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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强暴我!你就是!」
她呜呜哭泣,感觉他的一部分在她体内持续胀大中,一股惊慌又混乱的感觉淹没了她,不禁推拒得更激烈。
「你起来!」呜……她不要再在他身下失控啦!不要、不要、不要!
霍绍伦将那股亢奋埋得更探,听见她急喘,他附在她发红、发烫的耳边嗜血地嗄语:「妳不是说这是强暴吗?既然被妳指责得这么惨,就别让妳失望……相信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一定会让妳清楚明白,什么叫作强暴。」
她要逃得远远的。
不想他、不看他、不听他,再也不要将他放在心上。
他是个大骗子、毫无爱情道德的大混蛋。
她杨舒童提得起、放得下,这样的烂男人,她一定可以说服自己忘掉他,将他当作路人甲,从来不曾在生命中出现的陌生人。
一定可以。
也非得如此不可。
「想什么呢?这么无精打彩的?」女性嗓音如春风般轻暖地拂过耳畔,带来温柔的抚慰。
杨舒童由窗外收回视线,抬起搁在臂弯上的小脸,朝着来人微微牵唇。「没有啊,我没怎样的,华姨……」
「是吗?」何碧华风韵犹存的脸庞漾出耐人寻味的弧度,将盛装茶点的小托盘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跟着在杨舒童身旁坐了下来。
「以前妳来华姨这里,一定跟着志嘉、志毅和志琳骑箸单车到处闲逛,要不就到溪边钓鱼、烤肉、打水仗,再不然就是跑到山坡那边放风筝、玩一堆孩子们的游戏。」边说着,她像慈母般摸了摸杨舒童垂肩的长发。「可是妳这一趟来到台东,成天懒洋洋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看来呀……心事重重。」
杨舒童脸颊微红。
何碧华是她母亲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后来嫁到台束,生了两男一女。
自从父母亲去世后,她在这世上也没其它亲人,何碧华待她一直很好,每逢过年过节,一定邀她到台东来,平常也多有联络,每个星期至少会讲上两通电话,彼此就像亲人一样。
从发现霍绍伦的真实身分和欺骗她的事实后,杨舒童「逃」到台东来已经三、四天了,这里就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她不想听他任何解释。
那天所发生的事就如同一场恶梦,她的心被无情地剌伤,身体却背叛了她,在他刻意的强迫下随之起舞、奔腾、狂放和融化……
她口口声声嚷着那是「强暴」,但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她的情欲依然因他的撩拨熊熊如火,把她的灵魂燃烧成灰烬,将她的理智卷进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万劫不复了。
她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幽幽醒转,男人不在身旁,她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坐起身躯,她取来面纸擦拭着腿间因欲望的释放而留下的潮湿,心中充满滑稽感和悲哀,沉重得几乎要无法面对自己。
她必须逃离,逃离原来的生活,逃得好远、好远,让自己能沉静下来,好好思索内心,也能重新整理思绪,找到让心坚强起来的方法。
来到台东后,她用电话联络过李香育和朱晓青两个女孩儿,说是自己有要事处理,花店暂时休息一个礼拜,等回到台北,她会再联络她们过来。
电话中,两个女孩都很关心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事,但她的心事对她们怎么说得出,只笑笑地模糊了焦点,却听到两人对她说出同样的事──
有个自称霍绍伦的男人在找她。
闻言,杨舒童心脏一凛,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香育和晓青两人的住家电话和手机号码?
还有,他找她干什么?!她和他……从此一刀雨断,再也没什么好说。
她恨他、恨他、恨死他了……
噢,不!她不要恨他,越恨,心里就越是他的身影,她要把他当作陌生人,他的一举一动再也牵扯不了她的感情,她不要恨他,也不再想他。
「嘿,怎么流眼泪了?」何碧华轻呼。
「华姨,我、我……人家没事,您不要问了啦。」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感情上是别扭的、难堪的,硬着脾气要自己放开,偏偏就是不甘心,可自己却不知道。
「好、好,华姨不问,妳心里不舒坦,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过了心里就轻松许多,千万不要愍着。」
「人家其实又没、没……哇啊──华姨──」是忍不住了,有人在旁边温柔地劝慰着,杨舒童心里的难受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起来,撞破一切坚强的伪装,她忽然扑进何碧华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呜呜地放声大哭。
何碧华心里有些明白,年轻女孩能为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样魂不守舍,又伤心得泪涟涟?还不就是那恼人的爱情吗?
唉……她内心幽幽叹息,温柔地抚着杨舒童因哭泣而不断轻颤的背脊,鼻中哼出软软的音调,像哄着孩子入睡似的。
女孩儿的爱情她没办法帮忙,她只想让怀里的孩子明白,只要心里受了委屈,她永远都愿意安慰她、拥抱她。
爱情啊……总是让人伤心流泪,才能显现得出其中甜蜜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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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东这个宁静的小镇又待了两天,杨舒童收拾着行李,也收拾了心情,终于决定回到台北。
一辆中古的厢型车驶近杨舒童的住处楼下,缓缓停了下来。
「谢谢你,志嘉。」车内,坐在前座的杨舒童解开安全带,冲着高大黝黑的言志嘉微笑。
「谢什么谢啦!我刚好送货上来,还和朋友约好要去台北世贸看展览,才顺便载妳回来的。」言志嘉是何碧华的大儿子,只比杨舒童大一岁,两人从小感情就好,像兄妹也家朋友。
杨舒童嘻地笑出来。「对啦对啦,我又不是你那个宝贝美美,会让你『专程』为她操劳,就算累得跟狗似的,心里还欢喜得不得了。」她难得俏皮地眨眨眼,指出他正在交往的小女友张静美,狠嘘了他一顿,「反正,除了你的宝贝美美,其它人都是『顺便』的货色啦。」
言志嘉的脸马上红了,平常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张静美面前,他就成了男子汉「小丈夫」啦,听话得不得了。幸好,张静美人美心地好,是个朴实善良的台东姑娘,他这么听小女友的话,家人倒觉得庆幸,终于有人可以管管他。
「我我我……妳妳妳……」
看到言志嘉说不出话的矬样,杨舒童实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出声来。
「不准笑啦!」他搔搔头,最后想不出方法,终于伸出大手要去捂她的嘴,两人在车子前座玩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攻防战。
「呵呵呵──」杨舒童笑到流眼泪,整张脸红红的。
言志嘉忽然停下动作,微笑地说:「看到妳开心就好啦,小童,妳要多笑,妈妈担心妳,我也担心,其它人也一样,妳要快乐一点,别把事情憋在心里。」
唉……杨舒童沉静下来,望着他,又点点头,唇边的笑弧是感激又感动的。「我知道你们关心我,谢谢你,志嘉。」
他揉揉她的头,咧开嘴笑。「好吧,妳可以滚出去了,我要去找我在台北的朋友喝酒兼 men’s talk,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哇!我刚刚才感动得不得了,你变脸变这么快?」她笑着捶了他一下。
他小恶劣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道别完,杨舒童终于下了车,目送言志嘉倒车离开后,她才转身缓缓走向公寓。
此时夕阳刚落,天色有点昏暗,社区前的路灯纷纷亮起,空气中闻得到淡淡的饭菜香。
不知道哪一户人家今晚吃当归鸡……杨舒童皱皱巧鼻,淡淡微笑。
正低头要从包包中掏出钥匙,猛然地,一个高大黑影从身后将她完全罩住。
那个人靠得太近了,杨舒童吓了一跳,忙着要转身看清楚,却被一双铁臂从身后整个捆抱住。
「啊!」是他?!熟悉的男性气味瞬间钻进她鼻腔,她一时间忘记挣扎,竟被霍绍伦连拖带抱地带走,塞进他停在对街阴影下的轿车中。
他帮她扣住安全带,黑眸沉沉望入她的眼中,丢出话来,「妳要是敢逃,我就在车上要妳。」
「嗄?」她瞠目结舌,整个人还处在惊愕当中尚未回神,然后,就怔怔看着他替她关起车门,绕到另一边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就为了逮她吗?!
这个男人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她胸口急促起伏,想质问他,却只会傻傻瞪人,看着他发动引擎,踩下油门,把她挟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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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童想好了,她不要理会他,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车子驶回霍绍伦位在天母的住所,一路上,她沉静得像一缕空气,倔强地把小脸转向车窗外,外面漆黑,景物模糊难辨,却还是瞥见他倒映在窗玻璃上的脸部轮廓。
那张英俊的脸绷得很紧,方唇像拉平的线,嘴角紧抿着,深沉视线直盯着前方,他看起来气得不轻。
气死他最好!
就算气死了、气炸了,也……也不关她的事。她重重咬唇,痛得几乎流泪,强迫自己不去打量他。
停妥车子,他绕过来替她开车门,见她赖在座位上动也不动,他也跟她卯上了,直接解开她的安全带,弯身就把她抱了出来。
「放我下来!」一出口,杨舒童就后悔了。才下定决心不跟他说话的,不是吗?
霍绍伦脸色铁青,反脚将车门踢上,不顾她的挣扎,笔直地将她抱进电梯,从私人车库直达楼上住所。
杨舒童咬着唇,在他强而有力的箝制下扭动身躯、踢蹭着双腿,胸脯好几次不自觉地擦过他的胸膛,早将他的男性唤醒,却还不知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也越来越「危险」。
他踏着大步进入客厅,坚定地往里边的宽敞卧房走去,这时候,杨舒童再也按捺不住,边推拒着他,边大声嚷着:「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
她挣扎的动作加剧,但一切都太迟了,他把她逮来这里,要如何为所欲为,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
眼睛一花,她整个人被拋到大床上去,及膝的百折花裙一下子被翻到大腿上,露出雪白肌肤。
她惊呼一声,连忙狼狈地翻身坐起,拨开散到额前的发丝。
「你你……你……」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霍绍伦像头猎豹般立在床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火焰,把她当成美味大餐似的紧盯住不放。
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脱去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又慢慢地解开衬衫钮扣,脱去上衣,露出精劲结实的胸膛。
「你你你……」杨舒童差点无法呼吸,下意识往大床的边角移动。
心脏撞击着胸腔,跳得好快、好快,她小脸一下子红了,燥热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想起两人那些亲热的画面,他曾给予她的快感和充足,彷佛在他如此灼热、诡奇的注视下,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在那儿咬呀蹭的,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也骚动了起来。
杨舒童,妳、妳不争气!没骨气!妳这个淫荡的女人!她内心痛批自己,觉得悲哀,面对他真是无助到了极点。
「那个男人是谁?」霍绍伦忽然出声,语气沉静阴郁,双手竟开始解皮带、拉开拉练,将长裤踢开。
杨舒童别开通红的脸蛋,倔强地抿箸嘴,手里还抓来一个枕头紧紧抱在怀中,以为这样多少可以给她一点安全感。
「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这几天,妳一直住在他那里吗?」终于,他脱掉内裤,赤裸裸地站在床边,腿间的男性早已昂扬,充满生命力和威胁感。
「你管我!」原来是在问志嘉,原来……他早就「埋伏」在她家附近。她呼吸微紧,干脆闭上眼睛。
哼!眼不见为净,她不看总可以吧?!
突然间床一沉,男人已爬了上来,在她的小脑袋瓜还没想到脱身的对策时,他的体温逼靠过来,扯掉她怀里碍事的枕头,将她迅速扑倒。
「干什么……」她气得抡拳捶人,小嘴倒被他恶劣地侵占。
她正要重重地咬人,洁美下巴却被他抢先扣住,害她只能被动地任他纠缠、深探、袭击……
片刻过去,在杨舒童被吻得全身发软,理智昏昏沉沉时,霍绍伦终于抬起脸,沉声又问:「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的大手正恶劣地袭击她的胸脯,以折磨人的技巧抚弄个不停。
杨舒童喘息着,努力要抓住剩余的理智,哑声嚷着:「不要你管…,你起来,大骗子,起来啦……」
又骂他是骗子!霍绍伦嘴角抽搐,下半身挤进她腿问,火热的昂扬压在她大腿内侧。
「你……」她便是忍住呻吟,但腹中闷烧的热流己悄悄起了反应,悄悄地润湿着她腿间的幽径。
「他搞过妳吗?像我驯服妳一样,狠狠地爱过妳美丽的胴体吗?」霍绍伦恶意地问,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意淹没了他。
适才见到她和那个男人在车子里打闹着、笑骂着,她笑得那么轻松、开心,他胸口便燃烧起炽热的怒焰。
彷佛沉睡的火山爆发开来,滚滚岩浆猛爆而出,只想尽其所能地破坏,让所有的一切全都下地狱去。
杨舒童愣了几秒才弄懂他问了什么。
「你你……你下流、骯脏,满脑子都是欲望,他跟你才不一样呢!」
「他跟我不一样?」霍绍伦挑眉,眼睛玻Я瞬',不怒反笑,「所以妳喜欢那个家伙,爱得不得了,不用他强迫妳,妳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为他张开大腿,欢迎他来上妳吗?」
「你闭嘴!不要侮辱志嘉,他才没有你这么无耻、这么下流!」他的话好伤人,杨舒童心一痛,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霍绍伦觉得这辈子到现在,还从来没这么恼怒过,有种近乎疯狂的感觉,嗜血地想撕裂底下的猎物,将她吞进肚子里。
「我无耻、下流?」他笑了,冷泠的,那张俊脸罩上一层寒霜,眼瞳却窜着危险的火苗。
「是……妳骂得对、骂得好,我就是无耻又下流。」
听他这么说,杨舒童心中竟矛盾起来,觉得好难受,却赌气地不去多想,只恨恨地说:「你起来啦……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要大玩爱情游戏找别的女孩玩去,我……我不想再瞠这淌浑水,你明不明白?」
他注视着她许久,看得很深,忽然沉静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是玩爱情游戏,我很认真呢?」
「霍绍伦!」她瞪住他,「不要再骗我,我不要再信你,永远不会!」
「因为我无耻、下流,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他嘲弄地扬眉。
「你、你起来啦!」杨舒童不想回答,眼泪顺着嫩颊滑下,他裸露的身体带给她好大的威胁,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这样的谈话状态根本没办法冷静,也毫无理性可言。
突然,他低头以舌卷走她的泪,在她惊慌下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的亲吻,他放慢力道,依然吻得好深,像要将她的灵魂全部吸走,不让她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霍绍伦……」不对……不该是这样……她要狼狈把他推开,在他的禁制下奋力挣扎,而不是有触电的感觉,难以自制地响应他的唇舌。
为什么他的态度会突然缓和下来?
为什么要对她倾泄出无尽的怜惜?
她不要他的温柔呵……那会让她的一颗心又酸、又痛、又举棋不定,她不能再陷下去,被欺骗了一次还不够吗?
如果再一次栽在他身上,连她都要看不起自己的。
为什么他不再多说一些恶劣的话来欺负她、侮辱她,让她更坚定自己的立场和决定呢?
他这么温柔地对她,她……她招架不住的。
「小童……」他低嗄地唤,黑瞳中的火一明一灭的,让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绪。「妳不会懂,我到底有多认真。」他彷佛牵动了唇角,苦涩地自嘲。
她的确不仅,喉咙梗着一块什么,胸口突然变得好闷、好闷。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看得她好难受。「你放我走……」
「我想抱妳,想好好爱妳,想看妳在我身下狂乱的模样。」
「不……你不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