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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世家的待遇果然不一般啊,难怪今年的竟争是如此的激烈。
陈美华很快的用完膳,又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启步走向阴若花的房中。到了房中,看到这边也正好刚刚用完晚膳,唐宁正在拿着绢帕给阴若花清理着。阴若花看到她来了,便示意唐宁叫人退下,唐宁等侍仆们清理完了以后,自己也反掩着房门出去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清了李医仕的底子,她本名:李之洋,现名李洋。出身阴州,祖籍月州。因为医术高超,所以曾经在太医院做过事,但此人为人颇有些恃才为傲,与太医院的一些同仁不睦,后来自己请辞,回到了祖籍月州。曾在月州内城区开过一家医馆,有段时间名气极大,可不知怎么就被官府封了门,下了牢,后来花钱赎了出来,就来到了楚州。属下费了些时日打听究意是何原因,可知情的嘴都严谨的很,只打听到了,此事和阴麟第二富豪“孟”家有关。”陈美华的述说十分简练,但已足够说清了此行的任务完成情况。
“原来是得罪了“孟”家。整个阴麟王朝的富豪中,如果“秦”家称为第一的话,那第二就非“孟”家莫属了。”阴若花喃喃道。忽然,似想起什么,冲着陈美华微笑道:“陈侍卫,辛苦你了,本来我是想让你好好休息的,可今晚有件特别重要的急事,需要你去办了,你办完此事后,再好好的休息。”陈美华立即说道:“主子尽管吩咐,属下一定完成任务。”阴若花双眉一扬,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事看上去是个小事,可要是做好了,你可是积了大大的善德了。你上前来,我与你好好的细说。”
当陈美华离开阴若花的卧房,回到自己房内换夜行衣时,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然全部湿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睿王的后代女子,就是不一般啊,早就听说了王府世女阴飞扬,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凡有书籍,一经过目,即能不忘。当时军中众将还有些疑色,现在看眼前的这位主子,比之世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种脸色,那种眼神,怎么也不象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再看看手中拿的那张纸,及她刚才交待的事情,陈美华不禁深深打了个摆子,心中暗惧:幸亏自己只想好好做事,将来能够有飞黄腾达的日子,若是存有个异心什么的,恐怕早就。。。。。。
唐宁抱着阴若花向阴王爷的书房走去。他刚才回房后什么也没有问,母亲早就告诫过他,叫他只管着照顾好小姐就行了,他的眼中从那日过后,就只能有小姐一人。年前他回去一次给祖母请安的时候,祖母就拉住他,细细的跟他说了很久,临离去时,祖母还万般怜爱的对他说:他将来的一辈子,以及整个唐家,可全都依靠着小姐了,要他好好的服待,小姐不是普通的女子,所以若是看到,听到什么,都不必惊奇,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只管放在心上就行了;唐宁本性醇厚,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知道祖母是为他好,所以一直也就按照祖母吩咐的这些话去做,当然也就是因为他这样,他才会终身幸福,他才会是阴若花心中永远最重要的那个人。。。。。。
阴若花在唐宁的怀中,是咬着粉唇,拧着眉,因为她实在是不愿意去见阴韶华,总觉得自己这个小小狐狸,玩不过那个老老狐狸;就拿眼前这事来说,一切一切的巧合,是不是也太多了;唉,不管了,为了自己的良心,也为了自己的过失,就这么办吧。仙剑啊——偶的最爱,只好用你来消事挡烦了,尽管有些文不入题,但是偶也没有办法啊;唐诗,宋词偶现在可不敢用啊,被人当成神童是美事,要是被人当成仙童,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阴若花冲着唐宁点头示意,让他放心,然后自己就随着侍仆一起进入了阴韶华的书房。
“若花给祖母大人请安。”阴若花行了一个标准的跪礼。
“嗯——原来是若花啊,快起来吧。来,到祖母这里来。”阴韶华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公文,冲阴若花招手示意。阴若花赶忙起身来到阴韶华面前。
阴韶华放下公文,眯着眼睛,看着阴若花笑道:“若花到祖母这里来,可是想祖母了?特地来请安的?”
“呵呵,祖母——,嗯,若花是想祖母了,所以就过来请个安,不过若花还有一件小事,要请祖母帮忙。”
“什么小事,说说看。”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和宁哥哥出门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很多人在传“石”姓人家,多被毁婚一事,有的人家还为此事,已闹得家宅不宁了。若花就想,此事因我而起,还是因我而结吧。所以,若花斗胆~想请祖母赐几个字,并赏给这几户与“石”家联姻的人家。”
“赐——字,若花想好了赐什么字吗?”
“是,若花已然想好了,只等祖母大人同意了。”
“好!”
“啊?”阴若花心里虽然有很充份的准备,但却没想到阴韶华会这么爽快。
“怎么愣住了,还不快过来。”阴韶华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阴若华的小脑门儿,随后几步来到靠墙边的另一个大书案上,铺上宣纸。
“哦~是。就请祖母大人赐十个字。分为两个小联:善恶在人心,姻缘由天定……”阴若花一字一句读出。
“善恶在人心——姻缘由天定,好~好!”随着阴韶华那深沉的语调,她案上的宣纸上已然写出了,这十个字。字体气势磅礴,悍劲有力,等阴若花伸手拿纸时,才发现书案的桌面上都清楚着印着这几个字。
“若花多谢祖母大人赐字!”阴若花心中暗叹:偶的天呐,这写个字都能深深的印在桌面上,这要是一巴掌拍在人身上。。。。。。
“行了,你回吧,这事我明日儿会着人办妥的。”阴韶华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神色,她轻抚着若花的小辫,还用指尖轻触了一下她头上扎的——水莹珠。
“是,若花不打扰祖母大人了,给祖母跪安。”阴若花说罢,又标准准的行了一个跪礼,这才转身离去。
就在阴若花刚出房门,转向门外小径的同时,阴韶华书案旁的一个靠墙书柜,突然自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走出一个壮年女子,阴韶华侧身一笑,那女子深深一鞠,诚垦道:“睿亲王果然料事如神,侄女我是心服口服。从此族中,再也不会干预若花小姐的任何事情。”说罢,那女子就转身从原路离去。
这时,书房门响,进来一个劲装打扮的中年男子,他单腿跪在地上,向阴韶华行礼。阴韶华脸露一丝冷笑,鹰眼厉目紧盯着他,寒声道:“银翼军——哼!是不是太平盛世太久了,把你们的爪子都磨平了,你们的眼睛全都瞎了吗?给本王居然送来一个,江湖暗阁的阁主前来当侍卫。他那个哥哥还搞出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来戏弄本王的两个孙女。”
那个劲装男子,吓得一下子趴在地上,不断的叩头,颤声回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阴韶华拿着案上的公文,照脸就向他砸了下去,恨声道:“你是该死,若不是念在你母亲当年为国捐躯,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跪在这里吗?速去查清他们是何原因混入王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回去通知那三个将军,让她们好好的整顿整顿,速把所有在王侯世家的侍卫的底细重新细致全都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里暗中和我过招。”
阴若花心情大好,手拉着唐宁一起慢慢向南厢房走去,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办的如此的顺利,她把阴韶华的题字拿给了唐宁看,唐宁的脸上全都是钦佩之色,虽然她还是心存很大的疑问,但是她乐天的性格却自动将这些忽略了。因为她始终认为——人生得意须尽欢。。。。。。
等到入夜时分,她和唐宁一起从摘星阁下来时,正巧陈美华也回来了,当她看到陈美华那稳成的的笑脸,听到她那声:属下,幸不辱命时。她的心这才真正的定了下来,明天——快点来到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结!
十四章 循循善诱
楚州若大个内城区,一共有二十几家茶楼,三十几家酒楼,以及沿路旁的一些小吃店等等,全部是坐无虚席,每条大街上,人流涌动,比之前的繁华更甚。有的路过的外乡人,看到此景觉得奇怪,楚州虽然一向繁华,但在辰时,从未看到过此种情况,于是就四处打听,等打听到原因后,也都站在那里等候着,一起看热闹。。。。。。
楚州东城最大的茶楼,漓江茶楼,一共五层;坐无虚席。茶楼的正对面,是一户绣庄,庄园门梁上书写四个大字:洛家绣庄。这洛家世代经营着绣庄,所绣之物,经常被选送入阴州皇宫,做为贡品。在整个楚州,也算是个豪门富户了。之所以今天家门口,围观了这么多人,还起源于今晨卯时,王府里就来人传话,阴王爷在辰时,会派遣专人,前来赐字。据说,是和“石”家联姻的事有关系。
洛家的现任家主,也正是阴飞扬的侧夫洛氏的母亲;她和一大家人,此刻正坐在正厅之中,焦急莫名的等待着。洛家从一听到“石”家的传言,就立即派人去洛氏那里打听情况,得知情况属实,回来之后,根本不顾女儿的反对,与福来茶楼“石”家,毁了约,退了亲,理由就是“石”家男子,均被称为——河东狮,洛家丢不起这个脸。
漓江茶楼第五层,内坐之人均是在楚州,有身份,有地位的之人。她们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的诉说着今晨听到的传闻。
“听说,昨儿还未入夜的时候,墙门楼上贴了一首诗,据说和“石”姓人家,被毁婚的事情有关系。”
“哎,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这首诗,不知是哪家“石”姓待嫁男子,羞愤之下,含泪所写呢?”
“你们说的那么多,到底是哪首诗啊?写的什么啊?我早上到城楼那儿去时,诗已经被官府撕了。”
“是啊,是啊,什么诗啊,是哪家的石姓男子写的,说来听听。”
“要说起这首诗啊,我今早起来,路过城楼时,倒是亲眼所见:”
自 古 英 雄 出 少 年 ,
似 水 红 颜 惹 人 怜 ,
今 生 情 尽 空 悲 切 ,
来 世 再 续 未 了 缘 。
“哎呀,这首诗什么意思啊,难道有人因为毁婚一事,要轻生吗?这也太……”
一直坐在茶楼靠窗位置的一个消瘦的青年女子,无声的弯弯嘴角;不由得想起,现正放在她书案上的,可治好父亲顽疾的那支千年人参;心中暗叹:唉——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义,不违背法律,不违背伦理;这种事,自己就是做一次又有何妨,何况,这还是一件善事……
“各位,请稍安,请容乔某就此事说说个人的观点。乔某认为此事根本就是——小题大做,那日王府的马车和石家的马车相撞之时,乔某是正在当场,亲眼所见,那王府的六小姐被马车撞伤,又见那石氏为家事与妻主无理吵闹,纠缠不清,一时气极,才出言呵诉他;河东狮(石)吼,原是一句戏言,那六小姐临走之时,还特地交待了,此事已完结,不必再提。谁知还是被有心之人传至变意,再加上一些人的捕风捉影,唉!就变成了今日之异事。这不,阴王爷,今日已着府衙之人,到这三户待嫁的人家,赐字劝婚。”
“原来是乔探花,哎呀,失敬,失敬!看着阴王爷,今日的举动,乔探花一定是所言非虚啊!哈哈哈——”
“哎,快来看,快来看,来了,来了。”一顶八抬大轿,来到洛家的大门外,洛家之主立即出门迎接;从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女子,正是楚州内城的知府大人;只见她手拿一卷宣纸,上系着一个红色绢带。
洛家家主,紧走几步上前招呼,请她入内喝茶;谁知那知府,却摆手拒绝,口中说道:“这卷中词语,乃是贵人所述,睿王亲笔所书,特赐于你家。王爷特别交待:此事即因她而起,也由她而结吧!本官事未办完,就此告辞。”说罢,就上轿转身离去。
洛家家主是半解其意,率领着一大群家人,急忙回厅观看,解开绢带,一张三尺见方的宣纸上浩然写着:善恶在人心——姻缘由天定…………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晴空万里,那天蓝得就像一汪海水,飘飘悠悠的朵朵白云,洋洋洒洒地点缀在天空上,就像是一个美妙的梦——是一个终于圆了那些待嫁儿郎之梦!
楚州内城:车水马龙——水泄不通,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今天是楚州史上从来未有过的:同城~同地~同时~“三子同嫁”又被称之为“三石同嫁”。三顶大红的喜轿,停放在楚州城东三户“石”姓人家的门外,围观之人,沸沸扬扬,传述着此事的起因,经过,结果的点点滴滴;那一天整个楚州内城是喜气逼人——盛况空前…………
一个头上梳着两根小辫,辫梢上各绑着一对粉白珍珠的小女孩,此刻正站在石凳上,双手反背在身后,紧紧的互相握着,她那张椭圆形的细致脸蛋儿上那对杏眼黑眸,此刻正圆瞪着,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和她紧紧的贴着的,脸对脸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一脸的桀骜不驯,一手握着腰刀,一手掐着腰,站在石凳旁,他也是圆瞪双目,但因为是细长眼,所以怎么也瞪不大,这一小一大,一女一男,一个站在凳上,一个站在地上,就象两尊石佛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阴若花感觉,自己眼中的两颗黑珠子,越来越向鼻梁的中间聚齐了——她知道要是再不出招,不要一会儿,准成斗鸡眼了;只见她背在身后的小玉指尖,微微地朝石桌处勾勾。一直待立在石桌处紧张观战的那人,立即心领神会的从袖中抽出一个精巧细致的铜制弹弓,照准那年轻男子的屁股上,狠狠地弹射出一粒——花生米;“啪!~”……“啊!——,又是你,你个死丫头,你居然拿暗器伤我,看我今天不掐死你!”……
一个身着一套短襟红衣,独扎一条粗粗发辫的小女孩,麻利地从一旁跳将出来,只见她面若银盘,一对水汪汪的单凤眼上镶上一道乌黑的长睫毛,随着那睫毛眨动时,单凤眼中立时透出一股聪明伶俐的神态。只见她,双手挽袖,高举一只手臂,用一只手,指着那个男子,脆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用暗器伤你了?我即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哪里又有什么暗器?亏你还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赌输了就耍赖,哼!——我呸……”
“你——你——你……”那个年轻的男子,被她一番伶牙俐齿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个大头鬼,你吃着小姐的,喝着小姐的,穿着小姐的,用着小姐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小姐给你的,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和小姐讲条件,你要死喔……”那个红衣小女孩双手掐着腰,摇头晃脑的在那里训着。
“我,我没有输,要不是暗器射到我的屁股,我才不会眨眼睛的,那个暗器就是你射的。”那个年轻男子,气得用手指着那个小女孩。
“切~不要脸,你凭什么说是我射的,证据呢,证人呢?找出来啊!”那个女孩,双手向天托着,歪着脑袋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话语里,充满了蔑视。
“找个屁呀找,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全是一路货,证据——早被你转移了,证人——那几个全是龟蛋,每次发生事情,她们眼睛不是盯在地上找蚂蚁,就是看着天空找小鸟;他爷爷的……”那个年轻男子说到这里,回头怨谤着石桌那站着的三个人。
“嗯——讲脏话!没文化——没水平——没修养——没家教,哼!”那个小女孩双臂抱在胸前,一双单凤眼斜视着他。
“我高兴,你能怎么着——凭什么每次跑腿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做,我都成了什么了我,你们倒是逍遥自在,我忙的跟着狗颠的似的……”那个年轻男子鼓着个嘴,气呼呼的说。
“啊,就你这样还叫忙呢?——啊,你说你每天——睡的比鸡早~起的比猫晚~吃的比猪多~干的比熊少~这看上去你是比谁都差~其时这二年来你比谁都爽~就这样,你那臭驴脾气还不断的见涨,嘿——我看啊,你根本就是脑袋叫驴给踢地太少了……”那个独辫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那石凳上,双手上下翻飞比划着,那张薄薄的红唇一开一合的脆声呵诉着……
“你——你个死丫头,我懒得在这里跟你磨嘴皮着,总之,老子今天就是不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