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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还你一个浪漫的夜晚。”
当她气喘吁吁地被他带到一个地方,漫天的星辰是如此灿烂,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在原地站定,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是徐家汇公园。
那场烟火的徐家汇公园。
只是——为什么,这里的场景,有些不一样?
本应该在喷泉的灯光下安静而迷人的公园,此时却十分地热闹。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更奇妙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
当一对舞者划着美丽的圆圈经过她的身边,她忽然发现,这是一场盛大的露天假面舞会——是在书本上看到的西方的事物。
还未反映过来,她后退一步,却发现身边的夏城何时开始不知道已经消失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将一个柔软的羽毛面具递到了她的手中,“小姐,请戴上这个面具。”
她怔怔地接下面具,才发现——
这是公主的面具。
有柔软的羽毛和美丽的钻石,这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想所在。
“请问,我可否有幸与你共舞?”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呼啸的风声来到她的心中,她猛然抬头,异常挺拔的身影之上,是一张戴着王子面具的脸——可是,他的眼神,从不出卖自己的心灵。
“当然。”她微笑点头,由他牵入人群之中。
忽然有亮光照亮了这个世界,旁边的人欣喜地喊道:“看!烟火!”
他们闻声抬头,她惊讶地低声道,“你很奢侈诶……”
“不是我噢,”他居然是邪邪地笑了,“烟火是立时的主意,两次都是。”
“立时?”她喃喃地念了念这个名字,“那么假面舞会呢?我可不相信也是立时的想法。”
“你说呢?”他笑道,“看。”
她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周围的人群全都散开,只剩他们两个在喷泉的中央旋转。此时,喷泉的开关被打开了,有细细的水珠散落了出来,汇成了一个美丽的圆。
这是她遇到过的,最美的风景。
“我不得不重申从前的那一句话。”
夏城低下头去,有一记浅浅的吻刻在了她的额头上,唇齿冰凉,但沁人心脾,“我只希望能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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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三章终于把他们两个的第一次约会写完了也,虽然穿插了一些其他的情节(宋允飞:什么,你说我是配角?您老息怒……我是为了情节要求才把您牵出来遛遛的……)嗯,夏同学虽然只是额头上kiss了顾同学,但好歹也是个大进步也。
之后的情节可能会比较乱了吧,大家将就着看就好……
四十七。东瀛之花
有飞鸟从天空中滑翔而过,清晨的圣伯利,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各位同学,”年轻的老师站在讲台边,洋溢着微笑,“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有一位新同学将来到我们的集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坐在教室中,眼睛都直直地向门口看去——不知何时,那里站了一个窈窕的少女。她微微地低着头,站在那里,柔弱,皮肤雪白,似乎不像是这一个世界上的人——
虚幻地好象要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一样,但是又那么真实。
她慢慢地走了过来,站立在老师的身旁,渐渐地抬起了头——这是一张倾城的容颜,有着中国人没有的灵气与俊秀,一双迷人的眼睛空灵地看向前方——但她的眼角,分明就是自信的笑容。
“这位新同学,”老师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女子抬起了眼角,似乎有意无意间在注视着某一个角落。
“大家好,”她的声音甜美而字正圆腔,“我叫山本雏缨。”
有小小的议论声在教室里回荡。
“诶,是日本人诶……”
“怪不得那么小巧呢……”
“中文说得很不错呢。”
“大家可以叫我缨子。”她的笑容如同声音一般让人心醉,“希望今后的生活中,能够和大家相处愉快。”
“好,那么山本同学,你就坐在……”老师环顾教室一周,“夏芷的身边吧。”一进教室,老师就感觉缨子一直在往夏芷那个方向看,可能两人相熟吧。
“谢谢老师。”缨子向老师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笑容,获得了老师和大多数同学的好感。
她就那样穿过教室的座位,来到夏芷的身边。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对着夏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日本式躬,“同学,请多指教了。”
夏炙露出同样可爱的微笑,“你可以叫我小芷,缨子坐下吧。”
“谢谢。”她小心地坐下,与夏芷愉快地交谈起来。
“缨子认识我吗?”夏芷有些奇怪地问。
“嗯,”缨子点了点头,“因为我认识小芷的哥哥噢。“
“二哥?”
“是的。”她微笑。
“缨子不是刚从日本来上海吗?”怎么会认识她二哥?
“因为小芷的哥哥在京都十分有名呢。”她歪着头,满脸俏皮——这的确是实话,在日本,许多人都知道,上海滩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后来啊,我慕名去了一次仙乐坊,遇到过你哥哥呢。” 她的话中没有一句是谎言,只不过省略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她——
爱上了她的哥哥。
一旦决定,并且不会选择放弃。
就算代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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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希望伯母能够谅解我之前没有来跟伯母说明真实的情况。”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顾若西的家中——此刻,夏城和顾若西正坐在那个小小的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床上的顾洁。
“罢了,我早就知道了。”顾洁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的女儿不会和她一样,没想到还是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当初真不应该让她去圣伯利那样的学校念书么?
先是君延,他彬彬有礼且为人温和,她本是看好他们的——谁知君延自后却再未出现过,她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的女儿先做了出格的事情,但如此看来,她与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却是两情相悦的,怎能让她不头痛?
“你们的事我管不了。”她伸手抚平被子的褶皱,“你爸生前在老家有几个亲戚,前几天送了封信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得了慢性病,说是过两天要把我接去乡下住,养几年的病。”
“几年?”顾若西惊道,“妈,我陪你回去养病……”
“伯母,那些亲戚你相熟吗?”夏城淡淡地开口。
“我和小西的爸爸秘密登记结婚的时候他们都来观礼了,很是相熟,只是前几年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不好,没办法照顾我和小西,”顾洁平静道,“现在他们的生活稳定了,想把我接去和他们一起生活,我惦记着小西,当时没有同意。”
“妈,如果你要去乡下养病,我就和你一起去,”顾若西脱口而出,“我不放心……”
“你去了只是给伯母添乱,”夏城几乎是同一时间堵住了她的嘴巴,“农村的生活你又没经历过,去了不是帮倒忙?况且既然是相熟的亲戚,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以为人人都是夏二爷,没吃过苦?”她回敬了他一个白眼,得到他小小的鄙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顾洁的眼睛。她发现她那不苟言笑的女儿居然也会与异性斗嘴,这让她感到有些莫名的触动——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如此青春美好的女子。她与他相逢在校园中,最初的情景却并不是这么浪漫的。
“喂,那个谁,帮我捡下那本书!”
她指着地上掉落的书本,对着远处那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子说道,那个男孩子却回过头来,用同样骄傲的语气说,“既然你有空来指使一个陌生人,怎么不自己去捡?”
美丽的日子是从这里开始的。身为顾林船厂的千金,连学校中其他有钱人的孩子都要对她让脸三分,更何况是这个穷酸小子。
然而,在这样的斗嘴之中,她却还是赔上了一颗心,从此再未赎回。
而他们的结晶,那个叫顾若西的孩子,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只继承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与生俱来的骄傲。
不知是否是这样的骄傲,才吸引了眼前这个来自上流世界的人?
顾洁生生地有些担心——当她也被社会磨砺地连一点骄傲都不剩,或是因为生活而改变了什么,眼前这个英俊而淡然的男孩子,是否就不会再对自己的女儿有任何的留恋?
“伯母,我对您保证,”夏城看着陷入深深沉思的顾洁,“您不在上海,我会为您照顾您的女儿,有空的时候,也会带她去乡下看您,这样可以吗?”
听着他淡漠却又分明着急的神色,顾洁轻轻叹气,“算了吧,小西我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
夏城紧紧握住顾若西的手,他这才发现——这是自己一辈子的承诺。
因为他做人的原则,决定了他对于承诺的重视。
顾若西心中一怔,也悄悄地反握住他的手。
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蔓延了全身……
似乎这样的幸福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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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宋公馆专用吊灯下,宋允飞坐在宽大的红木餐桌边,难得的是,他所坐的,并不是一家之主的上位,而是宾客所坐的位置。原本属于他的地方,坐了一个身材高大而五官威武的男人,他的另外一边还坐了一个近三十岁的男子,衣冠楚楚却神情猥琐。
“大将军,您这次怎么提早来了上海?”宋允飞放下刀叉,恭敬地问。
“为了缨子,”山本雄健的中国话虽然不标准,但是字音都把握得非常准确,“缨子偷偷坐了轮船到了上海,现在还没有她的下落,所以这次请宋先生务必帮忙寻找。”
“缨子小姐偷偷先到了上海?”他转过头去,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严肃,“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老爷。”严肃摇头。
“女儿大了,管不住了,不知道她什么心思,”山本雄健的声音里满是沧桑,“怎么不见君延?”
“本以为大将军要一个月之后才到,君延就去外地了,过一阵子回来。”宋允飞平静道,似乎一点也不像是个谎言。
“那就好。”
山本雄健朗声道,“允飞啊,你该明白,我这次带缨子过来,是什么意思吧?”
宋允飞的嘴边扬起一个不易发现的笑容,“是的,大将军,我明白。”
四十八。另一个她
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顾若西吗?
没有的话,我可以变成第二个顾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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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一个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从走廊的那一边开始响彻,“少爷。”
沉重的木门背后,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他的身材高大而修长,头发乌黑而浓密,但是他低低地垂着头,坍在门边,眼神中——似乎没有一点点光彩。
不是似乎,的确没有。
像是某一种蔓延全身的失落和绝望,将这个曾经英挺的男子谪贬到只剩呼吸。他听不见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其他的声音——他的心已死。
逃?
不是没有想过,更不是没有做过。只是他被锁在这后花园的小木楼里,终日不见阳光,被抓进来的这些日子中,他曾努力尝试想要逃脱,但是……
又怎么可能?
他身旁的地板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张这阵子的报纸。报纸上赫然是一个俊秀的男子和一个清秀的女子出现在大街上的照片,虽然举止低调,但那甜蜜的神情却没有被拍摄者遗漏。黑白照片的左边,有三个斗大的字让他触目惊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顾若西。
“拿三年的通商权与你交换,的确是夏城的意思,但她与夏城公然出现在媒体的面前,难道也是夏城逼她的吗?”闭上眼睛,宋允飞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女人是比你我还现实的动物,更何况夏城的确是一个值得她放弃你而去追寻的男人。”
“你闭嘴!”他第一次这样对他的父亲说话,“如果不是你阻拦我,她就不会变成夏城的人!”
“延儿,你要弄清楚,谁才是值得你付出的人,”宋允飞沉重道,“让你遇到她,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她认识夏城,在认识你之前吧。”
曾经淡雅如兰花的笑容还在眼前,转眼便烟消云散。他以为那是背叛,一种女人特有的背叛,却不知道……
她曾在望眼欲穿中,等待了他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的一天。
他更不知道,这其实是夏城某种意义上的“趁虚而入”。
“少爷,”那个声音又响起,似乎是从小就十分喜欢他的老管家,“老爷来了,少爷莫动怒,好好的说。”
宋君延别过头去,只给了老管家一个抱歉的眼神。老管家叹气,走开了。
有稳重的步伐传了过来,他继续死死地盯住报纸上那熟悉的容颜,只听到“呷呷”两声,木门被打开了。他根本就没有抬头,因为他不屑抬头,去看他那可悲的父亲。
“君延。”
宋允飞低声道。
他没有理睬,手指关节在无形中握成了畸形的苍白。
“君延。”宋允飞低下身子去,“大将军……来了。”
宋君延冷笑,终于讽刺地开口,“看来,你又有机会发挥你献媚的本领了。”
“你……”他未料到自己的儿子开口第一句竟是这样的话,“别忘了你是谁养大的,孽种!”
“我倒是忘记自己也是只献媚日本人的狗了,”他浅浅地冷笑,“所以活该被女人背叛。”
他的若西啊……他知道,对于日本,她有非常严重的憎恨。与其他的中国人一样,她也希望将这些人从中国赶走吧?
“这些报道还不能让你死心?”宋允飞扫了一眼地上的报纸,那些都是他特地派人送来给他的儿子的。
“只能让我对你死心。”
宋君延说完转过头去,似乎不再打算说话。
“君延,该是你振作的时候了,”宋允飞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口,“等你有了自己的成就,等你把夏城踩在脚底下,顾若西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是你的——你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来过你的生活。”
“不,你错了。”
宋君延冷声道,“你以为光凭这样的刺激,我就能继续听从你的命令?只怕你还有其他的目的吧?”
宋允飞怔了怔,没想到他的儿子如此轻易地看穿了一切,暂且,他并不决定对儿子说谎,“这次,缨子也和大将军一起来了。”
宋君延稍稍抬了抬头——幼时他与缨子的关系十分要好,但私下和她的哥哥,那个叫山本小康的男子却不怎么来往。当然,表面上,他们三人相处愉快,这也是为了大人们的发展。
但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山本雄健带着缨子来上海,是……
“大将军希望你和缨子能够早日结婚,稳固宋家与日本政府的关系。” 宋允飞并不打算隐瞒,他开门见山地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不出意外的,如此的言语遭到了儿子的蔑视。
“不可能再当你的棋子。”
“你是我的儿子,宋君延。”宋允飞厉色道,“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
宋君延慢慢地起身,直直地看着他的父亲。
只是在那一瞬间,一把银色的小刀出现在宋允飞的脖子上,宋君延用手横握住那把小刀,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宋允飞。
他一脚踢开木门,快速道,“放我走。”
放他走?
宋允飞绝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有这样的举动,“放你走你能去哪里?”
宋君延一怔,他低头,“天涯海角,不在你控制之下。”
“孽种!”他气得浑身发抖,他已听出儿子的意图——这是他今天第二天如此称呼这个曾经令他骄傲的儿子了,“你要去找顾若西!”
对。
他要去找她。
他不死心,更不会这么快就放弃。
要让他那么轻易地放弃一样美好的事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他架着父亲走出了木楼,外面守侯着的保镖大惊失色,“老爷,少爷……”
“严肃,”宋君延高声对严肃道,“给我准备一辆车,开到门口去,我就放了他。”
“少爷,你别冲动……”严肃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宋允飞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少爷说什么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