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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理会我,但爸爸定下的任务我却如何都要完在,于是再次用僵硬的语调说道:“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这个,也是老师教导的,对女士说话的时候,要用询问的语气,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你是老头子吗?”她终于说话了,却是讽刺我的,我有些难为情,脸颊胀红,想为自己解释,却听她又说:“你的爸爸好坏,竟然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不许说爸爸的坏话!”为了爸爸,我第一次学会顶撞,连什么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
她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生气,竟然呆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结果,第三次见面,我们不欢而散。
其实这个时候,她己经开始学会借别人之力来完成自己盼望的事情了,而我,正在慢慢成长为一个爸爸心中的男人----她口中的小老头。
第四次见面,又是两年后了。
这一次,我没有到场,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己经在里面呆了整整两天。
她连门都没有敲就闯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很是开心,仿佛我证明了她的什么结论一般,她拉开窗帘,昂着下巴说:“我说的没错吧,你的爸爸根本就不爱你,他也不爱你这个家。”
我无话可说。
因为就在前几天,爸爸和妈妈又吵了一架,爸爸摔门而去,妈妈气到病发,这一切,都被门外面的我撞见了。
李嫂试图让我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也听不懂,你想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懂什么?
我不明白的事情越来越多,可不知为何,我始终无法恨自己的父亲。
但她不同,她的恨意那么明显,她会指着楼下的男人说:“你看到了吗?他笑的有多难看,他这个人好坏的,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的笑过,他当妈妈是笨蛋,他只是想抢走妈妈的钱。”
“他是你的爸爸。”我有气无力的说。
“他才不是!我的爸爸早就死了,他只是一条狗,我妈妈腿边的一条狗。”
“你不应该这样子说你的父亲!”我生气了。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缓了缓,却继续说道:“他自己有女儿,我才不是她的女儿,他要把妈妈的钱都骗光然后留给他自己的女儿!”
我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到一起讲起自己心里的小秘密。
“爸爸和妈妈,好像陌生人一样,我从来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吃饭,聊天,去游乐场,李嫂说外面的家庭也是这样的,真的吗?”
“妈妈让我喊他爸爸,我才不会喊!我看到他和陌生的女人抱在一起,我把这些告诉妈妈,妈妈说我在撒谎,还要我去道歉!我听过他偷偷给其它人打电话,他说等到这个我妈妈死掉,他就能得到好多好多的钱。。。。。。”
“爸爸对我好严格,他对我从来都不笑的,我想让他看看我画的东西,他说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用处,他把它们,都锁进小屋子里面了。。。。。。我晚上总能听到妈妈的哭声,梦里还会梦到爸爸让我骑大马,然后。。。。。。”
“我一定要让妈妈知道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他是个大骗子,很大的骗子,他会骗的她很伤心,一定会,而且,我还要找到他的那个女儿,我要扯她的头发,还要向她的脸上扔泥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自说自话,可神奇的是,我们到了最后,竟然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鼓励的神情。
很少有人能认真的听我讲话,所以,我很珍惜她在的那一段时间,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都倒给她听,包括我想做一个飞机模型,还想拿着它去参赛,我还想成为一个医生,因为换牙的时候,我痛的要死。。。。。。
回过头来想一想,我那时,真的,太寂寞了。
三岁之前,我不知道有爸爸和妈妈,所以我一个人吃,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三岁之后,我有了爸爸妈妈,却仍就是一个吃,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
我的世界,太需要注入一些新的什么,来证明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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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之雅灵】
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大人之间事情永远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所不懂的,明明昨日还在说着要把两个孩子的未来串在一起,今个,又甩甩袖子,再也不登那家的门了。
她的离开像是带走了我童年的最后一丝气息,于是,她前脚踏出了家里的大门,后脚,我就踏出了少年的岁月。
爸爸的教育是专制的,当然,也是冷硬的,扑天盖地的课程,永无止尽的教训,我开始怀念那被锁在小屋子里的画板,但我也知道,那些,己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我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去碰触它们了。
妈妈的身体在我十岁那年开始彻底跨掉,她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李嫂破例带我到她的房间,我站在那里,看着床上向我招手的女人,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出。
她似乎很伤心,她说:“阿维,叫我妈妈好吗?”
我不动,也不言语,我的脑中只有她不断吼叫,不断打伤佣人,不断和你爸争吵的画面,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破天荒的早早回来,陪着我一起吃晚饭,我吃的诚惶诚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爸爸吃的也很沉默,餐厅里就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碰触的声音,我感觉有些窒息。
“今天你去看她了?”他突然问。
“恩?”我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他看了看头顶,又不再说话了。我暗自想了想,猜出了他的意思,于是放下碗筷,坐的端正,说:“是的,爸爸。”
他微愣,接着把碗里的饭都扒进嘴里,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门口:“你为什么不肯叫她妈妈?”
我被吓呆了,以为他就是书中无所不知的天神,于是老实的答:“我很怕她。”
他走过来抱起我向楼上走,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他从来不抽烟的。
“她是你的妈妈,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应该伤她的心,懂吗?”
“我没有。”
“被自己的孩子拒绝和恐惧,她难道不会伤心吗?”他脚步停下,把我放下来,我们己经离妈妈的房间很近了,他却不再前进,只是把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拍着我的肩膀,视线与我一齐,说道:“如果有时间,就去陪部她,她一定很想你,你要让她开心一些,知道吗?”
我茫然的点头,他轻推了我一下:“小伙子,拿出点勇气来,你己经不是小孩子了,去吧。”
我咬咬唇,迈上楼梯,下足了勇气,才轻轻推开那扇门。
我的妈妈正在床尚睡着,我走到她身边,她也没有发觉,我拉了一个椅子爬上去坐下,拄着下巴看她,她长的很漂亮,可是,她的脸色很差,比我的还要白,她的眼睛下面有很大的一片青色,嘴唇也干的脱了皮,她很瘦,两颊的肉都陷了进去。。。。。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哭。
我摸着她的脸,心里就很酸、很疼,我想到书中那些找妈妈的故事,觉得自己其实也和它们一样,只是它们比我还要幸运,它们的妈妈是爱它们的,可我的妈妈一直就在身边,却对我不闻不问,恨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我做错了事情吗?为什么不爱我呢?”我轻轻的抽泣。
她被我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来看到是我,很是惊讶,我本能想躲,她却拉住了我的手,嘴里一声又一声连连的叫我的名字,最后更是撑起身把我抱在怀里。
女人的怀抱,柔软又温暖,被她抱在怀里,我有些舒服的想睡。
她帮我脱了小衣服,拉开被子让我睡在她那里,她似乎对我的头发很喜欢,总一遍遍的抚摸它们,她还在我的耳边问我要听什么故事?要不要她唱歌给我听?她嘴里念着:“阿维真帅气,就像他一样,阿维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很优秀的男人,阿维要记住妈妈,阿维要记得妈妈其实很爱你,阿维也要爱爸爸,代妈妈一起去爱他。。。。。。”
也许,孩子天生就该睡在母亲的怀抱里,我那一夜,睡的十分香甜,梦也没有做,一觉天亮,醒来后,就有她慈爱的笑脸在面前,问我冷不冷,又问我饿不饿,还会听我说话,一点也不会不耐烦。
我一整天都开心到不行,我开始不喜欢自己那个空空的小卧室了,我边吃饭,都要和妈妈一个桌子,哪怕,她只是坐在对面看着我都好。
我发觉她很喜欢看我笑的样子,于是,我每分每秒都努力微笑,笑有脸颊有些酸,还是不要停下来,她拍的我的肩膀:“傻瓜。”
如果不曾得到,也就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
可我,恰恰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得到了她的爱,所以,我注定要因她的离去而经历人生中第一次的绝望。
她去的很平静,明明早晨起床时还说要亲手织一件小毛衫给我,中午的时候,她就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被一群人挤到外面,惊慌失措,李嫂捂住我的眼睛,爸爸也第一次在上班的时间回到家里。。。。。晚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退去了,爸爸站在房门口,平静的对我说:“去看看她。”
我跑到床边时,她己经没有了气息,但手还是热的,我茫茫然的不知该怎么办,叫她她不理,我笑的脸都发胀她也没有睁开眼,我喊:“妈妈,阿维也爱你。。。。。”
她最终也没有听到这句让她心慰的话。
那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明白了不会有人一直陪在谁的身边,今天她走,后天也许就轮到了他。。。。。这样想的时候,我对爸爸那些仅有的埋怨也被生生的压到了心底。
妈妈的离开,让我和爸爸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巧妙的变化,但更多的是,我收起了最后一分的孩子天性,终于彻底结束了我的童年。
后来的后来,我明白爸妈之间的感情,也明白了爸不能舍弃却又对她不闻不问的原因。
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恨,有的,只是厌烦。
她因他的不爱而厌烦了生活,他因她的纠缠而厌烦了与她相见,可他们曾经,据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只是因为一方爱着,一方不爱,为了圆双方家长的遗愿又不和不结合在一起,便造成了永无不可弥补的悲剧。
这些事情都是只李嫂说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并没有如李嫂所恐惧的那般对爸爸从此蒙生恨意,我依就敬着他,爱着他,只是,我们永远无法坐在一起平静的谈些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这笑,与事无关,与人无关,它只是一种标志,苏维的标志。
我与爸爸之间日益默契,但我们坐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早己为我安排好了人生的道路,我像是一个领了命令,只待向前飞跑的兵士,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底,也许会尊重父亲的意思用婚姻作为筹码来换取更大的成功。
可。
意外来了。
那天,我救了一个毛燥的丫头。
她平凡的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我的视线微微错过,看到了她身旁那个与记忆中并没有太大变化的面孔,于是,我记下了方雅灵这个名字。
我不想冒然的去接近佳茹,也因为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执着为何,所以,顺其自然的同雅灵相识了。
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不漂亮,所以也不会浮燥、虚荣,同她聊天会让人有种双脚踏在地面的稳实感,不华丽,却让你感觉到真实和温暖。
只是个性迷糊,有时莽莽撞撞,关心人的方式有些隐悔,让人有时会产生误会,又兼嘴笨,性急,不会辩解,所以总会有尴尬的状况发生。
她着起急来,真的会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说上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有时恰好我在场,就会顺带帮她解决了麻烦,可奇怪的是,即使问题不在了,她仍是一脸的通红,比先前更甚,这在我见过的女生之间,算是稀奇的物种了。
习惯这种东西,最开始都是信手拈来,不经意为之的,但往往到了最后,你就要被它牵着鼻子走,还没有半点不妥的感觉。
就好比我和她。
最开始,未曾想过留一个女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可到了后来,一天不见她来叽喳,就感觉少了什么一般。
帮她解决麻烦的数量和她制造麻烦的次数成正比,修改卷子,替写报告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候,我会停下来,敲敲额头,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替她收拾着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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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之佳茹】
但不懂就是不懂了,想那么多,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有几次,险些就要忘了接近她的目的,竟觉得这样,其实也满好。
只是,偶尔会看到她身边的佳茹,外表靓丽,仍就昂着高傲的头,那副神态与那年的她完全没有变化,一想起她,就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不觉得又要发笑。
原本以为她不会再记得我,未曾想,她竟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我来了。
那次爬山,佳茹临时加入进来,我们是早晨出发的,那时候阳光还不会很足,山风清凉,是爬山的好时段,三个人的队伍里,雅灵背着包走在最后,我要帮她,她也笑着说不用,还向我展示她瘦瘦小小的胳膊,说她其实强壮的很,我猜她也许背包里有什么我不方便看到的东西,也就没有多坚持,然后就是询问走在中间的佳茹,她没做推辞,揉了揉手腕,不但把包交给了我,还伸出手向我借力气。
作为一个绅士,我当然不能拒绝女士这么小的请求,即使不是什么绅士,别人的请求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况且,她是佳茹,是那个从小就很难拉下脸来向人救助的女孩,我当然不会顾忌其它了。
上山的路程很耗费体力,我背着两人的背包,还要负责中间的佳茹,没有办法分开心思顾忌后面的雅灵,待我和佳茹爬到山顶时,回过头却找不到雅灵了。
有些担心,我想要去寻找,佳茹坐在一边没有说什么,却用手揉着脚腕,我看到她的脚碗肿了很高,手每揉一下,她的眉头就皱紧一分,犹豫了一下,觉得雅灵应该只是落在了后面不会发生什么于是回到佳茹身边帮她处理脚腕上的扭伤。
不知过了多久,候佳茹的脚腕被我处理好,抬头和我说谢谢,我笑着摇头,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了呆呆愣愣站在山路间的她。
远远看去,她只是有些喘,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放下心来,回手取来背包里的水拿在手里,正想站起身过去给她,突然又想到佳茹从山底到山顶也一直没有喝什么,于是把水打开递了过去,佳茹笑着接过去,喝了一口,又是笑了一下,双眼看定我说:“苏家小少爷吗?”
我愣了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是认出了我,于是点点头,她把水递过来,我摇摇头,她便说:“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呆板,是谁说过要做一架飞机载着我飞上天来着?”
我没想到她连这些都记得,回忆起那段短暂的时光,恍然如昨,竟似也变回了率真的自己,探过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瓶里的水。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她说:“那时候觉得你很讨厌,可现在,小呆瓜长成了大帅哥,还变的炙手可热,真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早早下手。”
“呵,现在也不晚。”我答的有些模糊。
转头,看到雅灵己经走到了我们身边,一身的灰土,头发凌乱的可以,下巴上有几道小小的擦伤,嘴角有一块淡红的印迹,双手背在身后,她的目光有些闪躲,明明就在我们面前,却不知在看着哪里。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说不小心跌了一下,我要仔细看看她的伤,她却躲开,结巴的说自己没事,然后就独自走到亭子边的崖旁看风景去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为她陌生的态度,为她闪躲的动作,也为她有所隐藏的情绪,总之,我的心情因她,变的有些不好了。
“可能是昨天的事情吧。”佳茹突然说,看到我不解的表情,解释说:“只是听说而己,她好像喜欢了一个男孩子,但他不喜欢她,昨天还交了新的女朋友,可能。。。。。是伤心了吧。”
有这种事情?
我敛下眉,心情更是不好。
为什么这种事情她都不告诉我?有了喜欢的人?她?每天粘在我身边的她,竟然也有了喜欢的人吗?
我分不清我微微升起的怒火为何,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那么瘦那么小,仿若一阵风就可以吹她下去。
那天回来己经很晚了,雅灵说要回宿舍,并用固执的不要我相送。她一整天都没有说几句话,很多时候她都是站在我们身后一个人不知在想着什么,我正想坚持着送她回去,她却提步就走,连佳茹也没有等一等。
“不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