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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高的扫了我所在的帐篷一眼开口:“说说看。”
胖子一听,立即就嘎嘎嘎的笑了出来:“队长你可真逗,我这都跟您多少年了,会不会看相您还能不知道啊。”
姓高的没有接话,众人紧接着就沉默了下来。
……
一觉睡到第二天一早,没有做梦,没有任何不适,睁开眼只觉得自己刚刚才睡,大脑的思绪理清楚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
一扫之前的阴霾,我突然就觉得脑中的阴霾世界似乎微微清晰了些。
姓高的早已经起来,我钻出帐篷的时候,微微扭了扭胳膊腿。
他正坐在地上跟其他人确定路线,我别开眼睛没继续看他,那是锁天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我容不得自己再看下去,免得再次情绪失控。
远远的靠着一颗树坐在地上,我正盯着手中随手捡起的一片落叶发呆。
突然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转过头,姓高的手中拿着一只烤的金黄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已经走到了我身旁。
伸手递给了我开口:“奖励给你昨晚没再打扰我休息。”
第三百八十八章演戏上
原想推迟,意思自己吃点饼干就好,结果姓高的没有等我回答就直接塞到了我手里。
看着姓高的走开背影,我愣了一下。
既然送上门的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过东西后,我们收拾装备,再次上路,这一道上,我总算是没再走到最后,他们的队伍中有俩人吃坏了肚子,据说是昨晚自己煮了蘑菇汤,里面可能有惨和进去了毒蘑菇,腹泻了整夜。
这会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脸色煞白。
姓高的被气的够呛,完全懒得搭理他们俩。
一路上他们俩相互支撑着走在我的后面,听着他们俩时不时的哎呦声,脸色蜡白还得不停的赶路,我在走出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点药递给了他们。
这是出发之前曙光塞进我兜里以防万一的,他深知在山岭间待着需要预防的是什么。
那俩人刚开始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会看到我手中拿着的止泻药,纷纷一愣,随即接过去就着矿泉水喝下去,之后对着我连连的道谢。
看了他们俩一眼:“不用谢,撑得住就继续走吧。”
两人听到我的话后神色一顿:“你不是哑巴?”
没回答他们俩的话,我收好剩余的药片,转回头继续赶路。
姓高的注意到了我们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就阴了下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就已经砸了下来。
我们甚至连撑开帐篷都来不及就全都淋成了落汤鸡。
有人询问姓高的是不是停下休息,得到的却是继续出发的命令。
我背着装备包跟在后面,被雨这么一淋,我突然内心就五味杂陈了起来。
具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苦涩,内心里十分的苦涩。
就这么跟着走,因为雨势的原因,又没有比较好的躲避地点,中午停下休息已经没有必要。
大家就这样在大雨中,就着啃了两口泡过雨水的饼干,继续前行。
中途我又给了后面俩人一些药,他们吃下去的东西应该都差不多全都排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了才对。
我们仨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了已经七八米的距离,我是因为体力不行走不动,他们俩是因为拉肚子拉的腿软。
耳边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这一路走的倒是不那么无聊了。
就这样到了晚上,雨才总算是停了,淋了一整天的雨,我只觉得头昏脑涨的,原想着等姓高的下令休息的时候,钻进帐篷里狠狠睡一觉,暖暖热,千万别感冒了。
但是直到天彻底黑透,姓高的都没停下来的意思。
整个队伍的进度都放慢了,但是仍旧再继续前行。
没人开口发问,看样子,今晚也是准备彻夜赶路了。
死死的咬住嘴唇,嘴巴估计已经血肉模糊,这一嘴上去,立即就闻到了血腥味。
没管它,受了疼,脑袋总算是清醒了点,腿脚经过这两天的极限跋涉,已经勉强习惯,走到现在虽然十分的累,倒也能撑得住。
就这样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无论怎么再去咬嘴唇,或者是咬自己,都已经是没办法再拉回神智,在大雨又一次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的时候,终于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到了地上。
第一次感觉,被黑暗包围的滋味似乎也并不那么难受。
思绪一直恍惚而飘渺。
没办法思考,没有伤感和痛心。
但是…锁天还没找到。
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肉骨头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特别是嘴巴上,火辣辣的就像被火烧过一样。
盯着屋顶看了两眼,我好一会才拉扯会思绪。
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快速的打量了这简易的屋子一圈,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
揉了揉眼睛,眼前仍旧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屋子很黑,没有任何的光线投射进来,顶部有一盏很暗的灯,勉强能照亮这个屋子。
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缓缓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整间屋子大概三十个平方左右,除了我之前睡的一张木板床之外,还有墙角一个老式,十分老式的橱柜。
看样子有些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奇怪,姓高的他们人哪去了?
摸摸索索的在靠近右侧最边上的地方看到了一扇木门,试着推了一下,随着吱呀一声,木门就给推开了。
外面是沿着向上的一节楼梯,这里是个地下室?
踩着楼梯试探的朝上走,阳光投射进来,刺得我有些增不开眼睛。
在走完楼梯的时候外面是几间木头屋子,并不残破,相反的还给人一种十分现代化的感觉,格局和划分,都显得十分有讲究。
我转悠了一圈,到处都是空无一人。
心下不禁疑惑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都去哪里了?
这秦岭的深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几间木屋存在?就算是守林人也不可能住这么多的屋子啊,我估摸的算了下,这木屋相互之间是连通的,起码也有一二十间,相互之间走廊连接,趁着周围的树木,颇有些古时候庭院的感觉。
在最后一间屋子里的时候在一张废弃多时的桌子下面,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试管。
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我把试管从地上捡了起来,在这个地方出现试管这种明显现代化的东西,要说不奇怪,除非我是傻子。
就在我蹲在地上,仔细去打量手中这个试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不知为何,我下意识的就拉开角落的柜子快速的钻了进去。
脚步声在我身处屋子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是刚刚我出来的地下室。
没多大会,从那边隐约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老大!坏了!那娘们跑了!”
心里一惊,这是那胖子的声音?
也就是说外面那群人是姓高的手下。
他们为什么要说我跑了?
难不成刚刚那个地下室其实是关我的?
“你他妈的!刚才就说派人守着守着,你就是不听!这女人指定是姓高的那个王八蛋给带走的!”
胖子似乎是被踹了一脚,这会有些委屈:“老大,你说咱跟着队…跟着姓高的大老远来这里,到底是图了什么,姓高的跑了,姓锁的那小子带着一队人已经在这山里跟咱们玩了一个多月的捉迷藏,万一他们俩凑到了一起,咱们的基地不就保不住了么?”
“图什么?!我他妈怎么知道图什么?!要不是为了骗那娘们跟咱们过来,上头至于要把姓高的那瘟神带来么?没有了那娘们,咱们怎么对付姓锁的那个变态?”
“他们那队人只来了十多个,还被咱活捉了俩,有啥好怕的!”
“有啥好怕的?你他妈说的轻巧,要是没啥好怕的,上头至于让咱们这样劳心劳力的唱这么一出大戏,把北京那边都骗的团团转,把姓锁的和姓高的给弄来这里?姓高的那玩意运气好,上头上回只想对付锁天,让他捡回条小命,这次过来,怎么着也得把他弄死在这。”
这时我才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说话人到底是谁,之前跟胖子吵架的那个瘦高个!
我被他们的对话给弄的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什么叫做锁天跟他们在山里玩了一个多月的捉迷藏?
就是说锁天根本就没有出事?
姓高的也是被他们给骗了,这次回去他们安排了这样多的情节和故事,其实就是为了凭借我对姓高的那丁点的信任把我给骗来这里,当他们威胁锁天的人质?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
姓高的和锁天上次是一起出任务过来,如果锁天没出事,为什么他会跟我说锁天死了?
为什么他会安然无恙的回去?
难不成他手下的人全都有问题?
姓高的现在去哪了?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我的脑海。
外面的人又骂了几句,随即下令:“周围都给我找找看。”
闻言,那些脚步声立即就四下的散开了。
其中有两个人似乎是朝着我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屏住了呼吸,我原想缩在柜子里不动弹,但是突然想起外面的屋子里有我进来时候的脚印,等同给他们指路我是在柜子里躲着…
外面的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那些脚步印子,这会明显放轻了声音。
我深吸了口气,干脆推开了柜子的大门闪身站到了屋子里,至于那个试管则被我丢到了柜子的下面。
那俩人终于走到了门边,在看到他们衣服的时候,我立即捂着脸蹲到了地上。
狠狠的咬住下嘴唇,剧烈的疼痛让我眼泪瞬间冒了出来,这才仰头朝着进屋的两个人看了过去:“你们去哪了…为什么把我自己丢在这?”
第三百八十九章演戏下
进来的那俩人明显是被我给弄懵了,原本举着的枪这会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悄然放了下去。
快速的瞄了一眼,我接着开口:“高羽人呢?你们去哪了?为什么把我自己放在这里?这是哪?”
那俩人盯着我看了两眼,随即其中一个转身朝外走了去,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通知其他人过来。
站在门前的那个人是之前拉肚子的其中一个,这会见我哭的伤心,踌躇了一会后开口:“你嘴巴怎么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嘴巴里的血腥味尤其的重,用手一摸,蹭了一手的血。
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磕到了。”
话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领头的就是上回的瘦高个,在看到我的时候他脸色明显松了一整圈,随即立即就对着我疑惑了起来,似乎在分辨刚刚他们的对话是不是被我听到。
扫了他们一圈,我心跳跳的快的不得了,脸色却仍旧是十分委屈的神情:“高羽在哪?他为什么把我自己放在这?你们刚刚干嘛去了?”
听了我的话,那瘦高个仍旧是面带疑惑,好一会一旁的胖子开口:“队长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留下我们在这里等你醒过来,刚刚外面有行尸,我们去收拾行尸了。”
真是蹩脚的谎话,暗骂了一句,这群人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这样的说法,就是傻子也能听出不对劲。
刚想顺着他的话点头,我骤然想起,这群人怎么可能会蠢到在我面前露出这种明显的马脚?还是说…这胖子是在试探我?
想到这里,我快速的在脑中画面重现,想象着自己如果不知道一切,醒来后听到这番说辞会是什么反应。
半饷,我微微抬起头看向他们,疑惑的开口:“真的?他自己走的?”
在我这怀疑的话说出口的瞬间,胖子和瘦高个的神情才明显好看了一点,随即胖子哈哈一笑的走到我面前:“姑娘别担心,我们内部有内部的规矩,队长有自己的任务要做,等到了地方自然就能碰面。”
“可是…”我仍旧开口,估摸着不要把话说太死,让他们有继续哄骗的余地才继续开口假装怀疑:“不是说是来挖埋住了锁队长的山洞么?他自己提前去能有什么用?”
胖子闻言回头看了瘦高个一眼,瘦高个随即接话:“那边还有没撤回来的队员,队长过去可以提前安排,总之,你跟我们一起走就好。”
我仍旧是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快速的扫了他们一圈,之前的三十多人差不多全都在场,心里一紧,姓高的走的时候应该只是带走了一两个的样子。
他是怎么发现这群人不对劲的?
一路上身旁跟着这么一大伙的‘间谍’相互隐藏,他是从哪里发现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突然回想起,之前在长江船上的时候,我们也曾经遇过相同的情况,只不过那个时候,是我的失踪,才让他们露出马脚。
而这次,我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自始至终都没发现问题。
正思索间,扬起头发现,跟我面对面的胖子,突然对着我飞快的挤了下眼睛。
我猛地一愣,没有任何回应,因为我不知道他这个神情是为了知会我他是隐藏在这群人中的间谍,还是纯粹像刚刚一样的试探。
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内心里简直焦急透了,怎么办?该怎么办?装作没看到?那万一是试探我不就暴露了?如果说出来,那万一他真的是姓高的人,岂不是被我害的引人怀疑?
就这样左右为难了两秒钟后,我干脆眼一闭,整个人都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这一倒十分的实在,周围的人都没有想到,我是直接摔到地上去的。
原本只是想装晕,这一摔,差点真的晕了过去。
这时只听身前的胖子,猛地哎呦了一声,随即快速的上前扶住了我的脑袋,在旁边脚步声朝着我跑来的瞬间快速的低声开口:“当家的在,别怕。”
我心里这才一松,看来是自己人,不过目前弄不清楚他说的当家的到底是指姓高的还是指锁天。
瘦高个他们过来之后翻看了我的眼皮,为了不暴露,我只能尽量把眼珠子上翻,别说还真把瘦高个骗了过去,胖子在我身旁仍旧撑着我脑袋,急切的开口:“老大,这咋办啊?这女人不会死了吧?”
瘦高个一脚踹到了胖子的身上:“死你麻痹!你死了她都不能死!这娘们身子骨那么瘦估计是淋雨病了,把她丢地下室里去关着。”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陌生的声音:“老大,这女人没有怀疑上我们,咱们何必自己暴露了自己?就这样好生照顾着,让她自己乖乖跟咱们去基地,岂不是把她绑过去路上还得防范着逃跑要来的轻松的多?”
那瘦高个就是个草包,听了这话立即应道:“说的有道理,这傻逼既然自己搞不清楚状况,我们就暂且跟她演场戏,都给我记清楚,这娘们醒过来之后都给我嘴上仔细着点,出来任务那么多人,咱们这队能把她带回去帮助上头的人弄死姓锁的,咱们就立了大功了,大家伙都不用死!”
我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大家伙都不用死?
难不成他们现在替那不知名的组织卖命其实是因为生命受到了某种威胁?
会是什么威胁呢?如果他们坚持跟着锁天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个理由都不能成立,他们训练出满身的本领,不应该是害怕跟人硬干的人。
难不成是家人被抓走借此来威胁他们?
那就更说不通了。
他们的家人被威胁的话,出来做事应该是满满的心不甘情不愿才对,怎么会是像目前这样,说起那个组织就语气中满满的敬畏。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一度在本部和庇护所掀起了巨大风浪的邪教人员,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被就地放到了地板上,听着他们相互对话大概半个小时,估摸着自己应该能‘醒过来’的时候,才哼哼唧唧的睁开眼睛。
装作迷糊的扫了一圈屋子,随即等眼睛睁开,我放轻了声音开口:“头好疼,我想喝水。”
瘦高个收起了刚刚的神情,这会完全变成了之前的样子,这会听了我的话,立即开口:“快快快,人家姑娘想喝水,水呢?!”
胖子蹲到我身前,开口问道:“咋样姑娘?身上哪不舒服?跟俺们说说,免得出了啥事,回头队长再削我们。”
他的戏可算是半真半假,却把身旁的人全都骗了过去。
我指了指脑袋:“头好疼。”
胖子笑了下开口:“淋雨那么久,一个姑娘家家,指定是会不舒坦,忍忍,回头上路出发,出身汗就成了。”
点了点头,我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
那瘦高个,明显对于胖子的‘演技’十分的满意,接下来的照顾工作几乎全都交给了他。
也估计是怕别的人在我面前露馅,所以其余的人到没有什么机会能跟我搭话。
在小屋待了一会,我装作疑惑的对他们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那么多破屋子?”
闻言,瘦高个看了我一眼开口:“这啊…大概是以前守林人住的地方吧,也可能是曾经有人准备在这开个农家乐啥的。”
我抽了下嘴角,这傻逼说出来的话,真让人为难,要是顺着应吧,显得自己太蠢了,要是不去应着说吧,看他编谎话编的也累,生怕一个恼羞成怒直接跟我枪子见。
想了一下后,干脆打了个哈哈:“你可真逗,等见到高羽问问他,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瘦高个眼角抽了下,闻言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