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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爱情论斤买(无敌女子学院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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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撞到人吗?」楚仙仙听见老人家的申吟声。

荷花探头出去问了问马夫,才又回身说明外头的情形。「不是的,是车轮陷在坑洞里。」

「还能走吗?」姑母的居所就在不远处,她不想耽搁太久。

「我问一声。」她又将头往外探,问个仔细。「忠叔说陷得很深得找人帮忙,希望小姐能等一会。」

等?「下车吧!」

反正不算太还,走一段路舒舒筋骨。

「嘎!小姐,您的意思是自己走过去?!」不好吧!万一出了事谁担当得起。

「别说你比我娇贵走不了两步路,我可要笑话你。」楚仙仙作势要掀帘子下车。

「不行啦!小姐,太危险了。」以她的天香国色而言真的不该拋头露面,易招来不轨之人。

连莲儿也加以阻止,她知道小姐的美貌会引来不少麻烦事,为免落个护主无力的罪名,她死也不让小姐下车。

「到底谁是小姐来着,你们敢拦我。」她们真被她宠坏了,目中无主。

「小姐,我们是为了您好,您别为难我们了。」这可不是逍遥山庄,由不得她们任性。

「是呀!小姐,您还记得上回上普佗寺上香那件事吧!我们差点就把您给搞丢了。」吓得她以为小命不保了,得提头去见庄主。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两条街的路程。」不顾侍女们的阻拦,她执意下车。

楚仙仙一落地即感受到一道道惊艳的视线落在自个身上,她不受影响的浅笑颔首,莲步轻移,微送暖香,不在意皮相所造成的连锁反应。

卖豆腐脑的小贩烫伤了手,煎饼的锅子冒出黑烟,赵老爹的包子忘记包馅,王小哥的油锅满是面粉,一旁的油条捏成麻花。

她的美不只男人看傻了眼,连大娘、小婶子都倾羡不已,偷偷摸一把看能不能沾点福气。

「婆婆,你没事吧?」她表情和善的扶起摔倒在地的老人家,并吩咐侍女帮忙收拾菜叶、萝卜。

「我没……」

「她没事,你有事,初到我们这地方不用拜码头吗?就拿你的身体来抵。」

※※※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护着小姐,马夫手持着扁担站在前头要与人拚命,围观的百姓大气不敢喘地往外退开,生怕受到波及。

荏弱的绝色女子,眼露yinhui的地方恶霸,胆小怕事的商家和摊贩,在冉冉的金光下形成一幅美女落难图,叫人好不怜惜的想上前解围。

可是乱世才出英雄,国运昌隆的现今已没有英雄,只有一群害怕恶势力的市井小民。

要不是对方的下流语气不堪入目,面对强虏挡路的楚仙仙几乎要发出轻笑声,不管四海如何升平,每个地方总会出几名不尚之徒。

或许她看起来纤弱无助,宛如风中垂柳需要人保护,实则不然,这些年她跟着九指师太练了不少强身护体的内功心法,寻常人想伤她分毫并不容易。

但是她不刻意宣张自己懂武一事,连最亲近的人也加以隐瞒,用意是不想招惹更多的是非。

「哎……谁拿刀捅我,快给老子现身。」

咦!是谁出手。

「你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嫌我阿爹的刀磨得不够利是不是?!」把你剁个稀巴烂。

带头的麻子脸吃痛的拔起插在肥臂的银镖,气呼呼的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你,你一天不管闲事会死呀!」

「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谁叫你每次做坏事都不走远些,非要在我老爹的摊子前闹事。」害她不管都不行,扰了生意。

大家看看出声的姑娘,再瞧瞧她身后的猪肉摊,不由得赞同的发出笑声,同情麻子脸的不识相,活该让人捅上一刀。

「马妞儿你不要太过分,我是让你可不是怕你,你……你少得寸进尺……」吞了吞唾涎,他伸长脖子瞧瞧马大头在不在。

他不是怕马家父女喔!只是担心那把杀猪的刀不长眼,一不小心往他肚眼上剖。

「我只会称斤论两不会算尺寸,你欺负人家姑娘就是不对,有本事你来向我收保护费呀!我把我老爹包一包送你。」

一说完又是一阵笑声,麻子脸乍青乍白的握紧拳头,非常想一拳揍扁她。

「我哪有欺负她,我是看她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想请她到我家喝口茶歇歇脚,经…尽地主之谊。」要命,快痛死了。

「你几时变得那么热心我怎不知情,要不要我也到你家喝喝茶、歇歇腿,顺便大吃大喝一顿。」当她三岁孩童好欺骗呀!

笨、猪、头。

麻子脸表情一变,凶恶的一瞪。「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滚远些。」

他不敢自称老子,生怕马大头突然拿着杀猪刀冲出来砍他。

在这城里并无大奸大恶之徒,不过树大有枯枝,难免会冒出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惹是生非,而他正是这群混混的头儿。

要说他有什么不是嘛!顶多强收保护费、吃吃霸王餐,见人不顺眼揍个两拳,真要杀人放火他们还不敢做呢!

所谓一物克一物,平时作威作福的麻子脸什么人也不怕,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对马家父女心生畏惧,他们嗓门一大他立刻气弱地不敢大声。

「我管的是这位美姑娘与你无关,你要喝尿吃屎尽管去,别碍着本姑娘做生意。」她拿出一只银镖作势要掷他胯下。

「你……你这凶婆娘,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他连忙两脚一拢护住下体,真怕她发悍地补上一镖。

被刺中心事的马唯熏恼羞成怒的狠踹了他一脚。「反正嫁不出去也不会赖上你,你这头猪──」

「啊──」

惨叫声听来凄厉,像马家的猪临死前的哀嚎。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家小姐说非常感谢你的仗义相助,希望你能饶过他。」虽然她不赞同小姐的善心,认为奸邪之徒应该送官法办。

「妳家小姐未免太善良了吧!这头猪根本不值得同情。」眼一眯,马唯熏坏心地往他受伤的肥臀踢去。

又是一声哀叫,一头猪四平八稳地摊平在地上,五体投地。

荷花肩儿一缩地往后退,笑得十分不自在。「姑娘真是……神勇。」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好粗野的姑娘。

「哪里,哪里,我们学院的师父教得好,我只是牛刀小试而已。」五娘师父瞧见了一定夸她大有进步,不用再练了。

再练下去会出人命。居高临下的白衣男子噙着笑意凝望洋洋得意的自傲丫头。

「白鹿书院几时招收女子?」

一阵淡雅的香气袭来,如玉美人轻散檀口,熏得人都醉了。

「哇!好美的姑娘,近看更美……」好想掐掐看是不是水做的。

「哇!你想做什么,我们小姐是金枝玉叶,瑶池仙女,岂是庸俗的你可以碰触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分。

神气呀!不碰就不碰。马唯熏讪讪然的收回手,不因对方主子的美貌而自惭形秽。

「莲儿,不得对这位姑娘无礼,你太令我失望了。」教仆无方,实在汗颜。

「小姐,我是不想她油腻腻的手碰着你雪肤玉辑…」莲儿一脸倨傲地不肯认错,活像她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还敢狡辩,我是这么教你骄傲自大,不把别人当人看吗?」难得动怒的楚仙仙疾言以厉。

「莲儿,快道歉,瞧你恼得小姐都发火了。」荷花亦板起脸。她这次真的蛮了些,出言不逊。

「我……」莲儿不情不愿的拉下脸,但心里颇有怨言。「是我护主心切一时失言,望请姑娘包涵。」

这……搔搔头的马唯熏窘然一哂,个性豪气的她没受过什么大礼,反而不自在地不知该说什么,有点吃不消地干笑。

「我家丫鬟生性鲁莽,叫我给惯坏了,希望姑娘能原谅她的无礼。」慎重其事的楚仙仙再一次道歉,并诚恳的致谢。

「你不要太客气啦!我会不好意思的。」呼!好大的压力,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谈吐合宜得像学院的夫子。

才怪,你脸皮厚得如书院的墙,怎么打也打不破。隐身屋梁的男子轻笑着,暗忖她几时才会发现他不见了。

楚仙仙温婉的一笑,如花绽放。「你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吗?」

「才不是呢!那所书院专出骗子和无赖,我们无敌女子学院才是最好的,你要不要来就读?」她不忘帮学院拉拢学生。

一人受苦不如两人受苦,越多人来吃苦就不苦了,因为有人分担了。

「骗子和……无赖?」她指的是白鹿书院吗?

「对呀!就像那个……咦!我的烧饼呢?」她才咬一口而已。

烧饼?!

脚滑了一下的司徒悔差点跌下屋顶,不敢相信这个迷糊的丫头居然只记得她的烧饼,浑然忘却拿着烧阱的人。

突然间,他恨起手中三文钱两块的烧饼,他应该吃了它泄恨。

「烧饼?」关烧饼什么事,她都被她弄胡涂了。

「不是烧饼啦!不过也是烧饼,他带着我的烧饼私奔了。」呜!她的烧饼……

「私奔──」楚仙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话还含在口里,一道白色身影忽然从天而降……喔!正确说法是由屋顶滚下来,两手各拿着吃了一半的烧饼,然后噎住了。

「好呀!你这坏蛋偷吃我的饼,看我的玉女神腿──」她要替她的烧饼报仇。

喷地,饼屑洒满一地。

脸色由青转红的司徒悔悔不当初,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个粗鲁的妞儿,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她多少债没还,他的骨头快断了。

「表哥,怎么会是你肮

他扬起一抹很淡的敷衍笑容。

装晕。

心里记恨着要如何惩罚心里只有烧饼没有他的可恶悍女。



第七章

「表哥,你有没有事,头还会不会晕,要不要请大夫来瞧一瞧?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楚仙仙关心的问候犹言在耳,令司徒悔起了满身疙瘩。有没有,会不会,要不要,再来个瞧一瞧,他没事也会有事,食补、药补加上独家秘方,他能不补出个脸色发青吗?

他不禁想念起熏儿的单纯,她的心思不够细腻,也不懂察言观色,更不会自以为贤淑的弄些汤汤水水来荼毒他,看似强身实则伤身,他怀疑仙仙是楚怀德派来毒害他的杀手。

口中的鸡汤味尚未消退,上好的人参已准备下锅和其他药材一起熬煮,一天三餐仍嫌不足,入了夜不忘摆上一盅好当夜宵。

熏儿呀熏儿,你真的害人匪浅,为什么为他冠上一个和烧饼私奔的罪名,让他一时气岔地滑下屋檐,直想把手中的烧饼丢弃。

「玉女神腿」亏她掰得出来,他真替教导她的夫子惭愧,几招花拳绣腿也敢拿出来现宝,真让她一脚踢晕了他也用不着作戏。

「更生呀!受伤的是你家少爷,你干么苦着一张脸像来吊丧。」看着东方耀那张脸,司徒悔的病情似乎越来越重了。

他宁可来吊丧也好过受人「奴役」。

「少爷,你该吃药了。」这次他抵死不从,绝不慑于淫威。

「是该吃药了,我好替你心疼。」良药苦口,良药苦口呀!

不。「少爷要自己喝呢!还是要小的请表小姐来伺候汤药。」

赏心悦目的美人儿怎么看怎么顺眼,有福不享的少爷实在太暴殄天物了,美女在怀才好得快,他的「补无药可医。

换作是他早连骨带皮给吞了,枕畔留香好不快意。

可是却有人放过大好机会钟情个卖猪肉的,让人捶胸顿足好不痛心,少爷的眼睛到底长到哪去,难道他看不出谁才是最适合他的良缘吗?

「更生,你越来越放肆了,少爷对你还不够好吗?」利眸一现,司徒悔若无其事的玩着黑玉镇石。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少爷对小的万般的好,好到令小的没、齿、难、忘。」

「好好好,瞧你激动的,好象我恶主虐奴似的不给你饭吃,你瘦了吧!」唉!没口福的奴子。

「如果少爷像小的一样吃了吐、吐了吃,相信你也长不了两两肉。」他今天已经跑了五次茅房,不瘦也难。

呵……他在抱怨吗?「脸色暗黄昏晦,浮肿憔悴,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少爷我可是非常需要你。」

「谢谢少爷的关心,请容小的先告退。」跟在恶主身边多年,他不会看不出他正在打什么主意。

据说摔断腰骨的司徒悔飞快的下床,一把拎住不义的家丁往回拖,嘴角的笑意阴沉又可恨,完全不像行动不便的人。

「你想往哪去呀!想拋弃你的主子吗?」这阵子忙着逗弄小熏儿倒冷落了他,他得尽点心补偿他。

「小的不敢,少爷请别再勒奴才的脖子。」他还要活着砍他七、八段。

该死的,他一定要想办法摆脱,不然准让他整死。

「我是在疼你呀!看你面黄肌瘦于心不忍,来喝点汤补补身吧!」大口喝才不会梗住,趁热呀!

「我不……咕噜……喝……烫……咕噜……」眠泛泪光的东方耀满口苦汁,第一千零五十一次诅咒他不得好死。

「记得再把桌上那半只鸡塞到肚子里,别让体力不济的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好累喔!他要休息。

身形一移,强逼家丁替他喝药的司徒悔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看似无力的斜倚床头,一张童叟无欺的俊脸似笑非笑。

他是病人没错,可不代表他一定得接受表妹的好意,她的一片深情确实动人,可是却适得其反,他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

尤其是仰仗美貌,枉顾他人意愿,自作主张的为他打理饮食起居,以为他会回报万分情份。

「师叔,你不要太过分了。」他也不想想他已经替他吃下多少食物,他想活活撑死他不成?!

「更生,你刚唤我什么呀?」他的声音非常冷,几乎使人冻僵。

为之一栗的东方耀发寒的缩缩身子,四肢血脉停缓窒流。

「少……少爷,你饶过小的一回,下次小的一定不敢再顶撞你。」甚至扯你后腿。

「你的意思是,撑死我好过撑死你是不是?」他看起来像善人吗?真是太无知了。

是,没错。但是碍于形势所逼,他只好惊慌的猛摇头。「小的哪敢让少爷撑死,你误会小的的用心。」

「那就动手吧!别等我吩咐了。」他不会忘了是谁在屋顶抹油,让毫不知情的他失了防心。

不然以他的武功不致一滑下地,让人逮个正着。

「这……」天哪!他快吐了。

在司徒悔和颜悦色的斜睨下,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举箸难定的犹豫再三,仙菜神肴吃多了也会腻胃,何况是一堆过油的药膳。

吃或不吃?那两道「关爱」的目光着实扎人,他要屈辱的任人摆布吗?

就在东方耀抽出短剑想攻向恶劣的主子时,挟带万丈光芒的救星出现了。

「司徒悔,你死了没,我来上香。」

※※※

没人瞧见他身影移动得有多快,除了讶异的东方耀,他不信地揉揉眼睛再三确定,那个等人伺候的少爷真的健步如飞,打后花园抱进一位衣着朴实的……

呃!该如何形容呢?

他没见过有人这么狼狈的,一身泥土不说还沾满枯叶,发辫松开插上一朵快掉的小黄花,鼻头粘着饭粒微带焦黑。

若非是少爷自个带进房的「佳客」谁会相信她是正常人,不当乞丐婆或疯婆子驱赶才有鬼。

不过……他还是得去井水打桶水洗洗眼睛,他一定生了眼疾看花了,少爷怎么会不避嫌的舔掉那粒恶心的饭粒,他还没饥饿到这种程度吧!

看看桌上的美味佳肴,再瞧瞧少爷的一脸饥渴,他无法理解疯子的想法。

「小熏儿好无情呀!一走无消息也不会来看看我死了没,害我相思成疾,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

喝!好冷,今年的冬天提早到了吗?他又想反胃了。

「瘦你的大头鬼啦!我看你气色好得可以跟我赛跑,你还给我装模作样,以为我很好骗是不是。」她才不会上当。

被骗多了也会成精。

「唉呀呀!别拧我耳朵,疼呀!」哇!她来报哪门子仇,当真拧了下去。

「不疼我干么拧你耳朵,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家伙,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啊!她怎么又跌倒了。

幸好有暖裘……嗯!人肉暖裘?

身一移,司徒悔巧妙的避开马唯熏的蹂躏搂她入怀。「我在养病没出过府邸一步,请问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惹得你上门兴师问罪。」

「你还敢说,我气得想拿刀砍人,你们家那个什么业的好过分,居然说我寡廉鲜耻,不知低贱为何物,拿了面镜子要我照照自己的德行……」

他什么东西呀!要不是阿爹要她探探司徒悔的伤势如何,她何必碰一鼻子灰替他们家擦门板,三番两次被人赶出去。

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不让她来她偏偏要和他唱反调,三天两头登门拜托,外带家里卖剩的猪心、猪肝、猪大肠上门。

他们不吃没关系,反正摆着喂狗也好,低贱的人家脸皮特厚,什么廉呀耻的她没学过,五娘师父只教过她练镖、射箭和拋矛。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好几天才发现你家有个狗洞,我边爬边挖才钻进来,差点撞到后花园的大石头。」好险吶!

不发一语的司徒悔掀开她的衣袖,眼神一黯地取出药膏为她涂抹,缺少笑意的嘴角抿紧似在发怒,没人猜得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他头一次为了女子手上的伤而动怒,虽然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刮伤,她本人也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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