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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坐在后花园的藤椅上,他单膝跪地,拖下她的鞋子,看着她的脚腕,深深皱起眉头。
“麻烦你给陆隽迟打电话吧。”垂着头,声音细细软软的,仿佛没了力气。
他身子一僵,因她的客套与疏离顿了好一会儿,才轻按她的脚,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按摩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一用力,她疼得大叫,他已起了身,“回去让热敷一下,就会好。”
他立在微凛的空气中,一向丝毫不乱的黑发此时有一缕垂在额前,添了几抹潇洒不羁,从口袋里掏出烟,层层的淡雾中,暮暖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明天会去澳门,不知要去多长时间,等我回来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夹在指间的烟只剩一半时,他才懒懒的开口,声音似以往那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十分好听。
他用力吸了口烟,仰首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烟蒂燃尽,他才转过身,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似不舍的微微流转。
“关于财分配,我把整个RT集团给你,我名下的财产、股份、还有置业,我会让律师整理一份,我们一人一半,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提,我都答应。”
暮暖心脏剧烈绞痛,目光朦胧,瞧着夜色下俊逸非常的面孔,痛的无法呼吸,“如果我说,要你所有财产呢,你给不给?”
他一愣,垂首低笑,“你知道我有多少财产?你花的了吗?”寂静的夜里,带着笑意的声音低缓温柔,似又染着极轻极轻的叹息。
“我就要,你给不给吧?”
他微微挑着眉,叹了口气,笑道:“好啊。”
暮暖忽然怔住了,脑海瞬间空白,她深深吸气,紧闭微颤的眼帘,“为什么,你当初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是为什么!”
他有些激动捧住她脸,眉宇间纠结着万千愁绪,“我知道你痛苦,你知道我这四年里是怎么过的,啊——”他闭眼,似在极力控制濒临崩溃的情绪,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叹气,“如果预知今天的结果,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不疼,不想,不念!”
他神色平静,侧身看了陆隽迟一眼,“她脚伤了,我先走了。”
暮暖怔怔流下泪来,“天霜河白夜星稀,一雁声嘶何处归,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周慕白,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不想失去
灯火通明,四周太过静谧,陆隽迟挑了下眉,似嫌弃的看着坐在藤椅上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的女人,“不是要重修旧好的嘛,怎么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脚怎么跟猪蹄似的?”
暮暖捧着脸好一会儿才看向他,神色已从刚才极度的崩溃中恢复如常,“我刚才看到他跟舒晴在三楼露台,他们……不要脸,那种事不会回家做!”她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找到比较合适的形容词来解释,话语虽尖锐,神情在灯光下仍是淡雅柔美。
“你是不是看错了?”陆隽迟笑出声来,伸手揉着她的发。
“我怎么能看错,舒晴她没穿衣服,而且……很陶醉!”若雪的脸一红,唇角也漫上苦涩。
陆隽迟仰首看着三楼的露台,“路灯对于三楼那是完全不起作用的,你确定看到的那个人是周慕白?”
“陆隽迟,你什么意思呀,难道不是他,那个背影还有侧脸,我最熟悉不过了,好不好?”她冷笑,实在是想不通,陆隽迟到底是跟谁一路的,只要牵扯上周慕白,他一定会替他说话。
“OK,大小姐,我请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这里面装的是豆腐?”他指着她的脑门狠骂,“你为什么不开口问他?不是自称智商一百八的嘛,什么一流的IT公司的市场部总监,你笑死人吧,人刚就在你边上,你问一句能死,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成熟一点,面对现实一点!”
“我又没错!”湛暮暖咬唇,尖叫一声。
“小楚儿……”陆隽迟面露无奈,神色有些古怪的盯着她,米白色的披肩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及颈间肌肤衬得如凝脂般的白,晕黄灯光的照耀下又晶莹剔透,似吹弹可破。
“说句实话,你呢……皮肤还不错,模样算得上是个浅笑嫣然,气定神闲的美女吧,脾气不好,性格很差,又有那么点自以为是,翻墙、放火,下河、摸鱼这些事儿,你也都干过,虽然如今事业上有点小成就,放眼望去,周慕白身边的女人个个比你强,你被他宠坏了,惯坏了,你就拿着四年前他一声不吭的离开这事儿不算完了,你们旗鼓相当,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你敢告诉所有人,我跟你的关系嘛?你不敢。”他将她揽在怀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公布于世的,大多是痛苦不堪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周慕白不告诉你,或许是为你好呢?”
她闭眼,就算是为她好,她就原谅他吗?她撇嘴,“你不会体会到那种感觉的,那种……在漫无边际黑暗中无处寄托的相思,那种……”想将那种感觉形容清楚,终,不出声了,头往他怀里一埋,“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哪怕她再恨他,她也不想彻底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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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离
陆隽迟说的很对,她受惯了呵护,没惹上一点尘埃,曾经叛逆任性,如今依然恣意妄为。
从小她成绩优异,父母眼里的骄傲女儿,却也是问题少女,上课睡觉、煽动学生罢课,打架斗殴,她一样没少,仗着自己脑子好使,十七岁时高考完毕,老爹将她扔向香港学医,在学校待了一年,她自办休学,偷溜回大陆,用他老爹的辛苦钱在市区买了一套房子,就连找工作,也是依着自己的性子。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乐观心态。周慕白的出现是将她纵容到了极点,在他面前,她耍无赖,蛮横霸道,他都会依着她,就算是她的错,她也都会逼着他承认错误,习惯了每次服软的是他,低头的是他,他离开的四年她的性子虽然敛了不少,骨子里的东西却没变。
她受不了他如今的淡然莫测,也受不了她已不是他娇宠于手心的淘气鬼。
结果,终须面对,逃避只会增加痛苦的成本,有些东西,得不到,便只能放弃,有些人,离开了,也别再强求,那些幸福的、伤痛的、等待的、思恋的,能留在心底的就留,留不住的就忘。
如果爱,就在一起,如果不爱,就分开,最痛苦不堪、苦不可言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
从陆隽迟那回来,暮暖就考虑清楚了这个问题。
一个多月过去了,却再没见着他一面,她每天都会给他打一通电话,他的电话却总是关机,十八楼安胤之带着那帮人依然在忙活浅海的开发案,银行的案子现在由她跟顾温帆负责。
立冬了,风吹过,入身有些冷,其实她很不喜欢冬天,冬天一到,她手脚冰寒,精神状态也不好。
“湛总监,明天可能不陪你去银行了,浅海的案子明天出结果。”
“好,我自己能搞定。”她浅浅的笑,带着资料准备去楼下开会,蓦地驻足,“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顾温帆一愣,“BOSS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杨一的手机也关了,应该还在澳门吧。”暮暖点点头离去。
*
澳门赌场
‘闲人不得入内’贵宾厅内,奢华的牌桌两端,对立而坐两个气势卓然的男人。
“杨一,准备好合同让汪董事签字!”周慕白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淡漠的开口,唇线微张,呼出的淡薄雾气一圈叠着一圈,悠悠的往上攀升,他的黑眸幽邃莫测,右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年轻人,在我的地盘上别太嚣张!”浑厚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冷嗤,周慕白只是淡淡牵唇。
他算是赌场的贵宾,前脚刚进了场,所有资料便被线人传真到了赌场的某个部门,这是赌场给出的反应,当家老大亲自陪他赌,他微微一笑,慵懒的闭上眸,神情有些闲散。
“跟不跟?”年过半百的汪董身侧,棕发的男子催促,有几分不耐。
周慕白一举手,假意要摔下手上最后一张牌,忽然瞥见男人的眸光一闪,他微微一笑,径自戴上手边那副有型有款的墨镜,掩去精明犀利的眼神,推出所有的筹码,“杨一,让汪董签字。”
他起身,优雅的系好西装的扣子,才慢悠悠的翻开最后一张牌。“FULLHOUSE。”看着对坐微变的脸色,矜贵的笑在唇角漫开,“汪董,不妨告诉你,我周慕白只输过一次,赢我的那个人……是我老婆!”
杨一看着离去的背影,崇拜的五体投地,妈呀,他们家Boss嚣张的好帅、好酷。
拎着签好字的合同走出赌场,“Boss,我们要回去了?”
“嗯。”他淡哼,坐进车子里,疲惫的闭上眼睛,“给简奕维打电话,让他来把手续办了!”
“不是吧,你跟太子妃真的要离?”
不会签字
真的要跟她离婚吗?听到杨一如此问,周慕白眉头微蹙了下,极淡极淡的笑纹在眼角漫开,就连那一向淡薄无绪的神色都氲开几抹暖色,他漫无目的地看着车外景物不急不缓地向后略过,那幽忽的神情、迷离的眸光,像是陷入某段回忆中,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索然,有些幽寂落寞,还有些哀怆交瘁。
杨一的心重重一震,跟在他身边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如此茫然无措的神情,这男人一向深沉莫测,如雾,如谜的让人无法参透。
周慕白抬手轻按眉心,覆去其间的苍凉落寞,“离婚?或许从未想过吧。”他一字一句格外缓慢低沉。
“那,那让简四少给你安排律师?”杨一愣问,他不言,只见他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
杨一发现,这似乎是他惯性的表情,借由扬眉的动作,掩饰底下真正的情绪。
“杨一,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在没遇到她之前,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可以掌控的,我从未输过,也从未对谁低过头,一次都没有,我决定要跟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认为我们不会分开,再难的局面我也能逆转,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一无所有,一切从头开始,我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未来……”他深吸了口气,眉心深处沧凉悲伤的让人无法直视,“你有没有想象过那种绝望的感觉,就算是死,你们也不能够魂魄相依。”
杨一沉默,所以,为她,他认输低头了?!
“你有没有看过一个电视剧叫《第8号当铺》,讲述是一间与别人不同的当铺,典当的不止是金银珠宝,大屋楼契,而是一个人的四肢、内脏、运气、机遇、快乐,以及灵魂,那时候我真想这人世间也有这样一间当铺,我用我身上所有能典当一切,回到她身边一天!”
他对她执着了四年,那么长久的等待,怎么能放弃呢?她就如他心中牢不可摧的信念,怎能因她的退缩害怕,如此轻易便放弃了。
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逼着她做选择,逼着她去接受现在这个她全然陌生的周慕白,倘若她真的选择离婚,他还真没到要怎么办。
现在的她,虽然改变不少,骨子里的东西却依然没变,她要长大,而且一定要长大,如若像从前一样,她承受不起他四年前的真相带给她的压力。
*
暮暖走出银行的会议室,便接到顾劭阳的电话,让她下班后去招标局接他,他们话还没说完,就有拨进来,“劭阳,就先这样,我有电话进来。”“喂,你好。”
“是湛暮暖小姐吗?我是周慕白先生的律师。”听筒那段传来十分好听的声音,她怔了下。
“简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在办公室等我一下,我二十分钟就回去了。”
回到公司,办公室里坐着的是一位气质极为不凡的美男,“你好,我是简奕维。”暮暖微笑,主动握手,“我是湛暮暖。”
他直接切入主题,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周慕白先生委托我拟定的离婚协议,如果……”话未完,暮暖开口,“我不会签字,我要见他!”
【哇呀,为毛木人送花、送荷包撒,哇呜……】
想要选谁
简奕维似玩味的看着湛暮暖,耸了耸肩,“这个……抱歉,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我只是他的律师。”
暮暖微微一笑,清水明眸一阵流转,半倚着桌缘,拿起桌上的文件摇了摇,“简先生,请问协议里是周慕白的所有财产吗?”
他一愣,深邃的眼眸半眯,似有几分赞许又似几分隐晦不明。
高月将咖啡送进来,她喊住高月,“通知各部经理,去会议室开会。”视线重落在简奕维的身上,她敛下眉,“简先生不单单是什么律师吧,麻烦你给周慕白挂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可以的话带我去找他,抱歉不能招待您了。”唇角挂着歉意的微笑,拿着报表走出办公室。
简奕维盯着离去的纤瘦背影,不禁失笑,掏出手机拨了周慕白的电话。
高尔夫球场里,周慕白一身清逸的白衫,在风景优美的绿地上愈发高不可攀,就算不刻意招摇也会惹人注目。
纯熟高杆的球技让杨一皱眉,这不摆明欺负人嘛,简直羞辱他呀。球童走到他身边,“周先生,您提醒的,简先生来电话了。”
他接过电话,“嗯?”
“签字了。”
俊美的五官在瞬间如寒冰所覆,“你说什么?”
“呵呵……这么紧张,肯定吓死了吧!”听筒里传来的笑声太过狂肆,周慕白淡眯眼眸,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开口。“文件看都没看,说要见你。”
周慕白听闻,唇角慢慢弯出一抹浅浅的莞尔,心底不安的大石落下愉悦也慢慢渗出蔓延到全身的细胞,就连刚才低至零点的俊美五官也被其柔和掺上了暖意,如此神情如斯的引入致命,杨一轻咳了声移开视线了,他这个对男人没有兴趣的人都觉得他们家Boss这一刻俊美的没天理了,大概任何女人都阻挡不了他如此的魅力吧。
“我们回去。”他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脱了手套,大步离去。
“Boss,要不要给安少打电话问问浅海的案子,估计现在已经出结果了。”“不用问,如果他搞不定,直接把他扔浅海里,对了,打电话去倾国倾城定位子。”
*
暮暖在停车场等顾劭阳,看着他出来,她下了车,夕阳下,他红光满面,心情非常好。“呦,这是赢了项目,嘴都快翘天上去了。”
“这项目你老公赢了。”
她微眯眼,“你疯了吧,输了还这么高兴?”顾劭阳耸肩,手臂搭在她肩上,“要是别人赢的话,我就不高兴了,可是,赢得是周慕白呀,他带着那群人来,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赢!”
暮暖翻白眼,“你们好幼稚,怎么感觉周慕白像是被你摆了一道!”他冷哼,将她扯入怀,“说,你跟他离不离?”
她沉思半晌,“劭阳,这么多日子里,其实我一直在逃避,不敢去正视我与他之间的问题,一旦遭遇痛苦,我就会在你怀里躲起来,我想踏出第一步,那样,对你才公平。”
“暮暮儿,你是在告诉我,如果离婚,你会忘了他,跟我重新开始,对吧,如果不离婚呢,我是不是就该独自一人伤心绝望的死去呢?”他吐了口气,“我们暂时先不要见面了,不论你想要选谁,我不会干预,一旦你选的是我,我不会再容许你心里想着他。”他用力吻着她的额头,而后离去。
暮暖歉意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身上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湛小姐,我是简奕维,你还要见周慕白吗?”她平静道,“好,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想死了你
得知他在倾国倾城,暮暖有几分意外,她很清楚这次并不是单纯的唱个歌、喝个酒,她坐在接待区有四个小时了,已是凌晨了,她看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看着墙上挂满了诸如毕加索、米开朗琪罗声名灌耳的画家的名作,她不禁想笑,这些都是真迹,是卓一航花大价钱弄回来的,这些代表人类最精华价值的作品,在这里不过是物欲奢华的装饰品,人类最高贵的文明被嘲笑了。
她看了看腕表,起身款款向简奕维告诉她的那间包厢走去,下了班,她没换衣服就去找顾劭阳,啧,衬衣配着西裤,在这种场合里实在是不搭呀!
“暮小姐,卓总说,有事情给他打电话。”侍者缓缓开口,暮暖微微一笑,“替我谢卓总这么惦记,让他收起看热闹的心态。”言毕,她推门而入。
几乎让人窒息的奢华包厢内,暮暖见到一月不见,此时在寻欢作乐的周慕白,他一手抱一个,搂着两名容貌艳丽、衣着性感的美人,不,准确来说,包厢里的所有男人都是这种状态映入她眸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