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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瞳的冠礼据说被我和李悦给搅了。虽说当时宴会已到尾声，但林瞳和凤墨羽的突然离席仍然是件轰动的事，若不是林族长压下了消息，只怕整个天城里都会知道。
林族长大约对我很不满意，看见我也没什么好脸色。察言观色我还是会的，所以一直躲着他。
龙广在成礼之后告辞，说要回家去，顺便请我和李浣去作客。但是林瞳不放我走，所以只有李浣跟他去了。其实李浣本来不愿意扔下我一个人出去玩，但在我拼命鼓动之下终于还是去了。看着他跟龙广走我舒了口气。我不愿意他对我怀着歉疚之心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以至于失去他自己啊！也许我们不能像以前那么亲密，但是他开心我就高兴了。
屁股一好，我就拉着无忌去了炽香殿。我和李悦那天晚上做的事无忌大概不知道，否则平常那么温柔的林瞳都打我一顿，无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去炽香殿，当然为的找李悦。那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我根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敢去问别人，只好来找李悦了。
炽香殿是个巨华丽的地方，那瓦居然都是镀金的，在阳光明晃晃一片亮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想想凤墨羽那么一个人，住这种风格的地方实在不合适，好象这里比较适合无忌呢。
才到炽香殿门口，头顶突然掠过两片阴影，眼一眨面前就多了两个灰衣守卫：〃什么人敢擅闯炽香殿！〃
无忌手一翻，我隐约看见他手心里是一片金灿灿的羽毛。两个守卫立刻跪倒行礼：〃不知是二公子驾到，小人…〃
无忌摆摆手：〃行了，不知不罪。堂兄呢？〃
〃大公子…大公子这几日都不见客。〃
〃胡说！〃无忌眉毛一竖，竟颇有几分威严，〃别人不见，我他也不见？让开！〃
两个灰衣守卫苦着脸让开，我跟着无忌大摇大摆进了炽香殿。我悄悄问无忌：〃那两个是什么人啊？〃刚才是从上面飞下来的呢。
〃炽香殿的鹰卫。〃
原来是鹰，难怪会飞了。不过，我打量无忌…他也是凤凰啊，怎么我从来没见他飞过？
〃又想什么？〃无忌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
〃没，没什么。〃我连忙低头，想起今天是来找李悦的。
炽香殿并不太大，除了在门口碰到两个鹰卫之外，园子里再没别人了，倒是四处的鸟语挺好听。我忍不住又问无忌：〃怎么这里面都没有人的？〃
无忌摇头，很无奈地看我：〃怎么会？你难道没听到鸟叫？〃
啊！我，我倒忘了。可是，我只听到鸟叫，可没看见一只鸟啊？
无忌轻敲我头：〃这些都是暗卫，没事当然不会现身。〃
原来如此。
走到一个园子门口，有人现身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拦在门口：〃二公子，大公子现在不见客的。〃
无忌哼了一声：〃白头翁，我是客吗？〃
老头语塞：〃不过，二公子，大公子他的确…小人也没有办法。〃
无忌不耐烦地从他身边走过：〃知道了，若是他问起来，没有你的事。〃
园子门上写着〃宜鸣轩〃三个字，里面却静悄悄的连一声鸟叫也听不到。不过却有别的声音。
〃。。。。。。放手！我不要。。。。。。你。。。。。。〃这是李悦的声音。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这个声音，好象是凤墨羽的。
李悦冷笑：〃你管我去什么地方？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总之我不许你去！那是什么地方，你怎能跟那些小妖混在一起！〃
〃凤殿下你糊涂了吧。我李悦算什么，不也是个小妖吗？那天那位司马大人叫我什么？小妖精！怎么殿下都忘了吗？〃
〃悦儿，我从来没那么想！〃
〃你怎么想与我无关！那种地方你可以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我，谁说我去那种地方了？〃
〃那么那位翩跹公子是从哪里找来的？〃
〃。。。。。。〃
没声音了？我竖起耳朵。不对，还是有声音的，李悦呜呜的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好象被堵住了，似乎很长很长时间以后，传来李悦的喘息声：〃你让我回去。〃
〃回哪里？〃
〃回我原来呆的地方！我本不该来的。〃
〃不行。〃凤墨羽的声音变得焦躁起来，〃悦儿，你明知道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多谢你让我进石林书院，不过我再呆下去只怕你父亲就会知道了吧？你不怕将来影响你继任族长之位？我…唔。。。。。。〃
李悦的喘息声急起来，中间还伴随了凤墨羽急促的呼吸。忽然李悦呻吟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含着泪，却也带着说不出的欢愉。
无忌突然扯了我一把：〃走。〃
啊？为什么要走，我还没见到李悦呢！
无忌满脸通红：〃快走！〃
〃谁！〃门猛地打开，凤墨羽只披着一件外衫出现在门口，眼里满是怒意，〃无忌，怎么是你？〃
无忌看起来很尴尬的样子：〃堂兄，我，我们…〃
〃我们来找李悦。〃我插嘴，伸头想往屋里瞧。
凤墨羽反手带上门：〃李悦身体不适，现在不能见你们。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转告他就好。〃
〃那个，我想问问李悦，昨天晚上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凤墨羽的脸简直比他的衣裳还要黑了。
〃不知道！〃他转身进屋，重重摔上门，〃送客！〃
第25章
在炽香殿吃了闭门羹出来，无忌一路上追问我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我又不是傻瓜，当然不会说真话，好不容易才把他应付过去。唉，李悦见不到，那只好我自己想办法了。
我去找怀青。他正在园子里练剑。他用的是软剑，柔韧的身体在园中上下旋舞，轻灵矫健，看得我发呆。他发现了我，收势落下，面不红气不喘，看我一眼：〃白公子有什么事？〃
奇怪，几天不见，他对我的态度好象冷淡了，该不会是被林若希吹了什么耳边风吧？
〃怀青，那个，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那个，那天晚上我和李悦去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啊？〃
怀青的目光一下子更冷，过了一会才冷冷地说：〃怎么，白公子意犹未尽，还想再去？〃
〃我要找人。〃
怀青冷淡地一笑：〃公子有令，那件事不许再提了。〃
〃可是我真的要找人，那个人很重要的。〃
〃重要？〃怀青讥讽地看我，〃白公子，一心不可二用，你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不要不知惜福。那种地方，别人去得，你也是妖，还是不要忘记自己身份才好。〃
我知道我是妖，我也知道那个地方好多美貌少年都是妖，可是，为什么大家都是妖就不能去？
怀青定定看我，半晌，才缓缓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
还是什么？我看不懂怀青的眼神，但，其中的沉重却是能感觉到的。他似乎对那个地方很不喜欢？我试着说明：〃怀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过我在那里见到一个人很像我失踪的朋友，所以我想去找他。〃
怀青的神情立刻缓和下来：〃你的朋友？〃
〃嗯。〃我沮丧地垂下头，〃他说我认错人了，但我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怀青望着我，神情有些奇怪：〃水生…〃
嗯？他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你，那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晓白当然重要。
〃你喜欢他？〃
〃当然。〃我当然喜欢晓白。
〃你喜欢他，还是喜欢公子？〃
〃都喜欢。〃
怀青的神情更奇怪了：〃人不可以太贪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句话秦夫子曾经讲过，当时我的理解是，鱼，当然是好的，比如说李浣；熊掌，是什么东西没见过，不知道有什么好，所以要是我选，一定选鱼，不选熊掌。
怀青看我不受教的样子，似乎叹了口气：〃香桃苑。〃
嗯，什么香桃苑？我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
鉴于上次去那个什么香桃苑被林瞳逮住的悲惨下场，这次我当然要当心些。幸好据说有个什么盛宴，林瞳不用说得到场，连无忌也要去。林瞳很抱歉地说不能带我去，正中我下怀。他想留下怀青给我做伴，偏偏林族长有事差怀青去送信，于是正好剩下我一个人。等大家一出门赴宴，我也溜出了门。
香桃苑居然很有名，我在街上稍稍一打听就找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我们晚上来的，里面灯火通明；这次白天上门，居然冷冷清清的。看门的打着呵欠给我行礼，我也等不及跟他多说，马上问：〃晓…如意在么？〃记得上次他说自己叫如意。
看门的立马来了精神，上下打量我：〃公子是…〃
〃他在么？〃我没心思跟他费口舌。
〃这个，不在。。。。。。〃
不在？想骗我！我一把推开他，自己往里走。空气里满是脂粉香气，我在其中搜索着晓白的气息，一直走到后面…低低的呻吟声从房门里传出来，缠绵得让人心里发痒，可是，带着痛楚。我猛地推开门，床上翻滚着两个人。下面那个人的脸露在外面，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水气荡漾，殷红的嘴唇微张着，溢出断续的呻吟。那是晓白，即使我的眼睛瞎了，我也知道那是晓白！
压在上面的人扭过头来，不耐烦地喝问：〃谁！〃
他，他居然是辟泉！
辟泉大约怎么也没想到是我，愣了一愣，翻身坐起来：〃怎么是你？哦，你也看上如意了？〃他伸手在晓白胸前捏了一把，〃没想到你还勾引上白水生了？〃
他一坐起来，晓白的身体就全暴露在我眼前…他的肌肤还是那么细腻温润，可是布满了痕迹，红红紫紫，触目惊心。尤其是胸前，竟然还有，还有齿痕！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到，我的拳头已经打在辟泉脸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震得自己的手都隐隐作痛。
辟泉可能被我打愣了，挨了两拳才反应过来，爬起来跟我打作一团。我们两个从床上扭打到地上，一路砰砰啪啪打碎东西。论打架，辟泉比我熟练多了，但也不知怎么的，一口气撑着我硬是不躲不闪，他打我一拳，我回他一脚。根本也觉不到痛了，晓白被他弄成那样子，不是更痛？
门外有人赶进来，大声叫着想拉开我们。但我们俩在地上滚来滚去，别人哪里拉得开。砰一声我后背撞到桌子腿上，辟泉趁机抬起膝盖在我肚子上用力顶了一下。这一下顶得我痛彻心肺，想也不想的，我张嘴就对他手臂咬了下去…
〃打，打死人了…〃长长的尖叫几乎穿透我的耳朵。我有些发愣地看着昏过去的辟泉，我的牙齿有毒是不假，可，辟泉至于咬一口就昏过去吗？
晓白，晓白呢？我猛地抬头看床上…没人！晓白去哪了？
〃水生！〃一双手抓住我肩膀把我拉了起来，用力转过去。
是林瞳！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他，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公子，他是中毒。〃跟进来的林若希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辟泉，抬起头来报告。
〃抬到医馆去。〃林瞳简单地吩咐了一声，打横把我抱起来，大步往外走。我挣扎着想下来，晓白还没找到！可林瞳的手压在我颈子两边七寸的地方，我根本动不了。
马车停在外面，林瞳阴着脸，直接把我扔上了车。他的手离开我七寸，我才能说出话来：〃林瞳，还有…〃
林瞳灼热的嘴唇压了下来，把我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我呆呆地躺在锦垫上，由着林瞳修长的身体压在我身上。他的嘴唇很热，热到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久，林瞳才离开我的嘴。我忙着喘气，他却依旧压着我不放，深黑的眼睛近近的直直盯着我：〃水生，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我，我做什么了？全是辟泉不好，如果他不欺负晓白，我也不会跟他打架。
〃我一直在等你长大，〃林瞳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痛苦，〃可是我等不下去了。为什么又去香桃苑？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我…〃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绷紧的脸。他颤抖了一下，猛然扑下来，脸埋在我肩上，含糊地说了一句：〃水生，我忍不下去了。。。。。。〃
我的脑子昏昏沉沉。林瞳的吻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胸前微凉，衣裳被拉开了，随即林瞳灼热的嘴唇就落到胸前，含住了我。像触电一般，我缩了缩身子，却被林瞳按住了。我不知道身体为什么这么热，也不知道这酥麻痕痒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我只能感觉到林瞳的存在，感觉他的嘴唇和手指在我身体上游走，给我带来一波又一波难以忍耐的感觉。
林瞳的手探进我腿间握住我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林瞳抬起头来亲了我一下：〃车门上镌了静符，没人能听到。〃
没人能听到什么？我昏昏乱乱，随着他移动的手指在波浪上飘浮。眼前白光一片，身子好象被抽空了，软软倒在锦垫上。
抽屉轻轻响了一声，林瞳的手指沾着些凉凉的东西伸到我身后。我猛地收紧了身体…痛！
〃放松，乖，放松。〃林瞳轻柔的哄着我，声音却有着不稳定的颤抖。
我睁开眼睛看他，他额上满是汗水，眼睛亮得惊人。他不住亲着我，手指轻轻动着，神情却忍得很辛苦：〃水生，别怕，放松，放松好吗？〃
我在他温柔忍耐的语气中，慢慢放松了身体。突然间，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忍耐一下，〃林瞳汗如雨下，〃很快就好了。〃
我哽咽着哭了出来。真的很痛。林瞳不知所措地吻我：〃水生，别哭，别哭。〃
疼痛慢慢有些麻木了，林瞳试着移动身体，不知他碰到了什么地方，我一颤，细细的叫了一声。林瞳眼睛一亮，重重吻下来：〃水生。。。。。。〃
第26章
〃生生…〃林瞳的声音欲言又止。
〃嗯？〃我趴在床上，头脑还有些昏昏的。昨天，都不知是怎么收的场，也许是睡过去也许是昏过去，连怎么从马车移到床上的我也不知道。
〃我，你生气么？〃林瞳的手指轻轻在我身后涂药，轻柔得几乎觉察不到。
生气？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晓白。终于明白他在香桃苑里是在做什么事了。林瞳对我这么温柔，我还是疼，那么晓白，他被那些人做这件事的时候该疼成什么样子？
〃喝点粥好么？你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
〃不想喝。〃真的不想喝。一想到晓白在那里，我的心就像被什么堵住了。
林瞳抱住了我：〃生生，生生，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可是，我要出去游学，我真的，真的怕我不在的时候有人会把你抢走。。。。。。〃
游学？我扭回头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念头叫嚣着在心里冲撞，有一个冲到嘴边：〃晓白！〃
林瞳诧异地看我：〃什么？〃
〃那是晓白。晓白在香桃苑，他说他叫如意，可是我知道他就是晓白！他可能忘了以前的事，可能是封印还没解开。辟泉欺负他，所以我才跟他打起来。〃
林瞳垂下了眼睛：〃原来，你刚才还在想着。。。。。。〃他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你确定是晓白？〃
〃肯定是！他的气息不会错！他一定没死！〃
林瞳冷静地给我拢拢头发：〃好，我叫人去找他。〃
〃我也去！〃我从床上跳起来，马上又坐倒。身后火辣辣的痛，这一坐真是悲惨！
〃你别动。〃林瞳把我放平，〃我让若希去。〃
林若希回来的时候仍然是一个人。林瞳皱紧眉头：〃人呢？〃
林若希摇头：〃死了。〃
什么！我直跳起来！死了？怎么可能！明明一天以前，我还看到活生生的晓白。
林若希眼神有点尴尬：〃白公子和辟泉公子在香桃苑大打出手，那个如意引起客人冲突，是犯了香桃苑的规矩，当天晚上就挨了鞭子。没想到他身体差，第二天早上就…〃
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不可能的，晓白不可能再这样惩罚我！
〃你去哪？〃林瞳抱住我。
〃香桃苑。〃我用力推开他，〃我去找晓白。〃
〃白公子。〃林若希咳了一声，〃我，我去调查过如意的来历，他是十年前就来了香桃苑的，只是最近一年才开始接客。从时间上来看，他，他并不是白公子要找的人。〃
我不信！来历是可以伪造的，何况怎么说还不是香桃苑那些人一张嘴？但我的感觉不会错，晓白的气息我绝不会弄错！记得那时候，我们去狐歧山的路上，天气有一点点热，晚上睡在客栈里，他怕黑会跑来我床上，然后靠着我惊叹：〃水生哥哥，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哦！〃傻瓜，谁见过一条蛇热血沸腾的？
〃生生，别哭。〃林瞳的手在我脸上擦拭。
我哭了么？什么时候变得比晓白还爱哭了？好，我不哭。
〃我要去香桃苑。〃
〃好，好，我陪你去。〃林瞳看我呆呆的，不再拦我，抱起我就往外走。
〃站住！〃威严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是林族长。
〃爹，我…〃
〃住口！〃林族长满脸怒气，〃瞳儿，你还要闹到什么程度！算上冠礼，你数数你闹了多少笑话！白水生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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