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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这团迷雾。眼前只有一点若隐若现的光芒,那是纪辉如星辰般的眼眸。他坚信,只要追随那点亮光,就一定可以顺利走出去!
可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纪辉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没人知道。
纪辉还是一如既往,内向、忧郁、不合群,说话也不中听。每次顾流年煞费苦心,想带他出去玩,介绍他进入自己的朋友圈,可无一例外都是失败。不知不觉,上学已经快一年了,顾流年也升到大三,可纪辉身边依然没有一个朋友,独来独往,孤僻感有增无减。
顾流年发现,他对家人也很冷漠。大舅妈自从“伤指事故”后,转变很多,不但对纪辉和颜悦色,还主动嘘寒问暖。但纪辉对自己母亲的态度,总是在畏惧中带着漠不关心的冷淡,母子关系一直不和谐。纪明考上了外地大学,纪辉的表现如同没有这个亲弟弟似的,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更别说打电话了。反而是顾流年,还时不时和纪明联系一下,关心他的近况。
可不管纪辉在别人眼中怎么不讨人喜欢,他依旧是他的No。1,这个位置从来不曾动摇。为了纪辉,顾流年可以在和死党们玩兴正酣之际,接到他一通电话,就立马走人。害邬兴华等人对纪辉一直意见很大,并骂顾流年“重色轻友”,把纪辉以外的人全部当杂草。可即使被这么抱怨,顾流年仍想和纪辉在一起,这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这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四月份,到了纪辉的生日。下午上完企业法后,顾流年拉着邬兴华逛商场,想买礼物送给纪辉。当听说又是为了他这位表兄时,邬兴华很不情愿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我说,你对你那位表兄,也好得过头了吧?”
“我和他感情从小就很好。”顾流年在NIKE专卖店浏览着……记得上次纪辉提过想买双新鞋,不如这次送一双给他?
“别人也有兄弟姐妹,但好成像你们这样,可真少见。依我看,你只差没当他的老妈子了。”邬兴华咂了一下舌头,拗不过他,帮他挑选起新鞋。
挑来挑去不满意,顾流年拍拍邬兴华的肩膀,继续朝别的体育名牌专卖店走去。因不是周日,整间商场人气不是很旺,顾客三三两两,尽头是一些健身器材专营店,摆满了跑步器、哑铃等器具。顾流年随意瞥了一眼,发现一位店长模样的成年男子,穿着紧身黑T恤,正在柜台前摆弄什么。突然,有人从里间出来,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脖子,也吸引了顾流年的目光……
那人是位年轻男子,穿得花里胡哨,活像刚从夏威夷的草裙舞会上回来,大红的衬衫配草绿的紧身裤,这品味让人实在难以恭维。而他长得也十分……妖媚,总觉得他的五官过于……鲜艳?
顾流年细看之下,才发现对方除嘴唇抹了淡淡的润唇膏外,眼眸的轮廓特别深黑,如果没错的话,应该画了眼线。虽然是个男人,却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顾流年下意识微蹙眉心……
注意到了顾流年的目光,年轻男人抬起头,一边揽住店长的脖子,像无尾熊般挂在他身上,一边朝顾流年眨眨眼睛,抛了个媚眼过来……顾流年心头一跳,两人亲密的举止、暧昧如丝的眼神,像根火柴突然划亮他内心某处的黑暗角落。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慌意乱,不由加快脚步,逃也似地离开……
“切,两个玻璃!”
邬兴华发出不小的声音,顾流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远“现场”,低声道:“小心被人听到。”
“听到又怎样,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像什么样子?”现在的男生都很敏感,邬兴华更不是傻子,“你看到了没有,刚才那个肯定是人妖。”
“看到了,你小点声,我又不是瞎子。”
“真弄不明白,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搞头?”邬兴华哀叹一声,道:“还记得大学放映《蓝宇》这部片子吗?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东,赶过去一看,谁知看到两个男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靠,我都快吐了!”
“你好像特别讨厌……同性恋?”才吐出“同性恋”这三个字,就觉得胸口一沉。这是顾流年第一次提及这三个字,怔忡之间,突然一阵气血翻腾,有什么原本一直压抑却根本抑制不住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眼看就要破胸而出……
“我也不是讨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同性恋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只是不太理解那些人妖。明明是个男人,却像女人一样打扮得妖里妖气,还不如干脆去做变性手术算了。再说,男人和男人能搞出什么啊,后面那个洞这么小,还没插进去就痛死了,真的能爽到?”邬兴华性格豪爽,说话有时直接到几近粗鲁。
顾流年忍不住笑了,“也不一定要插进去,有时互打手枪还是蛮爽的。”
“你有经验?”邬兴华立即敏感地问道。
“很多男生都有这个经验吧。”顾流年自有分寸,不会随便和别人分享纪辉的事,只是淡淡一句带过。
“呃……这倒是……”邬兴华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你怎么了,脸红得这么厉害?该不会……你和男人也有经验?”顾流年惊奇地看着他。邬兴华这厚脸皮的家伙,居然会脸红?肯定有鬼!
“靠,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邬兴华懊恼地狠狠抓了一下头发,“高中有一次,是和我的一位学弟。这小子平时特别黏我,整天缠着我,然后有一次晚上他父母去外地,他就睡在我家,不知聊什么突然硬了,他就主动帮我打,也让我替他打……”
看到顾流年的表情,邬兴华连忙举起双手,“STOP!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百分百的异性恋。”
邬兴华当然不是同性恋,那只是青春期的萌动。顾流年微微一笑,问:“后来呢?”
“后来我准备联考,忙得要死,和他就没什么联系了。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快毕业时。那小子交了个漂亮的女朋友,跩跩地带来向我炫耀。后来听说他考上了南部的大学,从此就没什么联系了。现在想来真觉得不可思议,不知当初怎么回事,鬼迷心窍了一样,居然和男人打手枪。看来这句话说得没错,男人的确是下半身思考的动作。只要能爽到,不管是男是女,都来者不拒。”
顾流年心中微微一动。那纪辉呢?是不是像邬兴华所说,也是因为肉体的刺激,才和自己亲热,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舒服就好?“你……在和那位学弟打手枪时,会不会想吻他?”沉默几秒,顾流年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邬兴华一听,马上睁大眼睛叫道:“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吻一个男人?打手枪是为了纾解生理反应,如果亲嘴的话,不就真的变成GAY了吗?”
“是吗?”顾流年低声道,心里仿佛有飓风刮过……他不是为了舒服,而是因为那个人是纪辉,才会这么做。只能是纪辉,而不是别的任何人!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才在脑中试着代入邬兴华的脸,顾流年就觉得一阵恶心反胃,差点吐了出来,不由脸色铁青地扶住墙壁……
“喂,你怎么了?”邬兴华被他吓了一跳。
顾流年说不出话,只是缓缓摇头。眼前阵阵天旋地转,被自己忽略已久的秘密破膛而出,他的世界,在阳光下一览无遗!
想和他亲热、想亲吻他,想和他在一起,做所有恋人会做的事。只要一想到他,内心就酸酸甜甜,悸动不已。不管身边围绕着多少人,可自己眼中,从来只有他一个。还需要说得更明白吗?这个人,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他喜欢他,不是兄弟之情,亦非手足之爱;他喜欢他,像男人喜欢女人一样,是恋人间独有的感情!
从小到大对纪辉的执着,在这一刻,豁然开朗。由怜生爱,和岁月一起成长,这棵青梅竹马的萌芽,已不知不觉成了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看着它,只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心惊肉跳。是男人,又是血缘相连的表兄,禁忌的感情怎么看都不容于世,但顾流年却并不觉得吃惊,也不觉得自己在逆天行事,他只是在瞬间顿悟了……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爱他,一直爱着他!可对会爱上他这件事本身没有太大震惊,仿佛今生今世,他注定要爱上他一样。
有的人爱上只要一秒,有的人爱上需要一个世纪;有的人蓦然回首,错过之后才懂得爱,可对顾流年来说,这份两小无猜、相濡以沫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所有因他而发的悸动,此刻全部有了解释。
“喂,流年,你还好吧?你看上去不太对劲啊,到底怎么回事?”好友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回荡,顾流年却无暇顾及,只是死死按住墙壁,任内心汹涌如洪水的感情,不断冲闸而出……
生日那天,当把精心挑选的球鞋送给纪辉时,对方吃惊之余,露出不敢置信的惊喜,“送给我的?”
“是啊,你该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顾流年心里暖暖的,又有点心疼。大舅妈恐怕很少给纪辉过生日吧,要不然,他也不会露出这么受宠若惊的表情。
“谢了。”纪辉马上把新鞋穿上,用力蹦跳了几下,在客厅中跑过来,再嗷嗷叫着跑过去……顾流年含笑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决定以后每年都好好替他庆祝生日。
端出订制的奶油生日蛋糕,顾流年一一点上蜡烛,共二十四根,排得满满的。要他吹蜡烛许愿时,纪辉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让人怜惜的单薄笑容,“这还是我第一次吹生日蜡烛呢,真新鲜。”一刹那,顾流年很想把他拥入怀中,但他克制住了。
毕竟是两个大男生,吃完蛋糕后,一看还剩下许多,玩心顿起。纪辉率先扔了一块奶油到顾流年脸上,顾流年马上反击,不一会儿,把奶油弄得到处都是。好在他们知道分寸,只在餐厅打闹,地面是大理石,很容易清洗。全身到处都是奶油,粘粘的受不了,两人几乎同时冲入浴室。平时连“手枪”都打了,当然不会在乎此时的裸裎相对,两人双双脱下衣服,一起入浴。当然莲蓬头只有一个,他们只能抢来抢去,打打闹闹,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洗到后来,两人不约而同勃起了……
“要我帮你吗?”顾流年关上热水,将纪辉压在玻璃门上,哑声问他。
浴室内热气蒸腾,纪辉的脸红扑扑的,象牙色的肌肤,在雾气中看来格外细腻光滑。尽管对彼此的裸体都已不再陌生,但他从来没觉得纪辉像今天这般诱人。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理智已经很难准确控制自己的行为,内心深处响起警报,却短促得没传达耳畔便消失。今晚对他的渴望格外强烈,强烈得自己都有些害怕,已然无法控制,对这个人的心情,再做不到掩耳盗铃!
“好啊。”
对方的首肯,无疑煽动了暗藏的欲火。顾流年伸手紧紧抱住他,从颈部一直往下亲……滑过胸膛时,啜住了那两粒小小的乳尖,像蜜蜂汲蜜般用柔软的舌尖包裹住,轻轻吮吸……纪辉闷哼了一声,上半身轻轻向前一挺,已然熟悉快感的身体相当诚实。
尽情爱抚对方的乳尖后,舌头一路下滑,撩拨过平坦的小腹,掠过男性草丛,然后深深吞下了对方的欲望……纪辉的气息蓦然加重,感到口中的热度与硬度,害顾流年也一下子兴奋起来。纪辉因他的爱抚而勃起,因他而如此有感觉,是否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与众不同?如果纪辉真的排斥男人,又怎么会一直配合他?虽然他从不主动要求,也不替他服务,但至少,他没有拒绝,这点就足以鼓励顾流年了。
胸口上下起伏,顾流年加大爱抚的力度,以不同以往的浓烈,细细从根部一直吮舔到顶端,不放过任何一处敏感点。口手并用,不断在他细腻的大腿处抚摸,并捧住他富有弹性的臀部,轻掐缓揉……
大概是地点的微妙改变吧,第一次在浴室做,柔和的灯光、氤氲的热气,更加刺激了彼此的情欲。纪辉很快被他弄得亢奋不已,整个人贴在玻璃门上,半仰着头,双手揪住他的头发,微张的唇瓣不住颤抖,吐出低低的呻吟。诱人的声音,让顾流年的大脑完全沸腾,想听到更多,他将他吞得更深,深到连自己都有些干呕,但他忍住了。捧住对方臀部,他以柔软双唇包裹住他火热的男性,让他直接贯入自己的喉咙深处……
“阿年……”纪辉喘息着,整个人抖个不停,欲望被湿热口腔深深包裹,无法抑制的快感冲击着全身。
顾流年将头埋在他股间,直到对方喘息着射出,也没有放开,而是吮着他的顶端,帮他挤出最后一滴***。然后,他站直身体,右腿一伸,沉身挤入对方腿间,夹住他,开始以自己的炽热的硬挺,用力摩擦他的下体。
两人湿湿的身体黏合在一起,顾流年比纪辉高半个头,正好将他整个人拥在怀中,契合度堪称完美。纪辉刚经历高潮,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双眸迷离、浑身无力,若不是被他抱着,只怕早瘫软在地上了。性感的模样看得顾流年脸红心跳,当下不顾一切,掐住他的臀部压向自己,下体一下又一下,在他腿间耸动,寻求本能的刺激。
“啊……靠……你在干嘛……”被男人狠狠顶着,虽然没有真正插入,却也觉得刺激惊骇。不同以往,顾流年这次格外狂野,端正的脸庞布满令人心悸的情欲。胯下淫靡的交缠令人无法忍耐,太亲密的接触有着说不出的危险,纪辉伸手想推开,可被对方狠狠一个撞击,差点失去身体平衡,只能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反而让对方更贴近自己。
这个动作给了顾流年错觉,大脑一晕,他忍不住以结实的手臂抬高对方,并夹紧他的大腿,将自己火热的欲望插入柔嫩的股间,不断做活塞运动。这姿势,和男女求欢的并无二致。
“等一下……阿年……你今晚很怪……”纪辉呼吸急促,腿间抵到男人的欲望,比热铁更硬、比熔浆更炽热,像团火在他脆弱的下体流窜。这次的“打手枪”,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激烈,让他兴奋莫名,又隐隐觉得不妥。
“你好香……”顾流年早已意乱情迷。对方欲迎还拒,只会更加煽动他的欲火。是仿真性爱,还是真实的癫狂,他已无法判断,更无法停止。纪辉的身体散发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果仁味的香气甜而不腻,缭绕鼻间。摩擦耸动间,赤裸的胸膛贴在一起。每动一下,小小的乳尖就擦过彼此的胸口,惹来一波波酥麻颤栗,年轻结实的身体火花四溅……
纪辉仰着脖子轻叫,被他雪白的肌肤诱惑了,顾流年低下头,狠狠亲吻着他光滑的头颈,先用牙齿轻轻厮磨,再用舌头深深吮吸……纪辉立即从喉间发出类似叫床的嘶哑呻吟,顾流年小腹一热,像无法忍受似的,一口咬住他的下巴,然后顺着他纤细的下巴弧线,不断亲吻过去……
这点接触显然还无法满足,想亲吻他的渴望越来越强烈,让顾流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忍耐。两人的脸庞越凑越近,双唇间仅咫尺之距……危险的距离!
“等一下……”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理智好不容易回流,纪辉开始用力推着顾流年的肩膀,想脱离他的掌控。若在平时,顾流年一定会乖乖松开,不会勉强他,但此际他已完全失控,瞳孔颜色变深,且呈游离状,低喘着朝他俯下头……
“阿年……放开我……”即使没有经验,但到了这个时候,纪辉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即将被吻,他吃惊地睁大眼睛,“快放开我……妈的我不是女人……不要亲……”话音未落,双唇就被男人炽热的嘴唇整个覆盖……
他下意识死死咬紧牙关,用力扭过头,躲避着男人的嘴唇。身体因为被压制住了,无法动弹,唯一能活动的就是头部。然而顾流年伸出手,硬是掰过他的脸,再次不由分说地攫住他的唇……
在狭小的玻璃沐浴房,两人无声而激烈地纠缠着。紊乱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心脏狂乱地几乎要冲破胸膛。几次躲避都不得章法,脸颊蹭着脸颊,鼻子和鼻子撞在一起,难以呼吸,嘴巴又一直紧闭着,快窒息的感觉,让纪辉无法忍受地微微张开嘴……就是这么一敞开,便让男人逮到机会,硬挤了进来,一下子卷住了他的舌尖……
“唔……”抗议声只能含糊表达,舌尖相触的一瞬间,纪辉浑身一震,睁大眼睛。
顾流年只顾饥渴品尝他的味道……终于吻到朝思暮想的人,这个KISS的意义非比寻常!虽说他并非斤斤计较的人,能为心爱的人服务,他就很满足了,可纪辉从来不索求、也不主动替他服务这一点,的确令他有些介意。
他们之间,虽然相处融洽,纪辉也纵容他的各种亲昵举动,可仔细想来,他们却从未做过更深入的交流。他熟悉纪辉、理解纪辉,然而扪心自问,他真的知道纪辉到