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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谁轻轻推动,凌宣熙有一点儿生气,不要推我!谁都不要来打扰她听她的博殊说话,去去去,都走得远远的。
“宣熙,快醒醒。”
手被紧紧地握着,凌宣熙不情不愿地缓缓睁开双眼。
屋内是微弱的黄色光芒,似乎是为了她的眼睛特意调的。灯光照在头顶上方的男人脸上,她不知道他看自己的脸是不是也如她看他一样,有种淡淡的、灰暗的五光十色。
她在这一刻莫名地想到一首歌的歌词——《远方》:北方南方某个远方/一定有座爱情天堂/我们用爱幸福对方/共用一对翅膀飞翔/请找到我,到了对的时候。
他似乎还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仍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低头默默祈祷。她的眼前却渐渐白芒一片,朦胧到什么都看不清了。索性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地洒落,可她马上又睁了开来,因为她怕一不小心丢掉自己的梦,又见不到他的模样。
纪博殊很快就察觉到凌宣熙呼吸频率的变化,他抬起头看到她正两眼氤氲地望着自己,一瞬恍惚。
在纪博殊的惊讶与欣喜中,凌宣熙慢慢地抬起手,触上他的脸颊,轻轻地、温柔地。他抓住她在脸上的手,大概是因为喜悦来得太过突然,所以身子有着微微的颤抖,眼中也闪烁着点点晶莹,不是特别明显。
泪水越落越凶,凌宣熙的心情却渐渐平静下来,语气哽咽地说道:“我曾看过一个故事,故事里说每一个人在生命中都有一段迷失无助的时候,就像是忽然走到一片无尽无头的荒芜沙漠,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发现一座有灯的小木屋。那屋里会有暖暖的阳光,迷失的人会被指引,然后重回正途。”她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脸庞,唇角忍不住上扬,“我想,我一定是幸运的,以为自己终是熬不过沙漠中的未知变数,却在想放弃的前一刻看到了那束光。博殊,你告诉我,这不是梦。”
“宣熙,这不是梦,你现在看到的、触及的,都是真真实实的纪博殊。”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低声地说:“谢谢你等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模样不似过往那般自信精神,身子好像也单薄了些,可仍然缠。绵悱恻地勾起她的满腔思念,依旧温润、依旧和暖,将三个多月来她深埋在心底的悲凉通通一扫而光。
她只想好好享受他的怀抱,不去过问自己在未知时经历过什么,也不想知晓为了现在这刻的相聚,他们又付出多大的代价。可她是凌宣熙啊,那个嘴上再逞强还是会不忍心置任何人于不顾的凌宣熙啊,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自私地贪恋相聚时光。
双手捧住纪博殊的脸颊,凌宣熙问道:“博殊,我们现在在哪儿。”她似乎有点犹豫,后面的话说得十分小心翼翼,“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受伤?”
“我们现在在畹町市,和缅甸毗邻的边境城。放心,明天一早就会回北京。”他回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她只是出国旅游了一趟似的,可她却无法安心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人受伤?巴黎那边怎么样?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她有点吃力,静静地闭上眼睛。而他似乎回忆起了安排的所有,唇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重新坐回椅子,慢慢地开口:“首先,有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道歉。第一,在你被带离北京前,穆黎和祁帅都给我打过电话,他们对Bruis有所怀疑,而我没来得及告诉你;第二,前段时间我们几个忽然出现在巴黎,本来就没有存着一定能带你回国的想法,只是想让Bruis放松警惕;最后,治疗你眼睛的医生是我们的人,你的眼睛按道理早就可以恢复如常了,只不过我们让他故意拖延一段时间。”
越听越迷糊,凌宣熙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说清楚些,到底怎么一回事儿?穆黎和祁帅跟Bruis有什么关系?你们安排的医生又怎么能瞒过Bruis的?”
他倒了杯温水给她,笑着说:“先喝点水,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回答。”话一说完,她便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了几口水。
“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忽然出现一股势力与穆家和祁家对着干,穆股和祁股也因此而暴跌好几天,后来老二拜托你找Bruis帮忙指点的事?”
凌宣熙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穆家和祁家的股票都回到了正常的指数。穆黎还请我吃过一餐饭。”
“其实当时查到的那股从外国来的势力,就是Bruis的,只不过他在中国的所有投资都以蒋姓注册,所以导致老二老三他们走了很多弯路,才意识到这个神秘又能干的蒋先生很有可能与Bruis是同一个人。”他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思考的她,继续说道:“老二当时给我打过一通电话,但我觉得有可能只是巧合,所以让他查清楚后再说,结果等到他确认后,你已经被Bruis带到巴黎去了。”
虽然现在凌宣熙已经回来,可是一想起她被那个男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带到巴黎三个多月,纪博殊的心里仍然有股浓浓的怒火。
眼睛一闭一睁,她不想去深思听到的事情,“那医生又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和Bruis的关系还不错。”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主治医生姓什么?”他忽然卖起了关子。
被这么一问,凌宣熙才发现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医生叫什么,每次复查,医生总是以一声蒋太太你好开头,而她则是回答您来了。明明该是早就发现的事情,她居然在与医生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她摇摇头,老实回答:“还真不知道。”
“他姓喻——口俞喻。”
“喻?”凌宣熙又点疑惑,随即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他是喻宸的……”
“二叔。”他被她的表情逗得有些想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喻宸的二叔跟你那叫蓝天的朋友差不多性子,不过他基本上都在巴黎,只是每年都会有三个月的时间外出旅游。他的父母很早便去世,因为不想成为亲戚的累赘,他高中毕业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北京,带着父母留下的遗产出去闯荡。”
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怎么明白,“所以是喻宸联系的他?”
“是也不是。”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呀?”她有些恼怒地看向他。
“这么久不见,性子倒是比以前急了。”他笑了笑,“喻宸那二叔当初结婚的时候,带着妻子回国见亲戚,后来喻宸与她二姨一直保持着联系。”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这次欠了喻宸一个大人情。”她笑得有些无奈,“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一礼拜左右,配方已经传真过来,只要科研组一制作完,使用五天便能复原。”
没有想象中地喜悦,她甚至更加忧愁起来,“Bruis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你们就算能够压制住他一时,也不会太久的。”她叹了口气,“更何况,更何况宣叶还在他的手上。”而且谭司怎么办?微微一思考,这句话便没有问出口。
纪博殊冷笑一声,“他现在恐怕自身难保,就算有心也无力来管你的事。至于宣叶,这次你能顺利回来也有她的帮忙,不过她自己并不想回来,我们尊重她的意愿。”
“怎么会……”疑问刚一产生,又马上平复下来,她苦笑,“会吧。”
这世间最复杂又坚定的信念莫过于情之一字,宣叶的心里有Bruis,即便知道他不会花心思在她身上,她也甘之如饴。这到底是谁欠谁的债?凌宣熙有些恍惚。
39第三十八章 重新拥有
日子倒回一天多以前,宅子里的工作人员敲门喊凌宣熙起床。她们在昨日晚上;被Bruis吩咐于今天清晨五点叫即将成为宅子女主人的她洗漱;五点半的时候;会有化妆师和造型师到宅子里来。《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直到该来的人逐渐到位;还是不见屋内有任何响动。虽然宅子里有规定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入主客的房内;可她们还是握上了门把,不想却是反锁的;这是她们第一次叫凌宣熙,以为那是她的习惯;门外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部分工作人员安抚化妆师等人,部分依旧敲着门,她们的额头和后背都因着急而流出密密的细汗。昨天Boss回来得很早,却在逗留不足一个小时后面色难看地离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Boss和他的未婚妻在闹矛盾,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向他拿开门的钥匙。《
“你们怎么还没有叫Cynthie起床?”最后一位服装师梅化着浓妆、穿着牛仔料哈伦裤和浅棕色短袖毛线上衣,带领她的助理和几套衣服十分优雅地踩着11厘米的浅棕色高跟短靴走向侯在门外的众人。《
“太太她……”话到一半,工作人员不知怎么讲比较合适,便止在她字。《
“吱吱唔唔的怎么回事?”梅的脾气在圈子里是出名的不好,但是因为她的设计搭配能力很少有人能够相提并论,不管对方脸上的妆容和发型被破坏到什么程度,她依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靠衣服搭配以及简单的修整让对方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因此仍然有许多大牌明星或者富家太太找她。《
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其他化妆师,她视若不见地一个转身,背对着工作人员走向没有人的隔壁房间,后跟噔噔噔地,伴着不耐烦的话语,“快让你们太太出来,我可不像别人一样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
“Sue,你平日里得到先生和太太的称赞最多,快去给先生打个电话吧。”Sue是负责照顾凌宣熙饮食的工作人员之一,平日里话很少,却很细心,所以分别得到过他们的赞美。她从不推脱可此刻回忆起昨日自家老板的神情还是心有余悸,“我不想因此而丢掉工作。”《
“你们怎么还处在门外?”正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Bruis从外面走进来,心情似乎还没有恢复,语气低沉得仿佛夏日里沉闷的午后,无风无雨。《
“先生,太太没有开门。”半弯着腰,Sue站在门侧小声地回道。《
敲了两下门,Bruis蹙起眉头,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五分钟的时间,另一个工作人员拿着钥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接过手,却在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开来。《
轱辘轱辘两声转动,没有让其余的人跟着,他轻轻地合上门走到屋内,又很快出来。几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几位化妆师和造型师,他有些歉意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我的未婚妻忽然发起了高烧,今天恐怕要让各位白跑一趟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Bruis,你未婚妻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其他人还没回话,服装师梅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踩着高跟鞋从隔壁间走出来。《
“梅,你也回去吧。”《
“搞什……”么……梅的最后一个字愣是被Bruis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她不以为然地甩了下手,“好吧,衣服就留在这里了,我没有把带来的东西带走的习惯。”话一说完,也不看众人,便带着助理噔噔噔地离开。其余人也随着她的脚步,一一与Bruis道别。《
待人走远后,Bruis立刻收起刚才的笑容,边往屋里走边拿出手机,“Ada,帮我向各大媒体和邀请的宾客发一封道歉函,就说Cynthie前几天偶感风寒,今日愈发严重,高烧不退,订婚仪式延后举行。”《
重重的一下关门声,Bruis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视线却透过里门飘向卧室之内,脚步一顿,不过几步的距离,他觉得像是隔着万重大山一般,举步艰难。《
她穿着来时的衣裳,静静地躺在床上,妆容很淡,甚至有些不匀称的地方。脸上是甜甜的笑容,仿佛在做一个很美的梦,可身体却是凉的。刚刚一碰到她后就立马调头出门,他害怕一旦探过气息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颤颤抖抖地伸过手,尽管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无法站稳地跌坐到地上。《
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她宁愿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愿和他订婚。除去昨天的矛盾,她似乎一直都是淡然安静的,他以为自从上次纪博殊离开后,她便真的下定决心要与自己好好地在一起。《
她见到他不再排斥,笑容也不像最初那般刻意,原来变化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已。不!他不相信。“来人!”忽然一声怒吼,Bruis唰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不能就让她这样睡去。《
《
灰蒙蒙的天空中太阳开始升起,越升越高,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亮闪亮闪的,病房的检查却还没有结束。《
抱歉,我们查不出病因,需要做更详细地检查。《
这是Bruis在三个小时内从医生那里听到过两次的回话。他不安地在门口来回踱步,Ada却匆匆跑来,“Boss,你在北京和H市投资的商场和酒店都出了问题,两边的股东已经赶到巴黎,正在过来的路上。”《
“什么?”Bruis心中一震,“怎么这么突然?”《
“他们是直接过来的,似乎是穆、祁两家在背后做的手脚。”《
蹙起眉头,他又来回走动几步,看了眼病房说:“你先替我去稳住他们,这里一有消息我就过去。”《
Ada面露难色,她知道凌宣熙对他的重要性,可,“Boss,股东们指名要见你,他们说如果你不出面就要把事情闹大。还有……”她看着一脸阴沉的老板,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说!”《
“刚接到我们在警署那边的人打来电话,他说有几个国际刑警正在调查几桩关于军火走私的案件,好像嫌疑犯里面有,有你的名字。”小小地退后两步,Ada低着头,怕他发火迁怒。《
片刻的沉默,Bruis怒极反笑,“好好好,倒是我小看他们了。”他转身叫来护士叮嘱了几句,又对Ada说:“你留在这里,一有消息就通知我,我倒要看看他们玩得出什么花样。”说完便大步离开。《
《
随着冬日的逼近,巴黎的夜似乎黑得越来越长,而北京城,似乎连风都带着清香。《
凌宣熙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好,除去不能用眼太久,和以前几乎已经没有差别。她回来后给工作室打过一通电话,三个多月的不在,虽然带去不小的影响,不过还好没有造成亏损的局面。《
忽然,有椅子曳地的声响,纪博殊用布条蒙着眼睛,再一次不小心撞到屋内的摆设。凌宣熙转过身,看着他的眼中冒出水光,泪水滑落却带着笑,那种根本无法掩饰的幸福笑意。《
这个男人在她前两天被不小心摔碎的陶瓷杯的碎片划出血后,便做了一个很幼稚的决定——他要体验她看不见的滋味,并且当晚就开始实行。他这两天没有出任务,白天陪着队里的兄弟训练,晚上便用布条蒙住眼睛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两天下来,已经砸碎一个茶壶,四个杯子,踢翻几次椅子……《
她看着他受伤屡屡阻止,他却一脸内疚地看着她,说上一声:抱歉,让你委屈多日。《
慢慢向前走去,她从他的身后环住他,低低地说道:“博殊,咱们不体验了好不好?”《
摘下眼睛上的布条,他将她拉到身前,笑着说:“你回来的前几天,去出任务时路过S市附近,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他家的鱼香肉丝盖饭很好吃,偏酸微辣不加香菜的。”《
这种毫无预期的回话,总是让人感动而又惊喜。凌宣熙刚擦干的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她想起半年多前,和纪博殊在北京的一家餐馆吃饭。那个地方很小,生意却很好,她眼尖地发现店里居然有鱼香肉丝盖饭,这不意外,意外的是这家店的做法居然是她爱吃的那种。《
“看什么呢?两眼冒着贼光的样子。”她记得当时他是这么取笑自己的。《
“不告诉你。”她耍无赖,却还是没忍住点了一份,谁知味道大不如母亲曾经做过的那碗。她一脸失望地不肯再吃,没想到纪博殊居然将那天的事放在了心上。《
她拂向他的脸庞,温柔地说:“好,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就去,顺便带你去看看我妈。”她摆正翻地的椅子,拉着他坐下,“跟我说说你和谭司是怎么认识的吧。”《
“我和谭司曾经都在特种兵训练营里面待过,那个地方不分年龄,只看能力说话。我和他是当时营里面唯一各项考核都满分的人,因此便慢慢熟悉起来了。”思及那时的训练,纪博殊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看向她,表情有些古怪。《
“当时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个表情?”《
“我和谭司是长官最看好的两个学生,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们就都离开了那里。一想到他平时在同僚面前意气风发的脸,以及听说后来天天垂头丧气的不痛快,我就有点想笑。”《
甩去一记白眼,凌宣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