪能和于啸泉相比啊,足足拉了小半个时辰才感到陶然亭,到了那里,只见于啸泉傻傻地站在那里,如泥塑木雕般动也不动。
见他那样,秦风和吕四娘知道不妙,于是轻轻唤了一声,“舵主!”
于啸泉回过神,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有,便往回走。回到客栈,他立刻就把身上的新衣一脱,狠狠摔在了床上,“纳兰德聿,我和你没完!”
没有了号码牌,自然就进不了校场,他们想当面挟持心怡的计划算落了空。
而现在的校场里,正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今天风和日丽,大好的阳光一扫大家心头的阴霾,众人像过节似的兴奋。
大校场上,水泄不通地挤满了人,能入校场观看的人也只有站着的份,尽管如此,大家仍兴致勃勃。
一道警戒绳把人们的身份给区别开了。
场中,中央大看台上正中间有张桌子,桌后空着两个座位,看台右侧按等级坐着后宫嫔妃及未出阁的格格们,左侧是众位王爷阿哥和皇孙们,长幼有序。
大看台下,台阶两旁各有一排座位,文武百官们按官职大小依次就坐。
众多参赛选手精神抖擞,按号码面对大看台排列成整齐的方阵。
百姓们有的议论着哪位娘娘好看,有的对参赛选手评头论足,整个大校场内一片嘈杂声。
“们说哪位娘娘好看……太远了,看不清……今天又不是来看娘娘的,你们觉得哪个选手最帅呀……都不错……”
薛家三姐妹也在人群中,她们张望着。
“纳大哥在哪里呢?”秋燕问着。
楚琴看着场中,“不知道呀,那么多人,哪儿找得见。”
红瑶接话说:“他是二十七号,应该排在前面。”
大臣们也在谈论着,指点着,“瞧瞧,一个个都那么有精气神。中堂大人,您觉得谁最有希望啊?”
张廷玉稳当当地说:“这个难说,我知道你们都盼望着自家的儿郎获胜,可是额驸只有一个,没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结果。”
一旁的薛言也在和纳兰宏说着话:“你别紧张呀,放松点,还没开始呢!”
纳兰宏边瞅着场上边回答,“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紧张啦!要是第一轮就被涮了,那多没面子!”
“咳,不会的,你真是有点杞人忧天,怎么说,侄儿都救过格格,就冲这个,哪会第一轮就涮的。”
正说着,突然,一声锣响,场上立刻安静下来。只听到李德全大声道:“万岁爷驾到,心怡格格到。”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都跪下三呼万岁。李德全扶着康熙,心怡一身旗装跟在后头,走上大看台就坐。李德全和梅篮竹桔站在他们身后。
“平身!”康熙坐下后说:“这次大赛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的原则,为心怡格格挑选一个文武双全的额驸,希望各位选手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现在朕宣布,选婿大赛开始。”
吴涪齐敲了一下锣,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