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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在秦映笪身旁的阴天赐见到母亲阴飞扬后,却不忙着上前行礼问安,而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在两人的面上扫视着,见阴若花行完礼后,方才定住他的圆眸,不慌不忙的跳下软榻,昂着圆圆的脑袋,浑身上下呈现出一副凛然而不可侵犯的高贵模样,只见他迈着宫步走向阴飞扬,标标准准的给阴飞扬行了一个跪礼,趁阴飞扬伸手搀扶之际,一个纵身跃入了阴飞扬的怀中,撒娇耍鬼般的搂着亲身母亲的脖子,小声细语了几句。
“天赐——快下来,哎——这个孩子简直是被宠坏了。别胡闹,快下来……”
阴天赐扭脸冲着秦映笪做了个鬼脸,而后又俯在阴飞扬的耳边小声咕哝了一句,阴飞扬听后放声豪笑,狠亲了一口阴天赐,将他抱回软榻,而后扭脸冲着秦映笪满含歉意温言:“笪儿,母亲大人现在书房,有急事等着见我和若花,等我们商量完事后,再一起过来陪你,嗯——今晚儿我在这里用晚膳……”
秦映笪半倚在软榻上抱着古灵精怪的阴天赐,轻拧着秀眉看着阴若花张张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冲着她们无奈的点点头。阴若花忙着挑帘请阴飞扬先行,就在她随后迈出房门,放下帘布时,右手反手在身后冲着秦映笪比了一个手势,秦映笪一看顿时眉展心舒,深深的长吁一口气,抱着阴天赐软软的靠向软榻。
没有过多的礼节,一切从简,阴若花坐在阴飞扬的书房里,阴氏家族三代同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同室共商大计。看着窗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阴韶华带来的贴身铁卫,再看看书屋四周的暗卫,侍卫……阴若花从一进门,就知道今日商议的这件事,绝对事关重大机密,为防隔墙有耳,所以才如此的多加防范。
书房中,响起了睿王阴韶华沉稳的语调,话语中蕴藏激昂:“……刚才我已然把现今局面说得很清楚了,想不到徐家居然狂然嚣张到如此的地步,更为可悲的是,我一向引以为骄傲自豪的世女飞扬也居然和徐家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哼!我实在不明白,凭你的智慧才华,怎么会轻易相信徐家对你的允诺。难道你真的相信,徐家会支持阴兰荪登上那个宝座,你认为她能够坐得安稳吗?
你们只不过是她们手中的二枚冲锋陷阵的棋子,一旦造反事成,最先要处置的就是你母女二人……徐家想改朝换代已经布局久远,从徐太君嫁祸林太君害死秦太君,而后畏罪自杀时,这个局就已经布好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徐家想杀人灭口,谁知却跑了徐太君身边的两个最为知情的侍卫,这两人隐性埋名的住在月州的草原上,偏巧又撞在了正在月州巡察的我手上……
眼看着这几日原本卧病在床的麟帝,忽然精神大好,唉~~此乃回光反照也,太女登基也就在这几日了,太子君齐氏无有所出,虽然有一个足智多谋的三皇子在身边,可惜无法继承大统,所以身为平夫的徐氏所出的女儿,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嫡长女,侧夫林氏以及侧夫司徒氏,均有女儿,一旦徐氏在登基大典上要求立太女,此二个家族必然不服,眼见着就要展开一场生死争夺,而我们阴王府的势力也必然是她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徐氏家族有飞扬和兰荪协助着,拥兵乃是金翼军和徐家军;而林氏家族有大将军林锦枫和健如协助着,拥兵乃是林家军和大批死士;至于司徒家族有三皇子在一边暗中协助着,拥兵乃是司徒家军和朝中的世家豪族;
哼!~~局面紧张的很啊……所以若花,你要好好的思虑一番,因为你将是这三股势力的必争目标。谁争得了你的拥护,也就争得了银翼军和铜翼军的拥护,况且打仗是需要极大的财势支撑的,现在阴秦两家已然僵持不下,对飞扬是怀恨在心,而孟家却对你有求必应,再加上南宫兄弟俩的暗门日益壮大……现在就三方的势力来看,应是三分天下的平局,所以争得了你的拥护也就等于赢了这场权位之争。”
坐在书案一角的阴飞扬低着头,沉郁的双眼更显厉色,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青色的血管在上面突起。对于母亲大人方才的话语,她是深信不疑,因为她已然看出,徐家对她的承诺根本就是假的,这个宝座自己的二女儿阴兰荪根本就没有机会坐上,就算是太女平夫所出的大皇女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坐上那个宝座的乃是右丞相徐天本人。唉!自己真是悔不当初啊,可是徐天徐山她们手中握着自己那么多的把柄,任一条都是要受到削官免职处罚,就算麟帝看在母亲的面上,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那也会令自己颜面扫地,再也不会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难道自己就如此甘心情愿吗?……
阴飞扬的脸部表情和身体上的语言,睿王早已看在眼里,对于阴飞扬还在那里彷徨犹豫,垂死挣扎她是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只见她怒不可遏指着阴飞扬生硬严厉地骂道:“你还在想什么?你还在犹豫什么?啊——究竟是什么原因把你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原来的那个霸气十足、运筹帷幄、豪言壮语的神采飞扬到哪里去了;瞧瞧现在的你,根本就是一个残暴不仁、心胸狭隘、诡诈多疑的飞扬跋扈之鼠辈……
”
“母亲——母亲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又何曾不想全身而退……可是孩儿已然铸成大错,那徐天徐山手握着我的罪证把柄,我……”阴飞扬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双腿,失声痛苦悔不当初。
阴韶华看着匍匐在地涕泪交流的大女儿,微闭上双眼,聆听完阴飞扬的所有悔语,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淡然说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我也老了,待新帝登基后,我就要告老还乡了,你这侄女若花虽说乃是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可惜她志不在此,她也早已就禀明我,她是绝然不会世袭世女之位的,唉~~飞扬啊,你错看花儿了……这些年来,我通过明察暗访,百般试探,你那二女儿兰荪的为人建树实在令人遗憾万分,再加之她那个正夫徐雨极度刻薄寡恩,若是让她来继承我的王位,我还真怕迟早有一天会从棺材地里被气得跳将出来……
你那大女儿健如近年来的为人处世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想她是深悟其意吧,后年我七十岁寿诞之时,我想正式对外宣布,因为世女嫡出无女,而若花又心甘自愿放弃王位,故而世袭睿王封号就由你的长女,阴健如取而代之。飞扬啊,这些年来你也是够辛苦的了,待此事完结后,你就随我一起告老还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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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飞扬跪在地上重重的向母亲叩了三个响头,哽咽道:“是——谨尊母亲大人之命,飞扬知错了,飞扬知道该如何去做,明晚为若花接风的豪宴上,飞扬就当着在坐众人之面,将世女之位传于健如,手中金翼军的兵权也全部交给她,飞扬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其间不问任何朝政……”
看到阴韶华宽恕的笑容,阴若花连忙上前去将阴飞扬搀扶起,又弯身将她身上的袍罩粘灰处掸扫干净,阴飞扬一把拉住阴若花的手,目露悔意,脸染惭然之色,嗫言道:“若花——唉~~这些年来可是多亏了你的照顾,健如她……”
“大姨说笑了,健如大姐哪里需要我的照顾,那些军功全都是她凭着自己的真本领打拼得来的,再说了,我们是亲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么。”阴若花立即打断了阴飞扬的话,语罢还冲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亲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哈~~好、好、好!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父亲还有王府的嫡亲族长们,是那样的宠爱于你,哈哈哈~~虽然我大你一辈,但自认终其一生都未能达到你所有的豁达包容,我认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母亲大人,看来我是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告老还乡了……”阴飞扬紧紧的闭上双眼,怅然感慨。
就这样,三人在书房里是商量了整整一天。其间任小王君秦映笪和徐氏派来打探的人,来回走了上百趟,任陈美华站在侍圈外翘首企望,急不可待,那书房之门也未曾打开,众人谁也不敢前去打扰,也不敢直闯,因为睿王已然下令,擅闯扰乱者——格杀勿论。直到黄昏时分,金色染上屋顶之际,那书房的门才终于打开了,率先而出的是睿王阴韶华,紧随其身后的正是阴飞扬和阴若花。
三人的面色均都极为平静,只有阴飞扬的额角处带有青紫的痕迹。陈美华看见阴若花出来,心中大喜,不敢言语只是不停的冲她摆着手,身心轻松的阴若花一出房门就看见陈美华象只热窝上的蚂蚁似的原地直打着转,见到自己后又是满脸的狂喜打着招呼,她知道定是别苑家中有什么急事,便疾步上前,果然陈美华只是匆匆作了一个辑便道:“主子,快请回别苑,嗯——出了大事了……”
阴若花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正要提步施展轻功赶回院中,却听身后传来睿王的声音:“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乱了方寸,说与我听听……”
陈美华一见英明威武的睿王,腿弯一软自动下跪,连忙分别给她和阴飞扬行礼,礼罢才支支吾吾嚅言道:“禀告主子,那个——悍马失踪了;”
“哎——就为了这事,我看你傻了,它在王府里不也是经常失踪出去玩儿了,玩够了它自己会回来的。放心吧,它不会伤人的,若是毁坏了东西,照原价的三倍直管赔就是。”阴若花不悦道。
“是——还有,那个——是这样的,今儿一早您刚走,宫里就派人将孟主子和唐主子给接走了,说是参加什么宫宴,直到响午后方才回来……”
“陈美华,你烦不烦,回来就行了,罗嗦什么?到底苑中出了什么大事了,限你一句话讲明。”阴若花从未看过陈美华如此的模样,极为不耐的打断了她。
陈美华深吸一口气,狠咽了一口唾沫,仗胆快速说道:“孟主子回苑后未待马车停稳就跳将下来歪伤了脚,而后就失声痛哭,还吐了几口血,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唐主子一见急了就忙着上前搀扶,结果扭了腰动了胎气腹中疼痛不已……”
“啊???!!!你个死东西,你不早说。还绕了这么半天,真是没用——啪~~”阴若花气急败坏般的照着陈美华的身上就狂拍了一掌,而后一阵旋风平地而起,瞬间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兀自留在原地的睿王阴韶华和阴飞扬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意思,各自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异口同声道:“是福也是祸,福祸躲不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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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傲骨铮铮
从未有过的惊惶失措全然的表现在阴若花的行动中,以前她施展蹑云纵的时候,陈美华完全可以远远的缀在她的身后,而今天二个小巷一弯,阴若花的人影就不见了,陈美华知道她是真急了,虽然她身边的那几个男人,都不是她主动娶进门的,但自从嫁给她后,她是一样的对待,如珠似宝的用心呵护着,现今两位一起出事,也难怪她会心焦如火,唉~~若是真有个好歹,哪怕就是皇宫里再大的主,这花恐怕也要报仇雪恨,某花的护短内功她们以前可是有目共睹的。
红蕖面带焦灼眼布红丝站在苑门口,左顾右盼的张望着他心中的救命花仙快些出现……“红蕖——怎么——回事……”红蕖还未反映过来,已经被阴若花从苑门口抱到苑内天井处了。望着阴若花那张花容失色的脸,红蕖泫然泪下:“小姐——孟公子他,他不好了,一阵醒一阵迷,胡乱着说着浑话,唐哥哥他,他也不好了,腹中孩儿……”阴若花话未听完,已然飞身转向唐宁的厢房。
看到唐宁面色惨白但却平静的偎依在床侧,阴若花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快步走至唐宁身边,正想询问他,就见唐宁脸露焦急,伸手推她埋怨道:“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红蕖没告诉你我腹中的孩儿没事么,我只是着急扭了腰,动了些胎气,不妨碍的。孟公子可是真的不好,今日晌午宫宴时,他受了很大的委屈,遭到了一些宫中侍君的怠慢羞侮,唉~~总之一言难尽,你快些去开导安慰他,心病还需心药医,现今也只有你才可以救他了,你快去——快去啊……”阴若花看到唐宁的脸上虽然带有一丝痛苦之色,但他却手扶腰际,不在腹部,便放心的点点头,转身离去。刚出房门,却见红蕖缩在门边面带惶恐,嗫嚅着:“我刚刚话未说完的……”“唉~~行了,不怨你是我心急,现在我要去瞧兰音,你在这里守着宁哥哥,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
还未到孟兰音厢房,就听见门口处有低低压抑着的哭声,这几个哭泣的小侍均是孟兰音陪嫁过来的贴身小侍,一见到面色晦暗的阴若花,一个个吓得咬住唇瓣,不敢再发出哭声。“全部退下,这里有我,嗯——去将浴池水换新烧热,我一会儿和你们主子过去……”吩咐完毕,阴若花缓缓将门推开,听到花语的钱公公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冲着阴若花比了一个心口的位置,伸手指指床上合衣而卧的孟兰音,然后又朝着阴若花深深地一鞠躬,便自带上房门,守在了门外。
阴若花轻坐在床沿上,看到孟兰音头发蓬乱、面色灰暗、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四肢僵硬、一副丧失意识、心灰意懒的模样。阴若花感到心脏猛得一跳,瞬间发出一股揪心一般的疼痛,她知道孟兰音定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和委屈,否则以他淡然的个性是不会出现这般惨状的。
“兰音——别这样好吗?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般模样叫我好心疼好心焦,兰音听话,睁开眼睛好吗?我知你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了,你放心,一切有我呢,我一定会让他们还你一个公道,我还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些养在深宫成天无所事事乱嚼舌根的男人们……我的兰音最乖了,又懂事又大方,又体贴又温柔——还会赚很多的银子回来养家,嗯——让花儿我每天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那些宫里的井底之蛙哪里又及得上我家兰音的半根头发,……所以啊,他们才会妒忌你,羞侮你,你越生气,越伤心,他们也就达到了幸灾乐祸的目的……我家兰音多聪明啊,哪里会上那群蛋白猪的当……”
阴若花一边温言相劝,一边动作轻柔的扶起孟兰音的上半身,让他的背靠在她的胸前,伸手轻抚着他的腰背,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感到怀中孟兰音的身子软了下来。略感心松的阴若花更加小心的继续抬起他的脸,端起床案上的参汤,喂向他。孟兰音双唇紧紧的闭合着,不肯张口。
阴若花没辙,只好一只手搂着他,抱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端起参汤快速的喝了一口,然后低头覆上他的双唇,将嘴里的参汤哺喂给他,她用舌巧妙的撬开他的玉齿探入他的嘴内,将含在嘴里的参汤直接送至他的咽喉,强迫他吞入腹中。就这样连哺带喂的,一腕参汤全部进入了他的胃里。孟兰音窝在阴若花的怀中轻轻的哼了二声,看着他脸上的灰色慢慢褪去,乌白色的嘴唇恢复了红润,阴若花这才把心放下。
“兰音最乖了——听话,把蓝宝石睁开——嗯……”孟兰音缓缓的略开眼睑,看到阴若花脸上布满了紧张和心疼……猛然间他抽泣起来,呜咽道:“我不应该欺骗你的,我就知道老天一定会罚我的,否则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如此羞悔的境地……怨你——都怨你——谁要你那么优秀,那么出色,那么好心——哇~~……”他紧搂着阴若花的身子,扭摆着撒着气儿。
“好、好、好,都怨我,都是我的不是,兰音乖——别哭了,再哭你的喉咙会哑的,再说这双美丽的蓝宝石哭肿了就不漂亮了,乖——听话好吗?”阴若花紧紧的搂着孟兰音,心疼的擦拭着他的泪珠,忙着迭连哄着。
孟兰音埋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宣泄着今天遭遇到的所有委屈。就这样哭了很久,他心中的郁闷委屈似乎终于得到了宣泄,情绪也稍稍平静了下来。渐渐的止住了哭泣,但仍不住的抽噎着。
看着孟兰音那悲怜兮兮的模样,阴若花的内心倏地腾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兰音听话好吗?你可是我心甘情愿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夫啊,这个大家庭需要你的主持,而孟家的生意也离不开你的打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不屈,今日阴若花就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